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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湖十局-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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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关系。
因此,当事人华安安已经怀疑到费保定,也只当费保定是好心惹出的麻烦而已。
华安安观察着费保定的表情,说:“穆尚书冤枉我,说我在外面宣扬击败他的事,现在恼羞成怒,一心想驱赶我离开北京城。结果,他找来的几个高手,都被我杀败了。”
费保定憨笑着说:“这样最好。我是昨天听刘远举说的,也很为你担忧。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一个办法。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咱们如今扭不过穆尚书,可是穆尚书也扭不过和亲王。因此,我今天来,就是叫你跟我去拜见和亲王。如果有和亲王做你的靠山,这北京城谁还敢再招惹你?”
华安安紧紧盯着费保定,想不出他的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费保定被华安安看得很不自在,就打着哈哈说:“是这样,王爷这两天发散了道场,觉得无趣,让我从北京城给他找个高手,陪他下棋解闷。你想,这种好事我能让别人来做吗?自然是推荐了兄弟你。你若陪王爷下棋开心,经常出入王府,我就不信哪个狗才敢动你一根寒毛?”
华安安心想,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由你摆布的傻小子呢?我可不想再做以前那些违心的事了。我现在有的是钱。
费保定见华安安没有反应,就从袖子里摸出二两银块放到桌上,说:“兄弟,陪王爷下棋,王爷只赏面子不赏钱。可是,大哥不能让你白跑路,这二两银子你先慢慢花着。”
华安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大哥,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只是不想故意输棋了。”
他现在看出来,费保定是在王爷面前打过包票的,如果自己不去,费保定就没法给王爷交差。不管费保定以前对自己做过什么,自己都不能让费保定下不来台。
费保定说:“兄弟,你多虑了。陪王爷下棋,并非是要你故意输棋给他。不管输赢,只要能哄他开心就行。”
华安安犹豫了一下,心想,难得来一趟,如果连这个年代的王爷都没见过,只听祝领队一个人吹牛,也太无聊了。祝领队连皇上都见过,自己最起码应该见识一下王爷是什么模样吧。
“行,大哥,咱可说好,我可不会故意输棋给他。到时候你可别怨我。”
费保定无奈地搔着头皮,说:“你可千万看着他的脸色,如果他一沉下脸,你可不能光闷着头杀他的棋吃。”
费保定领着华安安来到什刹海的和亲王府。只见王府的四扇大门全部敞开,身穿土色黄、水月白、晴空蓝各式各样道服、头戴各种各样法冠的老少道士进进出出,一看就是来自天南海北、各个支流门派。有的身背松纹古定剑,气宇轩昂;有的拄着藜杖,倚老卖老;有的怀抱拂尘,自命不凡;有的肩扛卦旗,寻找生意;有的揣着朱砂,獐头鼠目,林林总总,不可胜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各行其是,谁也不鸟谁。
费保定向门房打了声招呼,领着华安安径直来到炼丹房外的空地上。
华安安感到惊讶,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白胡子老道士,乱哄哄地聚在一起。人人仙风道骨,怀抱拂尘,都在高谈阔论,南腔北调,言语深奥。如果不是老费介绍说这里是炼丹房,他还以为全世界道教协会在这里开年会呢。
费保定拉着华安安跪到一位胖道长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弟子费保定,向玄机冲虚上人问安。”
没错,这位道长正是和亲王弘昼。最近,江西龙虎山张天师已经接纳他拜入山门,成为张天师的师弟。并且,上一代张天师授予他法号玄机冲虚上人。听费保定的口气,也已经拜他为师了。
和亲王望着华安安,问道:“费康,这人是谁?”
费保定回答:“回上人话,这就是最近名震京华,击败京城所有高手的华佳华安安。弟子今日特意引来陪师傅上人弈棋的。”
旁边一位白发皓首的老道士说:“围棋最通玄门,参禅悟道,对弈也是一个法门。”
众道士齐声附和。
和亲王淡定地说:“既然如此。诸位道兄且在一旁观看贫道弈棋,一同参详道机如何?”
白发老道士说:“妙极。昔有王质观棋而烂柯,吾等今日观上人弈棋,有重温烂柯之局之幽趣,当真妙极也。”
众道士围拢过来,纷纷发表感言。言语古朴玄妙,如云山雾绕,白茫茫一片。和亲王感到忽忽悠悠的,有些飘飘然起来。
一群小道士搬来了桌椅,就地摆放。每位道长一把椅子,紧紧围着棋桌坐下。唯独下棋的华安安,却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一群白胡子老头中间,格外如画。
阳光明媚,杨花如细雨纷纷洒洒。整个场地鸦雀无声,只有炼丹房里的风箱扑哒哒响个不停。
和亲王看来道业有成,他已经摒弃了围棋的基本规则,天马行空,在棋盘上漫无目标地胡乱摆子。
华安安起初一愣,后来才知道王爷下的是仙棋。他哭笑不得,也胡乱摆放起来。
旁边的道士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通玄”和“深奥”是两个出现频率最高的词。
这样乱摆下去,华安安不知该怎么收场?双方的棋子乱糟糟地挤在一起,不像是棋局,倒像是抽象派加野兽派的黑白美术作品。
眼看棋盒都空了,双方无子可用。费保定挤进来,冲王爷说:“弟子恭喜师傅上人,师傅于道法上又精进一层。我看这满盘黑白子,杂乱而有章可循,有山石,有林泉,有洞隐,有星辰四象,真是大象希形,大象希形啊!”
众道士也起身祝贺,交口称赞,说王爷已窥见道法奥义,若假以时日,必得道成仙,永享福寿。
和亲王眯缝了眼,左右斜了斜,捋着胡须说:“惭愧,惭愧,贫道于道法修行尚浅,得诸位师兄襄助,才有今日尺寸之功。”
道士们和玄机冲虚上人互相吹捧了好一阵子,华安安一句也没听懂。
和亲王对费保定说:“你这兄弟果然是棋中高手,人才难得,也还识抬举。你领他去斋棚享些福寿糕点,不要让人说我轻慢高人。”
华安安强行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他在斋棚里吃了两块祭献三清的素糕点,费保定把他送出王爷府。
“陪王爷下棋这么简单?我以后随叫随到。”华安安开心地说。
费保定说:“我看你一开始总想动杀机,惊出我一头汗。这种场合逆了王爷的兴致,别说你,连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华安安离开费保定,在街上买了几样点心馃子以及酒肉,包在一个包袱里,溜溜达达,半下午就到了燃灯寺。
佛堂里只有几个常来的老太太在烧香礼佛。普泰正在灶房里做饭,忽然看见华安安掐着一捆柴禾进来,顿时高兴的像见了欢喜佛,连眉毛都笑了起来。
华安安问两位老人近况如何。普泰说一切如常,这个安静荒僻的小村,像古井一样,波澜不惊。
普泰很关心华安安的安全。华安安告诉他,那两个地痞再没有找过自己。
普泰欣慰地说:“我天天都在佛前祷告,盼佛爷保佑你。”
华安安撂下包袱,又去学堂看马表舅。结果,二郎庙的门是锁着的。他这才想起,马表舅一定是去学生家吃饭了。
华安安在熟悉的环境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显着亲切温暖。普泰跟着他,亦步亦趋,问寒问暖。
华安安感慨万分,想不到从武夷山一路北上,千里蹉跎,竟在这个小庙里扎下了根,找到了家的感觉。也算是这时空之旅的一种额外补偿。
马修义一进庙里,照例先来灶房。当他看到包袱里的熟肉和酒,立刻猜出是安安回来了。他兴冲冲地大叫着安安,满院子乱找。
等香客们都走完,三个人把庙门一关,在院里的石桌上摆上酒菜,开怀畅饮。此时,月华满地,山川寂寥。唯有这月下三人,畅叙人间难得的温情。
华安安关切地询问马表舅什么时候回江西老家。马修义指着普泰说:“我与老和尚相依为命十几年,我若一走,怕他孤苦难耐,因此暂时等着。”
普泰说:“修义归心似箭,却一心记挂着老僧。他是等我收一个徒弟,有人与我作伴才肯离开。往年,庙里香火不盛,堪堪只能养活我老和尚一个,即便有人出家,我也不敢收留。如今有了安安的功德钱,我衣食无忧,如果再有佛缘的,我也就收下了。”
马修义说:“其实,我已经跟王员外说过了,迟早是要还乡的。如今只等他另觅一位塾师,我也算是对孩子们有个交代,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两位老人不停地感谢安安的无私馈赠,使他们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华安安充满感情地说:“如果没有您二位老人家好心收留我,这世上早就没有我了。是我要感谢表舅和普泰师傅的恩德才对。”
他心想,马表舅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家了。可是,我回家的路还是那么渺茫,充满了不确定性。万一回不去,我又该怎么办呢?
当晚,华安安又陪两位老人下棋,在庙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两位老人都极力挽留他。华安安心想,祝领队随时都会去连升客店找自己,耽误了正事不好。他谢了两人的挽留,给他们留下自己的详细住址,请他们空闲时去城里找自己。
华安安在回城的路上,算了一下时间,再有半年多就到了返回时间。可是这半年,会一帆风顺地度过吗?
第八十一章 九大高手
华安安在客店里闲的实在憋不住了,他开始为自己筹划一次旅游活动。以前,他在北京海淀学棋的时候,时间和经费都很紧张,一直没去长城游玩。他打算利用这段无聊时间,弥补自己的遗憾。
他向掌柜的打听去长城游玩的线路,掌柜的听了半天摸不着头脑。
“长城是军事禁地,您上那儿去玩?”掌柜的反问他。
华安安一愣,恍然大悟,长城在这个年代不对游人开放。“那么,故宫和颐和园呢?”
掌柜的冷冷地说:“故宫?颐和园?我在北京城住了一辈子,就没听说过这地方。”
华安安盯着掌柜的眼睛,从中看到了无法逾越的历史代沟。
掌柜的说:“您要是闷得慌,北京有燕山八景,天桥、琉璃厂、大栅栏、珠市口,都是热闹地儿。反正我是没听说过外地客人要去长城、故宫,什么颐和园的。”
华安安心想,燕山八景太远,城里这几个地方都去玩过,除了寺庙道观,再没有什么好玩的。唉,还是安心躺床上读《弈府阳秋》吧。
中午,华安安正在睡午觉。他现在发现了《弈府阳秋》的实用价值,催眠忒管用。他不认识多少繁体字,翻开书本像看天书一样,只能看图谱。。无。错。小说 M。quLeDU。Com书中的棋势、图谱印刷的很糟糕,一般看到三十步以后,他就再也找不到以后的着手了。
院子里一阵喧闹,把他吵醒了。他以为来了一帮外地旅客,就掀开窗子朝外观看,只见一群白胡子老爷爷,足有八九个,群情激奋,都在撸胳膊挽袖子,像是要找人打架。
华安安觉得很稀奇,就坐起身,饶有兴味地看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房门猛地被店伙计推开了,伙计神色慌张地说:“华客官,外头来了一帮老头,说是要跟您掏要公道的。您快出去看看吧。”
华安安心往下一沉,我哪里又得罪了这么一帮老头?真是活见鬼!他穿好衣服,蹬上鞋,迷惑不解地挑起门帘走出来。
这群老头都转过脸,目光死死盯着他,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华安安见这阵势有点吓人,就站在门框上,准备见势不妙就退回房里插上房门。
一个拄着拐棍,弯腰驼背,眼睛不大好使的老头凑到他鼻子跟前,口齿不清地说:“你就是扬州府来的华佳华安安?号称脚踩两淮、三手绝招扫北京的华小子!小贼,看你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
华安安陪着笑脸,说:“我是华安安。可是,我没说过什么脚踩两淮、扫北京这种话。”
老头们都喊叫:“你前些日子,杀败金子豪、王殿臣,自以为北京城里无能人,狂妄的不得了。这会子怎么又怂了?”
华安安惶恐不安,不知自己怎么又惹上了这群老爷爷?他遍视这群愤怒的北极仙翁,足足有九个人。年龄最老的怕有一百岁,最年轻的也有六七十岁。有七个人拄着拐杖;八个人银须寥落,头顶稀疏,;九个人脸上、脖子上、胳膊上都布满老人斑。一个个佝偻着腰,浑身颤巍巍的,打个喷嚏都会跳一阵子舞。陪着这些老爷爷的,还有十几个小后生,看来都是他们的孙子或重孙。
华安安想躲避,又觉着这群人怕不好打发。他没有退路,只好无比诚恳地向他们解释:“我真的没有说过这种话。”
唯一花白头发的老头走上来,他是最年轻的。“小贼,不要狂妄自大。北京城里水深着呢,藏龙卧虎的高人比比皆是。要不是你大言不惭,我们这些老汉稀罕理你。”
华安安说:“你们上了岁数的人,说话也要讲理。无凭无据,怎么能冤枉人呢?我一个小字辈,在北京城落脚暂住几天,没有必要说那些话。”
拄拐棍的老头说:“不是我以大欺小,是你小子招人恨。你连挑北京城三大高手,自以为目空一切,可以满世界放大炮。告诉你,北京城真正的高人你还没见过呢。”
华安安说:“您老说我满世界放大炮,总的有个证人吧?谁听见我说过这种话?”
“我听见了。”王师爷从房子拐角闪出身来。“那天你下败赵元臣,在盛源茶社大放厥词,全给我听见了。”
华安安对拄拐棍的老头说:“这您可听见了,这人在说假话。我根本没有和赵元臣下过棋。”
他现在明白了,这个场面都是王师爷给挑动起来的。能把这些老头从病床上、棺材边、柴房中、太阳地里搜罗到一起,真是难能可贵了。
拄拐老头呵斥道:“王师爷是什么身份?他稀罕给你造谣。你忒把自己当人看了吧?”
华安安看这些老头纠缠不清,他也懒得理论,就冷眼看着他们。
王师爷走上前,阴阳怪气地说:“华小子,你出言不逊,这些棋界老前辈都是激于义愤,非要教训你不可!让你从此以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要厚道,不要口无遮拦,到处贬人扬己,净干些缺德事情!”
华安安冷笑一声,说:“我说呢,这热闹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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