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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行云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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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则是跟普通的人一样,慢慢的随着人流走进去。在街上转了一圈,找到杨行云说的房子。
这间院子不大,小小的花圃里不知道住了些什么花,现在全是绿叶根本看不出来。屋里很整洁,不过看得出很久没有人住过,有厚厚的积尘。
飞天稍稍清扫了一下,从柜子里找出被褥来晒太阳,这些东西长久不用总会有些霉湿的气息。
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飞天眯了一下眼。
虽然又回到天城来,但是飞天殿……啊,也许明天不叫这个名字了。
他已经和那个高贵的地方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在行云的地方,虽然房子很小,但是整洁温暖,有家的感觉,从前那富丽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平舟应该过的很好。他沉静老于世故,什么事都处置得妥当。汉青……应该也很好吧。辉月如果照应他,他应该会过得稳当。
行云去见辉月,会说些什么?当然,不会说遇到他。
飞天无聊的猜测了一会儿。
找不到喷壶之类的东西,于是飞天拿了个小盆子装水浇花。
院子里小小的一口井,汲出水来清凉干净。看那些鲜绿的叶子被水一一的打湿而显得顔色更加浓翠,觉得心里有纯然的喜悦。
不知道小空怎么样了。可能会问起来爹爹去了哪里吧,不过也许不会问。好多天他都不跟飞天打招呼说话了。离得老远,明明看到了却会把头别过去当没看到,然后跑开。
不是没想过把他抓来打一顿屁股,然后好好告诉他,他和行云之间发生的并不是污秽的事。他们……是相爱的。
但是,总是迟疑,然后机会就过去了。
中午飞天升火烧了点饭,配着腌菜吃。然后烧了水,还找出一点茶叶。虽然时间长了一些,但是闻闻味道还是应该可以喝的。
一边刷洗茶具的时候,一边想着行云可能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辉月会留他用午饭,然后他就会告辞。也许会多说一会话,可能会喝茶。
辉月那里的茶叶,当然是要比这个强了不知道多少。不过……
飞天傻傻地对着茶壶盖笑,如果问他,哪里的茶比较好喝。这个感性的家伙一定会说,飞天泡的比辉月那里的好茶还要香吧。
屋里还有书册,飞天认不了多少字,看了几页也看不明白,躺在榻上觉得有点困。
昨天晚上那个家伙……好吧,不算太过分,只是一次而已。
但是还有些困,在这样一个午后。阳光暖暖的,风吹不进来。
书盖在脸上,飞天慢慢的睡着了。
“锵!”
突如其来的脆响令飞天惊跳起来。在已经昏暗的房子里,这一声分外的刺耳令人惊悸。
盖在脸上的书早掉到了地上,窗外已经没有了阳光,天黑了。
行云还没有回来?刚才是什么声音?
飞天茫然的环顾自己的身周,警觉性一瞬间提到最高。
可是屋中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这个静寂的黑暗的院子里,只有他。
行云还没有回来?
“锵!”
第二声响,飞天惊得眼皮猛跳了一下,才发觉是双盈剑的声音。
它并没有像刚刚来到飞天身体里的时候那样,会在飞天不召唤的时候显身出来。
它一直很安静,飞天练剑的时候捏诀唤它,它才出来,平时总是安分地沉睡着。
可是,为什么它会惊跳?
那把人惊醒的响动,并不是耳中听到的声音,是心中的惊悸。双盈剑在他的身体里惊跳。
怎么回事?
飞天按住指尖,像平时一样催力。可是手心中静静的,那熟悉的银光并没有闪出来。
怎么了?它怎么了?
飞天站起来,四下里静得连虫鸣风声都没有,他却觉得心惊肉跳。
街上传来敲更的声音,已经初更了,为什么行云还不回来?他说晚上一定回来。
飞天坐立不安,在房子里像困兽一样的走动。
难道行云会出什么意外么?这个想法像条毒蛇,倏忽间跳了出来咬人一口,飞天心揪成了一团,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攥紧了,捏得一丝空气都容不下,马上要爆开了一样!
行云不会,不会的……
他与人也没有仇怨,也没有招嫉的地位。
辉月和他一向是和睦相处的,他说辉月虽然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但是一直在尽力照顾着他。所以他虽然沦为天奴,日子却也过得不算太辛苦。
这次能够离开天城,回羽族去,也是辉月给了他一纸签令。
不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飞天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立刻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走,步子急迫。
可是屋子只有这么大,走了没几步就碰到了墙。再回头再走……
行云说不让他出去,怕被别人看到惹祸,怕辉月迁怒……怕仇家寻踪……
可是,可是行云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时间变成了刀锯,在心头上不停的拉动。
也许他是杞人忧天,也许辉月和行云有话要说,或许是有什么其他的事绊住了。
可是莫名的惊跳又沉默的双盈剑,这像死寂一样缠绕上来的黑夜……还有,还有心头的莫名其妙的惊恐。
行云不会有事……
可是该死的!
飞天霍然站起身来推开了门,飞身上了屋顶。
飞天吸一口气,辨明了方向,朝辉月殿那里如流星赶月一般急掠而去。
飞天远远就看到辉月殿的轮廓据在高处,如凛不可侵的贵胄。和第一次平舟在高塔上,指给飞天看的,一般无二。
辉月这里藏龙卧虎。
不过飞天曾经住过这里,还是熟门熟路摸了进去。
大殿那里是空旷的,外院,平阶,下人们的居处,后殿……内院……
飞天赶得极快,像夜行的灵鸟,无声而迅疾。辉月和行云的关系很好,他们若是见面说话一定会在辉月的起居之处。
或许是莽撞,不听行云的吩咐擅自闯到辉月这里来。
可能会把一切搞砸;可能会被辉月狠狠的惩戒。可是只要让他看到平安的行云,罚得再重也没有关系!
飞天心中像油煎火烧,灵力却在体内蕴蕴流淌,气息轻缓绵长,几不可闻。
离内院还隔着一重高宅。忽然飞天的脚尖一弯,身形顿了下来。
后殿与内院之间平旷大广场里那矗直的高台,他曾经踏上去奔雷为他系冠的高台,上面有人!
这样晚,为什么上面还有人?
飞天极目远望,灵觉瞬间提到最高。
飘摆的白衣,如柳的身姿在那极高之处!看不清其他,看不清相貌。可是飞天不会认错,那与他日日相依的人影。
行云。
他为什么到那样高地方?他没……没出什么事情么?
飞天心弦松了一松,难道辉月约他上去谈事情的么?
飞天呼出一口气来,看着平旷的场地,有月光照得地上霜白清亮,要想不被发现的过去不大可能。
飞天眼睛看着那台上,还有人,可是看不清身形。身子向下低了低,想着怎么能不被发现的凑近去。
行云明明答应着要回去……
一瞬间……飞天抬头的一瞬间。
一点白色从那台上坠了下来,像是一朵被大风吹离了枝头的花,飘然而落。
脑中有刹那的空白,飞天下一秒身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弹了出去。风击在脸上生疼。
夜色像是漆黑的墨,那一点飘坠的白格外的刺眼。
像是惊呼声响起来,有人喝叱,有人惊起!
飞天没有任何想法,向那坠落的白色扑去。
那白色似是柔弱的一片飞羽,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很长。
世上最远的路,也没有这百丈的相隔这样遥远!飞天胸口痛得像是被万均的重石迫击!
离那高台还有三四十丈的距离,飞天脚尖一点,腾身而起。与那白色在空中接近,飞天张臂抱住了他。
行云!飞天在心中大叫。
杨行云身子温软,飞天以为他还好。可是眼睛却告诉飞天……
这是行云?这是他的行云?那张美丽的脸,那张早上还漂亮得让人移不眼的脸庞,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不到如远山的眉,看不到秋水样的眼,看不到挺立的鼻梁和轻薄红润的唇……一团血肉粘连,铁锈味儿刺鼻欲呕!
人在空中,飞天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胸口,源源不断输送灵力进去。
杨行云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
“行云!”飞天叫出声来!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全力的送灵力进他的身体!
杨行云的身体痉挛起来,本来无力垂下的手突然抬起来抓住了飞天的臂膀,听到他的胸腔里传来可怕的呜噜声,那是血倒灌进胸腔的声音。
从那已经看不清五官的头脸上,红的、烫的喷溅出来,扑了飞天一头一身!
“行云!行云!”飞天狂喊他的名字,眼睛胀得像是要烧起来!
他的行云!行云!
杨行云像是听到,又像是已经疯狂,抓着飞天的手那样用力,似乎要扯下一块肉来。
忽然杨行云的手指松脱,那剧烈的痉挛忽然全部停止,胸腔里那可怕的充血的声音也消失了!
飞天恐慌惊怒,失去理智地大叫着杨行云的名字,反复的推送灵力给他。
可是……他一动不动。
在飞天落到地面之前,杨行云的生命力彻底从身体里消失了。
16。
飞天紧紧的抱着杨行云完全静止的身躯,像是把他勒进自己骨血里面一样的用力。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这像一场如惊雷奇袭的噩梦,早上还温暖明艳的行云,笑着说晚上会面的行云,昨天他们还曾抵死缠绵,他劲瘦美丽的身体,醉人的眼波……
可是现在行云躺在他怀里,一动也不会动。还有血从行云的身上脸上淌下来,那黏稠的红色,还有余温。
可是行云死了。寒意,从心里漫上来。
飞天捧着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努力想辨认出他的五官来。漂亮的眼睛,修长的眉,削薄的脸颊,轻巧丰润的唇。都不见了,都看不见,找不到。
飞天的手指在那片森森纠缠的血海里抹过去,找不到……找不到行云……他的行云。
吸不进气,喉咙像是被紧紧的掐住。飞天的手徒劳的在那片血肉上摸索。
找不到了……他的行云,不见了。他的,漂亮的孔雀,找不到了。
飞天握着杨行云的手无意识的用力,再用力……
飞天听到血肉中的骨节轻微破裂。听到已经不再汩汩流淌的血,已经要凝结起来的血,又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腻的漫溢下来,流了一手的腥红。
行云?明明是抱着你,为什么……
为什么早上要松开手,让你到这里来,为什么没有一直在你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离开?不是说要永远在一起吗?为什么你却连一句告别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行云,回来啊,行云。
回来啊,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啊,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行云。
飞天紧紧抱着他,嘴唇不停的张合着,无声的唤他的名字。
行云,行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飞天的嘴唇贴在他的发丛中。那漂亮得像黑色缎子的头发,早上还是清香的,拂过脸颊的灵动飘逸,现在却像是枯死的草一样,没有了香味,不再会动。
行云,为什么?为什么呢行云?
飞天颈上一凉,有金属的锋刃贴了上来。剑刃轻轻咬进肌肤,些微的刺痛。飞天定定地看着怀中的身躯,恨不能把他嵌进眼睛里去。
痛楚尖锐的漫开……痛。不是梦,不是噩梦。
头皮一紧,有人把他向后掀过去,冷冷的笑道:“看看这个疯子是……”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松开手:“飞天?”
飞天木然地回头,怀里抱的行云因为他跌倒跟着翻在地上,红的白的乱纷纷洒了一地。
那人的剑向回撤,脸上有着惊异和不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和他怎么又搅在一起?”
飞天不理睬他的问题,张臂把行云抱回怀中,然后撑着自己站起来。
“你和他?”那个人向后退了半步。
“你杀的?”听见一个声音在问。
微细的声音“铮”一声响起,双盈剑弹了出来,握在飞天湿润冰凉的手中。
“你杀了行云?”又问了一句。
声音像不是他的,身体不是,眼睛也不是,找不到自己……只有怀里的,已经冷却的,残破的行云。
只有行云是真实的。可是行云死了。
那人张口结舌,又退了半步。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都说你不记得前事……我看这传言倒是真的,不然你怎么会忘了这个贱货是怎么羞辱了你的?
“不过是个小小的天奴,要他侍宴居然还敢拒绝。我替你杀了他,你应该多谢我。啊,他的脸生得好,刚才费了好大劲,把他的面皮整个剥下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话未说完,那人的眼睛在惊怖恐惧中睁大,迅速充血而鼓涨起来。那人看到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头颅的身体一瞬间四分五裂碎成块块,像朽木一样颓然的散落在地上。
看到双盈剑上的森森银辉,可惜他看不到自己飞起来的头颅。
他那双像死鱼一样凸出来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那应该是世上最恐怖的情形。
血横着飞洒,扬起半天高。
紧紧抱着怀里的杨行云,飞天小声说:“行云,这个家伙是坏人。我替你杀他了。你醒过来吧……”醒过来呀,行云。
场中人全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仿佛失了魂的飞天,一身浴血,抱着行云的尸体喃喃自语。
众人惊喊嘶吼的声音慢一步才响起来。
一瞬间飞天周身全是杀气。数不清的寒刃在月光闪动利芒,向飞天刺了过来。
飞天把脸埋在杨行云茂密的发丝里,剑信手挥出去。
他们都是坏人对不对……
飞天脚步凌乱沉重的向前,飞溅的血肉打在他身上脸上,他小心的避让,不让它们沾上杨行云。撕心裂肺的惨呼一直延绵不绝。
飞天手臂已经麻木,可剑还是在不停的递出去。眼前像是什么都没看到,那些团团包围上来的人,恐怖狰狞的脸孔,闪着寒光的刀剑,断体残肢被荡开,血腥漫天的泼下来。
只有强烈的痛楚,像是把心肺活生生的,一分一分的撕裂扯碎,尖锐的痛在胸口突窜。喉头发甜,飞天强硬的把涌上的血腥咽下去,抱着行云的手臂紧了一紧,勉力抬腿向前。
飞天眼前一阵红,又一阵黑。
身后有强劲的气流,激射而至。
无声无息,迅疾如斯。
飞天侧身险险让过,劈下的剑被反挑了回来。
那人喝叱了一句什么话,他听不见。刀横推过来,斩向飞天的腰间。
飞天腾身劈开这厉不可当的一剑,拾回一点儿神智,看着眼前那出刀的人。
星华的战刀在月光下闪闪的发亮。飞天不动,他也不动。
“飞天,冷静些!”星华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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