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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尘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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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便是资质上佳了。对于各大修武之地来说，多一个弟子便多一份力量，这个便宜，没有理由不要的。
正当等待着的墨徒们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从洞中传了一阵阵惊呼和惨叫声，不绝于耳，柳小拙耳力极好。还听到一些机关运行的“嘎吱”声。
听到惨叫的墨徒们面色有些发白，虽然知道这第二关极是不易，也不曾想到会如此惊险，只见那上墨身侧的一位墨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义之所在，我墨门地墨士即便是刀山火海都也去的，不会皱一下眉头，看看你们，哪有一点墨门弟子地模样。”
试炼洞外的墨徒们齐齐一怔。这数年来的墨门教义的陶冶熏陶终究有了作用，一个个安定下心神，有的闭目，有的沉思，准备好生应付这场试炼。高毅等人也在原地养神待命，尽管接下来的几批仍旧从洞中发出惨烈地呼叫。却也少为之所动。
“一会儿大家走在一起，小拙你在中间，应当不妨事的。”高毅神色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嬉笑，他参加过四年前的晋墨大会，也是穿越过这段试炼洞，但昔年的机关却并没有今日如此厉害，顶多是被困其中或是被机关在身上留下印记，就有墨长们出来宣布淘汰，却不似今日这般，会令墨徒们受伤。
想及此。一向洒脱的高毅心中一叹。回顾看看这洞外密密麻麻的身影，可是数年后。这些人中能有几多活得下来，即便是身侧这几个一直打闹大的兄弟，如若真地成为墨士，哪个又能在连年的征战中活下去，这里每个人都狂热的想成为墨士，去感召墨门的大义，去平息天下的纷乱，可谁有曾想过，人的生命在这征伐之中，不过是草芥而已。
“你们都这么想当墨士吗？就不怕死么？”高毅听到那试炼洞中不绝于耳地惨呼声，就如一块大石压在胸上一般，按捺不住心中的彷徨，轻声的问。
李二狗等人一脸疑惑，看见高毅的神色竟是少有的郑重，却仍是肯定的说：“我们在同村修习数年，不就是为了成为墨士吗？”
高毅无语，心中也是如此敲问自己，却没有答案，恍然抬头，却看到柳小拙丑陋的脸上满是温暖和坚定：“不管多么艰险，我们都在一起。”
几人心中同时一动，无法言喻的温暖敞然在胸怀流淌，不由相视一笑，就听高毅又是不羁的说：“对，有我在，谁也休想伤了你们。”声音很轻，很淡，但听在每个人耳中，却有一种无法名状的力量，一种如同誓言般地坚定。
“第七组准备。”那上墨肃然地声音在柳小拙等人耳畔响起，身边的人早已整装待发，就见洞旁地一条小道上，匆匆走来一个年轻的墨士，走到那中年上墨前，行了一礼说：“禀师叔，第一组已经出洞，有三十七名弟子通过。”
“好。”听到此话后，那中年上墨刚毅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暖意，此次晋墨大会的试炼要比往年难上一些，但通过的人数却依然较往年有所增长，那中年上墨心中激荡，墨门兴盛有望，眼前的这些孩子，虽未经雕琢，但他们便是墨门的未来，天下的未来。
第一批百人通过的数字他觉得满意，却不想洞外的墨徒们却被怔了一下，那第一批可是连年晋墨数量最多的致村，方才百人通过三十七个，如此高的淘汰率，确实叫人心中一紧。如若连续三次无法通过试炼，则意味着要不成为墨谷的工匠，要不便被派往天下收集情报，做墨门精锐外围的墨徒。
“第七组，进。”那中年上墨倾喝一声，便有墨士引导柳小拙等人往洞里行去。几人就听高毅在旁边低声说：“都别急，我们走在中间，莫行在前面做探路小卒。”
这话虽然声音较低，可洞中本来就静谧，对于有着如飞蛾扑火一样意志的墨门弟子来说，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嗤之以鼻，可高毅也浑不在意，和柳小拙等人不紧不慢的走在中间。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前面传来呼声，机关启动了。
一声声被机关打中的闷哼声响起，这百人行进的速度明显减慢了许多，柳小拙踮起脚朝远处眺去，只见几道人影闪过，便将击昏倒地的墨徒清理出去，高毅眨巴眨巴嘴，咕囊的说：“真狠！”
前方的墨徒试探的往前走，走在中间和后面的墨徒们也并不好过，这试炼洞十分宽阔黑暗，各种机关十分隐秘，而且如同迷宫一般难寻出口，其间还有一些墨士的偷袭，谁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射出几只冷箭，从哪里掉下一只巨网，亦或是横空冒出一块石头巨木之类的东西。
“小拙，你，你确定钜子最近心情不错？”绉殷钰看见一个巨石滚下来把三个墨徒砸趴下，结巴的问。
柳小拙苦笑一声，猛然看见身侧异动，就见从一个洞口冲出十几个如真人般高大的人型木偶，挥舞着拳头，向一众墨徒们冲来，隐隐看到在他们身后，有几缕淡蓝的元气，一直延伸到那洞里。
“术元？”柳小拙惊讶的望着那道蓝色的元气。
就听到有人大呼：“操纵术，不会吧，怎么还有术士？”
人群中一阵嘈杂，不过被袭击的人显然顾不上许多，纷纷运起元气抵挡，要不便迅速闪躲，高毅挥拳打退了一个靠近的傀儡，但无奈四处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边去走，就在这时，众人听到柳小拙唤了一声：“往这边走。”
高毅等人素知柳小拙耳目过人，再加上平日里的信任，便护着柳小拙往他指的方向行去，待去了那片空地，便见那傀儡无论怎样尝试，都近不了这里半分，原来确实操纵术的术法范围有限，几人跌坐在地喘着气，而附近的墨徒们见这里傀儡过不来，便纷纷向这边拥挤而来。
高毅见这里人越围越多，跟柳小拙说：“我们走，你可能找到出路？”
柳小拙认真的点点头，便指了一个方向。
几人前行，就见身后跟了一大片人，原来这些墨徒被刚才的机关和傀儡打怕了，见高毅等人有恃无恐，便想跟着，虽然高毅平日里胡闹，但在同村却素有威名，谁都知道他铁定是能够晋墨的。
“刚才我们要走在后面，你们谁朝我们哼哼来着，不是挺能耐么？”李二狗得势不饶人，一副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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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试炼（下）】………
这一百人，都是同村的师兄弟们，对于高毅等人来说，如若能帮一把，自然也是好的，柳小拙冲大家笑笑，又指了一个方向，就听高毅扬声说：“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今日的试炼，不限定通过人数，若能齐心协力一同走出去，大家便都是晋墨了，刚才的机关，许多并非独自能扛得住的，如果我们一同进退，晋墨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众人都觉应是如此，便有人高声喊：“高师兄，我们都听你的。”随即，便是接连的附和之声。
高毅点点头，与这些人一同在同村生活了数年，自然都是了解的，于是便分派了几个小组，点了几个功夫不错的当组长，各自负责一面。在墨门对于初入门径的墨徒，教授合击之术远超于其他几宗，便是为了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战乱，若然真的要这些墨徒出战，也不至于不堪一击。
果然，如此有序的向前行进，一般的伏击和机关根本无可奈何，行进了将近一里，都在没有人被淘汰，所有人的松了一口气，对于通过试炼成为墨士充满希望。就在这时，猛然从洞顶上，落下十几个傀儡木偶，几只手抓都是锋利的硬木，其上似乎涂抹这东西，想来定是令人昏迷无力的麻药，只要被擦伤了一点，不出三步，便要昏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伏击让大家队形一乱，不过幸亏高毅指挥有方。一会儿功夫大家就镇静下来，既便如此，已有十余人倒在地上。高毅病急乱投医，忙问身旁的柳小拙：“小拙，能察觉到操控这些傀儡地术士么？”
柳小拙点点头，便听高毅惊喜的说：“你真行！”随即扭头大喊：“焉明二狗，随我来。”说罢带着小拙便走。
这一段石洞似乎是考校墨徒们的武力。许多支叉路口都被硬木板封死，如要通过。只能硬闯那十几个傀儡人组成的。墨门精通奇门遁甲，而这洞中，似乎被施了某种结界，一路上，有不少操控傀儡的术士，以及伏击和准备清理现场墨士，更有不少救治伤者的医士。可在这洞中，却丝毫没有任何痕迹，这也被很多晋墨的墨徒们惊奇。
“就在这里。”柳小拙指着一片石壁说。
李二狗愣了一下，疑惑地说：“小拙，这可是一块大石头。”
看着高毅同样疑惑的眼神，柳小拙坚定地说：“我感觉，就在这里。”
“二狗，焉明。”高毅盯着那片石壁。吼了一句：“使劲给我踹。”
待听到一阵木板清脆的咔嚓声后，那一众被傀儡打的死去活来的墨徒们突然发现跟前的这些木头都停了下来，不知所措间便看到一阵亮光挥洒进来。众人朝那光亮望去，却看到在高毅柳小拙前方，三个身着蓝袍的年轻术士正用惊恐的眼神打量着凶神恶煞一般地高毅等人。
术士在天下珍贵至极，修术之人凡是能够晋升为术士。便会受到各大势力的礼遇和拉拢，身份极高，所以即便是尚俭的墨门，所有术士的穿着虽不似天下的术士一般华贵，但也是极好的材质，与普通的墨士天壤之别。
“第八组，准备。”那中年上墨看看身侧的墨香，恰算了一下时间，便朝剩下地一群墨徒们大声的说。
就在此时，就见一名墨士脸色带着惊讶和惶恐从洞边的小径跑了过来。定立在那中年上墨跟前。平复了一下呼吸，正待开口。
“何事？”那中年上墨看了墨士一眼。脸色微怒：“如此失措，成何体统。”
那墨士忙说：“师叔，那第七批进去的墨徒，竟，竟然发现了术士的藏身所在，还…”说罢侧脸看看一众墨徒，有些犹豫。
中年上墨眉头一皱：“还什么，快说。”
“还将三个术士给打了。”那墨士低声说。
“什么？”那上墨骇然，而听到这话的一众墨徒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在一阵沉寂之后，便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刚刚那一批是同村地，打人的是谁？”那中年上墨面露奇色，问。
那墨士回答：“名叫高毅，还有两个平日都住在同室，叫焉明和李二狗。”
“哦？”那中年上墨沉思了一会儿，默默的记下了这几个名字，蓦地，脸上浮现出笑意，最后竟忍不住笑了几声。
“那些术士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倒是也该吃点亏了。”
“师兄，请慎言。”那中年上墨身侧，一位年龄稍轻的中墨肃然提醒。
那上墨眼中一片精光，满是傲然自信：“无妨，他们能奈我何？”说罢便对一种墨徒说：“第八组，进吧。”
却说高毅等人胆大包天，把那几个术士打了一顿，便带着一种墨徒继续前行，这一路上，柳小拙都紧紧跟在高毅身侧，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便轻声跟高毅说了。于是这洞中的无数机关都成了摆设，而所有的埋伏，都面对的是早有准备，三五一群结阵应对的墨徒，无功而返。
终于穿过了机关险阻来到了熔岩洞口，一行人停了下来，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欣喜，现在，只要再穿过这一段炙热的洞穴，便是墨门地墨士了，这里所有地人，多年的苦修，多年地熏陶教导，无不是为了这一天，这是每个墨徒的梦想。每次晋墨大会之后，都有许多年龄超限的墨徒们被迫黯然离去，有的在墨门的工坊劳作终老，有的被派往各地终生不再回来，但同样的是。每个人眼中都那样地不甘。
“小拙，你确定要进？”高毅一脸认真的问。
柳小拙笑了笑，不知为何，原本应该紧张的内心，却一样的平静：“都走到这里了，自然要走下去。”
高毅和李二狗等人相视点了点头：“好。”说罢又大声问身后的一众墨徒：“你们准备好了么。”
“好了！”众人异口同声。
“那就进吧，成与不成。就在这一遭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高毅，此时倒是有几分豪气和爽朗。
众人走进洞口。立时感到一阵阵热浪袭来，再往里走，便感觉一丝丝火星再往毛孔里钻，都坚持到这里的，自然是墨徒之中地佼佼者，立即运行真元，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高毅等人本来还担心柳小拙受不了，但见柳小拙神色正常，不由心中称奇，这耳聪目明可能是天赋秉异，可要想抵挡这洞中地炎热，可不仅仅是身体好就能成了的。
这熔岩洞越往下走，便愈加炎热，高毅也不敢托大。专心致志的运行起真元，不能在想旁他，行进了一般的路程，自己的脑门上已满是汗珠，而其他人更是不堪，身子已经佝偻。呼吸急促。
忽然想起什么，关切的朝柳小拙看去，却只见柳小拙的额头只是微微见汗，心下大是诧异：“小，小拙，你真真是个神仙。”说完，已是有些气急，不敢再言语，而其他人，则一心运转真元。根本无暇他顾。更发现不了柳小拙地一样。
柳小拙赧然笑笑，刚进洞的时候。身体几乎被这炎热袭的散了去，而体内的那一丁点真元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灼热的伤痛直刺心骨，幸亏有高毅在一旁微微输着元气，拉着他继续前行，柳小拙幼时经脉断裂的疼痛尚且能忍，而且修习术法养成的毅力常人难及，硬是给坚持下来，可随着洞内温度越来越热，身体已不堪重负，已有几个人几近昏迷忙将回元丹吃下。
就在柳小拙神志开始恍惚的时候，一股凉气从眉心处而起，竟然无视断损地经脉迅速散布到身体每个地方，一时之间，身体一阵凉爽，再也不觉四周的灼热。而此时，身体内那一截承载着佛门功法的经脉一阵舒爽，真元迅速转动起来，比平日了不知快了多少倍。
柳小拙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佛门真元竟然在此时有所精进，马上想到这定与自己刚刚眉心的凉气有关，便试图用真元往眉心窜去，不想就在真元接近眉心，脑中一片剧痛，差点昏倒过去，再不敢尝试。
“出来了，出来了！我是墨士了！”
走出熔岩洞地墨士们许多已经虚脱，匆忙席地打坐，而准备在外面的医士们也忙碌起来，给灼伤和虚弱的墨徒们治疗，而有些功力较深的墨徒，则忍不住欢呼起来，与个别已经服用了回元丹墨徒的颓废形成鲜明的对比。
“哈哈，我，我二狗果然挺过来了。”李二狗剧烈的喘着气，他的真元修炼相对于招式功法稍差，一路昏昏沉沉却最终还是挺了过来，忽然看见旁边气定神闲的柳小拙，似乎想到什么，停止了嘻哈，声音沉了下来，安慰的说：“小拙，你别急，两年后还有机会，说真地，过这熔岩洞真遭罪，你什么时候返回去地，我都没看见，不过你脚程真快，在我之前就到洞口等我了。”
高毅和焉明默然。
柳小拙默然。
“怎，怎么回事？我说错什么了？”李二狗不解。
柳小拙神情中也掩饰不住的兴奋：“我也是墨士了！”
李二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手指着柳小拙，疑惑的看着高毅等人。
“别看我，他，不是人。”高毅定定的说。
周峰焉明等人看着仿佛散步归来一样的柳小拙，俱有同感。
而此时负责试炼考校的墨士们也忙碌起来，一个个清理通过的人数，就听有人惊讶的说：“六十二个，你没算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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