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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湖十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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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山吃得很愉快,说:“绿色食品,最绿色的,好吃。这种机会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
两人风卷残云,顷刻间把包子馄饨一扫而光。华安安觉着刚垫了底,好想再吃,祝子山却对那人说:“老板,多少钱?”
“两碗馄饨一笼包子,合45文。”老板回答。他在旁边把这两人打量了半天,觉着两人别别扭扭。衣衫破烂,面貌生僻,言语古怪,蹊跷极了。
祝子山犯了一个让他追悔莫及的错误。
他只要把一小块银锭交给老板就万事大吉,偏偏数来数去,又从怀里摸了半天,凑足了45个铜钱,交给老板。
他是个精细的人,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他查过资料,知道这个年代一两银子能兑换一千文铜钱,但他搞不清手里的这块银子是一两还是二两,万一老板找零,给上955个铜钱,或是1955个铜钱,沉甸甸的携带不方便,又不能扔掉。对于他来说,这都是公款,必须留给下一批实验员。
他算账很精细,却疏忽了一个细节。这些铜钱是明朝的,早已经禁止使用。一旦被官府追究,轻者罚款挨板子,重者可以扣上“反清复明”的帽子,那是要杀头的。
因此,当两人心情舒畅的沿着界溪河边的官道赶路时,麻烦来了。
没走出多远,身后一阵骚动。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店老板领着五六个人,手里拿着扁担、砍柴刀正快步追来。
两人一惊,发生什么事了?不由得提心吊胆。
那几个人追到跟前,店老板指着祝子山骂骂咧咧:“哪里来的野花子?骗吃骗喝。”
祝子山说:“我已经付钱给你,45文一文不少。”
店老板手一甩,一把铜钱在祝子山脚下乱滚。“你用前朝的洪武通宝,这是大逆不道。幸亏我眼尖,要不被你害死了。”
祝子山捡起几枚铜钱,呵,不但有洪武通宝,还有永乐通宝。他顿时明白自己一时疏忽,犯了大错。赶紧从怀里掏出小锭银子,递给店老板。
“哼!你害我好一阵惶恐,我就不给你找零了。”店老板说完,挥挥手,领着人回村去了。
华安安吓得心里砰砰乱跳。
祝子山抹了一把汗,说:“细节真是魔鬼。快走。”
没走多远,回头一看,刚才拿砍柴刀的三个人又转身追了上来。
“这下不好,”祝子山惊得魂飞天外,“他们要抢劫。”
两个人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华安安跑丢了鞋,祝子山的竹棍嫌碍事也扔掉了。
那三个人越追越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祝子山看看周围的地形,指着界溪对岸的悬崖说:“快,从那个豁口爬上去。”
豁口下面是一处浅滩,华安安慌不择路,踩在一块滑腻腻的圆石上,一下子摔倒在水里,紧抱着的包裹也掉进了溪流中。祝子山连忙去抓包裹,早已朽烂不堪的包裹被他抓的稀烂。
两人越过浅滩,从悬崖豁口抓着竹子奋力爬上悬崖。后面的三个人也想往上爬,祝子山慌忙捡起石头,把他们打了下去。
那三个人站在浅滩上大叫:“过路的,给点酒钱,不要你命。”
祝子山从怀里摸出几枚晦气的铜钱,使劲砸向他们。那几个人在水里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干脆就守在豁口边上,不肯离开。
“悔死我了,”祝子山气急败坏的说,“我干嘛非要吃那碗馄饨。”
“还有别的路走吗?”华安安没好气的问。
“没了,只有下面这一条路。”
“直接通到嘉丰镇的公路呢?”
“那一带都是断崖峭壁,我早看过了。”
两人没有办法,只得坐在悬崖上干等,盼望下面的人失去耐心自行离开。沉默一会,华安安把撕破的包裹摊开,准备重新把器材包一遍。但是,包裹一打开,两人都傻眼了。探寻器不见了!一定是刚才撕破包裹皮,掉进了溪流里。
这犹如五雷轰顶,顿时把两人吓得目瞪口呆、魂飞天外
第二十八章 凄风苦雨
天空又下起雨了。
华安安眺望烟雨朦胧的远山,双肩耸动,雨水和泪水顺着脸颊默默流淌。
在基地训练时,他把这种简单的任务视作儿戏。但是一进入三百年段,强烈的震撼使他全身心发生质变。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到自己的重要性,对自己所要从事的任务充满敬畏,诚惶诚恐,不敢有些微的怠慢。
没想到,在这个灰蒙蒙的上午,那么重要的任务,简简单单就被毁掉了。丢失探寻器,就无法完成任务,他深深的感到耻辱,内心充满自责。
祝子山心头沉重,怒不可遏地冲着崖下的三个土人大吼大叫,让他们快滚。他说了那么多话,大意是你们在破坏国家重要实验,你们的行为将会殃及子孙后代,你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那三个人支着耳朵听了半晌,不知所云。一个面目凶煞的问同伙,那人喊什么?同伙说:“三买会矮。”
三个土人无计可施,但又不甘心离开。两伙人就这么崖上崖下干耗着。
华安安问祝子山怎么办?他现在对祝子山一肚子怨气。怎么一碰上姓zhu的领队就这么倒霉?
祝子山想了想说:“你往中继基地的方向走上200米,扔一块布放在蔬菜架子上。咱{无}{错}小说 m。{'quLEdU}们往南走,那边有个山神庙,先避一会。等他们走了,赶紧下去找探寻器。”
华安安撕下一块袍角,挂在远处一个显眼的地方。然后两人往相反方向走,过了一片树林,果然看见一座的山神庙。
庙宇很小,只供着一尊山神。屋梁上搭了许多红绸子,被烟火熏得残破不堪。
两人守着窗户,紧紧盯着悬崖那边的动静。
等了好久,才见那三个人冒雨爬上山崖。他们四处张望,果然发现了华安安留下的布片,研究一番后,向中继基地的方向追过去。
“快。”祝子山抱着肚子,快步跑出小庙。
两人下到崖底的浅滩上,拼命寻找起来。由于下雨,界溪的水流已经浑浊,两人全靠双手在石头缝中来回摸索。几次惊喜,几次失望。摸上来的,都是细条状的石头。他俩把浅滩周围的水域拉网式排查N遍,剩余的希望渐渐破灭。
“会不会掉在官道上?”祝子山自言自语,心里又萌生新的希望。
于是,两人沿着官道又往回找。这里的官道都是青石铺路,地面平整,小物件落在上面一目了然。一眼望去,看到的只有失望。
下午四五点钟,祝子山脸色铁青,说:“不找了,给邓坚那组发警报。”
两人心情沮丧,发警报,就意味着承认自己失败了。
“咱们怎么办?”华安安撅着嘴问。由于丢失探寻器,他们连中继基地的墓穴都进不去了。
祝子山犹豫了一下,想回陡崖下的路口去等,又怕遇上张桥畔的村民。于是,指着界溪街的方向说:“那里是必经之路,我们去界溪街的路口等他俩。”
雨天,路上没有行人。两人走得自由自在,眼看黑云低垂,已是傍晚。
他们每隔十分钟发一次警报,却怎么也收不到回应。
祝子山心里求遍了普天诸神阿弥托佛,他从来没有这么虔诚过。人们只是在需要运气帮忙时,才会从平时早被遗忘的角落里把这些神灵搬出来应急。
“天哪,他们可千万不要发警报。我们几十批工作队,虽然伤亡惨重,可每次都完成了任务。千万不要在我这一批破了例。”
华安安看祝子山比自己还难过,也就不给他钉子碰。他俩一路走,一边推测邓坚那组现在到了哪里?二十二公里的泥泞山路,五十多小时的空腹,还有药物反应,他们能完成任务吗?
从出发时间推算,已经过了十四五个小时,就算一小时走两公里,他们也该到达猕猴峡,并且完成了任务。说不定,正在返回的途中。照这速度算,他们明天凌晨才能赶到界溪街。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回应?
“今天真窝囊。”祝子山唉声叹气,“今天来回找探寻器这工夫,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开始返回了。”当然,前提是不吃那碗馄饨的话。
华安安说:“算了,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但愿邓坚他们一路平安。”
晚上九点,两人踉踉跄跄来到界溪街。黑沉沉的雨夜,凄厉的风在空荡荡的街上不时掀起一阵急雨。雨水顺着青石街道四下流淌。借着几家店铺门外的的灯笼,两人看到几座高大的牌坊兀立在街道中,格外神秘。茫然四顾,几家窗户上摇曳着暗淡的烛光,空巷里有狗在呜咽,不时有谁家的婴儿哭闹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
这是一个令陌生人感到恓惶的雨夜。
在报警器的微光下,华安安看见路旁有家山货铺子,门洞又宽又深,便拉着祝子山跑进去,一人坐一个门墩,这才觉着双腿全不是滋味,心里更不是滋味。
拧干衣服,两人赤身靠在门框上,喘了半天气。
华安安凝视着夜巷,心中泛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极力搜索往昔遥远的记忆,却找不出一丝线索。这种记忆深藏在祖先留下的基因里,无从查找。
报警器突然闪起绿光。
这表示邓坚他们已经收到了警报。惊喜从天而降,顿时令两人喜极而泣。这一整天,沉重的负罪感压得他俩喘不过气。
“现在好了,有指望了。”祝子山美滋滋地把湿衣服搂在怀里,“如果他们这时间过了张桥畔,就不会有意外了。”
华安安也松了一口气,说:“祝领队,你的身子弱,现在放心啦,就合眼睡会,我盯着路。”
祝子山苦笑了一下,说:“反面教材,今天贪吃差点误事。在悬崖上,我后悔得都想跳下去。”
华安安伸直了双腿,尽量使自己舒服一些。今天赤脚奔波那么多路,脚底被石头硌得生疼,幸好没有划破。他望着街道,心里盘算,邓坚陈宝到了哪里,几时能过来?这次把人丢大了,他们还不知怎么笑话自己。
“小华,小华。”
华安安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打了一通冷战。是祝子山在问他。
“他们来了没有?”祝子山说话哆哆嗦嗦,上下牙不停地碰撞。
“没有。”华安安看看时间,“他们应该还在路上。去一趟猕猴峡往返就得44公里,再从中继基地赶过来,又得七八公里。不会这么快,他们又不是铁人。”
祝子山干咳了两声。华安安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衣服早就穿好,双臂抱胸,不停地哆嗦。
华安安觉着不对劲,就走过去,在祝子山额头上摸了一把,火烫火烫。
“糟了,你发烧。”
“嗯,我冷得要命。”
“这怎么办?”华安安束手无策,干着急没办法。
“没,没事,小华,我能挺住。”
华安安一摸他的衣服,已经给体温烘干了。
“不用管我,你注意邓坚他们就行了。”
华安安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但是半夜里,在这陌生地方身无分文,还得操心路上的动静,他除了着急,再没有办法。只得不时地摸摸祝子山的脑门,判断一下他的状况。
他坐立不安,情绪跌入谷底。
雨住了,风不停的吹。华安安六神无主,光着脚在界溪街的三岔路口转了两圈,他都不知道自己想找些什么?
这一夜,两人都折腾得苦不堪言。
随着天光放亮,祝子山仍然不见好转。华安安心里浮出一个念头,祝子山完了。48小时内,他即便退了烧,也不宜乘上副发射器。那样会要了他的命。
他掉头看祝子山,已经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脸色煞白,全身抖个不停。衣衫破烂,蓬头垢面,活脱脱一个待毙的乞丐。
华安安心里发酸,此时此刻,他深刻理解了作为实验员的意义。有责任感、有信心,为了事业不惜牺牲一切,这才是国家真正的实验员。从祝子山的境况,他仿佛看到了上百位实验员的遭遇,他们不惜抛尸荒野化为白骨,却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完成了国家交付的任务。三十六批工作队,几乎伤亡殆尽,却全部完成任务。
这次的任务,不能砸在我们手上。华安安坚定了信念。
他越来越清楚地看到祝子山的结局,他是无法返回了。怎么办?他还得留下来坚持一年,前途渺茫。迄今为止,基地的救援通道开启了三年,却没有一位实验员返回。把他留在这里,等于宣告了他的失踪。
尽管因为祝子山贪一时的口腹之快,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华安安仍然在生他的气。但是,华安安更多的是对他的处境充满同情和惋惜。
华安安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来到街道尽头。极目远眺,张桥畔方向原野苍茫,空无一人。他想起邓坚和陈宝,抱着沉重的器材,艰难跋涉在泥泞的山路上,真是为难他们了。
他回到祝子山身旁,轻声说:“我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别走远了。”只一天工夫,祝子山就被折磨得双眼充血,眼窝深陷。
三岔路口的店铺,不断响起吱吱呀呀的开门声。街道上有了行人。
华安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低着头走在街上,双眼做贼似的不断瞟着那些店铺。他发现,最早开门的就是茶馆、饭馆和旅店。
他看到朝着嘉丰镇方向的街道最繁华,便下意识地走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干啥,但肯定不是为逛街。他希望为祝子山找到看病的机会。
第二十九章 一局残棋
担柴的、送菜的、跳水的,各式各样的人不断和华安安擦肩而过。人们睡意刚消,忙碌着自己的生计,没人理会这个身材高大的乞丐。
一座灰色的高大建筑物吸引了华安安的注意力。那是一座二层建筑,朱红色的雕花大门,门面宽阔,屋檐下挂了一遛大红灯笼。黑漆漆的匾额上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童秀阁”。
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华安安又瞟了一眼。他意外地被门外的另一件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织锦棋盘,窗帘一样挂在墙壁上。棋盘上的黑白子犬牙交错,几乎占去大半个棋盘。棋盘的旁边,贴着一张红底黑字的告示。
华安安灵光一闪,疾步来到童秀阁的台阶底下,抬头看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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