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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行云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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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瞬间在心中清楚了悟。
长刀击在双盈剑的刃口处,怪异的力量,像是吞陷又像是要吸取他的力量。但双盈剑坚忍不拔,分毫不动。
飞天揉身卷扑了上去,背后要害全露给了另一个执刀者,身子团起来,重重撞在了先一个人的胸口。
耳中听到可怕的骨折声,那人口吐鲜血向后仆跌。身后的刀发出的寒劲已经割破了飞天背心的衣裳。
身子以绝不可能的迅疾和柔软,飞天在那刀尖刺进皮肉的瞬间团缩起来,刀割过背脊,长长的一道凉意后是辣辣的痛。反手间,双盈剑从飞天的腋下向身后疾刺回去。
不用回头,飞天知道双盈剑一定没有失手,因为它饮到鲜血而快乐愉悦,有些颤抖。它这样渴望着杀戮,如此时的飞天一样。
身子左侧目光难及的死角处,杀机一闪而骤强,飞天吸气闪退,那剑尖如影随形而至,像附骨之蛆般紧叮不舍。双盈剑明明格了出去,却击在空处。用错的力道令飞天胸口气血翻腾着难受。
飞天偏头回望,却是一团如银星的剑芒,虚实闪烁,幻花人眼,不知道它将要再刺向身体的哪一处要害。
很厉害的剑法。尖细的痛,在飞天左臂上爆开来。
他一瞬间作出反应,肌肉紧缩着滑开避其锋芒,将被刺中的伤害减到最小。
双盈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回来,切在那执剑的手腕上。
惨叫与惊嗥声大作,那血淋淋的断肢,还紧握着利剑,斜斜飞了出去。
双盈剑根本一分一毫的犹疑也没有,直挑上去刺穿了他的喉咙。血溅得极高。
两耳被喊杀声灌满,飞天迎着下一个人出剑……
血肉横飞,原来就是这样。因为剑太快,血太旺,真的是横飞,不是纷纷落地。
……多久了?杀了七神中的几个了?昨天晚上是一个。刚才呢,是三个还是四个?
星华的未婚妻是女子,不在其内。
应该还有一个,是破军吗?那个一直没露面的人哪里去了?
飞天倒提着剑,身上的袍子因为吸足了鲜血而显得饱满沉厚,在风中竟然并不摆动,头发却因为身周凌厉的杀气而狂舞。
四周的人震惊地看着,像修罗一样在杀戮中狂欢的飞天。
忽然人缓缓向外退去。一瞬间,四周的气像被抽空,飞天乱舞的头发竟然全部垂落。巨大的杀机的压迫,他慢慢回头。
一身黑衣的老者,手执长剑立在血泊中。
“破军?”飞天扯扯嘴角:“我应该是没猜错。”
“你不算是我的仇人……昨天你不在。”飞天轻轻吐字:“要是你现在走开,我想我不会杀你。”
破军看着这一地的血肉竟然毫不动容,冷眼注视着飞天一举一动。
飞天冷冷一笑,剑尖提了起来指着他:“要打就打吧,还看什么?”
绝料不到这个死气沉沉的老儿,动起手来强横得比星华毫不逊色!七神之首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交手十余招,硬生生拼了一记,刀剑相格的爆弹的气劲令飞天向后翻仰,臂上腿上十余处伤口迸血剧痛。
抹了一把额上被刀柄磕伤流下来的血,不惧反笑。有什么好怕,那几个家伙已经收拾掉了。只剩这个老骨头。打他不过,去陪行云就是。
他敢拼命吗?飞天一无牵挂,生无可恋。飞天可以毫不留连,他能么?
嘴角扯动,飞天露出一个几乎书流动温情的笑意,双盈剑杀气满满刺了出去。
飞天长啸着,长剑疾破军的双眼,完全无视他搠向小腹的攻击,明明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果然破军回剑格当闪劈,气势弱了一层。
怕死。飞天心中冷笑着,招招式式都不留余地。只是奇怪。为什么另一边也传来格击拼斗的声音。还有谁在这里动手?
那人牵制住了周身那些兵卒的大部分注意力,他们纵然还有余裕向飞天偷施暗算,攻势也不会对他构成太大威胁。
惨呼声纷纷传来,破军的气势又为之一馁。
飞天情知道那动手的人不会是辉月他们,但是破军应该是不知道,他在辉月的地盘上,毕竟不可能肆无忌惮。
飞天仍是剑剑紧逼,破军却越斗越是散乱气虚。
破军被削断了手臂,委顿在地的时候,那人已经一路冲到了飞天的面前。
青衫上处处染血,头发有些散乱,呼吸却还宁定。
飞天一手扣着破军的喉头,回头看着那人。
“飞天。”他口唇动了两下,喊了一声。
“平舟。”飞天静静地说。大约猜到了,可能会是他——平舟。
他怎么会来?他不应该来。
“飞天。”他说,走近了,微低下头来,“你伤得重么?”
飞天摇摇头,“你不该来。”
手上紧紧扣着破军的喉头,看着他一双眼里写满怨毒和恐惧。飞天咬咬嘴唇,要杀了这个老家伙么?
双盈剑像是感知了他的想法,兴奋的轻颤不停。
“杀了你……”飞天轻声呢喃,看破军那双眼因为恐怖和窒息而睁得更大,几乎要挤出眼眶。“可是杀了你,你也就不痛苦了……”
飞天喃喃的说,忽然转头问:“平舟,天城有没有那个对天奴处刑的烙记?”
平舟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回答:“有。辉月殿中就有。”
他一直痛恨把行云的骄傲击伤的天奴的标记。看着手中那个颤抖不停的老头儿,飞天恶意的笑:“我不杀你。”
行云,这些渣滓践踏你的骄傲,凭借什么?就是凭借他们高一等的身份吧。
飞天收起双盈剑,拖曳着破军,平舟静默的跟在他的身边不作声。沿路所遇的人无不惊逃远遁。
飞天直想发笑。看这些人,胆怯懦弱,虚伪丑恶,没有一个比得上孔雀公子。可是他们却可以昂首挺胸立在天地间,他们可以对他轻视鄙贱、肆意侮辱。
飞天觉得胸口窒闷难受,双盈剑不安地激荡。
平舟让人取来了一个不大的盒子,敞开口,就是一把黑沉沉的烙器。
飞天拿起来看了看。不是铁的,也不是金银之属,很奇怪的质材。
铁烙在火中静静的,任凭烈焰焚烧。
“疼吗?”飞天自言自语:“行云,当初,很疼吧?”
不记得行云在受这种苦楚时,他在做什么。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只记得行云。
但是行云死了。
破军委顿在地,已经去了九成的性命。
飞天执起那烙的一端,平舟静静看着他,一语不发。
“哪里好呢……”飞天左右看看那张像树皮的老脸,怎么看都不顺眼,随手就按了下去。
可怕的惨嗥声撕扯着人的耳鼓,隐隐的疼。
皮肉焦臭青烟升腾,飞天皱皱鼻子。不喜欢这味道。
当初行云很痛吧?飞天厌恶地看着手里的烙器。行云一定恨这个东西。
双盈剑银光闪烁着,飞天朝那烙器劈了下去。火花迸溅 ,双盈剑居然弹了起来,那烙器分毫未损。
飞天好奇起来。还没见过双盈剑劈不碎的东西。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飞天抱着那仍然火烫的东西,反来复去的端详。平舟从身后环抱住他,想把那东西取走。
飞天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抢东西。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记忆中的平舟是不会哭的。他的眼泪滴在飞天的手上,挺疼的。
飞天手上起了水泡,被那烙器的柄灼伤了。平舟的眼泪落在那些鼓起来的水泡上。
飞天笑起来:“不怎么痛,不要哭,真的不疼。”
飞天不肯放手,紧紧握着那烙器。平舟没有继续跟他硬夺,只是那样环抱着他。
不知道……真的很疼吗?飞天看看那烙器,仍然有灼人眼目的奇热。
行云当初很疼吧?
飞天按着那烙器,一下抵在了自己的胸前。衣裳瞬间化成焦灰,灼热的皮肉有奇异的声响,青烟极其难闻。很痛,身体被剧痛强烈的贯穿,手脚一下子失去力气。
平舟惊呼着,终于把那个烙器抢了过去。
很疼……行云,很疼……
飞天恍惚地看着平舟扑过来,手忙脚乱的撕开他衣服,拿出药瓶,粉末纷纷扬扬倒在伤口上。
真的很疼……当初行云也这么疼过对不对……
眼前晃动的人影渐渐变多,飞天努力撑着自己,把眼前那已经看不清面目的人推开。
“飞天!”
谁在叫他?看不清的人影晃动,飞天跌跌撞撞,扶着墙看着围在身边的人。
都是谁?是谁?
飞天扶着墙慢慢向外走。有人想伸手抓住飞天的手臂,手腕一翻,双盈剑就挥出去。
他眼前一团的混沌,各种各样的顔色,耳边是乱纷纷的声音,不知道都在说些什么。
只有一个念头……生死,都不分开,一起走。
一起走,去游历天下,去看遍名花,去故乡,去一切想去的地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耳边仿佛有大风呼啸,像狼的号哭。那种失了群的一只孤狼,在雪夜里迷途,将死之前的号声。
飞天定定神,看清楚拦在前面的是星华。迷迷糊糊的,冲他笑一笑:“好兄弟,你来送我上路的吗?我要去找行云了,以后就不回来了。”
星华说的话都被耳边那大风的声音淹掉,飞天无力的推一把他的身子,继续向前走。
行云在哪里?找不到他的方向。他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飞天茫然四顾,烟水浩淼。后面有人在喊他,声音渐渐清晰。
“飞天,回来,飞天!”
“回来,飞天!”
飞天看到身后许多人,站在崖岸上。岸上……是了,他站在水里。这是什么地方?
一路上跌跌撞撞,他打伤了星华,推开了平舟,跃身跳了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飞天,回来!”
回去做什么?飞天咬咬嘴唇,他记得他要找行云。那里没有行云,为什么要回去?
发尾湿了水,淋漓的披了一身。飞天看着湖水里的自己,慢慢的冲那影子微笑。
尾声
时光残酷,一去不见回,谁能留住世上温情?
杨行云翻着桌上那一迭纸,上头是飞天的习字。这句话写在上头,墨迹淋漓,不像写字,倒像秋风狂草。他的毛笔字写得始终不好,和他现在高贵的地位极不相称。
不过他也不是不用功,可能写字这件事真的有先天不足的说法,并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写好。最起码,飞天已经非常刻苦地在练习,但那蛇爬虫走的字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风吹得纸页哗啦哗啦地轻响,飞天安然地伏在书桌边的软榻上,腰间的薄绸软被已经一大半滑到地上,衣衫松脱,露出光滑的肩膀。
银光闪烁的发丝柔顺的,像水一样覆了一身,飞天呼吸平稳,好梦正酣。
杨行云轻轻掬起他一缕银色的发丝在唇边亲吻,替他把绸被向上拉一拉,轻快又不失优雅地收拾起狼藉的桌子。
团皱的纸收拾到一边,笔墨、砚台、纸镇、茶杯……
还有一块圆石,光滑剔透,上面有柔润的水光。这么一块石头,虽然好看,但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杨行云笑着叹口气,把石头拿起来,手指慢慢摩挲过光滑的表面。
「回来了?」飞天懒懒出声,一手支起头,眼里带着没完全清醒的朦胧,「今天早……」
杨行云笑着斜他一眼,把石头放下。「练字又练到梦里去了?」
飞天推被起来,「不是,昨天睡得不好……谁让你又外宿呢,害我孤枕难眠……」懒懒地爬起来,双手缠上了杨行云的腰间。
杨行云失笑,却放松身体将重量都交给了他,「这不是回来了,往后一个半月都不走了。」
飞天眼一亮,「那我们……」
「我陪着你,把字好好练练。」
飞天立即垮下脸,「还练……大好时光不用来谈情说爱,练什么字啊,多煞风景,很无趣的……」
杨行云不理他碎碎念,把桌上收拾出一片光洁平整的原貌。「辉月给你送了一瓶什么妙石髓,说是对身体有好处,回来记得让汉青提醒你服,一天一次,不要忘了。」
飞天把脸埋进他的发丛,深深吸了一口气,「行云,我想你了……」
杨行云的声音一瞬间柔情似水,「我也想念你……」
「胡说,你要想我,怎么一去半年多……」
杨行云哭笑不得,反手在飞天手背上拍了一下。「总得有个人赚钱养家。你现在是只超大米虫,光吃不动,我当然得多辛苦一些。」
飞天闷声说:「我可以不吃补品,药也可以少吃……你多在家里就好了。」
在家……
杨行云露出一个淡淡的甜蜜微笑。
是啊,在家。他们两个人的家,不大的小院子,三间屋子,院子里的花还是他们亲手种下,亲手浇灌植株。
这里是他们的家。哪怕在外头再苦再累,飘泊多远,只要想到这个温暖的小巢,窗里明亮的烛光,淡淡的茶香气和药香气……
杨行云舒展的眉头又轻轻蹙起。要是飞天的体质能再好一些,一切就都完美了。他曾经失去了一大半的鲜血……杨行云轻轻靠在飞天肩上,他的身体里流着的是飞天的血……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即使到了离他很遥远的地方,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这个他所爱的人,也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用生命将他唤回这世间,令他死而复生的爱人。
飞天。杨行云在心底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飞天忽然动了一下,说:「你喊我吗?」
杨行云惊讶地睁大了明眸—他只是在心里想了一想,并没有念出声来啊!
「行云?」飞天疑惑地喊了一声。
「是,我喊了……」杨行云释然地笑了。
或许,血脉相连,心灵相通,讲的就是这种情形。
「什么事?你累了吗?」飞天将他环抱住,「我去给你铺床,你睡一会儿。」
「等等……」杨行云温柔地握住他手,「我们说会话。」
飞天笑笑,「好。」
杨行云满满倒了一杯茶。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带着泠泠的淡香,余味袅袅。
「飞天?」
「嗯?」
「药有好好吃吗?」飞天吐吐舌头,扮个鬼脸,「汉青一天三次看着,我哪躲得过去。」「那是我让他看着你的。」杨行云握住飞天的发尾。顺滑的银发像一束流动的月光。「你的身体真的是千疮百孔……」
飞天的手指按在他唇上,「我现在很幸福,行云,我们很幸福,所以一切都值得。我是吃了些苦,可你何尝不苦?我们要不一起幸福下去,就对不起那些痛苦的磨难。」
杨行云赶了几天的路,虽然天马神骏也连换了四匹,才在三天之内赶回天城。现在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伏在飞天肩头,睡意朦胧。
杨行云耳中听到情人爱怜的声音:「睡吧……你累坏了……」
「晚饭时叫醒我……我还得看着你吃药。」
飞天温柔地环抱住他。
行云,他的行云,如此真实地停留在他的怀中。曾经……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永远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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