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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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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立刻住了手,既想将她扶起又想将她放下,直着胳膊僵在半路,不知如何是好。秋随风胸口起伏,动了动手指向上一指。秋往事会意,立刻扶起她,让她靠在怀中。
秋随风无力地倚着她,喘息片刻,呻吟般低喃道:“往事,它钻进去了,你得、你得找着它杀死,不然、不然哪怕只有一只,也会不停吃,直到只余、只余一具空囊。”
秋往事胡乱摇头,抽噎着道:“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姐姐、姐姐要死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要你死,你不要……”
秋随风轻轻摇了摇头,勉力低低笑了一声,说道:“往事,我不会死,你能救我,你有法子的。”
秋往事惶惑地一味摇头,哭道:“我不会,我找不到,我杀不了。”
“别急,有法子的。”秋随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你看看伤口,可是还有丝线露在外头。”
秋往事被她一步步引导着,渐渐定下神,忍着心惊胆战,凝目往她血肉模糊的左肩背处细瞧,并不费事便在最后一只食髓钻进去的地方见到白莹莹的一片绞作一团的丝。她吃了一惊,低呼道:“这、这哪里来的,刚才还没有。”
秋随风问道:“可是有一大蓬?”待得她肯定,轻笑了笑,说道,“《百瘴录》这回没错,食髓足细弱无力,只能攀附丝网,不能爬行,移动全凭喷吐丝线,少喷则缓移,多喷则快移,刚才一下钻那么深,想必喷了许多。”
秋往事看这丝线远较之前的丝网粗,只怕由数百股丝绞成,顿时心下一动,枢力入内一扯,只觉颇为强韧,喜道:“姐姐,这丝牢得很,我扯着它,便能把虫子带出来了吧?”
秋随风软软道:“你一面扯,它自然一面吐,如何扯得到头,还是、还是得先弄死才能扯得出来。”
秋往事顿时又发了愁,急道:“这、这……它钻得那么深,若沿着丝线割开皮肉寻找,要流、流好多血,一定不行的。”
“何必割开。”秋随风道,“你又忘了,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秋往事怔了怔,犹疑着道:“自在法?”
“嗯。”秋随风点头,“你用枢力沿着丝线摸下去,不就能摸清它的位置,再从外面扎死便是。”
秋往事为难地皱起眉,摇头道:“丝线在你身体里头,沾了你的枢力,我的枢力一进去便浊了,感应也便断了。”
秋随风缓了片刻,勉力抬起头,微微睁开眼望着她,说道:“往事,书里的话不可尽信,你天赋异禀,与常人不一样,爹娘一直夸你枢力纯。我与你血脉相同,枢力多少相似,又从未练过枢术,这会儿又虚弱,枢力淡薄得很,未必妨碍你许多,你试试,集中精神,能成的。”
秋往事自初修枢术起便知自在法不能入他人之体,心下并不如何相信她的说法,只是也毕竟不能就此放弃,只得姑且一试,凝起枢力,注于丝线之内,尽量收束在中心处,以免触到表面的杂驳枢力。初时倒当真顺利,一鼓作气地一冲,待留心时才发觉枢力已顺着丝线入于她皮肉之下,正自欣喜,可心神一分,顿觉枢力倏然消散,没了踪影。她却并不沮丧,反倒惊喜地笑道:“姐姐,好像真的行,你等着,我再试试。”
秋随风苍白的面上也露出几分欢喜之色,轻声道:“别急,慢慢来,一定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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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喜不自胜,虽已精疲力竭,仍是尽聚浑身枢力,收束得细而凝练,几如实质,于体内运转时仿佛有一根绷得极紧的细线在磨,勒得筋骨生疼。她指间夹一枚凤翎,缓缓举手悬在秋随风背上,另一手拈着露于体外的丝线头,深吸一口气,枢力孤注一掷般直贯而入,不管不顾地往下扎去。一入她体内,精纯的枢力便迅速涣散,如一线冰柱刺入沸水,愈来愈细,愈来愈淡,就在即将消散之前,终于体会到一丝震动,又奋力向前一冲,以仅余的一线游丝触到了食髓的所在。
秋往事浑身紧绷,只觉气也透不过来,因枢力过度凝聚,令得身体木木的几乎动弹不得。持着凤翎的手止不住地颤动,一面集中精神维系着那一线游丝,一面勉强挪动右手,寻找着准确的位置。出了一身大汗,才终于勉强寻准,尽量稳着手腕一寸寸往下挪。刀尖才扎破一点皮肉,稍遇阻力,便觉刺不下去,指腕间用不出一丝力,光将凤翎抓在手中已是不易,再无半分多余的气力。
她心下发急,拼命使力,恨不能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去,偏偏枢力枯竭,浑身无一处听得使唤。心下清楚此次若再失手,绝无余力再来第二次,更是急得又要哭出来。忽觉手背上一凉,低头一看,只见秋随风背着胳膊,反手按在她手上,轻声道:“往事,你不必使力,只需摸清楚,那虫可有移动位置?”
秋往事只觉声音自耳边滑过,几乎连辨认的精力都没有,更遑论回答,只勉强点了点头。秋随风虽低着头,却似知道了答案,说了句:“你忍着些,会割到手。”便蓦然用力一挣,按着她的手,整个人仰面向下倒去。秋往事浑身无力,被她一带,顿时也坐不稳,跟着向下扑,“砰”一声,但觉指上一痛,已压着秋随风重重砸在地上。
秋随风浑身一绷,一口凉气抽到一半,忽猛烈呛咳起来。秋往事一阵紧张,正欲努力提气开口,却听她一面呛着,一面断断续续地笑起来,声气虽弱,却没了先前的紧绷之感,明显松快下来,半晌终于稳住了咳嗽,笑道:“它死了,它死了,它没在咬我了。”
秋往事心中一松,愈觉最后撑着的一丝力气也蓦然抽离,低低呜咽一声,便垂下头搁在她肩膀上,一动不动。
秋随风也是精疲力竭,双手又反压在身后,勉强挣了挣,实在使不出力,只得唤道:“往事,你挪一挪,让我翻过来。”
秋往事无力地趴着,昏昏沉沉道:“姐姐你等等,我睡一会儿。”
“不行。”秋随风道,“下着雨呢,就这么睡了,咱们都会病的。乖,别偷懒。”
“病就病了,反正你会治。”秋往事咕哝道,“我不要动,我等阿廷来搬。”
“胡说。”秋随风似有些生气,“我既为医者,别人的身体,自己的身体,都需珍惜,岂能任由说病就病。”说着忽抬起头,对着秋往事肩膀狠狠一口咬下。
秋往事忽然吃痛,惊呼一声,本能地向上一缩。秋随风趁势用力挺身,终于撞开她翻了过来,不待喘息,便一手拖着她,一手撑着地面,奋欲向山洞爬去,只是毕竟力弱,虽奋力挣扎,却也未能拖动分毫。
秋往事这一摔也略微清醒过来,见她背上血肉模糊,凤翎尚且埋在体内,如何忍心要她拖,少不得咬咬牙,也翻过身来,爬到她前头,伸手想去拖她。秋随风虽任她拖着,自己却也努力爬着,大致与她齐平,并不要她花多少力,一面喃喃道:“食髓网能令人麻痹,这般折腾,倒也不大疼,得带些回去,将来用创术时或许派得上用场。”
到洞口的短短十来丈距离两人互相拖拽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爬完。秋往事将双脚一拖过洞口便“砰”地趴在地上,再也不愿动弹。秋随风倒竟还有力气,挖出些药粉药膏自己连抹带倒地敷在背上,又掏出几颗药丸,与秋往事分别服下,还取出包裹内的松油火把点燃插在秋往事身旁,才就着火边躺下,长出一口气,低声道:“总算女神保佑,不至死在碧落节。”
秋往事听得“碧落节”三字,睁了睁眼,恍恍惚惚道:“我想喝竹叶粥。”
秋随风道:“咱们回去便喝。”
秋往事不满地皱起眉道:“回去再煮,定然过了碧落节,不是碧落节的竹叶粥有什么好喝。”
秋随风轻叹道:“可惜,咱们来不及回去过节。”
秋往事闷了片刻,忽笑道:“罢了,今年不喝,明年喝两碗便是。姐姐,明年咱们去风境过节,不不,以后都去风境过节,不不,咱们就搬到风境去,不住这除了虫子什么都没有的破地方。”
秋随风已迷迷糊糊睡去,含含糊糊道:“嗯,明年,明年……”
秋往事得了她允诺,也安了心,闭上眼沉沉睡去。
洞外风雨交加,渐有鸟鸣声疏疏落落地响起,天色混沌不清,似已放明,却藏在阴云之后吝啬着光亮。
承宗元年的碧落节便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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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六十五章 深谋(下)
秋往事辞别李烬之后,命贺狐修挑了五十名精干的铁川卫兵士一同上路。欲往永安,自融洲经由风洲下凉州固是稳妥,可却一折一返兜了老大的圈子,未免太耗时日;若就近取道,自是过枢关经不孤城入广莫,顺平江接凤江直抵永安,只是且不说顾雁迟的不孤城放不放行,剩下的路途更有一大半在裴初辖下,只怕殊无坦途。她盘算片刻,终究被满心疑团堵得没个着落,只想早一日解谜,不欲绕路,便决定往不孤城去闯一闯。
江未然仍与她同乘一骑,虽未听她透露此行目的,可瞧着马队所行方向,也猜到并非去融洲或风洲,仰起头转着眼珠觑她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七姨,咱们这是上哪儿?”
秋往事心不在焉地答道,“咱们去捉楚二叔。”
江未然眼神一动,问道:“上永安?”
秋往事此行目的原不在楚颉,不过随口一说,听她反应倒是一讶,问道:“你知道他在永安?”
“我有什么不知道。”江未然道,“父王原就是如此安排,燎邦事若顺,你多半没命,他便出永宁太子旗号,径直打上风洲去;事若不顺,你这永宁遗孀还在,又定了北境,稳了融洲,他便不好贸然出头,那时便由二叔上永安,先撬朝廷,再入风洲。”
秋往事怔了怔,问道:“大哥果然相信五哥已死?”
“自然相信。”江未然不无得意地答道,“我以读心术自赵景升那里读来的,如何能假。”
秋往事吃了一惊,讶道:“你扯了谎?”
江未然摇头晃脑地笑道:“举手之劳,七姨不必谢我。”
秋往事暗叹一声,懊丧地一拍马背道:“你怎不早说,我也学五哥装个死岂不省事。”
江未然扁扁嘴道:“若不是燎邦的事未办成,父王也不放我出来,就这我也磨了许久呢。先前也想过写信,只是这等大事,当面说你都半信半疑,又怎会凭着区区一封书信便定下来。”
秋往事也不过随口牢骚,挥挥手道:“罢了罢了,这么说来咱们上永安真是对了,听说朝廷里有人策划弹劾卫昭,是大哥手笔吧。”
“七姨果然猜着了。”江未然笑嘻嘻地回答,四下望了望,问道,“咱们是往凤陵走?”
“不。”秋往事摇头,“杨家态度古怪,走凤陵指不定又惹上什么莫名其妙的麻烦,咱们走不孤城。”
“不孤城?”江未然眨眨眼道,“顾先生对你倒是观望的态度,未必不肯放行,只是后头便是显境,能走得过去么?”
“有什么过不去。”秋往事挑眉,“我杀过卢烈洲,斗过顾雁迟,打过裴初,显境还拿得出什么更好的手段?”
江未然也笑起来,眼中闪着光,似是十分兴奋期待,拍着手道:“好,我也瞧瞧七姨的威风。”
秋往事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着实没底,不知没了自在法的今日,尚有多少突围的勇气。虽殊无把握,颇觉忐忑,却知断不能生了怯惧退避的念头,因此非要硬着头皮去试上一试。
柴塔窝子离不孤城不远,路上歇了一夜,第二天起个大早,到得日中时分已驰出约莫二百里,秋往事见人马皆已疲惫,算算日落前后当可赶到,便欲寻个地方歇脚。探马回报说南边十里地外有处水泽,她便领着众人驰去,不久便见前头水光粼粼,尚未行到近前,却远远见得尘烟漫漫,似有一队人马奔来。她微微一讶,略一盘算,猜不透是何来路,看看扬起的尘土,估摸着对方也不过数十骑,便命众人一同上去查探。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们,便停了下来,只派四人先迎上前来。秋往事见那四人皆作西北小族商旅服色,行事却如此谨慎,更知必有蹊跷,便也停下马步,等着他们上前。
四人驰到跟前,皆是精壮大汉,举动之间干净利落,显见身负武艺。当先之人虽未蓄胡,却一张口便以纯熟的燎语高声道:“前面的朋友是从东边来?兄弟打听个事儿。”
秋往事披着斗篷,一身灰扑扑的风尘,混在众骑士间并不显眼。贺狐修回过头,见她使个眼色,便挥挥手,高声道:“好说,兄弟哪里来的,上哪儿去?”
那大汉倒执马鞭,当胸一横,依燎邦习俗行个见面礼,说道:“我们一班兄弟哪里人都有,一直在平江一线跑生意,西北、燎邦、风境都走。这两日听说东漠烧得熏了天,我们想着能从西北弄些牛马干粮过去,嘿嘿,兄弟别恼,我们不卖高价,就赚个辛苦钱,也是个赈济的意思。这不我们几个先往东边去探探道,瞧瞧烧成怎样。兄弟从东边来?可知火势如何,灭了没有?”
贺狐修豪爽地笑道:“兄弟有心了,若果能平价,那真是解了燃眉之急。我们的确是东边过来,风人那个永宁太子开了平江堤,火虽未尽熄,却已压住,过不了几日想必便自己熄了,这几天已有心急的人往回迁,兄弟只管放心回去组织马队便是。”
那大汉听得火已大致熄灭,面上神情明显一松,又急切地问道:“兄弟可知伤亡如何?这几日不是打得热闹么,满地跑的都是大人物,可曾烧着了谁?”
贺狐修摇头道:“这倒不曾听说。”
大汉面上喜色一闪,笑道:“没有便好,我们跑生意的,就怕世道不稳。”说着道过了谢,正欲告辞,忽听一个女子声音道:“这位兄台担心的是哪个大人物,说出来听听,我或许能告诉你准信。”
这女子说的是风语,大汉微微一讶,循声望去,一眼便见众骑士中一个身影犹为扎眼,心下一震,还未看清便脱口叫道:“秋往事1一声出口,知道不好,蓦地拔出腰刀向前甩出,一扯马头,大喝道:“走1另三人立刻也调转马头,跟着他狂奔而去,一路跑一路敲打着刀剑,高声呼喝着向前头的大队人马示警。
秋往事格开他掷来的刀,喝道:“都别动1接着提起江未然往贺狐修马上一扔,便单骑追上前去。前方人马听得示警,虽不明所以,也立刻掉头,转眼已前队改后队,显然训练有素。秋往事一面疾追,一面大声叫道:“裴节,给我站住1
前方人马正欲逃跑,听得她一声喊却停了下来,一人越众而出,独自迎上前来,渐渐看得清面目,果然正是裴节。他胡须拉碴,双颊瘦削,目带血丝,显然连日不眠不休地奔波。见了秋往事,面上带着明显的讶异,命那四名大汉自行归队后便缓下马速,上前问道:“你怎在这儿?”未待她回答又迫不及待问道,“东边……”
“你爹没事。”秋往事径自答道。
裴节微微一愣才似反应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松下去,怔怔地不说话。
秋往事见他如释重负的模样,不免想起终究没能逃出火海的姐姐,心下一阵酸楚,也低头不语。
裴节许久才回过神来,见她发呆,也能猜到她想些什么,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一阵难受,张了张嘴,讷讷道:“你,你……”
秋往事醒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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