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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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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烬之一面将水囊递给她,一面凝神侧耳,似在倾听什么,片刻后笑道:“追过来了,反应还不慢。”
王落一怔,微微变色,望向李烬之,问道:“燎兵来了?五弟你、你究竟……”
李烬之但笑不答。待方定楚悠悠然地吃完一块黑黍饼,东方果然传来如雷的马蹄。不片刻,一队燎兵已飞驰而至,领头之人左臂上缠着绷带,右手长刀上挑着一个草人,见到李烬之等人,刀尖一挑,将草人狠狠往前甩出,怒喝道:“敢耍老子!兄弟们上!”
李烬之忽起身向前走去,高举双手,大声道:“且慢!”
燎兵头领到底受过不得伤害王落二人的命令,眼前这男子虽不在命令之内,一时也毕竟摸不清底细,见他大剌剌向前走来,心下一凛,忙一挥手,命令众兵士暂缓攻击。可有几人来不及收手,“嗖嗖”几箭仍是向前射去。头领正自提一口气,却见李烬之对迎面射到的箭矢视若无物,一左一右忽前忽后地踏着步,便轻送避过,任由箭矢在脚边插了一地,人却毫发无伤地向前走来。
头领吃了一惊,众兵士也相顾骇然,一时都安静下来。
李烬之缓步走到近前,高声道:“回去告诉你们首领,他不过是要为老燎王之死要个交待,容王妃二人不过是遭人陷害,与此事别无瓜葛,他非要抓人抵数,我跟他走便是。”
头领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双眼一瞪,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
“我?”李烬之微微一笑,朗声答道,“大靖永宁太子江桓!”
夕阳斜照,映得广袤草原金辉四溢,与冰冷的刀光混在一处,莫名肃杀起来。裴初一动不动地盯着秋往事,目光犹如凝固。身后剑拔弩张的上百骑士亦是浑身紧绷,面上或是诧异,或是不屑,或是恼怒,或是紧张,呼吸声亦不由压得极细极轻,似怕稍一用力便会震断了绷得“吱吱”响的弓弦。东方天际处烟尘飞扬,闷雷般的厮杀声隐隐传来,听不十分真切,只觉耳鼓震荡,嗡然作响,却反倒更将场上僵持的寂静衬得分明。
唯有秋往事仍是一派松散闲适,悠悠然伫立不动,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双眼清明澄澈,似比箭尖上的寒光更亮。连周身空气都似较别处浓稠新鲜,阳光射过去,竟仿佛雾蒙蒙地化开,使她整个人如同蜃气般虚幻起来,叫人忍不住想用力瞧个清楚,盯得久了,竟似连魂魄都要被吸过去。
忽听一阵响遏云霄的大笑,如平地轰雷,震得众兵士神志一醒,皆有恍惚之感,忙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弓弦。裴初狂笑几声,蓦地收住,厉声道:“我问你,烈洲之死,当真是你一力所为?与雁迟可有干系?”
秋往事直视着他,昂头斩钉截铁答道:“卢将军是我与止戈骑兄弟以命搏命,杀于阵前,轮不到他人分功!”
裴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既冷且狂,蓦地右臂一振,将手中鹰嘴碧落枪向地上狠狠一掼,“噗”地深深插入土内,一字一句道:“秋往事,今日我才信你是叶公之女!烈洲死于你手,倒也不算折了英雄志气!我与他是过命的交情,原本必定同你不死不休,念在叶公对我兄弟也算有过提携之恩,好,三十七箭后你当真仍有命在,这笔血仇便算就此揭过!”随即便向身后一名精于箭术的兵士使个眼色道,“阿来,试试她。”
阿来早已将她心口瞄得死死,二话不说,一箭射出,当胸而去。秋往事纹丝不动,既不躲闪,也不格挡。分明看得箭矢已射中胸膛,众兵士皆提起一口气,有些兴奋又不知怎地似有些失望。正等着看她血溅当场,却见她忽一抬手,快捷无伦地一挥,也看不清如何动作,待定下来时,只见她右手握拳抵在胸前,掌中正紧紧握着那支箭矢,只有半截尾杆露在外头,看不出箭头究竟是否射入。众人忍不住皆伸长脖子望去,看露出的箭杆长度,应当已有部分没入胸膛,可瞧她神情姿态,又浑然不似受伤。正自揣测,却见她微微一笑,缓缓松开手掌,半截扭曲断裂的箭矢一段段落下,皆似受了什么大力挤压,连铸铁箭头都歪歪扭扭地皱成一团。
众兵士哪知她穿着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的碧落甲,只道箭矢是被她一握之力捏成了这样,尽皆大骇,只闻一片抽气声。裴初也吃了一惊,细细回想又觉不对,回头低声问道:“有谁瞧清楚了,她什么时候出的手?”
“我瞧见了。”阿来肯定地点头,“我射到她了,真射到她了,箭头已扎到胸口她才出的手,我瞧得清清楚楚。皇上,她定然已经受伤了!”
边上一人努努嘴道:“瞧她那悠闲样儿,哪像受了伤,也没见血。”
阿来又皱着眉回头望去。恰好秋往事发觉鲜红的碧落甲自胸前外衫上被箭头扎出的破洞中露了出来,唯恐被人瞧破花招,正暗自扯着衣襟遮掩。阿来一眼瞟见,立刻兴奋地低叫道:“她胸口有血,我看见了!皇上快瞧,她还想遮起来呢。好家伙,真能忍,挨了一箭硬装得没事人一样,险些被她唬了!”
边上那人探头瞧着,嘟囔道:“真受伤了?那你倒说说,她手上明明有刀,满可半路格下来,若非心里有底存心露一手,何必非等到眼面前了才出手?”
阿来撇撇嘴,晃着头道:“自视过高呗,目中无人呗,侥幸杀了卢爷就不知斤两了呗!嘿,扎到肉上才出手还能毫发无伤,着陆分枪能练到这份上?若是卢爷我就信,若换了别个,老子打死不信!皇上,我瞧咱们也甭客气,她这会儿伤了,剩下三十六箭一股脑儿射过去就是,不信她有三头……”
裴初挥挥手打断他的聒噪,沉声道:“既然已经伤了,不必三十六箭,再有三箭我瞧她就挡不了。到底是叶公之女,别叫她死得太难看。阿丁,你们兄弟射三箭,取要害,给她个痛快。”
兵士中三名面目相似的大汉齐应一声,老大率先一箭,仍是直取心口。果然堪堪射到时她又故技重施抬手来抓,
老二眼明手快,见她肩头一动立刻往喉际射出一箭。秋往事面色一凛,不敢托大,不等箭射到跟前便举起左手长刀往后前格去。老三见她双手皆抬,更不客气,照着左肋空隙便是一箭。
却见秋往事不慌不忙,略一侧身,右手早已将第一箭抓在掌中,左手先是长刀上挑撩开射往喉际的一箭,随后左肘顺势往下一压。射往左肋的一箭正刺破外衫,被碧落甲的因果法之力震得要反弹开去。她这一压,恰好将箭夹在腋下,却先不忙着放开,特意纹丝不动地立了半晌,待对面众兵士皆凝神屏息地伸长了脖子,才缓缓抬起左手,任腋下寸寸断裂的箭矢散落一地。
众兵士目瞪口呆。要知两方相隔不过二十丈,几名兵士皆是裴初亲随,武艺过人,用的都是强弓利箭,二十丈内箭劲尚足,莫说是人,便砖墙也能射穿。秋往事单凭手劲能抓住箭矢已足堪惊人,此次更索性是夹在腋下。想肘腋之间能有几分力道?竟不惟阻住了箭势,还能将箭杆夹得支离断裂,这份劲力岂非匪夷所思。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嘀咕的皆是同一句话:“卢爷再世,不知可能如此。”
裴初面色微变,手一挥,喝道:“十箭!”当即有十支劲箭疾射而出。他又一挥手,命剩下的箭手满弦以待,一旦见她手忙脚乱露出破绽,第二轮箭便立刻跟上。
秋往事心下暗笑,这等乱射倒比单独射来的箭更易应付。当下也不细辨箭路,右手拔刀,左手握鞘,上上下下舞得飞快,看似以钢刀木鞘护住全身,实则不过借此乱人耳目,而于臂膀交替之间,暗暗将没有碧落甲保护的头面遮得严严实实。
一瞬之间箭矢已劈头盖脸射到。但听铿锵一阵乱响,裴初与众兵士一时只见刀光翻腾,乱箭飞舞,一片眼花缭乱间,断箭残矢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秋往事仍是安然无恙地立在原地,闲闲地整着衣衫,除去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其余便连发髻也不曾乱了分毫。
众兵士寂静无声。裴初回头一扫,见他们个个呆若木鸡,满脸木讷,愣愣的似是不知该作何表情。三十七箭已去其半,剩下的十三箭纵是一气射出,也未必与方才的十箭有何分别。他眼中怒气一炽,伸去手去,喝道:“拿弓箭来!”
一名兵士正要递上,阿来忽上前负手欠身道:“皇上,不妨让丁家兄弟再射三箭。”
裴初眉梢一挑,问道:“你有招?”
阿来面上带着凌厉的笑,冷冷一勾嘴角道:“皇上可还记得,她先前说的是站在那里一步不动受咱们三十七箭。既是一步不动,双脚便算是钉死了不得动弹。她手头只一把单刀,护得了头便护不了腿,又不能移动躲闪,岂不是木头靶子?咱们只管射下盘,她还能用脚丫子抓箭不成!”
裴初面色阴沉,缓缓点了点头。丁家兄弟立刻又张弓上弦,三箭齐发。老大取上中路,老二取中左路,老三取下右路。看似仍冲上身而去,实则二三两箭射出之时左手食指在箭杆上一刮,用了坠劲,先是平平飞出,待射到跟前,却蓦地如鸡啄米,向下一栽,奔着腿脚而去。
秋往事略吃一惊。碧落甲原也配有护腿甲片,只是她嫌起坐穿卸皆是不便,就只系了两片护膝,其余部分皆无防护。只得右手长刀上挑,击落射向面门的一箭;左手木鞘下扫,格开射向左腿的一箭;最后一箭直射右小腿,原本只需跳开一步便可避过,偏偏先前夸下了一步不动的海口,只得旋着脚跟一扭,避过骨头,让箭射入肉中。
众兵士见她中箭,虽不曾跌倒,也硬是不曾挪步,却到底膝盖一曲,一个踉跄,皆欢呼起来,不待裴初发令,余下九箭俱瞄着她腿脚齐射而出。
秋往事正弯着腰欲将插在右腿上的箭矢砍断,见又是九箭射到,原本只消环着双臂护住头脑,便自可以背脊挡下箭矢。只是一则不欲暴露了碧落甲,二则料想不流些血裴初也难甘心,便直起身,尽力以刀、鞘挡格,击落数箭,余下五箭除一箭射偏落在脚边,一箭擦着腿侧而过,另三箭两中左腿,一中右腿,皆深深入肉。
众兵士一片欢腾,彼此拍背击掌,仿佛伤她数箭便已是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胜仗,浑然忘了这三十七箭的目的原在取她性命。只有裴初面色冰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神情复杂,似悲似怒,却又似有些落寞。
秋往事只觉双腿火辣辣的,每一分痛楚皆纤毫毕现,条缕明晰,似是有形有状,历历在目,清楚得过了分,身体倒似理所当然地接受下来,并无丝毫排斥。她动动腿脚,觉行动无碍,并未伤着筋骨,便挥刀砍断箭杆,一步步向前走去。起初还走得扎实缓慢,渐渐地便轻快起来,身后留下一串鲜红的脚印。
众兵士虽也皆是身经百战的硬汉,见她腿中嵌着四枚箭头而行走如常,连眉头都不皱,也都不免倒抽冷起,暗暗服气。
秋往事直走到裴初跟前,躬身一礼,抬头直视着他,眼神清明一如起初,朗然笑道:“裴公,三十七箭已过,我仍有命在。”
裴初面无表情地盯她半晌,一扯缰绳调转马头,一言不发地穿过众兵士向东缓步行去。众人也皆紧张地望着他不作声,心下一片惘惘,不知是希望他下令一拥而上将秋往事斩于乱刀之下,还是希望他就此作罢。
裴初挺着背脊,暗淡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直到穿出队伍,才终于背着身漠然道:“着医士替秋将军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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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五十九章 烈火(中下)
秋往事不过伤了皮肉,未及筋骨,并不如何严重。医士僵手僵脚地替她止血上药包扎完毕时,恰好裴初也已停下显军大队与米狐兰部下残兵的缠斗,收整好人马扎下营来,遣人请她去吃晚膳。
所谓晚膳也不过是些磨得较细的姜稞饼与硬得柴禾一般的风肉干。主帐尚未支好,裴初便同几名将领席地而坐,各自就着清水啃干粮,倒实在瞧不出半分皇帝排场。秋往事被担架抬到,一眼见到许暮归也在,正欲打招呼,却见他起身同裴初告了声罪,便径自到一边与众兵士同食。秋往事知他不欲见面,也不甚介意,又见裴初扔给她一份干粮便不理不睬,似乎并不打算立刻谈话,便要过一块包袱布将干粮一裹,说道:“我的人还在后头,不能耽搁太久,说几句话便走,这些容我带着路上吃吧。”
裴初眼也不抬地点点头,似是漠不关心,淡淡道:“秋将军要去双头堡救人,我也要去双头堡救人,你若执意要同路,我不阻拦。只是我绝同狐子不共戴天,你若存心同他们勾搭,不让我见到便罢,见到了,我管你姓秋姓叶,也只拿你当狐子打!”
“裴公说笑,米狐尝米狐哲皆是我亲手所擒,我又岂会与燎帮有什么瓜葛。”秋往事摇摇头,望着他微微笑道,“还有一事,裴公恐怕尚不知晓,裴节已不在双头堡,裴公若为救他而去,大可打道回府了。”
裴初霍然抬头,诧异地紧盯着她,促声问道:“什么?阿节不在双头堡?上哪儿了?”
秋往事指向背后道:“裴公子已平安脱险,护送着杨夫人往凤陵去了,想必与裴公在道上错过。”
边上众将皆是一讶,窃窃议论起来。裴初也怔了怔,显然并不如何相信,斜眼睨着她问道:“双头堡若已解围,你又是做什么去?”
秋往事无奈地摊摊手,答道:“双头堡虽已解围,四姐和二嫂的围却没解。”
裴初一愣,渐渐蹙眉,问道:“什么意思?”
秋往事轻叹一声,答道:“裴公子用四姐二嫂从燎人手里换回了杨夫人和南城。”
裴初面色陡变。众将也是一片嘈嘈,多半嗤之以鼻,脾气躁的早已跳起来指着秋往事嚷道:“小娘们血口喷人,节殿下会做这等事?呸,骗鬼呢!咱先前才同狐子残兵干了一场,那搓溃兵是哪儿来的?可不就是被节殿下打散的,俘虏都招了!”
众将纷纷附和,皆怒气冲冲地捋胳膊挽袖,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扑上来动手。裴初倒还冷静,盯着她问道:“你想必不是凭空胡扯,可是听到什么消息?”
秋往事如实答道:“我的人遇到他们了,顾南城这会儿还在我那儿,裴公若有兴趣可亲自过去问她。”
众人更是不信,皆劝裴初道:“皇上别上当,她定是设了套等我们钻呢。这会儿李烬之死了,她正愁没处安生,谁晓得安了什么鬼心眼。我们啥都别问,拿下她便对了!”
裴初抬手制止众人议论,默然半晌,沉声问道:“若阿节已不在双头堡,你还要同我谈什么?”
秋往事道:“我想请裴公助我去救容王妃。”
裴初冷冷道:“我为何要救容王妃?你又为何要救?莫非李烬之一死,便急着要转回容府?”
秋往事不置可否地一笑,说道:“燎兵势大,直指融东。容府出于私利,已布置了宋流将军按兵不动。裴公可愿看到燎人铁骑踏过平江么?”
裴初霍地背脊一挺,厉声道:“容府果真如此?”
众将也哗然一片,或是愤怒,或是不屑,或是讥讽,或是鄙夷,顿时有人嚷道:“皇上,这个咱们可不能坐视!正该让天下瞧瞧,谁是只图私利,谁是为国为民!”
秋往事知道这帮人最重大义,便又道:“原本燎人自己也正乱着,各部并不如何同意南侵,因此米狐氏便拿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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