命运至黑之夜-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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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火石，真的是电光火石，我连那么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眨眼之间制住了Caster，顺利得就连我也感到意外。

　　　　其实想来，Caster本就是强大的魔术师，不可能把我这个半调子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大意吧。

　　　　对了，Saber应该也已经有了行动了吧。

　　　　“Saber，你……”

　　　　怎么回事？当我转过头时，发现身后的情况有些奇怪。Saber并不是没有解开禁锢，只是她现在却没有丝毫战斗的意思，反而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Devil依旧漫不经心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于Caster这边的情况倒是满不在乎。

　　　　“Saber？”

　　　　Saber对于我的话有了反应，手中发出紫sè的光芒，朝我的方向走了两步，我只觉眼前一花，剑锋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喂，Saber你在做什么？”我大声地叫道。

　　　　在我惊愕的目光中，眼前的少女全身笼罩在魔法的光芒之中，只是这光芒，并不是那圣洁的骑士之光，反而是黑暗与死亡的恐怖之光。

　　　　我的双眼瞪得大大地，连划入皮肤的剑锋都浑然不觉。在我的眼前，Saber身上的衣服改变了，重新成为战士般地，换成了全身的铠甲，只是……

　　　　“不可能……”我喃喃着，“你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啊！”

　　　　出现在我眼前的――黑sè的铠甲，银白的头发，由于刚刚室内灯光昏暗，我并没有看清Saber身上的区别，但是现在，当那身代表着某种意味的黑sè铠甲出现时，我全身的毛孔都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你所认识的Saber不在这里，你找错人了。”

　　　　金sè的瞳孔，冷漠的表情。其实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Saber，只是我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只是因为我见到Saber太过开心，所以完全忽略了这些。因为，那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存在，是我胸中永远无法回避的梦魇。

　　　　――黑Saber！

　　　　那个本应该是被圣杯污染过之后才会出现的人格，为什么……却出现在这里？

　　　　一瞬间，我想起了Caster曾经说过的话。英灵与人类的世界存在于不同的位面，即使我的时间回退了，英灵的时间却一直在向前进。

　　　　是的，黑Saber早就已经存在着了，在那个我所毁灭了的世界里，就已经存在了。只是我没有去想这样的可能xìng，只是我从一开始就在回避着这样的可能xìng。

　　　　“为什么会是你？”我的双刀并没有离开Caster的脖子，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不同于Saber，黑Saber根本不想与我多话。

　　　　“死狼，还是要我来解释吧。”那边的Devil插嘴了，“Caster在使用了第二个令咒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就因为排斥而将自己封印在jīng神世界里了。”

　　　　什么意思？

　　　　“黑sè的人格原本就是存在着的哦。”Devil继续说道，“因为这样，所以啊，她才会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吗？”

　　　　“跟他有什么好多嘴的？”黑Saber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说到底，如果不是你那无聊的提议，我干嘛要穿上那么可笑的衣服！”

　　　　“哈哈，人家也是想让死狼在死前可以开心一下嘛，你个没有人生情趣的黑女人。”Devil微笑地毒舌着。

　　　　黑Saber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我的身上：“把你手里的那两个玩具收起来，否则就杀了你！”

　　　　这家伙！明明和Saber一样的脸，却完全是两个人！

　　　　“小鬼，你输了。”被我压在下面的Caster，现在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Caster。”我铁青着脸，握着刀柄的双手丝毫未动，“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对啊，你不敢。如果杀了我，就没有人可以救你的小樱了。”

　　　　有恃无恐，恐怕是充分地了解了我现在的心情，才会如此说的吧。的确，现在除了Caster之外，已经没有谁可以对付脏观了。本来的打算是打败Caster，然后让Saber重新成为远坂的Servant，但是黑Saber这个样子，前面的计划已经无法实行了。

　　　　至于言蜂那边，我承认他可能有对付脏观的能力，但是那只不过是把小樱从虎口送入狼窝，没有任何意义。只有Caster，这个昔世的魔女，只有她才有可能。

　　　　不，应该说她一定会拯救的，那个和她一样命运悲惨的少女。

　　　　“小鬼，想好了吗？”Caster毫不在乎我架在她脖子上的武器。

　　　　“Devil！”我大声地朝着那边看好戏的恶魔吼道，“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你在说哪里话。”Devil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把杯里的咖啡一骨脑地倒在了地上，“这是你所选择的结果吧。”

　　　　就算是我也能够明白。我手上的令咒全部都消失了，仅仅由于Devil所说的话，我就相信她不会背叛我，却从来没有想过那种没有任何保证的承诺，没有半点儿意义可言。

　　　　失去了令咒的Master意味着输掉了战争，这是身为Master的常识，但是因为Saber和Rider的关系，太过先入为主的我错估了自己和Devil的立场。

　　　　Devil，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顺从我的命令！

　　　　“原来是这样吗？Devil。”我转头，看向那个无比陌生的少女，“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打算吗？”

　　　　“死狼太容易上当了，跟着你没有什么前途呢。”Devil没有丝毫的避讳。

　　　　“那么不是只要杀了我就可以了吗？为什么……”

　　　　“你还真是笨啊，杀了你的话，我的魔力补充不就有问题了吗？”Devil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可能放手啊，这么好用的便携魔力瓶。”

　　　　“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你从一开始就不需要管我的不是吗？为什么反而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我大声地质问。

　　　　“因为如果放着不管，你不小心挂了的话多浪费啊。”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就好像看出我随时会挂掉一般，“而且啊，Caster刚好想要借用一下你的力量呢。”

　　　　全部都错了，Devil恐怕早就已经和Caster有了勾结，就连Saber的事，她也早就知道了。

　　　　“我的绰号是欺诈者。”她曾经说过的话语，此时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深刻地体会到。

　　　　“Devil。”我深吸了一口气，“你绝对会不得好死！”

　　　　我不会束手就擒的，必须要回去，告诉大家，Devil已经叛变了；告诉大家，Saber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不然的话，不只是樱，就连远坂，伊莉雅，大家都会有危险。所以――

　　　　“呀啊！！！！！！！！！！！！”我大吼一声，已经在崩溃边缘的魔术回路在黑sè的火焰中熊熊燃烧，干将与莫邪朝着身后的黑Saber直袭而去。

　　　　就算是死，也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给大家！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死斗】………

　　　　正面的直袭当然不可能成功，黑Saber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就已经牢牢地挡住了我的攻击。那双一直漠然的双眼中，多了一丝其他的神情，有些诧异，有些不解，还有些嘲笑。

　　　　“拼命反击然后被杀死，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说一声‘我已经努力过了’……还是说，”黑Saber的剑锋掀翻在地，“你真的以为你可以打败我？”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cāo心，别以为你一定能赢，我可是还有后手的！”那个后手就是黑暗圣典。虽然Devil知道，但是Saber却不见得明白那是多少强大的宝具。

　　　　“是吗？”轻闭了一下眼睛，“好吧，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作为对你面子上的尊重，我允许你以一个武士的身份战死！”

　　　　她握剑的右手朝空一划，天花板一阵闷响，大块大块的石头从天而降。

　　　　“怎么？”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我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量狠狠地抛到空中，突破碎裂的天花板，冲出地牢的墙壁，狠狠地摔在柳洞寺的院子里。

　　　　天上还是挂着月亮，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但是看上去应该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寂静的柳洞寺，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一成他们一家大概是中了Caster的魔术，无论这里战斗状况进行到何种样子，他们都不会清醒过来吧。

　　　　杀气如同利剑一般猛地袭来，强烈的危机感让我就地一滚，翻出数米远的距离，然后半蹲着投影出干将与莫邪。

　　　　“砰！”我刚刚所在的位置被黑sè的剑身刺穿，黑Saber没有丝毫迟疑，她分明是想一剑将我斩杀！

　　　　“反正不错嘛。”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黑Saber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金sè的瞳孔只是漠然地看着我。

　　　　“因为我有一个好师父嘛。”我强笑一声，“每天被拳脚相加地锻炼，谁都做得到这种程度吧。”

　　　　如果不是Saber曾经对我的训练，我在刚刚那一击就已经被她杀死了。

　　　　“怎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双刀，“不用我的剑技吗？”

　　　　“喂，别叫得这么亲近，我的师父是Saber，可不是你！”我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虽然是同一个人，却是不同的人格，既然黑Saber不承认她和Saber是同一个人，那么我也没有必要把她当作从前的Saber。

　　　　是的，在上一个世界，那么短短一瞬间的人格切换，让我失去了杀掉她的机会。虽然明明知道她和Saber是同一个人，但是如果是现在的黑Saber的话――她，绝对不是我所喜欢着的那个Saber！

　　　　楞了一下，黑Saber双眼呆了数秒，但是随后被清冷的杀气所替代。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她架起黑sè的圣剑，“你可以自己选择死法，我没有干涉你的理由。”

　　　　“砰！”话音未落，人已至前，黑sè的圣剑被我的双刀架住，但是那巨大的冲力却将我狠狠地摔出十余米远。脑袋晕得一阵发黑，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一般，英灵的一击，特别是Saber这种一等一的英灵，战斗力远远不是人类可以相比的。

　　　　但是，由不得我多想，在落地的一瞬间，我强行支起身体，手臂用力地撑住地面，然后飞身向侧面滚过去。

　　　　黑sè的圣剑如影随形，在击毁了地面之后，黑Saber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停顿，朝着我退避的方向飞来。

　　　　不行。一般的战法根本阻止不了她的进攻，一再的退缩只是自寻死路，如果不能阻止她，接下来的数秒钟之内我将会被碎尸万段！

　　　　必须要阻挡住她！用我现在的力量，一定有办法。职阶，拥有最强防御能力的职阶，即使在最强骑士王的全力剑击之下仍旧可以阻挡住的职阶。

　　　　黑暗圣典。军团之叹息――

　　　　脑袋里面嗡嗡作响，身体好像被火烧一般地痛苦，灵魂，似乎又再失去了一片。第二次的启用宝具，后面的反噬可能会是毁灭xìng的，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如果不做些什么，我连数秒钟都活不过去！

　　　　Guardian！

　　　　猛烈的剑击随后而至，沉重的冲击令我双臂不停的颤抖，白sè的气流从双刀之间震荡开来，我的双脚硬硬生生地在地上划出一米多远，但是却奇迹般地顶住了这次的冲击。

　　　　挡住是挡住了，但是我的身体里可不好受，胃里面翻江倒海好像一锅粥，别说是晚饭被吐出来，我连肠子都快被甩出来了。

　　　　Guardian，黑暗圣典中我所见过的防御能力最强的职阶，原本最借的武器是塔盾，但是现在以我的能力还投影不出炽天使六圆环，双刀使得防御能力大打折扣。

　　　　“咦？”黑Saber讶了一下，并没有料到我可以防住这一击。

　　　　绝佳的机会！

　　　　“呀啊――”我压低身体，双刀击出扑向黑Saber的小腹。

　　　　当然不可能击中，黑Saber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踢中了我的身侧，将我甩飞出去。不过，这只不过是情急的反击手段，并不像正面冲锋那样强烈。

　　　　我在半空中已经调整着姿势，落地时已经再次反击。

　　　　“砰！”这一次，Saber并没有让我抢入怀中，而是在我刚冲上来时就用剑将我逼退。

　　　　好强！

　　　　不愧是Saber，真的好强啊！我曾经拥有这么强大的英灵，我直到现在才充分地意识到。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愿她能够弱一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我连一丝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双刀飞快地连劈十数刀，先手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Saber的剑术再次站了上风。

　　　　不能拉开距离，近身格斗的话，我的体格上面还占有一定的优势，如果拉开距离，Saber的高速度被完全地发挥出来，那我真的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还能互有攻守的形势，数秒钟之内就变得只能拼命防守了，我和她之间的差距，远不是一两个运气就能够弥补的。说起来，和黑Saber交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我和Rider联手才得以险胜，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即使是有黑暗圣典这样强大的宝具，我也……

　　　　一个分神，双刀被黑sè的圣杯劈得粉碎，冲破屏障的黑Saber，一剑从我的胸前划过。虽然我在第一时间向后闪避，但是依旧没能完全躲过，胸口“噗”的一声喷出血来。

　　　　“唔！”我痛得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双手死手地抓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就如同身体被放在熊熊的烈火上一样，鲜血止不住地流出来，肋骨断了几根，可能还伤到了内脏。

　　　　“干得不错嘛，小鬼。”Caster不知何时已经从地牢里出来了。

　　　　这家伙……

　　　　不过上来的人只有她，Devil并没有跟上来。

　　　　“Saber，不要杀了他，他可是重要的圣杯容器。”

　　　　“我有手下留情了。”黑Saber漠然地提着剑，剑尖还沾着丝丝血迹。

　　　　手下留情了吗？刚刚那样的攻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是全力战斗，我恐怕没有任何胜算的吧。

　　　　“那么，虽然有些波折，不过总算是回到正轨上来了。”Caster微笑着朝我走来。

　　　　身体动不了，我只能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放心好了，不会杀你的。”Caster朝我伸出右手，“放心吧，你马上就不会痛了，就让我把你……”

　　　　Caster的指尖触到我的前胸，魔力顺着她的手指流入我的身体。

　　　　然后一刹那间――

　　　　“哇啊――”Caster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般，猛地跌坐到地上，左手死死卡着右手的手腕，好像再与某种力量对抗着，而她刚刚碰触到我身体的手指，此时已经开始从指尖处溃烂。

　　　　“你这家伙！！！！！！！！！！”Caster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声，“原来还留着一手呢吗？”

　　　　留了一手？什么？我不明白。

　　　　但是没等我反应过来，黑暗中突然飞出一根银白sè的锁链，只在Saber和Caster注意力离开的一瞬间，缠住了我的身体。然后，我的身体被飞快地拖着朝着柳洞寺的后山飞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欺诈者之名】………

　　　　耳边风声不断，以着高速前进的我连眼睛也睁不开，但是即使这样，我依旧可以看到，在我前方十几米的地方，一条矫健的身影正在飞快地向前穿梭着，齐身长的紫sè长发让我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Rider，你怎么会在……噗！”说话间被风狠狠地呛到了，拥有着七个职阶最快移动速度的Rider，全力飞奔起来，速度恐怕敌得上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