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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行云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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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优渥的生活,但是人的命运,掌握在谁的手里呢?
4。
“殿下……在想成人礼的事吗?”汉青轻轻走了过来,在身后说了一句。
“嗯,”听出他声音里有太多的担忧,飞天用轻松的声音说:“昨天你们说,经过那个以后,可能我的外貌也会有变化,不知道会变得好看些,还是更丑些……真怕变的更难看呢。”
汉青没接着话头向下说。
“殿下……我听说,天帝的使者已经到了我们星月天城。克伽将军,应该也到了。”汉青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说出句话来:“我去找克伽将军,请他为我成年!”
飞天吃了一惊,一下子转过头来,力道太猛,扯得脖子生疼!
“如果,如果……克伽将军能让我顺利的成年,那,殿下也不用惧怕他了。如果不能,那殿下就可以向天帝拒绝指令。”汉青低着头,说得很快:“有许多贵族都会这样做,遣人先去试试看,所以我替殿下去试,克伽将军也一定不会拒绝殿下对他的验试的!”
飞天腾一下子站起身来:“你胡说什么!”
汉青张大了眼睛,像是受惊的兔子。
“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没人该当别人的垫脚石!”飞天火大的吼出来:“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绝对不原谅你!也绝对不会和那个克伽上床的!你听明白没有!”
“可是殿下……”汉青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像晶莹的露珠在风中坠落,“可是您是最重要的……是汉青最重要的人!也是整个飞天殿的天!如果您有什么万一,那飞天殿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的命运会好!如果您没有释放力量呢?如果您失去了三殿的地位呢?如果您得到了力量,却像先代飞天三殿一样变得嗜血好杀……殿下,汉青一身无足轻重,殿下请让我去吧!”
“啪!”
飞天呆了,汉青也呆了。
飞天看着自己的手,不相信他刚才居然打了汉青。
汉青怔怔的看着他。
飞天咬住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也很想哭出声来。可是汉青眼睛里光闪闪的,那个念头似乎是在心里扎了根。
要是他自己偷跑去,怎么办?
“你要是那么做了……我就从堕天湖跳下去!我说到做到!”
其实飞天连堕天湖是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只是昨天在吃茶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这么说话,似乎是打赌,说什么要是真的我就从堕天湖跳下去。听起来应该是句能唬住人的话。
果然汉青脸上的血色全褪掉,连嘴唇都煞白煞白,一下子扑了上来抱住了他!飞天被他扑得向后退了一大步才站稳。
“殿下,不要!不要,我不去就是了!殿下不要吓我!”
真这么吓人?堕天湖是什么地方啊?
应该是会死人的地方吧……飞天最后下了这个结论。
中午吃了饭,打发汉青去看那些人继续排练。飞天说是要午睡,结果换了衣服,摸了笠帽就从昨天那个旁门溜出去。
出门打听道儿,辉月殿街上无人不知,顺顺当当一路往前,左拐右拐加绕弯,就绕到地方了。
这一整条街上,都没有什么行人。远远的看着长长的一条白石阶向高处一直延去,看不到辉月殿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飞天也不知道飞天是要来干嘛。但是本能的就是很好奇。好奇这个辉月,究竟长什么样。
可是站到了台阶底下了,又觉得自己挺傻的。
就这么进去要见人?人家见不见啊?报上飞天的名字,会通行无碍还是吃闭门羹,都不知道。
再说,飞天也不是飞天。
真是辉月站在跟前,他也不认识,再说上两句话,一定露馅。
舟总管和汉青可以不介意他是冒牌货,但是想必辉月殿这里的人不会这么包容吧。
飞天呆呆地靠着牌楼发呆。
这里真是高贵的地方哦,一个经过的闲人都没有。
忽然飞天远远听到了银铃响声。
玉鞍银帘马?杨行云?
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往回看,果然杨行云控马提缰走近,白马玉鞍,银绺流苏,穿着一件白衣,那模样真是丰神如玉,翩然若仙。
他马走得不快,可是转眼也到了近前。
飞天穿着布衣,戴着笠帽,应该是很不起眼的样子。要怪就怪这里太安静,一个行人也没有,所以他的存在反而引人注目。
杨行云勒住了马,转头过来看。
他极俊美的脸上,慢慢现出一朵微笑:“飞天殿下,怎么过门不入?难道嫌辉月殿里茶不够香么?”
天知道杨行云是怎么认出来的!他可遮着脸的啊。
飞天张了张嘴,没想好说什么。
杨行云一步跨下马来,姿态好看的不得了,长眉细眼,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他束发的是一条绞金钱的丝绦,飞天一时不免……又去想成人礼。
不知道杨行云的成人礼,是不是经的辉月之手呢……
奇怪,他又不是那个飞天,为什么想到这个,心里会觉得闷闷的不舒服呢。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相貌太丑,所以,嫉妒杨行云的漂亮潇洒吧。
“飞天殿下还真是说到做到,上次您说不与我说话,果然一字都不说。”他笑嘻嘻的凑近前来,鼻间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木樨花香味。
“殿下是来寻辉月?”他口气闲适,甚至直呼辉月之名,足见其有恃无恐的程度:“可是辉月不在呢……克伽将军今天抵星月天城,辉月去迎客了……怎么飞天殿下倒不去看看?”
这个人…… 怎么说话这个腔调。飞天不自在地退了一点。
“其实飞天殿下如此情痴,行云倒是十分的佩服呢……可惜殿下垂青的不是我,不然……行云倒愿意尽心尽责,给殿下一个永生难忘的成人之礼……”他声音越来越低,嘴角那抹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妖异味道。
飞天心里烦得很,还有隐隐的惧怕,又向后退了半步,杨行云跟着逼近前来。
“殿下心里恨我恨到什么地步了……难道殿下不想再杀我一次?”他缓缓拉开前襟,露出如雪的肌肤,隔着纱帘飞天还是觉得有些耀眼,不自然的向一边转头。
“看着我啊!”杨行云声音一下子提高,一把打掉他的笠帽拧住了飞天的下巴:“看我啊!现在不敢看了么?”
飞天被动的看着他裸露的胸口。
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从颈项一直延伸到胸腹,又深又狠的一道伤疤。
飞天倒吸了一口气。
“殿下……”他脸贴近,那双眼漆黑乌亮,像是浸在水银中:“我流了好多的血……好多好多的血,沾了你一身一手……飞天殿下,殿下,你身上手上全是我的血,黏的,热的,腥的,红的……你晚上能睡得着觉么?你看到了我翻狞出来的筋络和血肉了吧……你不觉得烫手么……殿下,飞天殿下……”
飞天胸口难受得很,胃里翻翻腾腾像是要呕吐,用力挣开他手,向后退了一大步。
“殿下怕了?”他恍若无事,把衣服拉拢,俯身捡起了笠帽,递到飞天面前:“殿下,您的成人大礼之时,行云一定会净身焚香,献一首绝世好曲。”
飞天颤颤的接过笠帽,他却不松手,眼睛定定看着。
飞天觉得后背上凉凉的,这个人……
让人觉得好恐怖。真是飞天伤了他的吗?
“殿下……若是殿下不嫌弃,行云也就厚顔自荐,愿为殿下抱枕扫榻……只怕……”他嘴角有不怀好意的笑容:“殿下跟飞天这等优伶伎人交欢而成礼,也走上我这条路,才叫冤枉。”
杨行云突然松了手,挥挥衣袍:“既然殿下无意,那我也不延请殿下入内奉茶了。殿下还请自便。”
他翻身上马,飞天的瞠目结舌,那马竟然长嘶一声,四蹄腾空向着那长阶飞纵而去。
啊 啊 啊 啊 ——
飞天虽然知道这是个有怪力乱神的世界,可还是头一次看到超自然的现象啊!
好,好神奇!果然像汉青说的,不长翅膀而可以飞的马呀!
飞天刚才被恐吓的惊吓,倒被这飞马临空的画面,给冲淡了不少。
满脑子里都是杨行云……他在马上微笑,扯开衣襟露出的伤痕,飞马凌空的样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飞天殿。
如果猪会说话,那被宰的前一天晚上,它会说什么呢?不知道。
飞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又,能做得了什么。
更衣上床的时候,飞天抱着被子蜷成一团。汉青手里拿着玉拂尘,站在床前呆呆的看着。
“殿下……您不要怕成这样子啊……”汉青也是很无奈地小声说。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心里闷得慌……”飞天抱着膝盖,声音闷闷的。
“殿下歇了吗?”舟总管的声音在外面问了一句。
汉青应了,“还没有。”
舟总管衣袂翩然走了进来,长长的头发束成一把。
飞天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去。
“殿下不必惊怕。”他在床沿坐下轻声安慰:“天帝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假若殿下要与克伽将军多培养些默契,想必陛下会准许。”
“我……我就不想和克伽,完全是个陌生人……”飞天老老实实讲出真实感觉:“一想到要和陌生人……觉得都要吐出来了。我根本不想行什么成人礼,太荒唐可笑了。”飞天把头重重埋进曲起的膝盖中。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恍如落水的时候,那种巨大的,要灭顶的无力感。尽力挣扎也看不到生机,只能等着窒息一步步的来临。
“殿下……”舟总管轻轻叹息:“面对未知的事情,谁都会害怕。但是不会因为害怕,明天就不会到来。一件事如果真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为什么不能勇敢面对,并且试着去接受?”
他口气真婉转,突然让飞天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痞痞的人生格言。
说人生就像强奸,不能抗拒,那就好好享受。
虽然舟总管表述的文雅,但与那句话粗俗话基本上意思是一样的。
逃是没法儿逃,可是要他去接受……真的是强人所难的一件事。
汉青走到了寝殿的一端,正在逐盏熄灭那琉璃灯盏。
舟总管端端正正的坐着,飞天只看到他一个侧面。
修长优美的颈项,顺滑的乌发有一绺散垂在那雪白的脸侧。灯影幢幢,看起来有一点……亲近。不像白天那样清冷遥远。现在的他看起来很亲近。
不知道为什么,飞天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有句在心里闷了两天的话,突然就从舌尖上吐了出去。
“舟总管……你帮我成礼好不好?”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锋锐的尖刺。舟总管猛的转过头来看。
飞天被自己吓得呆住。没有想到会说出来。舟总管是那么美丽而优雅的一个人,他根本……不敢碰他一片衣角。
可是,居然说出来了。
他微睁着眼看着飞天,汉青没有发觉这边的不对,依旧在殿角那里收拾香鼎。
飞天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居然又重复了一遍:“你帮我成礼,好不好?”
看着舟总管的时候,他的心情总是很平静。
他说话举止总是淡淡的,像是青绿的湖水,温柔的和风,蓝的天,柔软掠过的云。
这个念头飞天平时根本不敢在心里想一想,偶尔冒出个头来,就急急的转去想别的。
没办法……这样的丑陋,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可是,如今竟然脱口而出。
飞天脸上火辣辣的,可是眼睛却盯着他看。
已经说出来了,就没必要再强迫自己不去面对。
“很抱歉,殿下。”
他说,很抱歉,殿下。
飞天看着他美丽的嘴唇开合,一字一字听得很清楚。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并没有再作解释。
飞天愣愣的点了点头。
汉青走了过来,躬了躬身:“殿下,请早些安眠,明晨要早起的。”
飞天嗯了一声,舟总管站起身来,汉青为飞天放下了帐子。
他们脚步轻巧的退了开去。
飞天抱着被子,陷在柔软的锦褥中。
意料之中。
甚至不需要理由。
他只是说,很抱歉。
不可以。
不需要理由。
因为拒绝这样荒唐的请求,不需要理由。
完全是应该拒绝的,飞天知道,这是应该被拒绝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在说出口的时候,就预备好了被拒绝。
甚至在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自己已经知道要被拒绝,所以,才一直没有说。
身子慢慢缩了起来,手脚都蜷着,握着拳,可是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外面有微弱的,灯火的光。
空旷的飞天殿里,只有飞天自己。
天很黑,但很快会再亮起来,明天一定会到来。飞天的命运,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方向。
不知道。飞天不知道。
飞天还以为自己会难以成眠,但是仍然很快的睡着了。
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飞天睁开了眼。
好像同之前的几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并不是世界末日。汉青照例来为飞天梳洗更衣。
衣服是飞天前几天同那些舞服一起订做的,大红色的,衣摆不像其他的衣服一样直拖到地上,前后两片,长度只及脚踝,但是袖子非常宽,腰带也极长。衣料像水一样滑,可也不失挺括,穿在身上极舒适。
“殿下这衣裳……见天帝陛下的时候,可得换一件。”汉青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句:“我把殿下正式的礼服都包好带着,殿下记得要入席的时候,一定要换。”
“知道了,你都说了三遍了。”飞天伸手在他鼻子上弹了一下。
飞天迈步向外走的时候,汉青在一边还是说个没完。
“人都已经集结好先出发了,衣服都是备好的,鞋子也都试过了很合适,殿下说的,为了美观而让他们暂时全束起头发,飞天也已经吩咐过了。殿下前天让我找的笛子,我找了十三支,长短音色各个不一,可是殿下昨天没来及试,等下我们在车上殿下可以趁空儿试一试,看到底要哪一支。其实照我说,殿下练习的时候用的短笛就很好,音色很悦耳的。虽然……殿下真的要吹么?杨公子的箫技珠玉在前,我们也来吹管乐,似乎有些……”
“少点自知之明?”飞天笑了,停下脚看看他:“吹得不好,就不能吹了?技巧当然比不上他,但是曲子保证他是没听过。对了,昨天最后一次排练,你没看吧……要是看了,可能不会劝我了。要说呢,其实我这个节目,就在于独特二字上,精致不精致,那是另外一回事。”
汉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还是提醒,“殿下记得入席时一定要换礼服。”
站在大门口的石阶上,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映得飞天身上那件红衣服似火般耀眼。风从脚底卷上来,吹得衣带广袖飘飘摆摆。
忽然有人从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吓了一跳。
“舟……舟总管?”飞天有些口吃,他干嘛突然……
舟总管目光从来没有这样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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