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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魂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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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精灵女
蘑菇房屋中静的可怕，一个男子的哽咽声清晰可闻。
曾经的苍天碧海，曾经的蓝天白云，曾经的夜下小溪，以及，曾经牵在一起的手，在此刻一一浮现在卓凡的脑海中。
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对于卓凡来说是多么的漫长啊。
他在寂寞中默默的等待着，心仿佛早已结成了寒冰。虽然，他总是在幻想有那么一天，她可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同他欢笑言语，但是，每一次到头来都是梦境一场。
雨若也发现了卓凡有些不太对劲，焦急的问道：“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卓凡心情已经大乱，因为，小屋子里的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且失踪一年的小魔女。他如何不惊，他又如何能够平静自己的心境。他只呆了片刻，便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思念，带着激动一步步的向她走去。
也许，面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有过淡忘，然而在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消逝。
“小师弟，你不要过去……”雨若在后面喊道。
只是，在卓凡的视线里却再也无法离开小魔女，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每迈出一步都是那么坚定。
小魔女玉立在小屋中，白色的衣衫已破旧不堪，白嫩的肌肤隐约可见，当她的眼睛看到卓凡的那一刹那起，也突然被震住了，看着一步步走上来的卓凡，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带着疑问唤了一声：“卓凡哥哥？”
卓凡使劲的点了点头，哽咽道：“是我。”
小魔女泪如雨下，抽泣道：“卓凡哥哥……”
卓凡的心中有千言万语，只是，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说出来，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他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小魔女紧紧的抱住。
时间仿佛在此刻突然静止了。漫长的等待加上无止境的思念，到头来，心爱的女子就在他的身边，陪着他日日夜夜成长在这个小岛上，而他却毫无知觉。
两人拥抱了很久很久，卓凡突然回过神来，仔细的看着小魔女，只见她俊美的脸上比起以前消瘦了很多，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蓝色头发，心疼的泪水却禁不住的落了下来。
突然，小魔女的脚下传来几声脆响，卓凡低头向下看去，禁不住惊呆了，只见她的双脚拴着一个粗大的铁链，脚脖处已被铁环磨出斑斑血迹，历经时长日久，血水和着汗水已经有些生锈。卓凡心中一阵刺痛，眼睛几欲喷出火来，回头盯着雨若怒道：“这是谁干的？”
雨若从刚才起就觉得卓凡有些反常，她清楚的看到他和那个精灵相见时的一幕幕情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两人似乎在很早以前就认识，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暗自后悔不该带他来这里。此刻看着卓凡的凶恶眼神，吓了个哆嗦，她何时曾见过卓凡生这么大的气？委屈加上酸楚使她无法承受，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心想：什么喜欢自己多一些还是喜欢悠香多一些，相比面前的这个精灵族的女子来说，自己和悠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小魔女看了看雨若，轻声对卓凡道：“对女孩子不要这么凶。”
卓凡不语，运起内力将铁链拉的粉碎，末了，仍然无法消除心中的怒火，又运功将铁链揉捏在一起，向着屋子狠狠的砸去。
“砰”的一声，已成铁团的铁链穿过墙壁直飞了出去。墙壁上，一个不大的窟窿从岛上送来丝丝凉风。
卓凡稍稍冷静下来，解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小魔女的身上，垂泪道：“你受苦了……”
小魔女看着卓凡的脸道：“真的是你吗？卓凡哥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卓凡连忙应道，又拉起小魔女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小魔女放声大哭道：“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卓凡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搂入怀里，抚着她一头蓝色的秀发，轻声道：“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小魔女“嘤嘤”的哭了起来，每一滴泪水都让卓凡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他使劲的咬了一下嘴唇，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询问道：“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小魔女又哭了一会儿，这才擦去眼泪，轻轻叹息了一下，说道：“从你离开观风台的客栈以后没多久，我就被人抓到这里了。”
卓凡心里一惊，原来，小魔女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年了，于是又问：“是谁干的？”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仙云门的人吧。”小魔女道。
卓凡的心里又是一惊，虽然已经隐约猜到是仙云门的人所为，但他打心眼里不希望是这个结果。虽是如此，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犹豫，悍然泪下道：“都怪我，要是我当时陪着你就不会有事了。”
小魔女捏了一下卓凡的鼻子，轻声道：“傻瓜，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推，我又不会怪你。”
见到小魔女可爱的表情，卓凡傻傻的笑了一下，这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一年以前。
小魔女又是嫣然一笑，风采不减当年，轻声道：“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卓凡的眼睛再次湿润了，这漫长的等待和着泪水浸入到自己的心中。
小魔女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双目紧紧的盯着卓凡。
卓凡一怔，急忙问：“不过什么？”
小魔女指了指自己的头发道：“喏，你没看我是精灵吗？”
卓凡看着小魔女的眼睛道：“我不在乎，一年前我就知道了。”
小魔女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于是，卓凡把那天晚上在房间里无意中看到她头发一事一一说了出来。小魔女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还以为一直瞒着你呢。”
卓凡想了一下，又问：“你在这里没有食物是怎么生存的？”
“这个好说，你看……”小魔女说着，抬手指向那个托盘，道，“这不是自动送饭的机器吗？”正说着，托盘已经缓缓的移动到了他们的面前。
卓凡恍然大悟，刚才还奇怪这个托盘是做什么用的，原来是来送饭的，又想：肯定是同门弟子中有人负责给这里送饭，在下面的托盘中放入饭菜后，齿轮牵动绳子将托盘送到这里，再供小魔女吃喝。想到这里，心中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手中火球突起，向着托盘打去。
“轰隆”声中，托盘被火球炸成了碎片。
卓凡“哼”了一声，对小魔女正色道：“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外面可是有很多高手的，我们要走出去不太容易呢。”小魔女不放心的说道。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卓凡说完，紧紧的拉住小魔女的手，生怕她再次从自己身边离开。
这双手，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牵在了一起，如今，时隔一年，除了彼此间的柔情外更多了一些恋恋不舍。
两人缓缓的向门口走去，雨若此时已稍稍平静下来，拦住道：“小师弟，你想干什么？她可是精灵族的！”
卓凡冷冷的看着雨若，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小师弟，你冷静点。”雨若一边说着一边掉下了眼泪。
卓凡看到雨若落泪，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她也是无辜的，于是理了一下思绪，轻声道：“师姐，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不要，我不要你说谢谢！”雨若哭着喊道。
卓凡拉着小魔女绕开雨若，从容的向前走去，雨若大声道：“小师弟，你不要走……”
卓凡狠了狠心，咬牙向下走去。
此时，雨若伤心欲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蘑菇房屋的最底层，卓凡带着怒气运功向墙面砸去，“轰隆”一声巨响，房屋被炸出好大的一个洞口。
走出蘑菇房屋，仙云岛上，宁静而安逸，空气中带着微微的湿气以及无尽的思绪。两人沿着小路一直向湖岸边走去，此时清晨刚过，正是仙云岛门人习武练功的时候，他俩这么一走，又不加任何掩饰，自然很容易被发现。待仙云门弟子看到这一头蓝发的精灵时，禁不住大惊失色，又看卓凡和她并肩拉手而行，更是摸不着头脑，高仁恰好也在其中，他平时与卓凡交好，此刻走上前问道：“卓凡师弟，你怎么了？”
卓凡不语，双目冷的可怕。众人心中一凛，不知道这个平时不苟言笑却从不动怒的小师弟今天为什么会如此凶恶。议论纷纷中，惊呆的给卓凡和小魔女让出了一条小路。当然，早有人前去禀报明文大师了。
卓凡也不管众人是何表情，只是紧紧的拉着小魔女的手向前方义无反顾的行去。小魔女也是面无表情的跟着卓凡慢慢的走着，看都不看众人一眼。
小岛不大，很快来到了湖岸，卓凡拉着小魔女往船上走去。
突然，一个声音喝道：“站住！”
卓凡循声望去，只见明文大师正带着剑魔和雨荷向自己这边匆匆而来，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满腹心事的女子——悠香。
第七十一章 人与精灵
仙云岛上湖水澎湃，风声大起，仿佛在倾诉着卓凡的凌乱心绪。
此时，湖岸边这处不大的空地上已围满了仙云门弟子，目光都齐刷刷的盯向卓凡和小魔女，心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最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面前这个精灵族的美丽女子，失踪三百多年的精灵一族竟然会在他们居住的小岛上出现，而且还跟这个同门的卓凡师弟在一起。
一年以前，众人听说卓凡穿越了聚灵门来到这里就已经感到讶异了，此后又在去灵骑岛的水路上脱颖而出，更是不可思议，如今，这个男子又义无反顾的拉着精灵女子的手要离开这里，而且他的目光冷若寒冰，这些更让他们大惑不解。议论声中一齐看向明文大师，看他如何处置。
悠香此时沉寂不语，她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只是没有想到的会来的这么快。
明文大师咳了一下，示意众人停止喧哗，眼睛看着卓凡问道：“卓凡师弟要去哪里？”
卓凡回过头来看了明文大师一眼，在他的眼中，这些同门弟子已经成了关押小魔女的凶犯，尤其是明文大师，似乎还是这件事的元凶。他沉默不语，目光冷的可怕。场上更是鸦雀无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风响和几只鸟叫声。
两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剑魔打破了这场寂静，对明文大师道：“大师，这精灵族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明文大师想了一下，本来不想说，但碍于剑魔的声望，又看到小魔女已经被人发现了，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为了找到失踪多年的精灵一族，仙云门可谓费尽苦心，首先他们以法宝作为拜师的条件之一，以便追查到这些宝物的来历，这样一来，确实得到了不少精灵族的物品。其次又特意在一年前的招徒大会上便用魔法对鹤鸣山作了手脚，凡是来到鹤鸣山的精灵，只要到了观风台的魔法阵便会头昏眼花和四肢无力。到时候，只要将有此症状者抓起来仔细验证一下就可知道是否为精灵一族了。这一招果然奏效，凭着那一年招徒大会的声势，自然有不少人前来观望，而精灵一族也肯定有不少好奇之士。只是，让他们无法想到的是，如此巨大的盛会上仅有小魔女这一个精灵，虽然有些不遂人意，但总比一个没有的好，于是便将她带回到仙云岛询问精灵族的居住之处。但是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小魔女却自始至终不说一句精灵居住之地的话语。后来，明文大师对这件事也渐渐的淡忘了，便随便找了个人每天负责给她送饭，又想别的方法打听精灵族了。没想到，这一关就是一年。
明文大师说完，众仙云门弟子这才恍然大悟，心中的谜团总算解开了。只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之意，反而还有些兴奋。是啊，能擒住在他们眼中比较狡猾的精灵的确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在过去，精灵一族与人类的战争不断，可以说彼此间有着深仇大恨。此刻，听到明文大师说抓获一个精灵，碍于卓凡的情面，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都暗暗叫好。
卓凡这才想起来，当初到观风台的时候的确看到空地的中心有几个发光的球柱，当时还好奇那里怎么会建这些东西。原来，这圆柱就是让小魔女的病根所在，也就是仙云门特意布下的魔法阵。想到这里，心都有些碎了，他的眉头皱了皱，暗暗自责自己太过粗心，不应该把小魔女自己留在客栈，那样也不会让她受苦一年之久了。
明文大师正色道：“卓凡师弟，我知道你与这精灵女子有些交情，但人与精灵向来势不两立，我劝你莫要执迷不悟。”
卓凡微微一怔，心中前后一想，突然明白了。原来明文大师早就知道他和小魔女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把关有小魔女的蘑菇房屋不向众人透露。
雨若也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开门之法，竟然偷偷的跑了进去。估计她觉得这个精灵长得漂亮，又想带卓凡过去参观参观，只是让她不曾想到的是，那个精灵竟然是卓凡朝思暮想的女子。
卓凡看了明文大师一眼，这个平时慈眉善目的高僧此刻在他看来是那么的陌生。想了一下，反问道：“我要怎样做才不是执迷不悟？”
明文大师道：“这个简单，师弟只需将这个精灵的女子送回蘑菇塔，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否则……”
“否则如何？”卓凡冷冷的问道。
“否则将你逐出师门，不但如此，你还将成为全人类的敌人，而且精灵族也未必会收留你，你好自为之吧。”明文大师目光凛冽，缓缓说道。
听了明文大师这席话，小魔女身子一震，心中百感交集，她虽然很喜欢这个人类的男子，但是总不能让他为了自己而背负骂名，以至于身败名裂吧，于是道：“卓凡哥哥，你不用管我，有你这份心意我也心满意足了。”
卓凡握着小魔女的手突然紧了一下，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对明文大师道：“就这样而已吗？”
明文大师不语，沉寂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对卓凡语重心长的说道：“卓凡师弟，师父他一直很看好你，我希望你莫要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卓凡漠然道：“我只是带她离开这里，还她自由，这个也算是执迷不悟？”
“话是不错，但精灵一族残忍杀害五师兄，这又如何解释？”明文大师愤愤说道。想起五师兄的死状，他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本来他还以为是飞雪宫所为，那样，这个仇要报可就不容易了，毕竟飞雪宫的掌门按辈分算起来还是他的师叔呢。此时已得知师兄为精灵所害，而精灵一族在很久以前的大战中将他打伤，以至于以后的岁月里得依靠不停的喝水来维持生命，肉体和精神上受到的双重伤害使他无法自拔，于是都一古脑的发泄到小魔女身上了。
“杀害五师兄的又不是她。”卓凡反驳道。
“虽然不是她亲自所为，但也是精灵族的卑鄙手段，跟她也脱不了干系。”明文大师冷冷的说道。
卓凡不再言语，他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平时众人眼里的高僧在此刻竟会如此的蛮不讲理。
剑魔见卓凡不语，在一旁好意劝道：“小兄弟，我看你伸手不错，不要为了一个异族的女子自毁前程。”
卓凡哈哈一笑，神色自若的说道：“你们所谓的异族是什么？难道除了人类其他的都是异族？难道非要和精灵来个鱼死网破？难道连天帝的约束都可以置之不理？”这一连串的问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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