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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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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一摇头道:“正好趁着这会儿,同丫头聊聊……”

“杨宗主。”未入正题,秋往事却忽打断道,“你未修入微法时,可曾试过黑夜里走险路?”

杨守一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我走过。”秋往事目光空空地不知望向何处,眼神却极凝定,隐隐带着肃杀之气,“当日在释奴营中,奇兵偷袭,常常挑最黑的夜,走最险的路,从敌兵最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悬崖也好,沼泽也好,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同伴失足的惨叫,前后左右,络绎不绝,每一步踏出,都不知落脚处是生是死。这样的路我也走过来了,走过许多回,走得习惯了。今日一动枢力便不知死活的情境,无非又是一条那样的路,我当日不知多少步都踏出去了,如今区区一步,又岂会缩足不前。”

杨守一面色一变,惊道:“你……”

“杨宗主放心。”秋往事泰然道,“我今日应了你,自然不会乱来。只是先前一直不曾自己解封,不是受不了取针之痛,也不是不敢再挨一次不二法,只是以为你或许知道破解之法,这才一直等着。如今既知你也并无办法,那我或迟或早,一定要恢复枢术,即便此生真的只能再用最后一次,也没什么可吝惜。传说神子之力,可平天灾、定人祸、逆生死,杨宗主且请拭目以待,看看我是否货真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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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一定定望着她,神情复杂,除了惊异,似也有些感慨,良久闭上眼,轻轻摇头道:“平天灾、定人祸、逆生死,上回听见这句话,还是出自你爹之口。当时不止是他,便老朽也是一腔热血,只觉神子如此大能,若只深居教中,隐世不出,终究作为有限,于彼时大乱之世,能而不为,是为罪孽。因此老朽不惜破门规、破教规,暗中做了许多事,阻止枢教发现叶公身份,其间付出的代价已是太多,丫头可知,甚至白上翕之死,也是与此有关。”

秋往事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什么?!”

杨守一缓缓摇头,低叹道:“丫头成婚之日,老朽也在明光院。”

秋往事霍地站起,厉声道:“你做了什么?!他可是受你人我法之制,才会死在区区一个裘之德手上?”

杨守一略低着头,眉梢嘴角皆低低垂下,原本中年模样的面容上也微微现出了与年龄相符的苍老,点点头道:“确实是人我法,也确实与老朽有关,却不是那时当场所施,而是三十多年前便下在他身上的人我天木针。”

秋往事一惊,想起李烬之身上的天木针,面色微微变了变,急道:“人我针还能致人于死?”

杨守一双目微闭,似在回想什么,许久方缓缓道:“当年假神子之事,白上翕亦曾参与。那时老朽与方宗主皆尚非上翕,上三翕中,除去白上翕,其余两人皆已年岁甚高,一个几近目盲,一个不良于行,教中之事,便几乎是白上翕一人独掌。他本不是重规矩的脾性,与叶公同我气味颇合,一说便通。只是他生性爽利,直来直去,自知藏不住话,迟早说漏了嘴,此事干系太过重大,因此他自请老朽施以人我针,令他当真相信皇上便是神子。”

秋往事显然并不如何相信,绷着脸问道:“若他果然是心甘情愿,你今日又为何杀他?”

杨守一怔了怔,抬眼望向她,摇头道:“丫头想岔了,老朽从未想要杀他。”

秋往事冷哼道:“那你大老远地跑去明光院,莫非就为蹭我一杯喜酒喝?”

 “正是想见一见你。”杨守一道,“你初下山时,虽传是叶公之女,毕竟无甚凭据,老朽虽一直留意着,却尚未十分当真,直到烈洲死于你手,才知恐怕八九不离十。那时老朽便想见你一见,只是你在那之后有一阵子销声匿迹,多方探访皆寻不到,再出现时,便是永安成婚。老朽一得消息,当即赶去,本只打算与你聊上几句探探底,谁知尚未寻到机会,你却已与白上翕动上了手。”

秋往事微微皱眉,说道:“我与白碧落切磋罢了,绝未伤到他,有何不妥?”

 “虽未伤到他,却生了影响。”杨守一苦笑道,“丫头可知,人我法施术之时,皆会留下一个破解的暗门。”

秋往事暗道自然知道,忽地心下一动,问道:“莫非我触了他的暗门,破了人我法?我没说什么特别的啊。”

 “虽未说什么,可却做了。”杨守一道,“人我法的回天咒,确实多用暗语,可也有例外,譬如亦不乏见血即破,遇水即破之类。神子之事干系重大,回天咒不能系于我一人之身,因此当时所留并非我平素惯用的暗语,而是遇枢则破,只消有白上翕本身枢力之外的另一种枢力触到天木针,即可将人我法破去。”

秋往事大讶,脱口道:“这岂不是太容易……”旋即又摇头道,“不对,虽说枢力无处不在,平日一呼一吸无不沾染,可以白上翕功力之精纯,这等杂驳枢力,一沾便化去了,绝不能进入体内,触及天木针。”

 “正是如此。”杨守一道,“自在法枢力之纯为十二法之冠,白上翕又是当时自在法第一人,枢力之纯,自然冠绝天下,莫说未经修炼的杂力,就是高品枢士,也无人有能耐将枢力透入他体内,唯一的例外,便是神子。当时也是怕伪神子长大后若是品行不端,兴风作浪,白上翕因人我法之故一味听从,未免不妙,因此便设此一咒,只消真神子现身与他一交手,自然便可令他清醒过来。”

秋往事出神地点点头,说道:“谁知江栾作乱之时,我爹已不在人世,白碧落便一直在人我法之下,信着他是真神子,直到多年之后,才又遇上了我。”

杨守一轻叹道:“老朽虽料到以白上翕的脾气,多半会拉你切磋,只是总不会挑在你新婚之日,当尚有机会做些安排,却不料你有如此大胆,竟反抢在他前头动了手。老朽那时就在左近,却也不及阻止。你与他较量许久,又是径以枢力交锋,以你枢力之纯,多少渗入他枢力之内,交手之中尚无影响,可停手之后,他枢力收回,便自然将你的也带回体内,随气血运行,终于触到天木针,三十余年来的人我法,便就此破去。”

秋往事怔愣半晌,低声道:“白碧落便是因为解了咒,想起前因后果,心神震荡之下,才恍恍惚惚中了裘之德暗算,无端丧命?”

 “并不尽然。”杨守一摇头,顿了片刻方道,“你们交手之后,老朽知他必定解咒,三十余年间信奉之事忽然成了一场虚妄,纵是一品自在法一时之间怕也难以排解,老朽怕出岔子,便前去寻他。他倒平静得很,只是发呆。老朽想细细同他解释,他却不听,只说做了这一场大梦,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几时是清醒,几时是入咒,都已分不清,也都已不再紧要,只是可怜世上一场灾劫,不知究竟天意还是人祸。之后他便大笑而去,老朽见他是去往隔世堂,想他此时静修一番也是好事,便未阻拦。那时老朽早已察知裘之德在堂内,只是万万没有料到,他竟会出手弑师,更没有料到,白上翕竟毫不抵抗,待发觉不对,早已万事皆休,无可追回。”

秋往事心中一震,说道:“杨宗主的意思是,白碧落是存心未加抵抗?”

杨守一低低叹了一声,说道:“他是碧落之境,枢力生发早已是本能,任是如何心神大乱,骤遇危机,也不会毫无反应,尤其面对的又是最熟悉不过的自在法,若非毫无抵抗之念,断不会就此丧命。他当时心绪一片平静,如深潭止水,了无波澜,虽无死志,可的确也无生志。死后他枢痕即散,无牵无挂,或许当真是看破了吧。”

秋往事呆立片刻,一屁股颓然坐下,喃喃道:“这究竟又算是谁的错?我杀了孙乾替姐姐报仇,可若非我要救米狐哲,姐姐也不会入释奴营,若非五哥用计,也不会有即望山。我杀了裘之德替白碧落报仇,可若非当年他自受天木针,若非我无意破了人我法,裘之德又怎有能耐杀他。还有卫昭、卫昭……我想杀了江一望替他报仇,可若非他罪孽太深,若非五哥犹豫,若非方宗主袖手,若非江未然多嘴,若非我晚到一步,也不至是如此收场。为何每次都是如此,为何一环环都是错?”

杨守一微微仰头,眸光暗淡,低声道:“这个问题,老朽也常常问自己。”

秋往事抬头向他看去,听他接着道:“老朽曾经以为,叶公不入教,便不是神子,不涉政之限,也便与他无关,如此岂非两全其美。可惜一步步走来,却是如此惨淡收场,遗祸至今未平。老朽不知想过多少次,究竟是哪一处出了错,倘若重来一次,究竟如何改动,才能避免如此结局。只是想来想去,终究发现,每一步走来,皆是迫不得已,非此不可,却偏偏走到了无可回头之处。便如白上翕,当年我们也曾深思熟虑,自以为布置周全,哪知三十多年后,却仍是难逃一劫。老朽生平知交聊聊,唯有白兄堪称挚友,可当年老朽亲手种下他的死因,如今又眼见他死于跟前无从挽救,其间滋味,不足与外人道。走到今日,终于看清,天意不可窥,天律不可违,平天灾、定人祸、逆生死,此乃天神之力,恐怕本就非人间应有。唯有一开始便不走出那第一步,唯有叶公从来不曾插手乱局,才不至是今日境地。丫头如今所走,正是你爹当日老路,一步不差,如此走下去,最后通往何处,老朽已看过一遍,万万不想再看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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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第七十五章 宏图(下)
 秋往事心下虽也有些混乱,可听他将责任全部归于她爹,不免也有些来气,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谁不知叶公一手平定乱世,助先皇开中兴之治,若他什么都不做,只怕连中间这二十年太平都没有呢,便一定会比现在好?世事本难尽如人意,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杨宗主当年和我爹尽了人事,换了天下二十年太平,这不就够了?至于后头没能完满,那非人力所及,虽然可惜,却也不至连前头的功绩都一笔抹杀。杨宗主也说一步步走来皆是非此不可,那若说有错,也只能是天意如此,怎能简简单单归到一人头上?如今的局面,大势已一清二楚,除了永宁,还有谁堪掌天下?杨宗主事到如今还孜孜不倦与我作对,不是添乱又是什么?于天下又能有何助益?”

杨守一淡淡觑着她道:“永宁得天下,老朽并无意见,只是丫头须知,得天下并非结束,恰恰正是开始。”

秋往事眼中一闪,面色微冷,说道:“杨宗主的意思,是说我和五哥,会像我爹和先皇一样,可以同患难,不能同富贵?”

杨守一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秋往事冷哼道:“爹和先皇,那是功高震主,我和五哥本就是一家人,谁还怕谁震。”

杨守一笑道:“若是不怕,丫头怎会为救个裴节委屈得任由老朽摆布?”

秋往事几乎忘了还做着这一出戏,忙一扬头道:“我要救裴节,确实是私心,自己也知道,五哥有一百个理由不救,并没做错什么,无非是没由着我任性,倘若杨宗主这回没来,我顶多也就是耍上一阵脾气,怎么也不会为此当真和他翻脸。”

杨守一缓缓摇头,叹道:“丫头未免想得简单,你与李小子是夫妻,叶公与先皇当年又何尝不是情同手足,可惜时事会变,人心会变,自来功高震主,哪一次不是肘腋之变?正是越亲近,才越遭忌讳。裴节之事你能忍让,可今后此类之事,只会一件接着一件。你是叶公之后,叶公自来便算作大皇子一党,与永宁可谓有仇,永宁旧臣,对你岂无芥蒂?李小子放着新任储君的风光不显摆,偷偷摸摸赶到临川,为的是什么?你大张旗鼓招揽止戈旧部,为的又是什么?偏偏你又是神子血脉,此事如今便已有不少人知晓,而你如今身手,一看便知并非自在法,甚至并非十二法中任何一法,你能忍着一世不在人前显露?一旦露了出来,你身份揭底也不过早晚之事,那时又会生出多少波澜?李小子再如何看重你,终究不能不以大局为先,他纵会想尽办法寻出两全之道,只是难以两全的一日,终究会来。就算你们这一世当真可以躲过,那子辈孙辈又如何?神子血脉的秘密,能世世代代藏下去?一旦为人所知,因在皇家,便比普通人家复杂百倍,到时结党成派,手足相残,乃至政教之争,人心大乱,皆是可以想见之事,你又要如何避免?”

秋往事被他一连串问得有些烦躁,不耐道:“杨宗主想得也未免太远,百十年后的事,谁能说得准,自来兴衰相替,未必因你深思熟虑便可转移。神子出现,自来都说是救世,怎的到了杨宗主口中倒成了祸患?倘若神子涉政真是碰不得的大忌,那我早已犯了,事到如今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天下早已因我而改,这会儿紧赶着收手,先前做下的也已抹不掉,杨宗主现在才跑来阻拦,怕是已经晚了。”

杨守一道:“那却未必,当初叶公功成之后若能及时抽身,或许没有其后这许多纷扰。”

秋往事挑眉道:“那我爹当时为何不曾抽身,总不成是为权为势?”

杨守一微微语塞,喃喃道:“当时……”

 “哈!”秋往事拍掌一笑,说道,“不用问也知道,必然也是情势所迫,难以抽身了?”

杨守一皱眉沉吟片刻,说道:“可若知道是如此后果,当时也未必不能……”

 “后果又有谁能知道?”秋往事挥挥手道,“说来说去,杨宗主就是非要操心些根本没影的事。不说如今,就算当年的事,我瞧也只有你一人在后悔。我爹虽从来不提旧事,可他既没把我掐死,也没要我一辈子不准下山,甚至还让我学枢术,可见根本不怕我日后有所作为,也根本从没和杨宗主一样,觉得天下之乱是因神子涉政而起。”

杨守一闭目摇头道:“叶公未必不这么想,只是未在你跟前露出来罢了。”

秋往事嗤道:“他若这么想,如何会任我长成今天这样子,照着我姐的模样教我还差不多。或者至不济,教我修个规规矩矩的方圆法,他却偏偏任我修了随心任性却又长于实战的自在法,放在这乱世里,岂不是存心要和杨宗主过不去?”

杨守一睁眼望向她,说道:“你毕竟是叶公之女,他已隐居释卢,未必想到你有机会重回风境,多半不忍心对你如何,可终究仍留了后手。”

秋往事一怔,面色微变,问道:“什么意思?你可莫说是我爹吩咐你看着我,我才不信。”

杨守一微微笑道:“丫头猜得倒颇准,只稍稍偏了一点,你爹虽未交待老朽,你娘却交待了楼出云,说若你有一日名显于世,便要他全力阻拦。”

秋往事吃了一惊,脱口便道:“胡扯!哪儿有这种事!”

杨守一道:“这是楼出云亲口所言,方上翕、方入照和费将军皆可为证。”

秋往事立刻道:“当时你也在吧,谁知耍了什么花样!”

杨守一忙摇手道:“如今你也会人我法了,改日大可试试,能否一字一句地让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秋往事虽知他所说不假,却仍是丝毫不信,说道:“楼晓山就差没杀了我,我娘要有这心,还不如当初就别生!”

杨守一道:“此节我们也曾猜测,疑是楼晓山曾经倾慕你娘,对你,却掺了些其他心思。”

 “其他心思?”秋往事冷哼,“他除了杀我,哪有什么其他心思。依你说法,我娘能以这种事相托,必定不是一般的交情,可我同他见了数次,他哪儿有半点对着故人之女的感慨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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