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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地下党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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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地下党人》第九章(2)
赵君陶高兴地跑了过去,大声喊着:“硕勋,你回来了!……”
梦里她的声音仿佛有回声。
李硕勋微笑着迎上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都深情地望着对方,他们笑着,说着……
“怦!”一枪响起。赵君陶见丈夫白色西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但他仍然对她微笑着,似乎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君陶、君陶……”声音渐渐地变小,人也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
赵君陶惊恐万状,她嘶心裂肺地大叫一声:“硕勋啊……”她被自己的喊叫声吓醒了,忽啦一下子坐起身来,心跳得快要蹿出胸腔,她看看身边的正酣睡着的小远,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她抹一把额上冷汗,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浮想连翩,再也睡不着了。
几天后,柯麟和陈志英正在南华药店忙碌着,邮差骑着自行车在门外喊:“陈志英女士,你的信!”陈志英出来,签了字,接过信,说了声谢谢,先看看信上的地址,脸上显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她没有打开信,进了药房,对柯麟说:“奇怪呀,林增华先生怎么会给我写信?”
柯麟一听“林增华”三字,心里一动,忙说:“可能有硕勋的消息,快打开看看。”他忙不迭地拆开信封,见里面装着一片揉皱的纸片,便惊疑地展开来。
陈志英凑过来:“写的什么?”
柯麟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坏了!是硕勋的信,从监狱寄出来的。”
“啊!”陈志英也吃惊地喊起来:“硕勋同志被捕了?!”
柯麟看完李硕勋的信,悲伤地跌落在椅子上,摇摇头:“果然不出所料,到底还是出事了……”
陈志英接过信来看,只见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英姐:我本不识你,但曾知你同我的妻子是朋友,故特
托人照料她回家去!!!要她向肥兄处要数百元作路费回家(川)
根本把儿安顿好为要。勋,九。
陈志英顿时泪如泉涌,哽咽着说:“怎么办?怎么办?君陶姐该多难过啊!”
柯麟急切地:“志英,信收好了,先不要告诉君陶,我去想办法,一定营救硕勋出狱。”说完,他匆匆地走出药房……
柯麟将潘亚波约到海边,开门见山地说:“潘先生,出大事了。”
“噢?什么大事?”潘亚波惊疑地问。
“硕勋被捕了。”
“啊!”潘亚波吃了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
柯麟把李硕勋的信递给他:“看,这是他从狱中辗转寄给我妻子的信。”
潘亚波读信,很吃惊的样子说:“我说他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原来是……哎呀,这可怎么办?”
“请先不要告诉君陶,她身体不好,又带个孩子。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救人。”
“救人?”潘亚波一愣,“怎么救?你那边有人吗?”
“有。”柯麟坦诚地,“不过,要送些钱,才有可能疏通。”
“好,有关系就好。”潘亚波做出很有信心的样子,“我去汇报,有了结果马上告诉你。”
“救人如救火,要快啊!”柯麟叮嘱说,“如果硕勋尚未遇难,我们就要抢时间。”
“行。”潘亚波说完,匆匆离去。
赵君陶做了噩梦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终于忍不住跑到南华药房,来打听音讯。柯麟见她一脸的憔悴,心里更加不安,忙热情地打招呼:“君陶来啦,快进来坐。”又向正在照看孩子的陈志英喊:“志英,君陶来了。”
赵君陶刚坐下,就问:“柯麟,这两天你收到信了吗?”
“没有。”柯麟轻轻地摇摇头,掩饰道:“你那里,可有什么讯息吗?”
赵君陶脸色沮丧地摇摇头,说:“我前些天做了一个梦,梦见硕勋穿一身白色西服从草地上走过来,突然一声枪响,他的鲜血把白西服染红了,然后他就不见了。太可怕了。”
陈志英正端着水过来,手抖得水差点泼了出来,她递水过去安慰道:“君陶姐,你那个梦一定是午夜后做的,听说后半夜做的梦都是反的呢。”
“唉!”赵君陶长叹了一口气,“不管反的正的,我真是担心啊!”
柯麟强忍着内心的痛楚,安慰她说:“我已托人去打听了,你放宽心,身体要紧。”
第二天,潘亚波来到南华药房,说要带柯麟去见一个人。柯麟跟着他来到了一家茶社,进了一个隔间里。柯麟看到一个神色端严的汉子坐在那里喝茶,见到柯麟进来,站起身来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章汉夫。”
柯麟一愣,他与章汉夫虽然没有见过面,却知道他正是中共广东省委书记。而章汉夫此刻却并不知道柯麟的真实身份。
“你好。我叫柯麟。”
章汉夫也热情地让座:“听说柯医生和李硕勋是好朋友?”
“对。”柯麟坐下说,“我们是多年的挚友,听说他出事了,我心里很着急。”
“是啊,我们都很着急,所以要设法营救他。”章汉夫说,“听说柯医生在海南有认识人?”
“是的。”柯麟点点头:“是我过去的一个熟人,叫吕君壁,他曾是前广东省省长陈炯明的部下,现在海南公干,可送些钱给他,托他想尽办法营救硕勋出来。”
《中国地下党人》第九章(3)
章汉夫说:“好。这个关系倒是可以利用。”
“如果允许,我愿意去海南疏通关系。”柯麟口气坚定地提出要求。
章汉夫说:“不用。我们会派人去营救的,到时候你给写封信就行了。”
柯麟救人心切,坚持说:“你们可以派人去,但吕君壁那里,最好是我亲自去见他,面子大一些。”
章汉夫与潘亚波对视一眼,沉吟着说:“好吧,我们考虑一下。”
柯麟站起,“我等候你们的决定。”
柯麟告别了章汉夫和潘亚波,回到南华药房。一进诊室,陈志英就着急地问:“情况怎么样?有希望吗?”
“希望还是有的。”柯麟说:“我见到了广东省委书记章汉夫,他的态度很积极,我也坚持亲自跑一趟海南。”
“咳!有希望就好。”陈志英叹了口气,说,“今天你出去后,君陶姐又带着孩子来了,她现在急得直上火,吃不下睡不着。你说怎么办?让她知道不好,可不让她知道也挺残酷的。”
柯麟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先劝她回上海,然后再把硕勋的信转寄到上海君如的哥哥那里,让他们转交。行不行?”
陈志英不解地:“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儿?”
柯麟说:“在这里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担心她会悲痛过度。而在上海有哥哥姐姐安慰着她,总是好一些。”
陈志英担忧地说:“我觉得她好像已经预感到硕勋此行凶多吉少。她刚才不想走的,坚持要等你回来问个明白,我说柯麟如回来的早就去看你,才好不容易劝走了。”
“是吗?那我去一趟吧。”柯麟的话音未落,“笃笃笃、笃笃笃……”传来一阵敲门声。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那眼神表示都知道了是谁在敲门。
“说话小心点儿。”柯麟轻声嘱咐一句,过去打开门。果然,站在门外的正是抱着孩子的赵君陶。
柯麟把赵君陶让进屋,看到她一脸憔悴,心里一阵痛楚,关切地说:“君陶啊,我刚进门,听志英说了,我正要到你那儿去呢。”
“谢谢了。”赵君陶无精打采地说,“柯麟,我天天来你这里,特别希望从你这里能得到一点硕勋的消息。”
“我知道。”柯麟点点头,蹲下抱起小远,疼爱地抚摸着他的头。
赵君陶眼巴巴地望着他,目光中尽是期待。
柯麟低垂着眼睑,不敢正视赵君陶的眼睛,声音低沉地说:“不瞒你说,我刚才出去也是找人去打听消息的。”
赵君陶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试探道:“柯麟,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他的什么消息?”
柯麟口气略有点含糊:“我、我……我不知道啊。”
陈志英神色紧张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知说什么好。
赵君陶恳求的口吻说:“柯麟,你不要瞒我。你和硕勋是战友,又亲如兄弟,他说过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相信他一旦遇到了什么事,也会先告诉你的。”
“我确实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赵君陶沉默一会儿,突然扬起头:“那好吧。柯麟,志英,我要麻烦你们一件事。”
柯麟、陈志英齐声说:“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想把小远暂时托付在你们家。”
“啊?”柯麟、陈志英二人一下子愣住了。
赵君陶神色不动地:“我要去海南岛找硕勋去。”
“这可不行。”柯麟一听就急了,“海上风云变幻莫测。你怎么能吃得消?再说啦,你人生地不熟,上哪儿去找他?”
赵君陶口气坚定地:“我的主意已定,请你帮我买张船票吧。”说完,真的从包里取钱给柯麟。
柯麟推让说:“真的不行啊,君陶,你不要这样。”
赵君陶着急地:“我一定要去,柯麟,求你了,买不到今天的就买明天的票。”
柯麟急得脸都红了,坚决地:“这个票,我不能给你买!”
赵君陶看着柯麟,不说话了,沉默片刻,她才冷冷地说:“好,那我自己去买吧!”她说着抱起小远往外走。
陈志英急了,一把拉住她,脱口而出:“君陶姐,柯麟他正在想办法营救硕勋呢!”
此话一出口,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小远不明白刚才的争吵怎么一下子静了下来,他眨巴着小眼儿,望着大人们。
赵君陶本来就很慌乱的心顿时跌入谷底,她声音颤抖地问:“志英,你刚才说什么?”
陈志英知道闯祸了,吓得直看柯麟:“我……我……”
柯麟没有说话,走过去从赵君陶怀里抱过小远,交给陈志英,用眼神示意她带孩子出去。
赵君陶面色惨白,两眼直直地望着柯麟。见陈志英抱着孩子出去了,柯麟才声音嘶哑地:“君陶,你先坐下,我实话告诉你,硕勋确实有信寄给你。”
“信呢?”
柯麟打开书桌,从里面取出信给赵君陶。
赵君陶捧着信看,手颤抖着,纸在她的手上簌簌作响。那信上写道:
君陶:余在琼已直认不讳,日内恐即将判决;余亦即将与
你们长别。在前方,日死若干人,余亦其中之一耳。死后勿为
我过悲。惟善育吾儿。你宜设法送之返家中,你亦努力为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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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地下党人》第九章(4)
为要。死后尸总会收的,绝不许来,千嘱万嘱。勋九。
赵君陶信未看完,早已泪如雨下……
柯麟又给赵君陶一封信,轻声说:“这是硕勋写给志英的信。他为了保护我们,故意说不认识志英。”
赵君陶强忍着自己的悲伤,擦了泪接信继续看。看完信。她终于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柯麟呆呆地看着她,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潘亚波来找柯麟。柯麟跟着他来到公园的小树林里与章汉夫见面
“柯医生,明天有船到海南岛,我们派人去。请你给你的熟人写一封信帮助营救硕勋同志。你本人就不用去了。”章汉夫说。“就把信交给我吧。”
柯麟取出信来交给章汉夫,又叮嘱说:“如果有什么麻烦,写信慢的话,就发电报给我,我立刻就去。”
“好的。谢谢啦!”章汉夫看着了看信封:“就按你信封上的地址找吗?”
“对。”柯麟点点头,“办成办不成,都请吕君壁给我来封信。”
章汉夫点头答应,和潘亚波匆匆离去。
柯麟静默了一会儿,也低着头走出小树林,向南华药房走去。回到家见陈志英在哭。
“怎么了?”
陈志英指着桌上的报纸:报上有硕勋的消息了……”
柯麟一把抓起报纸看,只见上面有报道:
日前海口公安分局在得胜沙中民旅店,拿获之###首要
李硕勋,经已讯明系来琼整理共产党务。应即依法处以死刑,
并电呈国民革命军第一集团军总司令电准就地枪决……
柯麟就像傻了一样反复看着这几十个字,看了好长时间,不明白它讲的是什么意思。
“柯麟……”陈志英发现他表情异常,推了推他。
“天哪!”柯麟像醒了一般,大叫一声,扔下报纸,拔腿就往外走去。
陈志英追到门口,两眼含泪,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路上的行人渐渐地少了。柯麟在人行道上一阵狂奔,待停下脚步时,已到了大海边。
他毫不犹豫地踢掉脚上的凉鞋,穿着衣裤扑向海水。一个多月前,他还和李硕勋在这里一起游泳,而此刻他已经壮烈牺牲了。他如蛟龙一样奋力向前游着,一次次发出像狼一样的哀嚎声:“硕勋啊……硕勋啊……”
他终于吼不动了,身子像瘫痪了一样,伏在海水里一动不动地漂着……
过了一会儿,他又奋力游了起来,再仰身躺在海面上,咬着嘴唇哽咽着,这时已分不清他眼里的是泪水还是海水……
赵君陶也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她流着眼泪把这则消息剪了下来,小心地放进了装有李硕勋遗书的信封里。尔后,她擦干泪,两眼闪动着凌厉的光。沉默片刻,她抱起小远,又来到了南华药房找柯麟。
柯麟问她:“你的去与留问题怎么考虑?”
“硕勋在遗书中再三交代,让我务必把儿子安顿好为要。我想先回上海,再返回四川家乡。”
“嗯。”柯麟点点头,“按硕勋的遗嘱办,返回四川是对的。而且要迅速离开潘亚波的家,越快越好。”
赵君陶一怔:“为什么?”
柯麟关切地望着她说:“今年以来,两广省委、香港市委地下机关,多次被敌人破坏。省委几届领导人和一些同志被捕壮烈牺牲。可是,我就奇怪潘亚波他身为中共香港市委秘书长却太平无事,安然无恙。在几次大破坏中,不知道他的政治面目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有没有担负什么秘密使命?”
赵君陶思索着:“你的分析确有道理。那怎么办?”
“香港的情况很复杂,既是革命者的庇护所,又是反革命的交易场。表面的平静,掩盖不了革命与反革命的激烈斗争。我希望你及早离开这里,赶回上海,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向党组织汇报。”
“好的。”
柯麟又说:“定下来哪一天走,我提前去给你买船票。”
吕君壁给柯麟写了回信。信中说李硕勋的遗书是9月14日寄出的,第二天被打断两条腿的他让人用竹萝筐抬上刑场,一路高呼口号,壮烈牺牲了。老吕还打听到,李硕勋一上岸就被暗探盯上,护送他的交通戴德贵实际上早已叛变。
柯麟夫妇俩看到这里,大为震惊。“天呐!让一个叛徒护送他,这不是往虎口里送吗?”陈志英说:“你得赶快把这个情况设法报告广东省委和香港市委的同志,要他们注意戴德贵。”
柯麟指着信说:“你看,在硕勋牺牲后的第三天,戴德贵也被国民党枪毙了。”
“活该!”陈志英恨恨地骂道。
“活该是活该,不过这是舍卒保车的把戏啊!”柯麟感慨说,“香港真是龙蛇混杂,红白难分。敌人又惯于拉拢收买叛徒,利用内奸耍两面派手段。你看,戴德贵叛变了,抓了李硕勋,他潘亚波却仍是安然无恙,这不更令人怀疑吗?看来,地下斗争要始终把弦绷得紧紧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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