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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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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隐隐猜到他不愿和任青娓同行,只好答应。
燕飞、屠奉三和任青媞先后离开,刘裕也不闲着,召来何无忌、魏泳之、檀凭之等一众大将,商量刘牢之自尽后的部署。
正忙得昏天黑地时,宋悲风抵达京口,刘裕在内堂见他。
宋悲风忧心仲仲的把心中的怀疑,向刘裕倾诉,然后道:「桓玄虽仍未登上帝位,但已与皇帝没有甚么分别,最怕是他要纳孙小姐为后,那谢家也很难反对。咦!小裕的脸色为何变得这么难看?你想到甚么呢?」
刘裕心中正翻起仇恨的滔天巨浪。不!无论谢钟秀对他如何,他也绝不容桓玄染指谢钟秀,那是他不能容忍的事。刘裕硬把波荡的情绪压下去,道:「孙小姐必须立即离开建康。」
宋悲风摇头叹道:「太迟了!现在整个建康都在桓玄的严密监察下,乌衣巷内任何的举动都瞒不过桓玄。但最令人头痛的是谢混那小子,桓玄不但给了他一个肥缺,还亲自见他,说尽好话,令这小子以为自己时来运到。」
刘裕冷静了点,微一沉吟,道:「桓玄此计极毒,他是想利用谢混来诋毁我,破坏我在建康高门心中的形象,令他们更肯定如果我当权,将会摧毁他们。」
宋悲风苦笑道:「不用桓玄唆使,谢混也会这么做。他不去怪老爹,却把父兄的死亡全怪在我们身上,真不明白谢家怎会出了这种是非不分的人。」
刘裕道:「谢家现在是内忧外患,单凭大小姐并不足以对抗桓玄,此事真教人头痛。」
宋悲风凄然道:「我最怕孙小姐步淡真小姐的后尘,我明白孙小姐,她表面看似天真不懂事,其实对事物有深到的看法,且外柔内刚,性子很烈。」
刘裕像被一个尖锥子直刺人心脏去,道:「有一个直接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
宋悲风生出希望,连忙问道:「甚么办法?」
刘裕道:「就是请燕飞出手,把孙小姐送往京口来,那就算桓玄出动千军万马,也没法拦着一意突围的燕飞。」
宋悲风呆了起来。
刘裕皱眉道:「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吗?宋大哥认为有问题吗?」
宋悲风道:「这确实是万无-失的办法,即使有魔门高手拦截,亦阻挡不了小飞。问题是我们不得不顾及这么做的后果。」
刘裕欲语无言。
宋悲风叹道:「桓玄凶残成性,若眼看着到了嘴边的肥肉被我们抢走,一怒之下,说不定会失去理性,向谢家施辣手。尽管他因投鼠忌器,一时间不敢下手,可是若当他守不住建康,离开前也必尽杀谢家的人,以泄心头之恨。」
刘裕颓然道:「那么这是行不通哩!」
宋悲风沉重的道:「孙小姐更不是自私的人,纵然她心中渴望离开建康,也会以大局为重。孙小姐就是这的一个人,不会因个人的喜恶幸福而置家族于不理。」
刘裕心中遽颤。
对!
谢钟秀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自己以前没有想过?她之所以泄漏他和淡真私奔的事,便是以大局为重?否则以她和淡真的交情,怎会出卖淡真?
想到这里,刘裕心中灼热起来,那次她拒绝自己,会否是基于同样的道理?她因明白自己绝不可以和他相好,致伤透了他刘裕的心。建康高门士庶之防的保守作风是根深柢固的,如果刘裕犯禁,将是不可原谅的行为,其后果的严重可彻底摧毁刘裕。
旋又生出自怜之意,人家小姐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也不想想当时自己的身份地位。
宋悲风苦笑道:「我真的无法可想,才来找你,并非不知你现在根本没有闲暇去理会这种事。」
刘裕抛开恼人的情绪,断然摇头道:「这绝不是一椿闲事,我和你同样关切,这事不能不管。桓玄既不肯放过王淡真,更不会放过谢钟秀。看桓玄这个人,绝不能以常人视之,故也不可以常理去测度。据奉三所说,他是被桓温宠坏,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事物,在未得到之前,池永不会罢休。」
宋悲风心急如焚的道:「可是我们有甚么办法呢?」
刘裕道:「我们已有了反攻桓玄的整个计划,就是要从建康内部去颠覆桓玄,动摇他的治权。燕飞和奉三已到了建康去,有他们在,该可以应付任何紧急的情况。」
宋悲风道:「假如桓玄召孙小姐入宫,我们有甚么方法应付?」
刘裕沉吟道:「桓玄或许是个狂人,又或是一头嗜血的豺狼,但却不是疯子,他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天未登上皇位,他一天不敢冒开罪建康高门之险。所以如你所说的情况真的发生,可由大小姐亲自拒绝桓玄的狂妄要求。随便找个借口吧!就说孙小姐须为亲叔守孝,不便见外人如何?」
宋悲风点头道:「这不失为应付桓玄的办法。」
又道:「你还记得王元德、辛扈兴和童厚之三人吗?」
刘裕答道:「当然记得,他们都是建康的帮会龙头,当日在建康,宋大哥曾安排我与他们秘密见面,但只是止于大家互相了解一下对方,没有甚么实质的结果。」
宋悲风道:「现在时势不同了,小裕你已成了桓玄之外最有实力的人,是唯一有资格挑战桓玄的人,他们当会对你刮目相看。」
刘裕不解道:「他们为何这么看得起我呢?现在论整体实力,我和桓玄实在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
宋悲风道:「你掌握不到重心所在哩!他们希望你胜出,不但因相信你是与火石同时降世的真命天子,更因为你与他们同样是布衣庶人。这是世族和寒门一场永不会停下来的斗争,而世族高门一直占尽上风,直至现在的桓玄,而他们渴望桓玄是最后一个掌权的世族。你明白吗?」
刘裕苦涩的道:「可是为了击倒桓玄,我必须争取建康高门的支持,尤其是乌衣巷内的世族。而我若要统治南方,也要倚赖他们。」
宋悲风正容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明白这情况,亦不是要求你铲除分隔高门与寒族的界线,只希望你能继续安公的镇之以静的治国方针,让人人都有安乐的日子过。」
刘裕听得发起呆来。
一直以来,推动着他的力量,全来自为淡真洗雪耻恨的决心,其它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虽有触及,甚或自己亲口道出来,但都没有仇恨之火的烧心蚀骨。扭转了与天师军之战的局势后,手刃桓玄的心头大愿更像燎原之火,占据着他的心神。当然他的心虽火热,但理性却是冷如冰雪,让他冷静明智地去作出每一个令他可争取到最后胜利的决定。
宋悲风这番无意中说出来的话,令他生出无比震撼的惊怵感觉,彷如暮鼓晨钟,令他如梦初醒,猝不及防下扩阔了他狭窄的视野,使他再不被区限在某单一的意念中。
对!
现在他刘裕努力的方向,实关系列南方民众的切身利益,关乎到长期被高门剥削压逼的庶族的未来福祉。
自淝水之战后,政局不稳导致战火连天,各大势力为厂争权,置民众的苦乐不顾。当权者如司马道子动辄加税,又巧立名目强征壮丁入伍,弄到生产荒废,民不聊生。
孙恩则挑拨侨迁世族和本土豪族的仇恨,利用人民对朝政的不满,打着宗教的幌子,叛乱作反。
桓玄本性狼子野心,为遂私利,封锁建康上游,无视下游民众缺乏粮资的苦难,只为圆他的帝皇梦。
现在司马氏皇朝已成昨日黄花,天师军亦再难言勇,只剩下进占建康的桓玄在扬威耀武,其带来的祸害更将远过于司马氏皇朝。特别是桓玄勾结魔门,一旦让魔门得势主事,首先遭殃的势必是推崇孔孟之学的儒生,接着便是一直与魔门势不两立的佛、道两门。其后果实不堪想象。
现在力挽狂澜的责任,已落在他刘裕肩头上,他的成败,直接与南方高门庶族有最切身的关系。如果他失败,汉族不但无望统一中原,还会陷进沉沦黑暗、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
刘裕出了一身冷汗。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掌握到自己的位置。
复仇雪耻当然重要,但比之南方众的福祉,熟轻熟重,他心中自是清楚分明。最重要的是令南方回复安公在世时的繁荣兴盛,人人有安乐的好日子过,在稳定和清明的政治下,逐渐改革社会上种种不公乎的情况。如此方不负安公和玄帅的厚望。
宋悲风讶道:「小裕你在想甚么?为何神色这般古怪的?」
刘裕深吸一口气,大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因为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对未来的憧憬,均有了全新的视野。
这有点像佛家所描述的顿悟,池实在难以形容。
刘裕道:「我们说到哪里?」
宋悲风疑惑的看着他,道:「我提到王元德、辛扈兴和童厚之三个在建康有影响力的人,他们的心都是倾向我们这一方。」
刘裕点头道:「对!他们都是有心人。但我们可以完全信任他们吗?」
宋悲风道:「对他们来说,桓玄只是另一个董卓,董卓于东汉末年带兵进京,最后在京师杀个鸡犬不留。他们最崇敬的人是安公,这样说小裕该比较明白他们。」
刘裕道:「你今回到建康去,有联络他们吗?」
宋悲风道:「见过几次了!他们对你都是推崇备至,并表明只要你反攻建康,他们会聚众起事来呼应你。」
刘裕的心活跃起来,沉吟片刻道:「若他们愿意配合,可以起很大的作用。」
宋悲风道:「有甚么地方可用得着他们,刘帅请吩咐下来,他们定会尽力为刘帅办事。」
刘裕苦笑道:「你也来唤我作甚刘帅?还是叫小裕亲切点。」
宋悲风道:「你可知你自己刚才的神态,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使我感到『小裕』的称谓再不配合你的身分。」
刘裕一时乏言对应。
宋悲风道:「请刘帅指点。」
刘裕沉吟半晌,道:「在反攻桓玄前,我们必须从内部动摇建康的军心,打击桓玄的声誉。」
宋悲风精神大振道:「是否要着他们散播谣言?」
刘裕摇头道:「虽然我和桓玄势如水火,但我仍不屑以凭空捏造的谣言去诬蠛诋毁他,我要他们把有根据的事实广传开去,就是桓玄弒兄和勾结魔门两方面的事。当人心稳定时,这类传言能起的作用并不大,可是在人心惶惶的时刻,传言便有无比的威力。」
宋悲风皱眉道:「可是现在建康非常平静,看不到惊慌的情况。」
刘裕淡淡道:「当桓玄露出狐狸的尾巴,兼之我们对付李淑庄的行动成功,建康将再难保持平静。此事必须秘密进行,不但要防桓玄,更要防魔门的势力。只要想想李淑庄是魔门的人,便知风险有多高。」
宋悲风欣然道:「刘帅放心!他们都是老江湖,既明白情况,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刘裕道:「聂天还也是老江湖,但也阴沟里翻了船,最怕身边的人是魔门的奸细,那便非常危险。」
宋悲风愕然道:「我倒没想过。」
刘裕道:「散播消息必须时机适当,方能收最大的效果,这方面可和奉三配合,看建康的情况决定。」
又道:「孙小姐的事我们绝不町坐视,却要随机应变。有燕飞在建康,凭他超卓的才智,定可解决难题。」
宋悲风点头应是。
刘裕叹道:「我多么希望能亲自到建康去,暗中与桓玄狠斗一场,只可惜我再不能像以前般自由自在了。」
说这番话时,刘裕心中浮现谢钟秀的娇容,对她再没有丝毫恨意,只有无尽的怜爱。
第十一章残酷本质
小诗嗔道:「小姐是故意让我的,明明可吃掉诗诗一条大龙,却让人家逃出生天。」
纪千千和小诗正在下棋,这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外面雪花飘飘。
纪千千笑道:「我们又不是对仗沙场,何用寸土必争呢?你让让我,我让让你,大家开开心心的。」
小诗道:「可是棋奕的乐趣,正在于较量高下,这盘小姐让我四子,我仍奈何不了小姐。想当年小姐和安公棋逢敌手,杀得难分难解,才精彩哩!」
纪千千想起谢安,双目射出孺慕缅怀的神色,道:「那确是教人怀念的好日子!」又悠然神往的道:「一边和干爹下棋,一边听他对天下苍生的抱负,感觉真的动人。」
小诗怕她因思念谢安而伤情,岔开道:「小姐今天心情很好呢。」
纪千千心忖我的心情当然好,昨夜才梦会爱郎,只嫌春梦苦短,亲热的时间太急促了。微笑道:「得知我的诗诗情归何处,心有所属,小姐当然开心。」
小诗大窘道:「人家哪是心有所属呢?全是小姐硬派人家的。」
闹得没个开交时,风娘来了,坐到一旁来,目光投往棋局,道:「小诗姐今天的成绩不错啊!」
纪千千看风娘一眼,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大娘今天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风娘没有直接答她,道:「皇上着老身来向小姐赔罪,他今天有事,不能陪小姐到郊野驰骋。」
纪千千耸肩道:「没有关系!」
风娘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纪千千讶道:「大娘想说甚?」
风娘沉吟片晌,道:「小姐心中最好有点准备,短期内我们会有远行。」
纪千千心中一颤,想到即将来临的大战,可是现今正值深冬,天气寒冷,处处积雪,慕容垂难道要车队在冰天雪地攻打平城,那绝对是不智之举。
小诗知机的找个借口,入房去了。
纪千千问道:「天气这么冷,到哪里去?」
风娘黯然道:「或许是回都城中山去吧!一切由皇上作最后决定。」
纪千千轻轻道:「大娘有甚么心事呢?」
风娘呆了半晌,垂首叹道:「这件事真的不知如何了局?」
纪千千试探道:「大娘是指我吗?」
风娘木无表情轻描淡写的道:「我在担心皇上。小姐你明白吗?我好歹都是慕容鲜卑族的人,不能不为我的族人着想,更要为皇上着想。如他有甚么不测,慕容鲜卑族的命运将会非常凄惨。小姐认识拓跋珪吗?他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人,参合陂一役,活埋了我族数万战士,是多么的残忍不仁。所以现在慕容鲜卑族的人,万众一心,团结起来,因为每个人都意会到,这场仗是绝不能输的,输了慕容鲜卑族将会变成这暴君的奴隶。」
如果风娘以激动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纪千千的感受会没有这般震撼和深刻。可是风娘神态反常的平静,透露出对战争沉痛的悲伤和无奈,带着种看破世情的心灰意冷和麻木,似已失去激动的能力,反令纪千千更深切地从残酷的现实体会到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本质。
她虽从燕飞处知悉参合陂之役燕军几全军覆没,只剩下慕容宝和十多个将领亲卫突围逃生,却从没有想过燕军的数万降兵竟被拓跋珪生葬。
拓跋珪怎可能下这个可怕的决定,把数万降兵埋掉,这该是任何正常的人心理上没法承担的事。燕郎为何不阻止他呢?
不过她也想到,拓跋珪残忍的手段是奏效的,这一招狠狠打击了慕容垂,使燕人生出恐慌,动摇了燕军的信心。
纪千千说不出话来。
风娘淡淡道:「小姐没有话说吗?」
纪千千苦涩的道:「战争从来都是无情和残酷的,我可以想象如让你们当时攻入盛乐,亦会杀个鸡犬不留,谁都不愿做亡国之奴,一天中土仍是四分五裂,这样的情况会持续下去。」
风娘点头道:「慕容鲜卑和拓跋鲜卑结下解不开的血仇,要直至一方完全屈服,战争方会了结。皇上很看得起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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