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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古风耽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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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何事。”看着对方长长的眉慢慢舒开,西门吹雪这才停下了摩挲着男子脊背的手,问道。
  叶孤城闭了闭眼:“魇住而已……”
  白天发生的事,果然在心底不是没有触动的,于是,便汇作了方才的一幕。
  即使知道两人之间与原本的轨迹已截然不同,那样的场景再不会发生,但仍是几乎,汗透衣衫……
  因为太过在意,所以,不能失去。
  是什么样的噩梦,能够让眼前这个心神坚毅至极的人,在睡梦中流露出那般神情?西门吹雪并不知道,也不问,只仿佛思考了片刻,然后道:“天还未亮,再休息一阵。”顿了顿,又道:“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叶孤城睁开眼,仔细端详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那人的神情,忽地,唇边就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句话,分明就是孩童在雷雨天或是噩梦后,被吓得啼哭不止,父母哄劝安慰所说的话,而眼下,却被眼前这个冷峻的男子,以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对着他说出,对着一个已过而立的成年男人说出,就仿佛是,再平常不过……
  叶孤城轻笑一下,既而伸臂揽住对方的腰背,将面容埋在这人的肩井处,微微低叹:“我知道……”
  这一回直至天亮,果然就睡得,十分安稳……
  陆小凤开始有些后悔了。
  其实一大早闯进别人的卧室里也并不算是太大的过错,何况这个房间的主人,还是他的朋友。
  但如果这间屋子里同时住着他的两个朋友的话,就又当别论了。
  室中还残余着淡淡檀香气息,借着外面微浅的晨光,能够看到床前雪白的鲛绡垂着,里面隐隐现出人形轮廓。
  陆小凤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过来,但自从在万梅山庄扑了个空后,他便又星夜兼城赶到了京都,直奔肃王府,倒也确实没有来得及想到自己拜访的时辰是否合适。
  室内的温度似乎开始下降……陆小凤瞄了一眼明明仍在烧着的火炉,然后目光就下意识地看向垂着幔帐的大床。里面的人在他进来之前便已醒了,即使隔着床帐看不见面容,也可以猜到那里面其中一人此时的心情,应该不会很好……看着榻脚整齐放着的两双锦靴,陆小凤忽然觉得,屋子里好象更冷了……
  叶孤城仍然阖着眼,只淡淡道:“清晨多饮不益,若要喝酒,晚些再来。”
  陆小凤有些讪讪地干笑一下,道:“难道我真的就是个酒鬼……这一回,我是来找人帮忙的。”
  叶孤城隔着鲛帐,只问了一句:“我,还是西门。”
  “你眼下贵为王爷,轻易不离京都。”陆小凤多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仿佛有几分底气不足地道:“我找西门吹雪。”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一大早就冒冒失失地跑进别人的房间,充当让两人分开一段时间的这样不光彩的角色,这样的行为,即使是一向很少在乎什么事情的陆小凤,也认为自己确实有点儿惹人讨厌……
  如果不是确实需要帮助,他大概已经赶紧调头离开了。
  妨碍别人的姻缘,的的确确是要遭马踢的……
  西门吹雪没有动,依旧保持着环抱住怀内男子的动作,只毫无表情地道:“两条眉毛。”
  陆小凤的脸就这么变成了苦瓜,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听西门吹雪隔着帐幔,又冷冷补充了一句:“上面的。”
  这一回,陆小凤连苦笑也没有了。
  果然,即使还没有挨了马蹄子,他也仍是立刻就遭了现世报……
  于是帐内就有细微的声音响起,是衣料摩擦所发出的声响,西门吹雪起身,将床头放着的罩衫披上,然后低声对仍旧合目而憩的叶孤城道:“我出去一阵。”
  语气淡淡,仿佛并不是要分别多日,而只是离开几个时辰而已。
  叶孤城微微启开眼帘,没有说话,只淡笑一下,用手握了握对方的右掌。
  说的明明是很平常的话语,语气也是那人一贯的带着丝冷峻,陆小凤却尴尬地察觉到自己不知为何,居然脸上有些热……
  明明这两个人都毫不在意,自己为什么要脸红……陆小凤难得地翻了个白眼,不过,看着从帐内出来的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脸,他就忽然决定,以后再也不在大清早就随便进到别人的房间了,尤其是这两人的房间……
  但现在最要紧的问题就是,京都中,哪里有卖假眉?


二十四。 天子剑

  “朕虽非国手,却也总有几分棋力,但与你对弈之时,仍是鲜少有胜。”
  午后迟迟,清冷的日光从殿外透进,偌大的宫室中静悄无声,几名宫人侍立在内,长长的裙裾曳在青白色的暖玉地面上,如同盛开着的鲜艳花朵。
  叶孤城手边搁着一只九凤丹阳香炉,炉内焚了上品的鹞邯香,淡淡轻烟从九只凤喙中飘出,将他紫金冠下流泻的黑发间都染上了悄无痕迹的隐约香气。
  指间夹了一枚与手指同样色泽的白玉棋子,思忖片刻,便无声地落在了一处。“博弈手谈,不过小术而已,父亲又何必在意。”
  明黄色的绣袍上并无过于华贵的装饰,但衣面上四条翻腾的五爪金龙,已准确无误地表明了主人天下间最尊贵的地位。“朕与人下棋,莫不是次次皆胜,唯在你这里,却总讨不得便宜去。”
  景帝已年过半百,但或许是保养得当的缘故,却并不显苍老,面容隐在日光投进殿内的阴影里,就有些不够清晰,但只看轮廓,也是极好的。
  对面白色锦服男子的容颜上,一向是沉静而难能看出什么表情的,只是从微扬的眼角和丰厚庄正的唇上,却仍可隐约循出两人之间,血脉中的浓重牵系。
  景帝目光看着棋势,口中继续道:“他们之间,也不是没有人能赢得了朕,只是,他们不敢。”顿一顿,忽笑道:“你却从不对朕留手……总不给朕一点面子,儿子赢老子,好得意么!”
  叶孤城听了,唇边就也有了一丝极淡的上扬,并没有接话,只拿了旁边一把连云红萼鸾纹碧壶,缓缓往杯内斟上已经温热下来的茶水,稳稳推至景帝面前。
  景帝拿起,一面慢饮,一面眼睛还看着棋盘上的走势,喝了一口后,便从棋盒中拈了一枚黑子,却在手中拿捏了半日后,终于重新将其丢回盒内,摇头笑道:“左右终无破局之力,何必苦苦支撑……朕又输了一局。”
  叶孤城听闻,便开始动手清理棋面,景帝却已起身,道:“今日便到这里……你且随为父,去一处地方。”
  一路殿宇轩琅,渐渐地就有些寂清。冬日的园林别有一番情致,景帝没有让宫人内监跟随,只在前面引着叶孤城朝什么所在缓缓行去。过了一时,父子二人走到一处相当僻静的小小宫室前,穿过院落,就进了正殿。
  推开门,不大的殿内,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家居器物,大到一张罗汉细靛拔步床,小到一块楠丝木镇纸,事事巨细,应有尽有。
  景帝此刻有些沉默,目光在周围环视一下,就落到一旁的叶孤城身上。双眼在早已成人的长子面上细细看了一时,才道:“这里都是……你母亲以前用过的东西。”
  不待叶孤城有所反应,景帝已朝着内室走去:“她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只拿了那枚玉簪……从前在王府,这些东西朕都存在一处,没让旁人看过,现在用了这所院子来放置,想来,也总应该让你见见。”
  叶孤城似是想到什么,面上就有了几分说不清的神色,举步随着景帝进了内室。
  屋内与外面截然不同,没有任何摆设装饰,空荡以极,唯有一张极大的画像,挂在正中的墙上。
  景帝微微抬头,看着那画中真人一般大小的肖像,眼神就逐渐地柔和了起来,慢慢道:“我与你母亲相识后不久,便亲手为她绘了这幅像……只是笔下难描,亦不过得她六七分神采而已……”
  画中是一名白衣女子,十七八岁模样,身后,是碧蓝无际的海面。
  只需一眼,也许天下间就没人能够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亦不过如此。
  叶孤城凝目而视,画上之人,眉眼之间与他有四五分相似,只是没有男性的刚镌之态,更多了一抹女子的清丽婉湄。景帝静静立在旁边,半晌,才慢慢道:“朕初见你母亲时,便是在海边……后来一直将这画锁在箱内,不曾再细细看她,直至把她的样貌,开始模糊……若非如此,第一回见你时,朕怕是已经能认出……”
  叶孤城静默一下,然后缓缓道:“既是想见,又何必深锁箱底,不见天日。”
  景帝听了,就忽然,微微一笑。
  “……不能看,不敢看。”
  一旦看了,想了,就是,疼。
  父子二人静静在屋内站了很久,直至景帝打破了沉寂。
  “刺客一事,眼下仍无眉目。”
  叶孤城将目光从画上收回:“是。一干人等随身之物,皆无破绽,没有任何线索可循。”
  景帝神情淡然,只道:“朕曾说过,侠以武犯禁……竟于京都之中刺杀朕亲子,这些武人,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些。”
  叶孤城不语,顿了顿,方道:“既为江湖中人,当有仇怨结身,我自十余岁入江湖直至如今,类似此次之事,不可胜数,父亲又何必过于在意。”
  景帝看他片刻,然后便微微轻笑一下,道:“朕尚未与你相认之时,曾与勖儿谈及,当时朕说过,你虽对权贵之人疏远淡漠,却又圆转留有余地 ;对敌人则刚凛果决,手段雷霆;清心自持,无所欲求,不耽奢靡,不重荣华,虽性情疏傲,却非一味孤狷不群。尤其心境深睿,眼界远度,果真人物非常。”
  轻轻摩挲一下指上的纹绛丹珠方戒:“只是昭儿,你既有杀伐果决之心,又何必还要有悲悯之意……朕有时亦有几分不明,剑乃凶物,司主杀戮,你能够于此道间有这般成就,为何却又有待人宽厚,优柔温款之时?”
  叶孤城淡淡道:“剑者,兵也,兵者,凶也。剑乃凶物,司主杀伐,父亲此言,自然并无错处。”
  眉目间几不可见地柔和了一瞬,似是想起什么,却是一闪即逝,只继续道:“圣人之道,太上忘情,武学之道,各有所径,剑虽主凶,然则终究是人控剑,而非剑御人。”
  景帝扬眉而笑:“朕虽不习武,却也认同你这一番话,是极有理的。”笑容渐渐隐去,负手看向画像中人:“只是方才你说江湖中人,自有仇怨结身……昭儿,你莫要忘记,如今你已非江湖人,而是天朝上邦亲王,朕的长子,何人胆敢放肆,便是藐视我天家威严,而非从前江湖寻怨一般,理所应当。何况你眼下身为肃王,地位不同往日,又协理经办政事,往往一个决定,便会与各方利害相关,因此此次前来的刺客,也未必就是甚么从前旧仇。这一点,你自是清楚,不过是不欲使朕多方查证,有所牵连罢了。”
  叶孤城神情无波,只道了一句:“是。”
  “有人想对朕和惜阁的骨肉不利,无论是谁,朕,都不能饶恕。”
  景帝微微一笑:“布衣之怒,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而朕天子之怒,则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目光看向身旁的人:“昭儿,你一剑之威,可当百人,但朕手握天子之剑,则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目光重新转回至画中那人身上,眼神平静而和缓:“朕百年后,此剑,应托何人?”


二十五。 兄弟

  屋内四下环空,唯有一幅画像挂在墙上,里面的人容色清绝,眉目间神情逡淡,仿佛正静静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景帝负手而立,目光并没有看向身旁的长子,只细细端详着画中的人。
  叶孤城不动,亦不答话,父子二人,就这么一起沉默着站在屋内。
  “朕累了……上午看了半日奏章,午后又和你下了三局棋,又走了这一路,眼下却还又让朕这么站着半天……还不与朕回去。”
  半晌,景帝忽然回过身道,就仿佛一个普通的父亲抱怨儿子对自己不够关心一样,方才说过的那一句话,便好似轻烟一般淡然无痕地消弭……叶孤城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却见景帝又道:“这一阵总未见到玄儿,朕却是想得紧,明日带进宫来,给朕瞧瞧……你虽是他父亲,府里也有人照看孩子,却毕竟比不得有母亲悉心照料……”
  叶孤城伸出手,微微托住了景帝的左肘,扶着自己虽年过半百,却并不苍老的父亲朝着外面走去,神情淡淡:“他母亲既已去世,便是有继母,也终究未必会待他如子。”
  景帝笑了笑,任由长子托扶着自己的手臂,徐徐步出殿内。“朕知道你不肯成婚……今天也陪了朕半日,该是去国寺为玄儿还福了,再耽搁些时辰,一路回来,天色便也晚了……”顿了顿,忽道:“那人,对玄儿可好?”
  叶孤城右掌微微托着景帝的臂肘,父子两人缓缓步下殿外的台阶:“很好。”
  景帝不再言语,直至两人已临近寝宫,才淡淡道:“朕还不老,总能在这个位置上再坐十余年……”
  轻描淡写地一笑,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
  “十数年中,总有一些事会逐渐改变……朕,不急。”
  国寺位于京都外近六十里处,叶孤城也不带随从,只一人策马轻驰,马蹄踏过积雪,就溅起一行的碎琼乱玉。
  寺中并不对百姓开放,一般只用于皇家祭天,或是平日里礼福之用,因此虽是殿宇高广,却也除去内中僧众,就再无其他多余人等。叶孤城下了马,径直前往正殿,一路遇到的僧侣见他形容打扮,便知道是一位王爷,遂无人相阻。
  刚至大殿前,就看到五六名侍卫候在殿外,其中一人似是认得叶孤城,见他走近,忙行礼道:“参见肃王。”其余几人听了,才知眼前人便是当今景帝长子,亦齐齐拜下。
  未等叶孤城开口,就听殿内有人道:“大哥今日怎地也来了?”旋即门口便出现一名锦衣华裘的青年,俊颜英貌,正是瑞王。
  瑞王面上有一抹欣喜神色,上前相迎,既而便与叶孤城一同步入殿内,一面道:“母后这几日着了寒,因此勖膺今日早早料理了公事,便来此礼福……大哥却又怎地到这里来?”
  叶孤城接过僧人奉上的长香,点燃后,便插在金身佛像前巨大的香炉中:“玄儿前时出痘,眼下已祛尽,依例要来此还福。”
  瑞王恍然,点头笑道:“倒是勖膺忘了此事……改日也当去看看侄儿。”
  住持用托盘盛了写有叶玄生辰的红贴,在佛前寄名压福,又点了一海缸的香油长明灯。叶孤城依常例而行,接连一整套福礼过后,待出得正殿,天色已开始微微发暗,亦有零星雪屑飘降下来。
  瑞王上马,对叶孤城道:“此处距城内近六十里,况且眼下又下了雪,只怕还是越下越大,咱们还是应快些回去才是。”
  叶孤城微一颔首,随即一夹马腹,登时便朝来时方向驰去,瑞王亦是策马而奔,身后六名侍卫见状,纷纷紧随其后。
  雪果然是渐渐下得大了,没行得二十里路,原本稀稀拉拉的雪屑便逐渐成了雪花模样。马匹迎风前奔,速度并没有很快,但也足够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抵达城中。
  瑞王策马驰在叶孤城身侧,男人紫金冠下的黑发极长,在风中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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