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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怪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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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法老和尚行走如风,脚几乎不着陆地,空灵飘然。叶宽紧跟紧随,转眼间就消失在山岗上。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了,仅留寂寞。
而薛龙此刻却寂静不下来,更不会寂寞,他的心欢动起来,金色的光环要套上他的脖子了,他没有了竞争对手,连敌人也加入了祝贺的队伍。
常天远终于从石椅上站了起来,笑道:“年轻人,你的运气不坏,云水宫今后有你的一半,可喜可贺。”
薛龙连忙向他躬身一礼,说:“多谢宫主成全,我永远不会背弃云水宫。”
江湖人讲究信义,他这一誓言等于他改换了门庭。常天远信而不疑,大喜大乐,笑道:“摆上供案,现在就行师徒大礼。”
薛龙乐得周身的肉都是甜的,自己马上将拥有相当的权力了!
众人把香案摆好,常天远端然坐到石椅上,薛龙对他三叩六拜,态度极虔诚,就象以前跪拜胡元那样,不敢有丝毫儿戏之心。
常天远细察了他一会儿,终于满意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云水宫的人了,一切要服从云水宫的号令,不得有任何越轨行为。”
薛龙连忙答应:“弟子绝不存外心,凡事要为云水宫着想,竭力弘扬宫中武学。”
常天远哈哈一笑:“把外人赶出云水宫,我要面授机宜。”
旁边的林剑大吼一声,把来争夺继承人的众生如赶鸭了似地赶出了云水宫。这里的山势有些怪,出了那条山洞,左绕右拐,十人九谜,运气不好,他门几乎走不出群山,天然与人为的阵势,犹如罗网一样可怕。
常天远扫了一眼灵空洞的四壁,目视洞口看了一会儿,冲薛龙笑着说:“你成了云水宫的传人,前途不可限量了。不过你要记住,本官武学绝不能擅自外传,找不到合适的人,宁可失传也不能授于不该得到本宫武学的人。你的武功根基不错,正合本宫的要求,你要好自为之,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片苦心。”
薛龙又忙磕头,千恩万谢。不过心里略有疑惑,不是说宫中的继承人能得到公主吗,怎么他一字未提呢?是赖帐还是别有打算?他觉得心里有这么一问,自己成了好色之徒了,胡元的千叮咛万嘱咐对他再也没有什么约束力了。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要追求的,人若没有一定的欲望,活着干吗?反复细思了一阵,觉得胡元的那一套,实在荒唐可笑,不足为戒。
常天远见他有凝思之状,问道:“你心中有何不明,可如实讲来。”
薛龙微惊,好厉害,连我心有疑惑都看出来了。他平定了一下情绪,说:“宫中武学不可外传,是否可以学练宫外的奇学?”
常天远哈哈大笑:“云水宫的武学包罗万象,穷你毕生精力,也未必能学全学精,何需学旁门左道的功夫呢?你只要能领会了宫中武学的精华,无敌天下是自然而然的事。”
薛龙连忙答应:“弟子明白了,何时传授弟子艺业?”
常天远笑道:“适时即可,你不要急。”
薛龙连忙答应。常天远在石椅上又安坐了一会儿,笑道:“你随我来!”
薛龙小心地跟他走出了大洞,进入圆形院子里。院内什么别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大潭清水,潭水幽深看不见底,象是一眼巨泉。水很凉、很静,人站在一旁能映出全像,清晰可见汗毛。薛龙不解院内有泉何意,不由地看了常天远两眼。常天远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这院内的清泉水是练功用的,以后你会知道它的妙处。”
薛龙连连点头,称赞这主意高明之极。
常天远又说:“以后你就住在泉对面的屋子里,那里有练功的心解和本宫的武学秘复,你若不明白时可问我,亦可问传体武功的人。”
薛龙一怔:“师傅,传我武功的难道不是您老人家?”
常天远摇头道:“不是。本宫武学源于阴阳双修之法,我是没办法让你精进的,偶尔只能破解疑难,陪你练功的另有其人,她会授于你宫中的全部武学。”
“是谁?”薛龙忍不住地问。
常天远微微一笑,“你会知道的,游过这潭清水到对面的屋子里,你就什么都清楚了。”
薛龙半信半疑,正要询问什么,常天远一把推他入水。薛龙掉入清水中,顿觉奇寒入骨,浑身颤抖,料不到这潭水会如此之凉。他咬牙忍了一下,努力向对面游过去。等他出了清水潭回头看时,常天远已不知去向。他怔了一下,抖擞精神向石屋走去。
石屋的门是关着的,他轻推了一下就开了。向屋内探头一看,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在屋的东头有张床外、别的一概皆无,更没有什么人。他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走进去。屋子好大,墙壁光光,根本没有什么武学秘笈。他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但他没敢埋怨,这也许是人家对他的考验呢。他放松了一下身体,盘腿坐到地上,想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香风先至,接着是“咯咯”甜脆的笑声。薛龙心中一动,这笑声似曾相识。没等他细想,两少女便走到了屋门口,薛龙看见她们,顿时大喜,叫道:“两位妹妹怎么才露面,可想死我了?”话飞出口,才觉有些肉麻。
古迈嫣然一笑:“看你嘴甜的,蜜桃儿一般。想我们是假,想公主才是真呢!”
薛龙辩道:“妹妹见外了,公主我还没见到呢,也许她不喜欢我的,公主可是神仙般的姐姐,我是个凡俗夫子呀。”
白香香手帕儿一摆,笑道:“你的嘴儿若再甜些,神仙似的姐姐也会动心的。”
薛龙忙道:“两位妹妹快教我嘴儿怎么个甜法,以后我也让你们高兴高兴。”
古迈笑道:“见了我们公主你最好说……”
薛龙见她欲说还休,故意吊自己的胃口,催促道:“好妹妹,快说呀,急死我了!”
白香香古琴轻弹似地一笑,说:“呆子,公主是不喜欢贫嘴的。她的美丽你只有见了才会想起要说的话,临阵磨枪准备的甜言蜜语是不管用的。你用心想吧,把能用于赞美女人的诗词都用上,也不过分。”
薛龙弃道:“我这里有了一首,轻柔水滑月光情,莫笑女儿不如冰,但瞻一目秋千里,笑颜杀手无上冷。”
古迈脆笑连声:“胡诌,胡诌!赞美女人不用清澈透明的‘素’字,那是算不得会说话的。”
薛龙有些不服气,说:“我用的字‘荤’吗?哪个不嫩生生的一掐就滴水!你若嫌我的还不够纯粹清丽,你来几句我听?”
古迈笑道:“那你要拜师的,我不能白说。”
“行,行。”薛龙接着说:“你的赞美词若能惊世骇俗,我给你磕头都行,反正我不在乎多跪几次,给漂亮的妹妹磕头也算件乐事。”
古迈说:“你不许改的,听着:回头一笑洗千秀,脚踏冷露不生花,冰雪伤心哭白秋,不造嫣霞无尽涯。”
薛龙乐得跺脚拍手,哈哈大笑,说:“这样的诗句也叫‘素’呀?笑死人了!”
白香香瞥了他一眼,说:“你不懂的,尽是‘素’,是可爱不起来的;有光有色再有‘素’,那才叫好呢!人不也这样的美吗?你的诗句不好,是你没见公主的缘故,待你见了,就知道古迈的诗句有多么贴切了,神色皆俱。”
薛龙见她一本正经,不想与她争个高低,他还有用着她们的地方呢,于是笑道:“妹妹所言极是,我倒忘乎所以了。”
右迈小嘴一摄,白了他一眼说:“你是想赖。不想磕头罢了,我可不在乎!”
薛龙连忙陪笑:“妹妹想哪里去了,磕一两个头又有什么?我向来言而有信。”
他躬身欲跪,石屋外忽然传来一个极其温柔和气而又沉静动人的声音:
“薛公子,不要和她们当真,下跪要不得!”
薛龙心头一荡,仿佛有只纤纤玉手撩了一下他的痒处,喜出望外,这可能就是神仙般的公主的声音吧。
他的猜测没错,正当胡思乱想之际,一股温柔的和风先人而至,随之门口出现了一个白衣丽人,二十来岁,长发袅袅,夺天造化的面孔上一双妙目闪凝总关情,周身洋溢着一种不可测的幽泉才有的深遂魅力,洁净无比,让人一见就想扑进她的怀抱,真是天生尤物。世上没有什么恰当的语言能写尽她的美丽,而只会越写越差。
古迈见他直盯着公主傻笑不语,推了他一下说:“你别呆了,这就是我们的‘羞花公主’,你快见个礼吧!”
薛龙这才如梦方醒,不住地暗责自己的失态,连忙笑道:“公主的美丽可夺天地之气,可惊人之精魂。我失敬了。”
“羞花公主”常娴轻吟一声:“公子太客气了,你已是云水宫的传人,我们是一家,还是随和些吧。”
薛龙如闻仙乐,连连点头。
白香香笑道:“我的活没错吧?公主不但美貌绝世,而且武功也惊世骇俗呢。她是你的半个师傅,快磕头吧!”
薛龙连说:“没错。”下跪磕头。常娴见机快,一抖长袖,一股庞大的柔劲把薛龙托往。他竟然跪不去,他困窘地看了常娴一眼,希望她指点一下自己。常娴会意,笑道:“你别信她们的话,头是不能随便磕的,我陪你练功是真的,却不是师傅。”
薛龙一喜:“那是什么呢,是师姐、师妹?”
古迈“咯咯”地笑起来:“你真是个果子,我们的公主要与你比翼双飞呢。”
这下子薛龙乐极了,若能娶到常娴为妻,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世上再不会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他笑着问:“公主,她的话是真的吗?”
常娴脸泛羞光,轻笑道:“你说呢?”
“我希望是真的。”薛龙小心地说。
“那就不会假了。”常娴迷人地笑道。
薛龙几乎承受不了内心巨大的幸福,急忙把活引到别的上面去:“师傅说这里有他的练功心解和武学秘笈,我怎么没有看到?”
常娴露出少女特有的娇态,轻笑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薛龙不解其意,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聪明,傻问道:“在哪里?”
常娴指了一下自己的心:“在这里。”
薛龙这才明白过来。古迈与白香香同时放声大笑,觉得薛龙傻得可爱。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在女人面前出这么多洋相,有些让人难为情。他真想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你小子笨蛋也算到了家,真不配娶公主。但若因之不让他娶常娴,那他是不干的。他的生命这时已有一半属于她了,可见他有多么多情。
常娴怕他过于自责,便替他解围:“你不知秘笈在何处,说明你诚实,正适合练上面的武功呢!若猜中秘复在何处,反倒不妙了。”
薛龙顿时大乐,笑道:“多谢公主的信任,我会永远追随在你身边。”
常娴心里一甜,安怡地说:“我也会不离你的左右。”
古迈在一旁插嘴道:“公主,那我们呢?你把我们抛在一边,可有点儿喜新厌旧了。”
常娴笑道:“天地大着呢,你们任意飞吧。”
白香香叹了一声说:“我们的翅膀再硬,又怎能飞出云水宫呢?”
常娴一怔,没有言语。云水宫的规矩是森严的,任何人想叛逃出宫都是不可能的。她也帮不了她们。
薛龙这时心里正乐,恨不得永远呆在云水宫里,与常娴终生相守,那才是人生的大幸福呢,不解地说:“在云水宫里不是很好吗,何必要出宫呢?”
白香香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只好笑而不语。多亏她与常娴情深意厚,否则她有这样的念头,小命就活不长了。
薛龙也没有傻透,连忙把话岔开:“公主你什么时候传我武功?”他从来没有这么虚心过。
常娴安然一笑:“等到你我两相投,心心相印难分时。”
薛龙笑道:“公主,我觉得现在就是时候了。”
常娴摇头说:“你也不问一下我的感觉吗?”
薛龙傻笑了一声,没言语,
两人相互注视了一阵,常娴走到旁边,盘腿坐下来,闭目垂帘,修起神功。薛龙不能干看着,也只好收摄心神,坐下练功。
过了一会儿,他忽见她的周围仿佛有水波荡动,清澈明净。他吃了惊,这是什么功夫,哪里的水相呢?常娴对他毫不理会,她已进入妙不可言的境界,不愿与薛龙多费口舌。她的“玄天水精”神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远非薛龙可比,他自然不明白她的神功的妙处了。
一个时辰后,常娴行动完毕,站了起来,薛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这么年轻就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实在让人羡慕。”
“你也能达到的。”常娴笑道。
“修练你这种功夫有什么诀窍?”薛龙笑问。
常娴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说:“惟有心静。只要你感觉到自己成了明净清纯的江洋,神功就大成了。”
薛龙急问:“要达此境界,需多少时日?”
“十年。”常娴轻笑道。
薛龙顿时怅然若失,十年岁月太漫长了!
常娴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等不及了?一心想到江湖中大显身手,扬名天下?”
薛龙连忙否认:“和公主在一起一百年,我也不嫌长的,世上还少有云水宫这样的好地方。”
常娴满意地笑道:“你有这样的心情最好。不过以你目前的功力而论,也许一个月你能神功大成呢。”
“真的?”薛龙惊喜地问。
常娴淡淡一笑:“真也在你,假也在你。”
薛龙兴奋地一笑,雄心勃发,成名天下的欲望在他的心头又占了上风,爱情的位置亦不可代替它。常娴理解他的心情,江湖人没有不幻想成为第一流高手的,这无可非议。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薛龙说。
常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那现在就开始吧!”
薛龙笑问:“在哪里开始?”
常娴脸上挂着动人的笑花,一指院内的清潭水:“就在那里开始,我们练功一刻也离不开水。只有功成了,才能任意选择地方。”
薛龙不敢迟疑,明知水凉也要往下跳。常娴挥手拦住了他:“下水要把衣服脱了。”
薛龙窘住了,在三个少女面前赤身裸体,他怎么能做到呢?脸红了起来象鸡冠,说话也吱吱唔唔。常娴微然一笑:“心中只有水,清纯透明生,抛弃俗家念,才可有作为。你只要忘掉自己眼前的一切,才能入门,别羞。”
常娴的语言柔和轻飘,仿佛新鲜的甜梨,咬一口甜透全身,动听无比,可薛龙还是做不到。在胡元门下十几年,“礼”的涵义已深入他的灵魂,他没有力量无视它的存在,他不是来自蛮荒的野人,难以欣赏人神混杂的场面。
常娴见他难以抛却陋念,也不勉强,冲他淡然一笑:“我们离去,你先适应一下吧。练武之人最重要的是练心性,心中无邪念,一切都是光明的,这也要你去觉悟。”她留下一个令人回味无穷的浅笑,带着两个使女走了。
薛龙怔在那里,望着潭水出神,心中百感交集,愧恨难当,在女人面前这么懦弱,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她们是无瑕的少女,竟能幌俗若常,自己是堂堂的大丈夫,何以这么看不开呢?这是优点还是缺憾,他的是非感觉,这时模糊不清了。
怅悔了一阵子,觉得还得下水去,不然岂不让她们鄙视吗?他四下打量了几眼,看有别的人没有,确信无人窥视了,才不情愿地脱下衣服。他的裸体是健美的,两肩宽阔,蜂腰长臂,肌肉纹理细腻,坚实有力。相比之下,倒是他的思想不那么美丽了,至少是有残缺的。他以欣赏的目光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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