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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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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很少开口的独眼龙也低缓得说出两个字。

  络腮胡一惊,不由自住得摸了摸腰间的佩刀。

  老掌柜将一碗面端到了那书生手中,书生手端热乎乎的汤面,先是夹起几根面条细嚼慢咽了一番,摇头晃脑得吟道:“子曰:‘有面条如斯乎,夫复何求?”又吃了几口,念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虽是汤面,道理亦如此也!”书生又猛吃几口,喝了一大口汤,连连呼叫;“好吃好吃。”只得把斯文放下。

  老掌柜看着真乐呵,直劝道:“客官慢些吃,别噎着。”

  书生一口气把咕咚喝完汤面,咂巴咂巴嘴,放下碗筷,悠悠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葫芦,拧开盖子,顿色酒色飘逸,芳香清冽。书生将葫芦放鼻底下,闻了闻,又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小口,叹道:“古来行乐亦如此。”

  络腮胡的眼神直勾勾地探了过去,喉结咕噜咕噜上下跳动。老者知晓三弟的酒瘾犯了,便故作道:“老三啊,你的酒葫芦呢?” 络腮胡叹道:“哎!匆忙中不知失在何处,只有干瞪眼过瘾了。”

  书生听闻,忙站起来笑道:“兄台若不嫌弃在下,尽可拿在下的竹叶青尝尝。”说罢,双手将葫芦递上。络腮胡伸手便要接,很少有动静的独眼龙却抢着接过了酒葫芦,凑到鼻底嗅了嗅,才转手递给络腮胡。络腮胡想也不想,忙不迭地便喝,一大口下去,直道:“好酒!这酒一下去,浑身都是劲!”

  老者微笑,忽道:“书生知国事否?“书生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国事我们读书人都略知一二,只是不敢妄谈。”

  老者一笑道:“书生休谦!此处地处偏郊荒野远离朝廷官府,书生不妨试言之。”

  书生直起身,惶恐道:“小生受业之时,深受家师教诲:未入仕宦,不谈国事。请老先生赎罪。”

  老者咄咄逼人:“湘西一带义军揭竿而起,###朝廷,有岳阳楼之变,书生应当知此事吧?你可认为孰是孰非?是朝廷暴政还是刁民乱国?”

  书生连连摇头,似惶恐至极,忙道:“是非公道自有天下百姓来言,小生不敢胡说。”

  老者接过络腮胡手中的葫芦,其内酒已喝了大半,老者将葫芦递还给书生,道:“多谢赐酒。”双手接还,扶凳而坐。

  老者压低声音,对两兄弟说道:“这个书生的来历探不明白,只是有些可疑,估计与湘西乱贼有勾连,须小心提防。”

  络腮胡连连点头,独眼龙不语,抬头看了一眼尚在淅淅绵绵滴雨的夜空。

  老掌柜生起的小火灶,使帐篷里微微有了些暖意。老掌柜怅然叹道:“这潇湘的秋雨,总是绵绵不绝,下得人心烦。”

  姑娘的心突然一怔,仿佛触动了内心,记忆里的一根丝弦。这句话,怎么听得如此熟悉?可又想不起是何时何地听何人说过。

  姑娘罔若所失:这潇湘的秋雨…

  临湘城郊的望江桥头,面摊帐篷里的一盏昏暗的油灯,尚未下尽的淅淅沥沥的秋雨。湘江奔腾,浪声衬得夜愈静。

  檀香暗涌,烛影微摇。王漪两手托云腮,呆呆地坐在窗前。少女情怀的她此时心乱如麻,不知道是喜是忧。与陈紫翰相识不到十日,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挂念他,始终放不下,那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若痴若呆的傻书生。他的相貌不能说丑,但也谈不上民士风流,英俊潇洒;他的胆子很小,歹徒把到架他头上他便会发抖,他满嘴是又算又臭的吊书袋活,“子云诗云”听也听不懂。他和她还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抒怀,也不曾说过什么悄悄话,他和她甚至连互诉心曲都不曾有过。

  可是,仅仅凭着他为了救自己而不顾性命就要把自己的一生幸福托付给他吗?王漪的心很乱。可想到他发疯地骑马狂追只为问一下自己的名字,想到他被毒蛇咬时的奋不顾身,想到他为了救她毫不犹豫地为自己吸毒血,想到自己快死了他也不忘维护她女儿家的名节,王漪的心里有一丝甜,也有一丝丝温暖。

  把便嫁了他吧!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粉脸在烛映下通红。闺房的案几上放着一首他叫仆人送过来的词,清秀的笔迹还飘散着淡淡的墨香:“灯火帘外梧桐树,梦难入,无人诉。对影思依愁似注。依栏犹问:不知秋女,可有开心语?

  痴蝶愿为花肥土,人到相思怨愁苦。为我何时奏一曲?无心吟月,没情听雨,只笑魂无主。

  “痴蝶愿为花肥土,痴蝶愿为花肥土…” 王漪轻步呢喃。

  “去把漪儿叫过来。”王听雷一踏进府门,愤怒的吼声就传到了王漪的闺房。王漪心头一震,父亲很少生这么大的气了。王漪不等下人在叫,一个翻身,跃出闺房,奔至客厅。只见王听雷大口大口地喝着茶,猛得将茶盏摔得粉碎。额头上的青筋绽露,一只手按在桌上,只听桌角咯咯直响。

  王漪有些怯,上前道:“爹爹怎么了?是谁惹您老生这么生气?”

  王听雷“哼”了一声,一掌将桌几拍得粉碎,怒道:“陈兴舟欺人太甚。若不是为了漪儿,老子何必低声下气去跟那迂腐老东西说亲?难道我堂堂奔雷府的千金配不上他的龟儿子?真是欺人太甚!”

  王漪心中一惊,怯道:“陈……陈家拒绝了?”

  王听雷道:“漪儿,算了。我看那陈家老三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我堂堂奔雷府门亲自去说亲,你猜那老儿怎么说?居然说他陈家是书香门第,世世代代都是读书人,说什么不敢与我们江湖儿女结亲,真是岂有此理!”

  王漪怔怔道:“那……那紫翰他怎么说?”

  王听雷愤愤道:“哪知道那种龟儿子躲哪里去了?见也不见人影。漪儿,你不要难过,倾慕咱家的公子哥多的是,其中必有比那陈老三拔萃许多。”

  王漪没有听见父亲下面说什么,从厅房走出来时,她感到浑身都在发抖,心仿佛掏空一样。失去什么,却又说不上来。怔怔地坐在闺房窗前,看着夜空直到深夜。残烛燃尽,熄灭的那一刻,照亮了她脸颊的一滴晶莹的泪珠。

  不过是救了自己一条命么?找机会还给他罢了,何必又自做多情。

红叶飘 满临湘
雨有要停的趋势,可却久久不肯完全停歇,淅淅沥沥,滴淋、滴淋……

  三个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围着那一豆昏灯,低声轻语;书生靠着帐角,闭者眼睛摇头晃脑,似在背诵什么诗文;姑娘怅然托腮,呆呆地盯着雨夜出神,不知她在想什么。老掌柜慢条斯理地收拾碗筷,伛偻的腰、苍老的脸,也没有谁能读懂他的什么。

  清寂的雨夜似宁静,宁静下的###谁来引导?

  三人中的老者突然提高声音对老掌柜说道:“老掌柜的,你是本地人吧?向你打听件事。”老掌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躬身道:“老汉自小在临湘城里长大,不知大爷要问什么事?老汉知道的一定相告。”老者道:“十三年前,我兄弟三人在北方曾听闻在湘江一带名声显赫的‘沧浪轩’陈家被满门抄斩,当时临湘城里应该满城轰动吧?”老掌柜、书生,包裹姑娘都是一怔,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问题。老掌柜缓了缓,道:“确实是这样的,陈阁老一家在我们临湘城里一向受百姓爱戴……不过我们老百姓也不敢多问官家的事。不知大爷……”

  “据说,在陈家押上刑场的时候,临湘城里突然落下了许多红叶?”独眼龙扯着嗓子补充道。老掌柜道:“这个,老汉真没注意过,不过那年的树叶似乎确实黄到有点红,大爷问这个……不知何意?是老天爷为他们喊冤?”

  老者又问:“行刑之前是不是百姓发生过一阵骚乱?”老掌柜惊问:“大爷您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当时老百姓都很哀伤,有人哭有人闹,老汉清楚记得当时人挤人,什么都看不见。”老者冷冷道:“而骚乱过后,刑场上少了两个人。”

  “啊?”老掌柜惊讶地合不拢嘴,“有这等事?大爷莫开玩笑!”老者道:“有人劫走了陈家的两个公子。”老掌柜道:“竟有这种事,大家都不知道呢!是哪位大侠……”老掌柜显然有些欣喜,但又不敢多说。

  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能在一盏茶之间不动声色得劫走两个犯人,甚至连官府也不敢声张,这个人只可能是二十多年来武功独步天下,却多年未现江湖的……”

  “‘大侠’红叶。”独眼龙接口道。

  络腮胡的右手伸向了刀柄……

  风突然吹紧了摇摇欲倒的帐篷。

  夜已入深,人声也静。闺房里的香烛已经燃尽。无尽惆怅的王漪默默倚在窗前,此时的思绪,说不出的乱。与陈紫翰相识不过十天,纵然有那么一丝感觉,却并非刻骨铭心,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那么一点莫名的失落。也许是失望。想起他痴痴的、不顾一切的样子,有些酸楚,又有些甜蜜。

  江湖女子,也如此善感。剪不断的思絮,似窗前梧桐的影子被月光越拉越长……

  突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传来。府门敞开,那马蹄似乎奔进了院子。王漪诧异:这么晚了,是谁还到府中来?于是好奇心起,翻身一跃,跳上了屋顶。王漪虽然年纪轻轻,轻功在奔雷府中却是数一数二的。身如腾兔,步似轻尘,几下跃纵便到了厅房的房顶上。只见马上下来一位气宇轩昂、威风飒飒的长须男子,那不是在京城做右将军的大伯父王见海吗?

  王漪心里奇怪,现在已过了子时了,伯父深夜急来造访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父亲王听雷大步出迎,不与大哥寒暄半句,二人便携手走进厅房。王漪心里越来越奇怪,伯父深夜单骑登门,父亲神色急切,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少女好奇心起,于是便凝神屏息,决定偷听。今天晚上的奔雷府似乎特别安静,伯父和父亲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而她接下来听到的,却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王见海一进门就问:“二弟,我从京城千里加急的信可曾收到?”王听雷道:“已经拆阅,兄长何故再亲自跑一趟?”王见海道:“此事关系重大,我须亲自接应。一切人手可曾安排妥当?”王听雷道:“大哥放心,临湘城四周要道已经被我奔雷府暗中封锁,各门人弟子已经安排下去了,只等听从号令。大哥何时动手?”王听雷道:“我的官兵两个时辰后便到。其实陈家本都文弱书生,无须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三太子一再吩咐要小心在意,不得不计划周密。况且陈家虽不在江湖,但江湖交往甚广,只怕有人闻讯来救,其他人倒也罢了,只是一人……”

  王听雷道:“大哥是说……”王见海点点头,神色沉重:“正是当年他任京城巡抚时救过的那个死徒。”王听雷的表情似乎吞下了一只苍蝇,道:“如果是他,那这件事就完了。”王见海道:“二弟暂且宽心,三太子做事谨慎周密,料不会泄露事机。况且我奔雷府王家这么多年傲视江湖也非浪得虚名,谅他一个人怎么敌得过我王家数百名子弟?”王听雷点头:“大哥说的是,我们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厅房顶上的王漪已经冷汗直冒:“陈家?伯父和父亲为什么要对付陈家?那为什么还提亲?”她心乱如麻。

  王听雷道:“只是可怜了漪儿,一个姑娘家落个被人拒亲的名声。唉!”王见海道:“这也是无奈之策,总不能让漪儿一嫁过去就守寡?”王听雷道:“多亏信送的及时,我才没去提亲。只好骗着漪儿了,免得她多伤心。”王见海道:“其实陈家和我们本无相犯,只怪陈沧浪的弟弟尚书陈沧南偏要带着陈氏家族拥护七王子,处处和三太子作对。只好出此下策,斩尽杀绝!”

  王漪胸口如被人重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不能让他死,我不能让他死,他救过我的命!”她想及此处,跃下房顶,疾步往陈家奔。家族的荣耀,伯父的计划,她想不明白,此刻她的脑中只有那个羸弱书生傻笑的脸。

  厅房里,王见海道:“就让漪儿去吗?”王听雷叹道:“让她去吧,她都听到了,不让她去可能会恨我们一辈子。反正陈家已是瓮中之鳖。”

  王漪在巷间狂奔,她要赶在伯父的兵到来之前救走他。她无法救整个陈家,但不能让他死。此时,她竟然发现自己的心中对他有一种别样的牵挂情愫。

  静院无声,落庭花散。这一座墨香充溢的庭院此时一片悄寂,埋头书卷的陈家子弟也都熄灯就寝了,只有一处阁楼房间的灯还亮着。灯下一个书生的影子还在挥舞笔墨涂写什么,那身影,王漪确定是他。王漪轻身跃上他的窗台,俯身从窗外往里看,只见陈紫翰表情认真,凝思细想,沾一下墨,又再纸上写几下。王漪仔细看他写的,一个个工整清秀的文字跃然纸上:“月敲残,影敲残。清寂佳节眉黛单,青丝伥倚阑。                      

  双燕欢,嬉燕欢。鹊桥纷飞看红颜,相思心也安。”这是一首《长相思》,这样的夜,他也会难眠?原来男儿也多柔肠相思,多愁善感的书生更如是。

  陈紫翰的心中恐怕也不安宁,他在想着她。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才几天没看到却也这般牵肠挂肚。她醒了有没有想起过我?她还记不记得是我救了她?我就她的时候为了吸毒有所冒犯,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认为我是轻薄之人?

  陈紫翰收笔,木然发呆。脑中的思绪突然乱了。

  “鹊桥纷飞看红颜,相思心也安……真的安么?”宛转如莺的甜美声音突然相似陈紫翰的身后响起。他被吓了一跳,随即惊吓就被喜悦所代替,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深夜里他日夜思念的人会出现在他的房间。是梦?“你……王姑娘,你怎么会……会……”陈紫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颤抖了。

  王漪镇定了一下,不想吓到他,强作欢笑道:“怎么?不欢迎么?”陈紫翰“嘿嘿”一笑,突然之间竟找不到话说,原本的牵魂萦梦,心中藏了无数的话想要倾诉,此刻人在眼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了几千遍的重逢情形,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面。

  王漪看着傻呼呼的陈紫翰,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楚,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即将发生的事,不知道怎么让一个文弱书生接受这个事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他。父亲和伯父联手要做的事,凭她一个人怎么阻止?

  陈紫翰见王漪许久不说话,觉得有些尴尬,便说道:“这个……这,王姑娘,这首词让你见笑了。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对姑娘……”他发现自己即便满腹经纶也不知道怎么说。王漪道:“这首词,你是送给我的吗?”陈紫翰一窘,忙道:“是啊是啊……湘江两岸第一才子的墨宝,送给你了可要收好。”说完,他自己笑了,发现王漪却没有笑的意思,更尴尬了。他手忙脚乱地把字给给折叠起来,露出了盖在下面的一幅画,画中竟是一个如仙女般的妙曼女子。看到画中的女子,王漪感到这一刻自己的血脉都张开了,心如玉兔般跳跃不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画中的女子俨然是另一个自己。红衫轻舞,罗袖迎风,眉目清秀,细嘴凝脂,真可谓:玲珑绣扇花藏语,宛转香茵云坠步。又有佩剑斜挂,羽带翩飞,娇弱身骨又有飒爽英姿。王漪呆住了:“那傻书生见了我才两次就把我画的那么逼真,难道他在思念我吗?他也会在每一刻头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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