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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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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讶道:“鸿鹄馆也是随便进得去的?”
卫暄道:“随便自是不能进,可有本事便能进。到了门口只消说你有什么技艺能耐,看门的自会叫相应科目的学生出来试你,只要觉得你够格便能进去,参观切磋查阅书籍皆可。你的自在法,足够进去了。”
秋往事也颇心动,想着秋随风一钻进医馆没有半日出不来,又有卫昭等相陪,想必不至出甚岔子,便应了下来,出店寻到正慢慢逛来的秋随风几人,交待一声便往鸿鹄馆而去。
鸿鹄馆就在守命医馆隔街,楼宇并不甚高,却鳞次栉比,占地极广,足跨了几个街口,一色齐齐整整的纯白木料,十分引人注目。秋往事乍见之下吃了一惊,讶道:“这全是碧落木盖的?”
卫暄笑道:“哪有这等豪奢,你且仔细看看。”
秋往事走上前去,但见围墙木柱之上纹理清晰,色泽莹润,分明便是碧落木,左瞧右瞧不得要领,正欲询问,忽瞥见一角异色,凑近一看,才见表面白色似被刮去一小块,底下却露出泛黄的木色来。她心中一动,小心地抠了抠,却刮下些细白粉末,薄薄一层之下便又是淡黄木色。她大讶道:“刷上去的?这是什么漆?像真的一样,连木纹都看得出来。”
卫暄随手自墙上蹭了些粉末递到她鼻端道:“你闻闻。”
秋往事细细闻了闻,说道:“挺清香,倒不像木头,像草味。”
“说对了。”卫暄道,“这不是漆,是一种草浆,叫做无相草。你在须弥山或许不多见,中洲一带遍地都是,极常见的。”
秋往事奇道:“长什么样?我一路过来,怎不记得见过白色的草?”
“那是你没路过碧落林。”卫暄笑道,“这草之所以叫无相草,便因为会变色,种在什么东西边上便长成什么颜色,色泽质地无一不似,惟妙惟肖的。几年前有人找到个法子,发现若采来碾成草浆,涂在什么地方,也就变成什么颜色,那时候拿种特制的胶一刷,便能定了色,结成薄薄一张软膜,小心揭下来趁着还未干时便可爱贴哪儿贴哪儿啦。刚出来时大伙儿都爱用,时兴过一阵,还生出许多技巧,做得越来越精细,覆面一贴,真伪难辨。后来却被用于造假,譬如将普通木头贴成碧落木啦,将铜铁贴成金银啦,将鱼目贴成珍珠啦,甚至将腐肉贴成鲜肉的都有,不知多少人上过当。那会儿市集上卖东西的摊子边都摆一把小刀,让人随时刮材料看真假。最后着实闹得厉害了,官府都插了手,狠狠抓过一阵,加上大家也警觉了,不易上当,渐渐地才偃旗息鼓。只是如今一提无相草便想起造假,再也无人拿来做装饰啦。”
秋往事讶道:“那怎地鸿鹄馆还用,岂不失身份?”
“自是有缘故的。”卫暄道,“最早想出无相草覆面法子的人,叫做高旭,当时正是鸿鹄馆的馆生,最初凭着替人贴覆面赚了许多钱,一时风光无限,还未结业便出馆自做营生去了。可后来渐渐许多人学得了法子,甚至还诸多改良,价钱也是一日比一日低。高旭生意越做越清淡,加之当日气盛之时行事张狂,得罪不少人,几乎在风都城站不住脚,一急之下便动了歪脑筋,后来几乎波及半个风境的覆面作假,最初便是他搞出来的。事情闹大后官府追查祸首,他走投无路跑回去找上当日教他的先生,鸿鹄馆也碍于声名,起初还想替他遮掩,后来被杨夫人揭出来,不仅高旭身败名裂下了狱,学馆也闹得灰头土脸,大失人望,当时的司辅楚措也因此去职。此后屋宇围墙便一律改贴无相覆面,也是警示后人引以为戒,勿忘前耻之意。"
秋往事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道:“杨夫人是谁,这么厉害,敢同鸿鹄馆对着干?可惜只撤了个司辅,该把司馆也撤了才好。”
卫暄掩着嘴笑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司馆可是你景仰的白玄易白碧落呢。”
秋往事吓了一跳,讶道:“白碧落?怎会是他?他是枢教上三翕啊,怎跑来做了教书先生。”
卫暄笑道:“鸿鹄馆司馆不问出身,官员可做,枢士可做,平民百姓也可做。不过说白碧落是司馆其实也不确,他是代司馆,只挂个名,三两年也未必露一回面,我入馆以来还未见过他呢,平日管事的就是司辅。至于真正的司馆,同钧枢之位一样,自上一任走了之后,便一直空着,再未授人。”
秋往事心下一动,问道:“能同叶无声一个待遇,莫不是骆沉书?”
“就是她了。”卫暄点头,眼中闪着光,颇有倾慕之色,“进了鸿鹄馆,《九洲方舆志》是人人都要学的,我主学的器物卷,里头不仅记载详细,包罗万象,且形制、材料、制法、诀窍,样样完备,还细加点评,时有奇思妙想。有些地方虽瞧得出她未必长于制物,却偏能触类旁通,别开生面,足见聪慧颖悟,才学惊人。只可惜我来得太晚,没能见上她。当年她与叶公双双留书遁世,听说鸿鹄馆乱成一团,没个人做主,恰好白碧落在馆中讲学,以他威望之高,自便出来稳住局面。后来皇上下旨原位空悬等人回来,大家皆觉她这一走鸿鹄馆便似跌了一档,合计来合计去,便央白碧落挂了代司馆的名,也算贴些金。”
秋往事点头道:“那便难怪了。”
卫暄接着道:“至于杨夫人,也是风都城里的名人,叫做杨棹雪,是凤陵杨家的人,守命先生的女儿,当朝顾执令的夫人,这身份这背景,能不厉害嘛。她年轻时在北边闯荡,是有名的女侠,和北境名将裴将军卢将军都是生死之交,还一起打过狐子,听说在燎邦也大名鼎鼎呢。后来嫁了顾大人一起到了风都,原本是改做贤妻良母,鲜少出手的了,不过那回的覆面造假,因用的无相草浆,闹得大家都管假货叫做无相货,还有把卖假货的叫做无相士的。杨夫人是修无相法的,怒高旭坏了‘无相’二字名声,这才出手教训了。”
秋往事喜滋滋道:“守命先生的女儿,那想必有机会见到。我还未斗过无相法呢,正好领教。”
卫暄笑道:“她还兼奇正,我见过她指点赵翊,一只手便耍得他团团转呢。”
秋往事大喜道:“正好正好。”
卫暄拉起她道:“走吧,先让你瞧瞧那个团团转的。”
两人顺墙而行,走了一程便见围墙豁开一段口子,瞧瞧位置应当恰是正门处,却又偏空荡荡的并无门亭门板,只光秃秃地拦着一道石坎。石坎却又异乎寻常地足有半人多高,上刻着四个大字:“无才者止”。坎后立着名年轻男子,着门仪服色。卫暄显然同他颇为熟稔,笑呵呵道:“柳云,今日带了个访客来。”
柳云打量秋往事一眼,懒洋洋道:“就你卫暄事多,成日带这个带那个。一句话,老规矩。”
“省得省得。”卫暄点头,“她修自在法的,你叫阿雏出来吧。”
柳云瞟她一眼,促狭笑道:“自在法,怎不叫赵翊,可是怕他存心放水被逮着了受罚?”
卫暄飞红了脸,啐道:“胡扯什么,是嫌他功夫差!”
柳云大笑起来,说了句:“等着。”便扬长而去。
秋往事正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却见前头柳云已领了个人回来。卫暄颇觉讶异,嘀咕道:“这么快。”忽似怔了怔,叫道,“老大,怎的是你?”
来人看去比卫暄长几岁,身材颀长,眉疏目朗,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淡淡扫一眼秋往事道:“恰好路过,听说有访客,这一场,我来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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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听卫暄叫他老大,便知是先前提起的李烬之,想他既是馆中唯一的串院学生,想必很有几分能耐,顿时来了兴致,拍掌道:“好好,就你。”语声未落,袖中三枚凤翎已飞了出去,快得几乎目不能见,一枚取肩,一枚取肋,另一枚则绕到背后取膝弯,剩余六枚凤翎亦虚悬袖中,蓄势待发,满拟一招间便要他无还手之力。
李烬之眼中似倏然闪过一道亮光,却忽地转过身,也不管背后那枚凤翎已刺到膝前,抬步便走,一面道:“够格了,进来吧。”
秋往事吓了一跳,枢力猛地一收,扯着三枚凤翎皆偏开方向,擦着他衣边“嗤嗤”飞过,见总算不曾伤着他,才松了口气,叫道:“喂,你莫不是不会武?那跑出来充什么行家!”
卫暄也抚着胸口道:“老大你怎躲都不躲,吓死我了。”
唯有柳云鼓着掌道:“好胆识!”
李烬之冲他点点头,笑道:“人我带进去了,不嫌我放水吧?”
柳云尚未出声,秋往事已叫道:“他不嫌我嫌,我又非进不去,何必要人放水!”
李烬之回头望着她,说道:“你既是天枢,想入学也不过开个口,哪里还在乎一道门。”
秋往事怔了怔,瞟一眼卫暄,想她尚无机会与李烬之交谈,旋即明白过来,点头道:“唔,原来是修入微法的。”
卫暄笑道:“不错,他虽一直没考品,可馆里修入微法的怕还没一个比得过他。你成不成,他瞧一眼便知道了,何用动手。”
秋往事一听,忙问:“为何没考品,莫非你也无籍?”
卫暄道:“他虽不是本地人,可入馆两年多了,早有枢籍,只是他嫌考品尽是花把势,没劲,不乐意去罢了。”
秋往事咋舌道:“年年白领银子还有人不要的,真是官家子,不愁饭吃。”
卫暄掩嘴笑道:“他又不买凤影宅,平日吃穿花度又有几多,我们那铺子也便足够了。”
秋往事斜眼觑着李烬之,嘟囔道:“焉知不是怕考不过穿了牛皮。”
卫暄笑道:“我们可都是见识过的,好比刚才,他说是路过,其实只怕是远远发觉门口有个枢力出众的,这才特地过来,老大,可是?”
秋往事颇不服气,说道:“还不是要我出手才瞧得出是天枢。”
李烬之瞟她一眼,悠悠然道:“你枢力之纯,确实出类拔萃,入微法但修过一年两年,也看得出不是凡品。初时我还道哪家高手来了,只是功力深浅却又不相匹配,若只是天赋过人,却不能善用,也不过是白白糟蹋,因此自然要瞧过出手才知真章。”
秋往事道:“出手只这一眼便瞧出来了?”
李烬之道指指秋往事袖口道:“自在士身上多半都带九枚凤翎,可真能同时用的,不必说鸿鹄馆,便风都城内也数不出几个。旁人带九枚,是凤翎轻巧,容易损坏丢失,因此需多带备用。你的已十分陈旧,磨得比寻常尺寸小了一圈,只怕从小就用,却仍是完完整整的同一套,毫无缺损,可知你操控十分精当,从未失手碰撞硬物或是收不回来。一套凤翎用上十来年从未补换的,除了白碧落我尚未见过第二个。”顿一顿又道,“何况先前出手,速度取准与灵巧皆已是上品,却尚不是你的全力,若再打磨打磨,确实不可限量。”
秋往事听他语气虽淡,言辞间却褒奖甚高,早已没了脾气,讪讪笑道:“这倒是过奖了,我并未留手。”
“这便是你尚需打磨处了。”李烬之道,“若真是全力,如何能说收就收?你不止于此,只不过未曾触过界限,自己也心中没底,尚未放开罢了。”
秋往事一怔,低头思索起来。卫暄笑道:“老大你也够大胆,她自己都不知,你便这么清楚,就不怕她失了手?”
李烬之微微笑道:“她的凤翎一干二净,从未沾血,不必说人,连牲畜也未伤过,莫看出手凌厉,其实哪有这份狠劲,自然留有余地。”
秋往事听他句句皆准,也颇服气,便道:“只一眼能瞧出这许多名堂,你也确实有些本事,今日罢了,改天再好好讨教。”
卫暄笑道:“好呀,老大,我还没瞧你和人动过手呢,改日也露两招,免得那帮选生整日嚷什么‘入微法,入味法,功夫全在舌头上。’”
秋往事好奇道:“选生是什么?”
卫暄道:“入鸿鹄馆,大致有两种途径,你知道吧?”
秋往事摇头道:“我只知一种,乡县学馆一层层往上考喽,另一种是什么?”旋即又道,“唔,是了,刚才说起你哥能荐人进去,想必当官的都成?我明白了,选生便是底下学馆选上来的,剩下便是你们这些荐来的。”
“是了。”卫暄点头道,“我们这样的便叫做荐生,选生总觉我们是仗着家世,没真本事,不顺眼得很。”
秋往事似是颇有同感,不住点头道:“那确实挺不顺眼。”
卫暄嗔道:“我们也一般要层层挑选,年年成绩皆直接报上朝廷,低过鹤等的举荐人便要被叫去问话,且比他们麻烦呢。学银也是举荐人出,不似他们是官出。”
李烬之忽道:“你且别瞧不上荐生,我手里亦有个名额,你若有兴趣便给了你,如何?”
卫暄眼中一亮,拍掌道:“是了,我都忘了,串院生也是能荐人的。”说着凑到他耳边道,“老大,我把她拉来,就是想给你瞧的,怎样,是鸿鹄馆的料子吧?”
“鸿鹄馆?”李烬之微微一笑,摇头道,“她不是鸿鹄馆的料,她是天姓阁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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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暄吓了一跳,低呼一声,回头又仔仔细细打量秋往事两眼,问道:“当真?有这么厉害?”
李烬之目光灼灼地盯着秋往事,似是大有兴味,微微笑道:“我不会走眼,此人百年难遇,不要说普通人,便寻常天枢与她相比,也根本不值一提。”
卫暄瞪大了眼,掩嘴呼道:“天,那我可是撞到宝了,还从没听你如此夸过人呢。”
秋往事正同柳云搭话,听她一惊一乍,转身问道:“怎了?”
“夸你呢。”卫暄笑道,“说你将来能进天姓阁,若真进去了,可别忘了我。”
秋往事顿时眼中发亮,问道:“天姓阁年俸多少?能比出云士多么?”
卫暄吃吃笑道:“天姓阁都进了,还愁什么银子,随你看上哪座凤影宅,只要开句口,大把人捧着房契递到你跟前。”
秋往事忙问:“如何才能进得去?”
“这倒真问住我了。”卫暄道,“这等事我是想也未想过,便也从没打听过。总之最快的路子大家都知道,便是逐日节上连赢三回,再得半数阁郞同意。只是逐日节上竞技的本都已是天下顶尖的高手,能上得一回风都逐日台都已足可光耀门庭,若是胜了,那就是天下第一,树大招风,所有人都盯着,谁不想压过你去,要连赢三回,真是谈何容易,中间断得那么一次,可就不算啦。”
“三回?”秋往事叫道,“逐日节三年才一次,连赢三回,不就是六年?六年还是最快的路子?”忽又顿了顿,说道,“不对啊,那个好有名的琴师风有瑕不就是由逐日节进的天姓阁,她十四岁就进去了,若依你这说法,岂不是八岁就开始天下第一?”
“可不就是八岁。”卫暄合着掌,满面仰慕之色,“我算是听着她的琴同她一起大的,她头一回来逐日节我便去瞧了。那一年各地琴师来的有二十二个,自然都是各地有名号的,所谓琴出少年竹出白头,因此里头十来岁的倒也有三四成,不稀奇,可不足十岁而能来逐日节的,便难得一见了。加上她又连赢两轮,入了决胜,却又竟是个盲女,所以那年去观赛的比往年都多,十之八九都是冲着她。一张临台的凤席券,卖到整三两银子,那会儿的银子可不比现在,还值钱呢,若折一折,怕不得顶今日的六七两。我那年也才七岁,原本不懂得听什么琴啊竹的,只是听说有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厉害小琴师,便也吵着要去。场席是压根不必指望,连街席都挤得没处落脚,许多人便攀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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