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世界之魔维娜学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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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无奈：“在‘快乐’那扇门里。真是，难道有什么记忆美好得让他没法冷静吗！”

　　我刚说完，蓝色的门就被拉开了，雷音走出来——只是……他的表情让人揪心，是微笑着的，笑得很温柔，温柔得不像往常的雷音，在那如流水般的笑容里，还带着无法抹去的悲伤和自责。

　　“我说……你都高兴得难过起来了吗？”我轻声问。

　　雷音把手插到裤袋里，歪着脑袋回答：“或许吧，反倒是美好的过去，让我责备现在的自己。”

　　郝连残空盯着他那张脸若有所思，我还是不打算问下去，顺手指着那些门说：“接下来，要挑战哪一个。”

　　雷音摇头：“随便，我无所谓。”看样子，被“快乐”弄得没有力气战斗了。

　　郝连残空接话道：“‘悲伤’、‘恐怖’，最好从这两个开始，万一那俩公主在里面，不一定能承受这些。”

　　“说的对！”我鼓足士气，只是方才那些触手可及的尸体画面又印入脑中，想要忘记真的很难，也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彻底将它从脑海中抹去。我按着胸口，平静地说：“去‘悲伤’。”

　　“‘恐怖’你不敢去对吧，哈。”

　　“你怎么又有力气调侃我啦。”

　　我与雷音攀谈时，郝连残空做出了决定：“那好，我去‘恐怖’那间房。”不由分说，他就已经进去了，快得我们拉长下巴。我立刻拍起雷音的肩笑：“看见没有，这才是好样的，‘恐怖’这种东西，我觉得是最可怕的。”

　　“为什么会觉得可怕？”

　　“……你不明白，我看过不少的恐怖片，你们这地方不流行那些，但我们那儿流行，而且那些恐怖片都很吓人，什么样的都有。”

　　雷音给我的话下了一个定义：“看来在温室里的人都喜欢自残。”

　　“什么自残！就因为是温室太无趣，所以才找些事来自娱自乐啊。不过……我刚才看到了一些很令人难受的东西，那些尸体……哎……今后再也不看战争片了。”

　　“受刺激了？那些事情我可是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哦，见过的死人什么样的都有。”

　　“随你怎么说。我们快进去吧。”

　　没等雷音推开‘悲伤’的门，旁边那扇黄色的门就被打开了，表情淡漠的郝连残空走出来，只轻声说了一句：“没有人。”

　　太……讽刺了。

　　我们还没起步，他就结束了？！“看来……我要和你们一起进去了。”

　　‘悲伤’的房间是全紫色的，感觉还不错。我是第一个走进去的，其次是雷音。画面出现，按理来说应该先是读取我的记忆，很快，屏幕再次很无奈地变化——

　　哔哔——

　　“什么意思，我也有悲伤的记忆啊。”

　　“扑哧”一声，雷音伏在我肩上笑得出奇放肆：“哈哈……你的那种‘悲伤’……根本不上档次啊，哈哈……”

　　“闭嘴，雷音。你倒让我看看什么才是上档次的啊。”

　　雷音不再说话。四周场景变换，鸟语花香，绿色充斥整个画面——巨大的环型花园，头顶是蓝天白云，清风曼舞，脚踩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十分舒畅，尽管这感觉是我想象出来的，但是画面太美好，怎会让人想到悲伤。中央喷泉处，站着红发少年，他对背对着我们的一个男孩说道：“滚，你这个杂种。”语气里有不可抑制的憎恶，很快毁灭了这个美好的意境。

　　雷音这是在骂谁？

　　男孩没有回话，低下头，像是在抽泣。

　　“收起你的眼泪，没用的东西！从今天起，滚出魔婪国，别让我再看到你！”

　　画面到此就结束了，我看到身边的雷音在深呼吸，满脸惨笑，他说道：“我能冷静，我当然能，因为我决定要为此赎罪。”

　　听不懂……但我没问下去，毕竟雷音的样子的确挺悲伤的。

　　接下来是郝连残空的悲伤记忆——不由分说，我抓住了雷音的手臂，他看着我像是要问“干什么”时，一如既往的血腥画面出现，像是在一个万人坑里，我的脚下……全是死人。

　　“啊……爸爸……妈妈……”我把头埋在雷音的后背上，不敢看脚下的东西。忽然觉得膝盖以下冷冰冰的，明知是错觉，却不由得颤抖起来。

　　“嗯？”雷音忽然呢喃出声，“那是……”

　　我小心翼翼地投出目光——在万人坑的中央，少年对着一具被摧残到面目全非的尸体流下眼泪，但不变的是那坚毅的神情，他鼓起勇气拔出插在尸体的上的一把又一把弓箭，眼中的悲伤瞬间化为仇恨。

　　既然以仇恨作结，那么悲伤就消失了。画面结束，我重重松了口气，只是双脚觉得很不自在，像是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抖动两下后，我看向郝连残空，此时的他，很不冷静……

　　满是仇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雷音，恶狠狠地吐出了这些话：“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伟大的父亲的杰作，8年前的那场战争，他杀了多少天冥人！”郝连残空用手指着雷音，不管怎么看，我都有不好的预感。

　　“你想怎样。”雷音亦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神，态度僵硬。

　　顿了好久，才听郝连残空冷笑着回答：“你说呢。”

　　“雷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样突兀地站到雷音身前去，喊出咒语，“毁灭魔法&；#8226；结界！”

　　巨响之后，光芒散去。我吓了一跳：“郝连残空，你还真的动手！”

　　“烁雨，不关你的事。”雷音把我推到身后，朝他笑，“那好啊，来吧，旧账一起算了，反正我迟早也要登上魔婪王位。”

　　看着两人要打架的样子，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在一旁干站着。

　　这时，画面再次启动——那两人回过神来，环视了一下我们现在正处在的记忆。

　　宽大华丽的房间，因为窗帘遮盖因此透着暗黄色幽冥的光线，空荡荡的红地毯上只有一张蓬松宽大的床，我率先走上去，看到了在那软软的床榻上，沉沉睡着的美丽女子，她的嘴角处有淡淡的笑意，如明媚的阳光，一下照亮了我被死亡围绕着的阴郁的心灵。

第九话。魔婪王子的变奏曲
很美，真的很美……

　　“雷音，你们过来看嘛，这个人……”

　　“是天冥的皇后。”雷音很平静地告诉我，“是天冥已逝的皇后。”

　　我被震到了，这么美丽的女子居然已经死了，实乃这个世界的一大损失，只可惜我对死人没有概念，除了小小的惋惜外无话可说。仔细一看，那张脸似曾相识，对了，天冥的皇后……不就是怜月和菲茵的妈妈吗，她们的妈妈已经死了吗？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一个身着西服、留着黑胡子的男人对房间外的人说道：“公主，皇后正在休息，请你们尽量保持安静。”

　　“知道了，你走吧。”这个声音虽然稚嫩，但语气严厉，再者因为是女孩子，小时候的声音与长大后变化不大，我能知道是菲茵&；#8226；德利亚。

　　两个不过5、6岁大的女孩走了进来，身上是华丽的礼裙，走在前面的是菲茵，年纪不大却霸气十足，与她身后的怜月成强烈对比，怜月低头轻轻迈步，从头到脚都是公主典雅的气质。两个女孩走到床边，静静看睡在床上的皇后，昏黄的光线打在少女的脸上，那一刻的气氛，似乎十分压抑。我有些奇怪地看向身后的两个少年，他们没有说话，而是用十分敌意的目光互瞪彼此，若不是场景太悲伤，没准就打起来了。

　　“母后她……还好吗。”床边的怜月轻声开口，紧扭的眉头表现了她此刻的担忧。等了好一会儿，菲茵才用那空洞的眼神和迷惘的语气回答：“父亲在骗我们，她早就没气了，他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

　　“……已经……死了？”怜月的泪开始无声地掉落，却一下子就被菲茵喝回去：“有什么好哭的！你就知道哭！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好好修炼魔法，多杀几个魔婪人吧！”说是这么说，女孩的眼角，也不经意间挤出泪来。

　　雷音瞅了小菲茵一眼，皱起眉头“啧”了一声。

　　唉……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我很奇怪，魔法世界就天冥和魔婪两个大国，其余都是普通人类，会魔法的不占多数，那么这场战争也是冷兵器战争，与魔法没有多大关联了吗？他们彼此残杀，真能避免让普通人逃离战争吗，有时间我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问题。

　　那么，怜月和菲茵在哪儿呢？我四处环顾，很快场景消失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一束光朝雷音劈过来——他机敏地躲闪，只见那道光在脚下无尽的紫色上留下一道裂痕，轻雾漫开，裂痕的那一头是气急败坏的菲茵，怜月正拉着她，无助地劝说着：“菲茵，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

　　“放手！没用的东西，明明仇人的儿子就在眼前，你还这样畏畏缩缩……你忘了母后是怎么死的吗？！”菲茵甩开了她的手，一把将绷带扯下来，伸出手指着雷音骂：“雷音&；#8226；阿修罗，你运气不好看到了我们的记忆，那么出手吧！”

　　“哈。”雷音扯出了一个霸气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杀意，“大不了都来啊，天冥人。”

　　“雷音！”我叫住他，“现在……”

　　“烁雨，你不要管。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他扭了扭拳头，还是那副得意且残酷的笑容，看上去很有型，但我不怎么喜欢这样的雷音。

　　菲茵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怜月无助地看向我寻求帮助，但我能怎么办呢。郝连残空在瞥过来一眼后决定收手，好在他是理智的，但也是置身事外的，对于闲时一律不会插手，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他的公主。

　　雷音抬起手，五指间有光束在游走：“魔婪&；#8226；天旋地动。”

　　“啊！”无形的力量将我向后推，摔得屁股生疼，魔婪魔法的力量超乎想象，在旁边站着都能被推出去，要是正面受击……天哪，菲茵！我看向另一头，一根长达两米左右的魔杖出现在菲茵手中，魔杖吸收了能量，在中心旋转，最后，爆裂！

　　剧烈的摇晃感徘徊在整个空间里，刚站起来又因为经不住摇晃而倒下，我郁闷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要决斗也别挑这个时候。乍一看，只有我一个是坐着的，其余四人脚下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的复杂魔法阵，使得他们稳定地站在原地，菲茵挥舞魔杖，光像击剑那般劈出去，雷音挥手的瞬间，刀也应召而出，哗啦啦的一通乱打。怜月不知所措，郝连残空冷眼旁观。我该干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大老远跑这个地方打架来……

　　等等，如果说这个房间只有我们五个人，那么犯人便是在——白色的“忘记”房间中。

　　“雷音！不要打了，我们快点到白色的房间里去找凶手，避免他逃走！”

　　我刚说完，战斗中的两人都停了下来，几秒钟的沉寂后，门出现了。我没有迟疑，连忙撒丫子跑出，管他什么种族矛盾。之后，怜月拉着菲茵走出来，低声劝阻她，郝连残空跟在后面，他的沉默让我不懂，为什么那么冷淡，为什么能那么平静地对待一切，只因过去让他受了太多的伤害？

　　“要上了。”雷音把刀架在肩上，没等他说下一句，从白色的门那儿，传来了一声震煞人心的喊叫声。

　　我和雷音几乎是同时冲过去的，但当我看到那刀片的反光时，我挡住了他：“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拿刀？”

　　“你以为他好对付吗？”雷音沉下脸，“不狠下心来根本制不住他！像你这种半吊子的魔法师还是滚一边去别坏我的事！”

　　“不行！我不许你伤害雷欧！”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们都震惊了，震惊我说的这个名字。

　　只有雷音还是那一副沉稳的表情，“那就让你来干啊，你知道现在那小子是什么状态吗？！真以为‘友情’能解决一切？那一套不管用！”

　　“……我不会让你碰他的，我只要他安全，其他的我管不着！”

　　“你以为我会杀了他吗，雷欧是我弟弟！”

　　我怔住了。

　　弟弟……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

　　我只知道他在拼命欺负雷欧的时候，会向我打听他是不是还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弟弟？可你是魔婪的王子。”

　　“……对。”雷音沉默了一会儿，在我们惊异目光的注视下，他开始说，“雷欧的血统是半人半魔，他母亲是人类，住在魔婪国与天冥国交界一个叫‘托罗’的小镇；而他父亲，就是我爸爸——魔婪王。”

　　“你讨厌雷欧，是因为他血统不纯正？”我吃力地问道，“刚才画面里的那个男孩……是雷欧？”

　　“……对。因为是‘半魔’的关系，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嗜血狂徒。”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弟弟’有多沉重吗，不懂的话就不要轻易说出口。”被魔婪抛弃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现在才站出来说‘要赎罪’‘是亲人’之类的话……“我不接受。”我走到前面，打开了门，首先走进去。我知道此时雷音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不过我不后悔说过那些话，曾经深深伤害过一个人的罪恶，不是能那么快就弥补的，我不是讲和派，我只想保护雷欧。

　　“雷欧！”

　　终于，我看到了他，在白色的空间中被痛苦折磨的少年，他眼睛里没有了那时的异光，而是可怕地流出血来。“啊——”透过喊叫声，感觉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雷欧跪在地上拼命想抓什么，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疼。我伸出手想碰他，却被雷欧甩开，他眼睛里生出对血的渴望，像猛兽一样对我挥舞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泛着蓝光的短刀，我连连后退，大声喊着：“雷欧！是我啊，欧阳烁雨！”

　　他不理。

　　“啊！”痛痛痛……刀划在左肩上，一直连到颈下，我看见那些红色从自己的身体里飞出来，啊……要晕了，这辈子还没流过那么多血呢……疼痛让我站不起身，想喊“妈妈”又觉得丢人，怎么办呢……只能看雷欧的刀劈下来，闭上眼睛等待脑浆崩裂……

　　“乒”地一下，我忽然间一片眩晕，可是又不痛，睁开眼一看，雷音已站到面前，他的刀横在身前，挡下了那一击，我愣了好一会儿，想说点什么，可蹦出来的字眼只有：“雷……啊、啊……”

　　“得了！病患不要说话！”雷音吼了我一句，随后使力，把雷欧的刀推回去。

　　要命……痛死我了……

　　“烁雨，还好吗？”怜月跑过来，见到我这副样子吓坏了。她用手抚摸我的伤口部分，微弱的光芒闪烁在掌心处，温温热热的，感觉疼痛在渐渐消失。

　　“你这样治到什么时候才好啊。”菲茵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她拉开了怜月的手，站在一旁，指向我的伤口处，轻轻一点：“天冥魔法&；#8226；治愈。”

　　“诶？菲茵，这个魔法虽然有效但是……”

　　“啊——”

　　“很痛。”怜月接着刚才的句子把话说完，一脸心疼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惨笑。她那么关心我，我也要勉强挤一个笑出来安慰她。伤口原本划得也不深，一个有效的魔法果然能够轻易把它治好。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在一旁看雷音与入魔的雷欧的战斗，每一次砍击都会有一个阵在面前成型，耀眼得令人惊叹，不过大概就我一个人觉得惊叹，这样奇幻绝伦的画面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