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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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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娶,我未嫁,请你允我一场海誓山盟、不离不弃。”
来生愿有一人可相守,且以情深共白头。
“阿初……我爱你……我爱你……”
第134章:怎么可以抛弃我
在段叙初开车快要到达paradise会所时,他经过最后一个红绿灯口,突然间脑子一懵,思绪有片刻的空白,眼前也紧跟着一黑,他有一瞬间的失明、失聪。
随着“吱”的一声紧急刹车,由于惯性车子滑出去很远,段叙初的额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方向盘,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胸腔剧烈地震动起伏着,更像是被火烧着一样难受。
段叙初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一口鲜血一下子吐出来,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半晌后段叙初慢慢地放下手,盯着掌心里那片紫暗色,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想起昨晚他装睡时蔚惟一用纸巾为他轻轻地擦掉掌心里的血,后来指甲里无法清理干净,她便捧起他的手指含在嘴里,一点点吮吸,直到干净整洁。
莫名的,段叙初的心猛地一痛,是之前那种在即将失去她时,撕裂一样熟悉的痛,这种折磨让段叙初的手掌一下子按在心口的位置。
为什么会这样?
她已经回到他身边,他怎么还会因情志失和而吐血,心怎么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
段叙初喘息着,额角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泛疼的心口让他有片刻的清醒,他想起昨天她猛然间推开门,抱着毛绒熊泪流满面地站在那里,“阿初,不要……”;海滩上的火光中她明亮的双眸中装满泪水,对他举起杯子,“请你以后将囡囡抚养成人,结婚、生子……”;第三杯酒时她哭着说:“请你以后好好地照顾自己,你的幸福,便是我今生最大的追求……”;还有昨晚几次的缠绵中,她始终没有闭上双眼,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入进去,那么依依不舍、那么悲伤哀戚。
“惟惟……惟惟……”
段叙初往车窗外看出去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以往无数次经过的十字路口突然变得无比陌生,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个世界。
半晌后段叙初整个人一震,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他猛然回过神来,这时才听见刺耳的鸣笛声,一辆车子不知何时撞向自己的,但他理会不了那么多,猝然间调转车头,车子“嗖”地飞出去。
段叙初用曾经和裴言峤赛车时的速度往海边疾驰而去,平日里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仅仅只用了十多分钟。
下车后段叙初连车门也来不及关,疾跑到屋子里看到周医生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段叙初有些控制不住地抬高声音问:“蔚惟一,蔚惟一呢?”
周医生连忙站起身回道:“在房间里,发讯息告诉我中午……”,话还没有说完,只看见眼前一道黑色的影子倏忽闪过,再转过头去时段叙初正站在卧室门前,手放在被反锁的门上,却是20秒钟也没有打开。
段叙初连几秒钟也等不了,他转过身拿过一把椅子,在一面玻璃墙上用力地砸下去,“哗啦哗啦”的一片声响之下,坚固的玻璃墙破开,却并不足以一个人通过,段叙初不顾一切地弯身大步冲进去。
他像是有感应般,进去后直接踹开浴室的门,一眼看到垂在浴缸外壁的手臂,鲜血从腕上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开成一大朵妖娆的血色之花。
段叙初只觉得整个世界崩塌一样,停顿几秒钟,他疾步跑过去,蹲下身猛然抱住蔚惟一,嘶声厉喊,“惟惟,蔚惟一!”
没有回应。
这种时刻完全不能只顾着心痛,段叙初各种血腥的场面都见过,若对方不是蔚惟一,他也不至于心慌意乱到如此地步,缓过神来后也不等蔚惟一回应,他红着眼睛沙哑地对进来的周医生吼道:“先止血,同时让人叫救护车过来,在半途接应我们。”
周医生立即跑出去拿医药箱,段叙初弯身将蔚惟一抱起来,疾步往车子里走去,等到周医生也坐上来,他立即吩咐前面的下属开车。
蔚惟一在这时醒了过来,费力地睁开眼睛,睫毛抖簌着,她苍白的唇颤动着,尚未说出什么,目光始终紧绞着她的段叙初立即开口,“我在惟惟!”,为防止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段叙初抱得很紧,扣住她的那条手臂,方便周医生为她的伤口止血。
一般情况下割腕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导致死亡,快得两个小时即可,有些人为加速鲜血的流失,会把手腕放进水里。
蔚惟一更是学识广泛,她的这一下子割得精准,仅仅只是半个小时就已经造成严重失血。
此刻她的面容和唇色都苍白到极点,冷汗从皮肤上冒出来,体温越来越低,段叙初只觉得像是抱着冰块,一种恐惧感迅速包围他。
就像是那天在会所一样,他早已看穿蔚惟一的报复计划,明知道她不会死,他却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而这一次她不是做戏、不是威胁他,她是真正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蔚惟一的呼吸急促,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开口说话都成了困难,她却一直颤动着唇,紧紧盯着段叙初,仿佛在期待什么一样。
“你想都不要想蔚惟一!”段叙初猜到蔚惟一心中所想,他抿起唇毅然说道:“你想用你的死挽回如今的局面,想让我重新回到江家,想让我好好地待囡囡、爱囡囡,想用你的死来成全我所谓的幸福……这就是你的遗愿吗,还有没有?”
段叙初讥诮地反问:“没有了?那你也给我听好了蔚惟一:‘你若是敢死,我会不惜任何代价灭掉江家,把囡囡送去孤儿院后,我再陪你一起死’。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我现在就让周医生停止对你的救治。”
“不……”蔚惟一睁大眼睛,终究还是发出一个字音来,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涌出来,整张苍白的脸都是湿的,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的声息。
“不?”段叙初扬起声调,唇边勾起一抹弧度,他伸手抚上蔚惟一的脸,嗓音低低的,墨色的双眸里却是一片阴鸷,“你没有资本说‘不’蔚惟一,你以为只要你死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只要你死了,就等于成全我?蔚惟一,你是太天真,还是自以为自己有多伟大?你以为你懂我,实际上你却连我想要什么,你都不知道。”
“你的死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会适得其反,你若是真想让我幸福,那你就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我会彻底对你放手,不会再像这次一样敷衍你,等着你回来;我对你不爱不恨,我会戒掉你、忘记你;我回到江家,答应他们的要求,和江茜上床,跟她生儿育女,一辈子跟她过下去……只要你活下来,你所有的条件我都会答应,哪怕是要我这条命——”段叙初说到这里,就见蔚惟一缓缓地、无力地闭上双眼。
段叙初的瞳孔一阵紧缩,蓦然间失去开口说话的能力,表面所有的平静和威慑瞬间分崩离析,他歇斯底里地吼道:“蔚惟一,我不允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你不是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也不离开我吗?”他的两手抓住蔚惟一的肩膀,剧烈地摇晃着,一大颗的泪珠子从血红色的双眸中滚落而出,“蔚惟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守信用,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抛弃我?”
可即便这样的动作,也没有能唤醒蔚惟一的意识,段叙初恍惚地低下头,看到蔚惟一不再起伏波动的胸部,他的大脑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随后缓缓地抬起手指探向蔚惟一的鼻息。
没有。
竟然没有呼吸。
段叙初近乎崩溃,只觉得万念俱灰,自己的心也停止跳动一样,他猛地用力抱住蔚惟一,埋首于她肩上的秀发里,眼中的泪水大片大片地涌出,哽咽地说:“不要惟惟,求你了……你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不要死……”
周医生的眼泪也差点滚出来,她一边收起手机,开口说道:“段先生,蔚小姐只是暂时性休克而已,应该……应该还有救……”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传来,两辆车子停下来后,段叙初抱着蔚惟一放到担架上,紧跟他也上去救护车,坐在不碍事的地方盯着医护人员对蔚惟一进行抢救。
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段叙初听着医疗仪器的响动,只觉得那每一下都震击在他的心口一样,让他痛得难以呼吸,躬下身子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只看到透明的泪珠子砸下来,他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到极点,整个世界都是混沌黑暗,没有一线光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医生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段先生,你不用太担心了。看来是你的话对蔚小姐起了作用,她的求生意念很强,仅凭这点,我想蔚小姐就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段叙初缓缓地点点头,什么也没有再说。
救护车在恒远医院的急诊楼停下来,医护人员将已经慢慢恢复心跳的蔚惟一转移到床上。
段叙初大步跟在身后,却在门口被秦悦早就安排好的几个记者拦住去路,对方一针见血地问:“请问刚刚被送入急诊科的是江家财阀的长女,还是一直没有露面的第三者?”
第135章:有朝一日灭掉江家 【水蓝色的风 钻石加更章】
或许在平日段叙初对于这种情况还能游刃有余,然而此刻蔚惟一命在旦夕,他一秒钟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这些人的周旋上,抬手推开挡在眼前的摄像机,段叙初继续大步流星气魄十足地向前走。
他递给周医生一个眼神。
周医生会意后走到一旁跟在警局中的朋友打电话,仅仅只是半分钟警车的鸣笛声响起来。
毕竟医院不是一般的公众场所,在没有特别事件的情况下,这些八卦记者进去医院就等同于扰民滋事,很快的八卦记者被警察清理出去,偶尔有蹲守张望的,也被恒远的保卫人员驱逐。
池北辙今天恰好回来医院,闻讯后他换好衣服赶过来,碰到站在手术室门外走廊里的段叙初,池北辙的手掌按在段叙初的肩膀上,温声说:“我听周医生说了,失血量不足以致死,你放心吧!”
池北辙都这样说了,段叙初点点头,稍微安定下来,“我没事。”,见池北辙拧起眉毛盯着自己,段叙初没有血色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来,那么灰白而荒凉,“池大哥进去吧!”
池北辙没有时间再说什么,等人从里面打开门后,他大步走进去。
手术室的门又被合上,什么也看不到之后,段叙初眼眸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他像是被定在原地,高大的身形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里很久,直到双腿有些麻木,他才转回身在椅子上慢慢地坐下去。
此刻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低着头手指一根根捏起来,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动,他抿起唇将所有的情绪压制下去,出神地盯着地面上的灯光,等待时间一秒一秒地滑过去。
即便这个时间前所未有的漫长和无比的煎熬,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
他这人不信佛,也不是基督教徒,跟蔚惟一最大的相同点是他也轻易认输、不轻易向命运妥协,这一刻他没有做任何祈祷,他只是相信蔚惟一,她一定会醒过来。
他的脑海里回放过很多画面:24岁时在学校的庆典上第一次看到她,而对她的第一次砰然心动是在某次的晚会上。
她仅仅用装着不同高度水的玻璃和两根筷子就能奏出最美妙的音乐,赢得最激烈的喝彩声,结束后她对台下深深鞠躬,再抬眸的一瞬间,她的视线似乎在处于暗处的他身上停留几秒。
便是那短暂的几秒,他听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起来,而很多时候男人这种生物对女人生理上的反应,远比情感上来得要快、要强烈。
因为看到过秦悦被大哥几人折磨的场面,他曾经一度很排斥男女欢爱,下身从未有过正常的生理反应,在快要到看心理医生的地步时,那晚他回家后反复地想起她在舞台上短暂的停滞凝望,成长以来第一次有种冲动,最终将手伸向下身,他把身为男人第一次的精华给了她。
从此以后他开始默默地关注她。
秦悦的存在证明人不可貌相,他不是缺少胆量靠近她,而是但凡他第一眼看上的人,还需经过他的重重考量和观察,符合他的所有标准,他才会采取行动。
他向来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他只要认定了,便是一生。
而事实结果无论从哪个方面,她都达到了他择妻的标准,在更深入的了解之下,他越来迷恋她,以至于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这段恋情还没有开始之际,他早已身心沦陷、无法自拔。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幻想将她抱在自己的胸膛,他抚摸她的发、亲吻她诱人的唇和身体……无数次幻想中释放在手掌中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他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陪伴自己终身。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玩弄她,从一开始他就想着跟她过一辈子。
可是太多的误会和阴差阳错,一次次将他们推得越来越远,他结婚,她消失匿迹,就这样过去六年,横亘在他们眼前的人和事越来越多,猝不防及无能为力,直到她选择一死来结束这一切。
他不可能不难过、不自责。
或许放手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他放过了她,他自己又怎么好好地活下去?
不。
他不放手,绝对不会放。
段叙初抬手盖住眼睛,只觉得眼中某种热液又淌出来,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咽回满腔的苦涩滋味。
二十多分钟过去,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段叙初腾地站起身,几步走过去,连眼中的那抹血红都没有来得及敛起,他沙哑地问:“怎么样了?”
池北辙拉下口罩,“没什么大碍了,先送去重症监护病房,一个小时后再转出来。”
也就是说还需要观察吗?
段叙初恍惚地点点头,“好。”,看到护士推着床出来,他俯身在蔚惟一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轻轻的,视若珍宝。
他的唇边漫起苦涩,“好好休息,大宝贝……”,再起来时高大的身形一晃,差点就要栽倒在地。
池北辙连忙伸手扶住段叙初的手臂,见他的神色实在是不好,池北辙劝道:“不如你先休息一个小时,等惟一转入普通病房了,再去探望?”
自从蔚惟一离开后,段叙初白天精神恍惚、失魂落魄,晚上被思念折磨得辗转难眠,吐血也是因为体力透支,内伤所致,刚刚又经历过那样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悲痛,是个人都受不了。
段叙初却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我没事,池大哥不用管我了,你去忙你的吧!”
池北辙向来能把很多人看得透彻,而且段叙初这种硬撑、将所有的苦楚都往肚子里咽的性子,跟他很像。
就像只有白倾念能拯救他一样,也只有蔚惟一的心疼,段叙初才会在意。
池北辙明知劝不了段叙初,他没有再说什么,打过一声招呼离开。
段叙初走去洗手间用水浸过脸,再擦干后他进去电梯,一分钟后站在江茜的病房门前。
他只有做到承诺给蔚惟一的,在蔚惟一醒来后,他才有跟蔚惟一谈判的筹码。
这次秦悦没有在,病房里只有江震天和江茜两个人,江茜看到段叙初走过来,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阿初,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江震天握住肩膀重新按回去。
江震天沉着脸色问道:“你不是选择身败名裂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蔚惟一几个小时前割腕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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