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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怪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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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们已能听到四处密林中的欢笑声。
  两人绕过几块大石,看到了喜气洋洋的场面。这处密林不同于一般的林子,枝叶茂密如盖,仿佛如棚子,也许天上下雨也漏不下来。
  四周的树上贴着许多“喜”字,也有吉祥的对联。密林的北面是精巧木屋,上面也斜贴着红条幅。红联上的字大概出自名家之手,颇显风骨峥嵘。
  密林中那许多翡翠圆桌儿更给婚礼增添了豪华的气氛。
  那些桌子的旁边坐满了人,个个扬眉吐气,似乎他们娶媳妇一般。
  翡翠桌子按八卦分位,彼此之间亦有牵制。每张桌上放着四只玉碟,碟上堆着特大的鲜桃。四碟的中间放着一枚红枣,亦鲜嫩而大。不知红枣他们从哪弄采的?
  吴畅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进去,欢闹的人顿时都扭头向他。这时,他把一切都看清楚了。
  翡翠桌子共有十张。每张桌子坐着四人,不用问,都是当代的奇人异士。
  靠北面,放着十把椅子——玉的,空着,想必是“十方阎罗”的座位。看样子婚礼举行完了,旁边有无数的爆竹皮。
  吴畅的心一紧,急问:“‘十阎罗’拜过堂了没有?”
  没有人理。那些人只冷漠地看他。
  忽然,轻飘若云的萧篮之音传来,从北面的木屋里闪出四个穿红的少女,她们手捧玉器托盘,托盘里放着四碟奇珍异果,都是难见的稀世珍品。她们犹如彩蝶似地在翡翠桌旁穿针引线走了几遭,圆桌上便摆满了各种佳品。
  一阵笑声传来,“十方阎罗”带着他们的新娘走出各自的木屋。他们的周身都洋溢着喜气,一点不快也没有。
  吴畅突见走在前面的白袍少年,顿时愣住了。白袍少年满面春风,眼里飘荡浓郁的花香般的温柔,白袍上绣着一条绕身三匝的金龙,活灵活现,欲腾空而去。
  吴畅自嘲地摇了摇头,真想不到曾与自己有一面之识的白马少年竟是令天下人闻名丧胆的“大阎罗”于灵,因为吴畅从他们衣服上金龙的大小推出了他们的尊卑,白袍少年身上的金龙最大,最有雄风。但若从年纪上看,他又最年轻,至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二阎罗”诸叶生似乎比他大些,黑袍透着幽气,身上的金龙绕身二匝半多,紫眉精目,十分英气,不知他的人很难把他与一个一百开外的老翁联系在一起。
  “阎三罗”文三中黄绫飘洒,一副仙人模样,身上的金龙比诸叶生又小了一点儿。他似乎总是那么嘲弄众生,满不在乎。
  他们各人挽着自己的新娘子,步态从容而安怡,仿佛天塌下来也惊动不了他们。
  于灵挽着的少女自然是胡仙,但吴畅却不认得她。在胡家的十多年岁月他们并没有机会相见。
  胡仙两眼平静地看了一下吴畅,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她好像对自己的婚事挺满意。
  吴畅苦笑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
  于灵这时笑哈哈地走过来:“兄台是来给我道喜的吗?”
  吴畅说:“很遗憾,恰恰相反,我是来报丧的,你感到意外吧?”
  于灵仍然一笑:“我并不觉意外,天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吴畅笑道:“你果然比那些下三流的小贼高明,看得更开。”
  于灵一点儿也不恼、还是一笑:“兄台过奖了,但不知你欲报何丧?”
  吴畅说:“我要把你的新娘子救走!”
  于灵哈哈地笑起来:“兄台,这我可就不明白了,你管天管地,总不能也管着别人娶老婆吧?我这是明媒正娶,合礼合仪,你救什么人呢?”
  吴畅道:“人是你抢来的,并非她自愿嫁给你,所以我要救她。”
  于灵“哼”了一声:“笑话,我也干抢人的勾当吗?纯粹胡说。”
  吴畅冷然一笑:“问一下她便知。”
  于灵笑道:“好,那我们就当着众人面弄个一清二楚。”
  他握了一下胡仙的玉手,温和地问:“你是自愿嫁给我的吗?”
  胡仙双颊飞上潮红,点了点头。
  吴畅傻了眼,顿时心乱极了,但他却不想这么认输,笑道:“她没有吱声,说明不想嫁给你。”
  于灵淡然一笑:“她会吱声的。”他又问了胡仙一句,她说:“是的,我是自愿的。”
  这下吴畅没话说了。
  于灵哈哈一笑:“兄台,你还有何话要说?”
  吴畅道:“刚才她说得不是真心话,是你挟迫了她。”
  胡仙这时恼了,突然叫道:“他没有挟迫找,你少管闲事!”
  吴畅的心一沉,实在有点儿下不了台。他“嘿嘿”笑了几声:“你看她都快变疯了,肯定吃了你们不少苦头。”
  于灵见吴畅胡缠,气笑了:“我对你以礼相待,原以为你是个诚实君子。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无赖!”
  吴畅笑道:“我也想不到呢,也许无赖能活得长一些吧!”
  于灵说:“我以为恰恰相反,无赖没有一个是长命的。尤其在忧患岛上。”
  吴畅说:“那是你的以为,不是事实。”
  于灵“咳”了一声:“在大喜的日子里。我是不想杀人的,可你又偏要找死,让我好为难。”
  吴畅说:“你别替我担心,死的只能是你们,我来这里不是寻死的。”
  于灵笑道:“你这么横刀夺人所爱,连在座的天下高贤也不会容忍你。退一步讲,你就是愿意忍痛割爱,我的九位兄弟也不会答应的,那样他们也要成光棍。你看你的要求有多么荒唐、无理。”
  吴畅不吃他这一套,笑道:“忧患岛上并非无芳草,他们怎会打光棍呢?”
  于灵轻吟一笑,没有理他。
  胡仙却恨道:“你是何人!谁要你管我的闲事?”吴畅心里不痛快,表面上却得笑,他弄不清楚她是怎么回事。他瞥了胡仙一眼,说:“我是你师兄,管的也不是闲事。”
  胡仙冷“哼”一声:“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兄,你别不知羞耻,我们已结成夫妇,谁想拆散我们,我变成厉鬼都不饶他!”切齿之声可闻。
  吴畅脸色一寒,不住地暗自叫苦,这个妞儿受他爹的“毒”太深,把夫妇之仪看得比泰山还重。这下可不好办了就退吗?他有些犹豫了。
  这时,一个矮胖的白头翁站了起来,指着吴畅斥道:“你是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搅闹‘十方阎罗’的婚事,老夫第一个不能容你!”
  吴畅一肚子火正找不着地方发泄,听了他的怒喝,顿时红了眼,冷笑道:“老子是哪里来的管你什么事,你想献殷勤那可是找错了对象。”
  白头老翁脸一红,霎时恨上心头:“老夫‘无极子’在江湖上混了近百年,还没有人敢向我发雄呢,你小子想开先例?”
  吴畅毫不在乎地说“什么狗屁‘无极子’,我还没把你放在眼里呢!”
  “无极子”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是位了不起的奇人。可吴畅处在分外狼狈的境况中,什么也顾不了。
  无极子见吴畅如此无视他的存在,怒火终于冲出胸膛,要变成杀人的利器。他左腿前跨一步,双掌成无极式,身子一晃,挥掌击了出去,动作不快,却十分有法度。
  吴畅“咦”了一声:“老小子还有点儿门道,竟然会使‘无为掌’,看不出你是庄子的门徒,可惜你没有得到老庄精神,终不能成至人。”
  他一边说,一边旋手划圈,解了无极子的劲力。他知道无极子会有一招杀着,故而并不轻易放松自己。他在耐心等待……
  谁知无极子见吴畅识破自己的掌法,手到半空引而不发了。他觉得有必要审视一下自己的打法,这嘴上无毛的小子看来并非办事不牢,不可轻视他。
  无极子咪眼看了吴畅一下,问:“小子,你怎么知道老夫使的是‘无为掌’法?”
  吴畅冷声一笑:“你笨得和鸭子差不多,除了会‘无为’掌法还能会什么?”
  无极子大怒,暴喝一声,身子如球似地向吴畅飞了过去,简直似流星。
  吴畅双掌一旋,一引一带,内劲狂吐。“膨”地一声响,无极子又如球似地飞了出去。在场的所有人谁也没料到无极子败得如此容易,不由都一呆。霎时间众人顿时由怒而不服气,转而是轻蔑。他们都觉得是换了自己绝不会落败,至少也能打个平手,但实际呢,谁也没有正视这个问题。
  无极子到一边后,站起来欲再斗,突感周身乏力,抬不起头来,仿佛脖子被折断了。他怒吼了一声,几欲自杀,可自杀也没力气了,只有咬着牙呆在那里。
  吴畅正要戏弄他一番,“20多岁”的“四阎罗”段下九丢开新娘子冲了过来。他紫袍闪光,身上的金龙比文三中的又小了一点,年纪似乎也大一些,双目闪着紫电。他雄赳赳走到吴畅的近旁,冷笑道:“小子,老夫不会让你如愿的!”
  他自称老夫,让人多少觉得有些滑稽,虽然他确实够老了。
  吴畅一乐,说:“小子,你不让我如愿,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两人纠扯不清了。
  “五阎罗”马步剑一抖锦袍,也走了过来。他早已等不下去了,要打就快动手,这么僵持着也太乏味了。
  “你小子吃错了药,跑到忧患岛上来撒欢儿,我看你是死星照顶了。”马步剑说。
  吴畅冷蔑地瞥见了他一眼:“你小子若没吃错药,跑到忧患岛来干什么?”
  马步剑大怒,一式“阎罗朝帝”双掌旋动着击向吴畅的腹部。他的动作轻灵无比,似动若梦,与一般身法绝然不同。他攻势凌厉,但又无声无息。
  吴畅知道这是鬼武学的奇特之处,不敢大意。身子向左一拧,使出道家“天仙派”武功“三仙掌”,摆手飘过去,他回击得也极快极灵,仿佛的没用一点儿力气,可“啪”地一声轻响,马步剑如一片残云斜飞出去,足足飞出去有十丈。
  众阎罗大吃一惊,这小子的武功还挺博杂呢!坐在北面的于灵的密友张三丰也感到了惊奇,他亦料不到吴畅会武当派密学。
  “三仙掌”载于《天仙九成丹要大成经》,深藏在武当派有密室里,他是怎么得到的?这原委张三丰也无法知晓。他眼里闪着鬼火一样深沉的目光,似笑非笑。
  他身旁的沈万山倒挺乐观的,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肥厚而温柔的手掌在自己的脸上搓了几把,更轻松自在了。
  “师傅,这小侠还不简单呢!说不定也许只有您才可与他一争短长。”
  张三丰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说,我现在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你。”
  沈万山的脸一红,低头道:“师傅,你误会了弟子的意思……”
  “我明白你想的是什么,别说了。”
  沈万山低头不吭声了。
  马步剑受挫,老羞成怒,身形一摆,欲冲上去拚命。
  “六阎罗”于太昌移形追影,伸手拦住了他,马步剑只好借梯子下吧,于太昌花袍飘动,犹似蝴蝶,落到众高人中间,笑道:“各位老友,婚宴席上让众位扫兴,我们兄弟深表歉意……”
  “我来教训这小子!”一个衣衫胜雪的白须的老人站起来说,“难道天下的没有能人了吗?”
  众人霎时把目光聚到他身上去。
  “七阎罗”刘来铁纵身一跃,到了那老人身边,笑道:“南极仙翁,我们兄弟不敢劳您大驾。”他通体透黑,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诡秘,身上的金龙绕身不到一匝半。
  南极仙翁摆手说:“打发了这小子我们乐一乐,忧患岛岂容他放肆!”
  吴畅笑道:“老家仙,你少吹,你与他们泡在一起,说明你也不是好东西!”
  南极仙翁淡然一笑:“我不是好东西难道你是好东西?你小子也太猖狂了!”
  吴畅说:“我不过是来救一个人,难道救人不是件好事吗?”
  南极仙翁“哼”了一声:“那你得容许别人说声‘不’,何况人家并不让你救呢?”
  吴畅道:“她不让我救,并不意味着我不该救她,也不代表她想让我救她……”
  “强词夺理!”南极仙翁火了,“跟你小子我看永远也说不清楚。”
  “那你不妨换一种方式吗,你有能力的。”
  南极仙翁闷“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他两眼冷观了吴畅一会儿,双掌摇摆,驱蚊似地一划,向吴畅按了过去。他的动作轻而慢,外行会以为他下神呢。
  吴畅却识得厉害,哈哈大笑起来:“老白毛儿倒还真有经儿呢,竟然会‘玉眠通神功’,倒也不可小瞧。”他这一叫破,在座在高人们都暗叫惭愧,他们并不知南极仙翁会“玉眠通神功”更无法看一眼他的招式就能叫破,谁都知道这需要学识和敏锐的眼力。“玉眠通神功”是道家奇珍秘技,华山道士陈抟在他的《玉炉香果十二玄》中有详陈述,不过上面隐语太多,一般人难窥其中奥妙。南极仙何以修成的呢?这全在他的悟性高。古往今来,一个“悟”字成全了不少人,也毁了不少人。
  “玉眠通神功”是极其上乘的催眠大法,被它侵袭的人,没有一个不霎时酣睡如死的,自然也就只有任人玩弄了。
  吴畅身子飘然一移,向南极仙翁拍来的真气吹去。他知道“仙人吹”能破“玉眠通神功。”
  南极仙翁不傻,见吴畅识破了他的奇学,便谨慎了起来,这小子还不可轻视呢!
  “扑哧!”一声轻响,两人的内气交在一起,南极仙翁的脸色顿时变了,手颤抖了几下,额角出了汗,他受了损伤。
  “玉眠通神功”用来伤人时伤人则已,不能伤人时必自受伤,这是不可改变的,南极仙翁也无法例外,他轻“哼”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吴畅笑问:“还是比划吧?你伸手时无就知道了你败定了。”
  南极仙翁冷冷地说:“你是个能人……”
  吴畅说:“你也是个能人,不过别在我身边称雄。”
  南极仙翁气得哆嗦,两眼发红,可他还是忍了。打不是上策。
  “十阎罗”满月星这时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冲身吴畅。他四十来岁模样,绿袍飘飘,胸前的金龙仅有一尺多长,象条小龙羔子。“十方阎罗”中他显得最老,却要称些“少年人”为兄,倒也滑稽。他性情刚烈,两眼含煞,一声怒喝,胆小的都能被吓死。
  他身示如风,一闪而至,举掌劈向吴畅的左肋,吴畅身静不动,照他的面门猛地吹出一口气。
  满月星知道是“仙人吹”,身形急闪而退。他可不敢让吴畅吹中,那不是好玩的。
  一招无功,满月星颇觉脸上无光,可瞬时之间他又想不出高招,只有愣在那里作沉思状。
  “八阎罗”杨大坏红袍似火,一声长笑了起来,金龙绕身一匝,在他身了格外耀眼,他眼里闪动着怒烈的火苗,心里充满了仇恨。
  “小子,你若以为连胜几人就呆战胜忧患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吴畅冷“哼”了一声:“小子,你若以为我不能继续胜利下去,那也不错特错了。”
  杨大坏“嘿嘿”一阵奸笑:“你小子少吹,光我们的客人也能让你葬身大海。”
  吴畅扫了一眼君情愤怒的众人,感到确实不妙。他们若一拥齐上,自己就应付哪个呢?
  他想稳住他们,于是笑道:“他们虽是你们的客人,却也是有道之士,岂会不分青红长皂白?”
  “九阎罗”尤百统猛地蹿过来,指着吴畅的鼻子说:“你想耍滑,你找错了地方。”
  他怒气冲冲,褐袍上的金龙仿佛欲尺似的。
  吴畅大笑着道:“我滑什么,难道忧患岛要借外来的势力扬名吗?”
  忽地有人问:“你想借忧患岛扬名吗?”
  “我是来救人的。”
  “可这里没有人需要你救,你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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