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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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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囡囡玩耍,我有事出去办。”
“什么事,不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段叙初闻言这才转过身,伸出手臂把蔚惟一揽入怀里,有些好笑地说:“我走到哪里你都要跟着是不是?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爱黏我?而且你不要囡囡了是不是?”
蔚惟一被段叙初说得很不好意思,脑袋埋入段叙初的怀里,闷声说:“囡囡有毛毛陪着,而且她也不小了,不用我总是守在身边。相比较起来,我更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无论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幸福。”
段叙初的臂膀圈住蔚惟一纤柔的身子,下巴搭在她的头顶摩挲着,如往常一样掌心抚过她的发直到背部,他微微阖上长眸喟叹,“傻瓜。。我也是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如今真是不敢想象那么漫长的六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不在一起的六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们彼此一秒钟都离不开彼此,要爱到如何深刻的程度,才会自私又霸道地不允许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冬日的暖洋穿过院子里的花树筛落而下,在地上形成一个一个漂亮的光斑,蔚惟一柔婉地笑着依偎在段叙初的胸膛上,良久后段叙初放开她,转而用温厚的大手握住她的,拖着她的手往外走,“我们到鉴定科去看看。”
蔚惟一反握住段叙初,十指相扣,“好。”
半个小时后,蔚惟一跟着段叙初到达鉴定科。
黎傲和这边疏通关系,短暂的交涉过后,蔚惟一跟着段叙初进去,见到了穿着白色大褂的女法医。
正如裴言峤那时说的,女法医正在工作室里吃着三明治,用吸管喝着纸杯里的热咖啡,在看到他们时,女法医才站起身走过来和他们握手。
女法医30多岁,身形纤瘦五官生的很好,但跟周医生一样表情肃穆,让人忽略她的长相,只觉得太难亲近。
简单地寒暄之后,女法医带着段叙初和蔚惟一走到那具经过处理的尸体旁边,蔚惟一第一眼看到一股恶心感涌出来,还没有问出洗手间在哪里,女法医平静地瞥过她一眼,伸手指着那边的地方。
蔚惟一跑过去吐了一会,再走出来时女法医已经戴上手套,两手握在尸体的肩膀,把尸体翻转过来,整个过程都是面无表情、专业利落。
蔚惟一定在原地看了一眼放在那边的三明治和冒着热气的咖啡,再盯着同样没有什么表情的段叙初。
她咬咬牙,鼓起勇气走上前,只来得及扫过一眼,段叙初已经挡在她面前,温和有礼地对女法医说:“确实是厉绍崇没有错。谢谢你了,我们这就先走了。”,进来之前,段叙初跟这边的人说他见过厉绍崇,知道厉绍崇的某些特征。
女法医淡淡地点点头。
段叙初伸手拉住呆愣的蔚惟一,神色从容地走出去,直到坐回车子上,蔚惟一才回过神,蹙着眉毛不解地问段叙初:“阿初,那个人明明不是厉绍崇,你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不是厉绍崇?”段叙初唇畔噙笑,潋滟的狭眸睨着蔚惟一,语气却是嘲讽而悲哀的,让蔚惟一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惟惟你见过厉绍崇面具后的那张脸吗?”
蔚惟一眸光一滞,过了一会才摇摇头,垂着眉眼低声说:“我没有。在厉绍崇救我那次,我本来已经取下了厉绍崇的面具,就是之前在医院门口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但我总觉得他的脸不太真实,想到你说的人皮面具,原本还想再去揭开看看,然而还没有来得及,秦悦和汤钧恒就赶过来了。”
段叙初伸出手指捻起蔚惟一的脸,目光紧绞着蔚惟一咬在一起的唇,他的神色一派的高深莫测,“那你无凭无据的,怎么说那个人不是厉绍崇?”
蔚惟一不喜欢段叙初这样轻视的语气,她抓住段叙初的手腕,笃定地说:“当时厉绍崇被地雷炸伤,脖子那里的疤痕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但我刚刚很清楚地看到那片疤痕是新添上的。那么为什么刻意这样做?很显然是在掩人耳目。”
段叙初不置可否。
他不知道什么疤痕,他让女法医翻过尸体,是想查看厉绍崇背上是否有那块胎记,事实结果是并没有。
当然,这并非是厉绍崇的疏漏,厉绍崇知道精明如段叙初,无论他做得再逼真,这个尸体在段叙初眼中是假的,就还是假的,厉绍崇的意图是想借这次杀戮,让厉绍崇这个人死去,从此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
而厉绍崇这样做的目的段叙初有几种假设,目前还无法判断,但至少他由此可以肯定厉绍崇没有死,裴言峤应该也没有事。
如此一来,他也就安心了。
厉绍崇不会伤害裴言峤。
段叙初的眸中浮浮沉沉,最终归于沉静。
蔚惟一见状穷追不舍地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跟蔚墨桦一样,指正那具尸体并不是厉绍崇。”
段叙初无奈,伸出手臂把蔚惟一揽入怀里,“人证物证俱在,他们也快立案了,你觉得就算我说那具尸体不是厉绍崇,有人会相信我吗?再者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和厉绍崇是同一类人,若是明目张胆地追查这具尸体的真假,警方很有可能会怀疑到我。”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厉绍崇既然让自己死了,就等同于抛弃了厉绍崇这个身份,以后不会再借厉绍崇之名发号施令。这是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极端方式,厉绍崇损失很大。”
虽说厉绍崇这次输得惨烈,但厉绍崇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再回头的可能,所以其结果要么是厉绍崇不能以m2k首领的身份存在,而是暗中另辟蹊径,要么厉绍崇会以新的身份回来,正大光明地争夺四大财阀。
蔚惟一只能点点头,不打算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和段叙初刚回到家中,裴毅贤便打来电话约他们一起吃中午饭。
鸿门宴。
预料之中的事。
段叙初答应后并没有立即去赴约,而是拉着蔚惟一回到卧室,大白天在床上缠绵了半个小时,才抱着蔚惟一去浴室清理身体。
一场欢ai下来,浑身上下畅快淋漓的同时,蔚惟一累得只想睡一觉,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换上衣服化好妆和段叙初一起赶往餐厅。
中途蔚惟一在段叙初怀里睡了一会,被段叙初叫醒后,她从包里拿过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
段叙初悠然地抱着手臂,唇畔衔一缕笑意靠在车门上,很耐心地等蔚惟一,却是戏谑地说:“吻痕记得要遮住,不然被长辈看到,也太丢人。”
蔚惟一瞪他,“你还笑?分明是你故意想让我失礼。”
“卸磨杀驴。”段叙初挑挑修长的眉宇,很是se情地扫向蔚惟一的胸前,“刚刚谁缠着我不放,要再快点、再用力点的?你自己舒服了,反倒怪起我来了,嗯?”
蔚惟一不想再跟段叙初多说,从那边打开车门下去。
段叙初撑起伞遮住头顶的阳光,搂着蔚惟一的腰一起走进私房菜馆。
不出意外地,裴姝怡终究还是被裴毅贤叫了过来。
段叙初和蔚惟一跟两人打过招呼后,在对面坐下来。
裴毅贤让人上菜,裴姝怡则关怀地问起蔚惟一的身体和肚子里胎儿的状况,两人和乐融融把话题扯得很远,而段叙初在桌子下握着蔚惟一的手,偶尔温情地插上一句,“伯母放心,昨天刚去做过检查,宝宝很健康。”
裴姝怡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孩子的名字呢,有没有想过?”,开饭半个小时都没有说到正事上,裴毅贤始终沉默地听着,眼看一餐饭就要结束,他出声打断段叙初,“阿初,今天约你们出来吃饭,其实也是想问问言峤的事。”
段叙初唇边的笑意沉下去,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从容沉静地看着裴毅贤,“伯父请说。”
裴毅贤和裴廷清相差几岁,从立体的五官中可以看出年轻时也必定是美男子,“廷清昏迷不醒后,整个裴家开始讨论谁来继承裴家财阀一事,我们开过会后一致同意由裴言洁来做裴家财阀的掌控人,但上次言峤回裴家跟我说过,裴言洁并非是廷清和宁怜梦所生的女儿。”
“后来我也深度调查了裴言洁的身世背景,确定裴言洁是m2k组织里的人,当天晚上宁怜梦自杀。先不去追究这其中的前因后果,目前最重要的是裴家财阀将由谁来接任。”
“裴家目前由我做主,我自然不能让裴家财阀落入裴言洁这个冒牌手中,而如今言瑾不在了,哪怕是顶着压力和舆论,我也必须让言峤接管裴家财阀。”裴毅贤说到这里,话语停顿一下,他看向段叙初,“所以阿初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若是短时间内言峤没有回来的话”
段叙初听到这里,适时开口打断裴毅贤,“伯父,言瑾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外人不清楚,其实你心中不比谁都清楚吗?”
第216章:帮凶【2】
裴毅贤手中拿着红酒杯子,闻言顿在半空中,隔了几秒钟他慢条斯理地喝下去一口,放下杯子后温和地笑问段叙初,“阿初,我不懂你的意思。言瑾死于突发性心脏病是众所周知的,我有什么本事起死回生?又或者说言瑾都下葬那么多天了,我还能把人挖出来不成?”
蔚惟一和裴姝怡也不懂段叙初的意思,毕竟这不是古代,有时候一张破席包住尸体就简陋地下葬了,再加上埋得不深坟墓不严实,没死透的人会从土里爬出来并不奇怪。
而在现代首先要经过殡仪馆,光是殡仪馆里的冷冻设施就不是一个活人能够承受的,何况是后来对尸体的一系列处理,以及最终的火化烧成灰烬。
三人都看向段叙初,段叙初倒是从容不迫地继续往蔚惟一的碗里夹菜,直到把蔚惟一的碗里堆满,他不缓不慢地说:“伯父不会起死回生不假,更不用在坟墓里挖人,因为裴言瑾根本就没有死,火化后下葬入土的那个人也不是裴言瑾。”
裴毅贤闻言脸色慢慢地变得很难看,紧绷着脸色并没有立即开口反驳,倒是裴姝怡见段叙初并不像信口雌黄,她强作镇定地、不可思议地问:“言瑾怎么可能没有死,阿初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蔚惟一也吃不下去了,转头神情紧张地盯着段叙初。
段叙初在桌子下抚着蔚惟一的手背缓解她的情绪,他不再卖关子,目光掠过对面的裴毅贤,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裴言瑾自杀后的第二天,我向言峤问起过。当时言峤是第一个进去言瑾房间的,但他从始自终都没有触碰过开枪自杀的裴言瑾,而宣布裴言瑾死亡的人是教官,甚至就在言洁赶到屋子里准备救言瑾时,教官阻止言洁说已经太晚了。”
“言洁不相信之下又确认了一遍,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言瑾完全可以屏住呼吸骗过言洁。事后教官再疏通殡仪馆那边换上其他人的尸体。首先殡仪馆会给尸体化妆,我们都知道化妆品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陌生人根本分辨不出来那具尸体究竟还是不是裴言瑾,而言峤那天下午回裴家去看裴言瑾,却被裴家的人阻拦。”
裴毅贤听到这里,神色又突然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先不说其他的,假设言瑾确实没有死,照阿初你这番推理,帮助言瑾假死的那个人应该是大哥,怎么会牵连到我的身上?”
而蔚惟一想起裴言洁那天在山顶上说过给裴言瑾服下了安乐死的药,才导致裴言瑾自杀,而蔚惟一相信段叙初若没有把握绝对不会在这时和裴毅贤撕破脸,如此看来,裴言瑾并没有喝下去那碗鸡汤,所以说裴言洁也被裴廷清和裴言瑾联手骗了吧?
“伯父这个问题好。”段叙初挑眉,唇畔依旧噙着一抹似笑非笑,又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神色,“教官之所以帮助,或者确切地说是他安排了言瑾假死,其根本原因是教官不想把这个抚育多年的养子,交还给言瑾的亲生父母,也就是李家人。这件事伯母应该知道一二吧?”,段叙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裴姝怡。
裴姝怡迟疑一下,点点头,“是,廷清刚收养言瑾时,廷清就把言瑾的真实身世告诉我了。”,裴姝怡清楚段叙初已经知晓一切,她闭了下眼睛继续说:“言瑾姓李,原名叫李绍轩,所谓从孤儿院抱回来的说法,只是为了隐瞒宁怜梦和裴家其他一些人。而事实上言瑾的父母跟廷清是从高中时就认识的好朋友,后来言瑾的母亲死于难产,言瑾的父亲也因为作奸犯科而被警方击毙,在此之前他托人把言瑾交给廷清抚养。”
裴言瑾的亲生父亲被警方击毙?
也就是说言瑾的亲生父亲并不是做正当生意的,很有可能跟段初他们一样,是混黑道的。
蔚惟一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不是因为裴家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太多惊天秘密,而是她想到李父的下场,她害怕段叙初终有一天也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害怕终有一天被当场击毙的那个人是段叙初。
蔚惟一捏紧的掌心里冒出一层冷汗,她盯着段叙初好看的侧脸轮廓,手下越发握紧段叙初,下一秒段叙初回头望她一眼,安抚性地回应她,她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m2k组织实际上是廷清从厉绍崇父母那里接管来的,当时的m2k也仅仅是几个街头混混组成的,也没有名称和纪律性,直到在廷清手里发展下去。”裴姝怡突然把话题转到这里,蔚惟一虽然不懂,但她肯定m2k跟裴言瑾有关系,她默不作声地听下去,“实际上厉绍崇也姓李,他和言瑾是相差十多岁的亲生兄弟,言瑾一直都不知道他自己还有厉绍崇这个哥哥,也不知道他的哥哥是被养父亲手枪杀的。”
什么?!
蔚惟一睁大眼睛,还没有理清这其中的关系,段叙初出声打断裴姝怡,“不。伯母你和教官都被言瑾骗了。事实上言瑾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不仅不是教官亲生的,他也知道自己是厉绍崇的弟弟,更知道教官杀了他的亲生哥哥。”
段叙初微微眯起狭眸,那里头的颜色渐渐转深,他语速缓慢、沉声道:“正因为如此,裴言瑾在裴家隐匿多年,实际上是为了替厉绍崇报仇,为了夺回原本就属于李家的m2k组织,几年前当裴言瑾终于有这个实力时,他以厉绍崇的身份回去m2k组织,借用m2k的力量对抗四大财阀家族,毋庸置疑现在的厉绍崇,就是裴言瑾冒充的。”
裴姝怡猛地抬眼看向段叙初,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言瑾是如今的厉绍崇?也就是他要杀廷清和言峤,他要吞并四大财阀家族?”,裴姝怡感到眼前阵阵发晕,支撑不住之下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按在桌子上,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摇着头,神色恍惚、自言自语的,“竟然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蔚惟一也被震惊到了,抬手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难怪。。难怪那天裴言瑾在山顶上说这是他的使命,原来裴言瑾是厉绍崇的亲生弟弟。
裴言瑾筹谋多年企图统一m2k、吞并四大财阀家族,并不是裴言瑾有多大的野心、贪图钱财权势,而是正如蔚墨桦所说,m2k本就是李家的,裴廷清却杀了厉绍崇,让段叙初做首领,裴言瑾是在复仇。
也难怪她会觉得厉绍崇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自己认识人中的哪一个,毕竟她也只是见过裴言瑾几面而已。
若是裴言峤知道了这件事,知道这些年一直活在裴言瑾的欺骗和虚情假意中,所有的兄弟情谊都是做戏,事实上裴言瑾时刻都在想着怎么报仇,怎么杀裴言峤和灭掉整个裴家,裴言峤该有多痛苦?这样的真相会给裴言峤造成多大的打击?
蔚惟一只觉得胸口被石头堵住般难受,她和裴姝怡一样呆愣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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