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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鞒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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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eorge!”

    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呼唤硬生生的拽住了他。

    上一秒他还忍痛抱别了几位哥哥,毅然决然的提着行李正要转身离开,下一秒却已是泪染双眸。慢慢的回过头去,此刻最害怕看到的那个人,已经走近了身前。

    依旧是那衰老却慈祥不改的面庞,那迟暮如雪的发丝。没错,就是他的恩师,他的益友,那个被他视如父亲的人。詹提斯拼尽了这把老骨头,终究还是赶到了看他最后一眼。

    “老头!”没有犹豫的冲过去,紧紧抱住那矮胖柔软的身体,感受着最后一次来自他的温暖。

    文彬他们站在一旁,鼻头早已酸涩。

    “孩子,我最了解你,你要走的话,是谁也拦不住的。尽管昨夜,我还觊觎着能再次挽留住你……”詹提斯摇着头苦笑,回想着昨夜打给向梓鞒的电话。

    “老头,你又何苦来送我?”向梓鞒声音颤抖到模糊,分不清是哭是诉。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还记得那年冬至大雪的夜晚吗,你发烧烧的全身滚烫,四处找不到药店便跑来实验室找我。听见门外有动静我起初还以为是只小猫在顽皮,打开门一看,见你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地上,把你抱起来时你一口一句父亲地唤着,我知道你是想爸爸了,从那时起我便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你说有哪个父亲,舍得自己的孩子远去…”詹提斯已是老泪纵横,不知所言。

    “老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孩子,这个你拿去吧。”詹提斯稍微整理下情绪,从大衣里掏出了几张折好的白纸。

    “这…这难道是?”

    “收好它,回国之后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嗯,老头……你等我,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会回来,在那之前你要学会爱惜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儿!知道吗!”向梓鞒感觉不到此刻的自己是那样用力的在握着老教授的手,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此去之后今生还能否有机会报答他的恩情,所以明明是一句承诺一句嘱托,却分明带着此生此世就此永诀的语气。

    “我会的孩子。你我师徒一场,用你们东方人的说法是叫做缘分,我相信缘分的存在。作为老师,我已经把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了,未来的路怎么走全都要靠你自己。只最后,我还要留给你一项作业,这项作业需要你用接下来的一生时间去完成好,那就是答应我好好的用心爱你未来的事业,把它当作生命去守护,告诉自己做一名无悔的医者。”

    “我记下了,你…就放心吧。”向梓鞒强努着说出的话,却是语重情长。“文彬大哥,拜托,在我走之后替我照看下教授,拜托了!”

    “哪里的话,既然是兄弟,那你的恩师便是我们的恩师,你只放心的去,我们都会尽心关照老教授的。”

    旅客请注意,去往上海的aa947航班开始检票,请您做好准备…广播里传来的女声分明是恬静而亲切,此刻却听的人如此锥心刺骨。

    向梓鞒皱起了眉宇用力去控制不让眼里的泪水掉落,不再看向詹提斯,也不再看向李文彬他们,只是深深的向着他们的方向鞠了一躬,这深深的一拘在半空中停顿了许久,包藏着他全部的感恩,全部的留恋。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再没有回头,他,迎着朝阳朝着候机室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健步步生风,敞开的大衣和围巾在阵阵清风中摇曳飘摇着,那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一片光芒之中。

    詹提斯被文彬他们几个搀扶着,久久地站在那里,此刻的心就像突然被掏空一般,说不尽的殇别离。

    飞机准时起飞了,带着无数美好,无数珍贵的回忆远远的飞离了这里——这个让向梓鞒用一生来想念的地方……

    大衣兜鼓鼓的像是塞进了什么东西,掏出一看是张折成了几叠的信纸,上面写了首小诗,那字迹娟秀如刻透着灵气熠熠,一定是文斌大哥写给自己的:

    故国东望路慢慢,双袖龙中泪不干。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李文斌知道如今时局越发混乱,想要彼此通信已经是难上加难。他是在提醒向梓鞒,回国之后可以借助旁的方法与他取得联系。

    向梓鞒领会了他的意思便轻轻合上了纸条,一夜未眠的他此刻有了些许的倦意,靠着柔软的座椅慢慢闭上双眼……

    半梦半醒,脑海里像过电影一般一幕幕回忆着这段时间在他身边出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那些带给他兴奋的人,带给他感动的人,带给他快乐的人,给予他启悟的人,还有让他纠结的…突然想到的那个人……一种说不出的伤感和不明的失落一齐涌上了心头……

    李文斌他们几人把詹教授送回家后,便一起回了肯锡学院。

    “哎?对了…你们说今天德仁那小子怎么没来?他俩关系那么好,怎么没来送送?”赵益同不解地看向李衿。

    李衿愣愣的摇摇头,又转睛看向李文彬。

    “或许……是他二人又拌嘴了?他们就像欢喜冤家似的,一日不吵就不痛快。”

    “哈哈哈,欢喜冤家,你这话说的倒有意思。”赵益同点头笑着却见李衿一脸失落的模样,“喂!我说你这又是哪里不对劲了?”。

    “心烦!”李衿说着停住了脚步,蹲在路边不走了。

    “怎么了嘛,文彬你看他又犯病了,快起来,快起来!真不知道这次又是那根筋搭错了。”

    李文彬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

    “团长!志青团里的好多兄弟都回去了,如今梓鞒也走了,我这心里恨不得也…。”李衿捶胸顿足,好生气愤。

    “李衿啊,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这是组织上的决定,我们几个还要再等等。”

    “等,等,等…每次都是一样的答案。”

    “哎;这个“死脑衿”,我们不是向组织上保证过嘛,说好了调查出那个大人物之时便是我们归国之日啊。”

    “这么说,查的有些端倪了?”李衿瞪大的眼睛看着李文彬,他知道团长一向稳重是不会玩笑的。

    “嗯。”李文彬轻轻的点了点头。

    忆源阁里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香炉内醉人的幽香缓缓升腾,环伺笼罩在大殿的各处。溪水潺潺,叮咚作响像是亘古未变的模样。寝殿内四处悬挂着的宫铃流苏寂静而华丽的垂下,四壁上绘着的美女歌姬发似流泉,衣如彩霓,姿态各异翩然灵动,那美目流盼中尽是道不出的秀雅绝俗,周身环绕着的樱花花瓣随之起舞翻飞。

    如此美艳不可方物,除了亲王殿下的容颜可与之睥睨,换了其他的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所摄,自惭形秽吧。

    寝殿的中央是那锦丝绣成的玉兔屏风,半透明的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隐约可见屏后的轻纱暖帐内那修长俊秀的身姿,此刻的亲王殿下正在梦中小憩。

    “殿下,您的信笺。”侍者跪在御帐外双手将信奉上。

    “一大早,又何事来扰?”亲王睡眼惺忪,轻轻起身侧倚在柔软的松枕上,洁白的睡袍宽松的环在周身,微微露出那澄净如玉的胸膛,平日里的英气俊朗此刻却化作说不出的尽态极妍,妩媚之极。

    “殿下,一个中国人写给您的信…。”

    “中国人?快呈上来!”他嗖地起身一把从侍者手中夺过了信,定睛一看,信封上写着的。

    “是小鞒!他怎么会知道寄来这里?这信哪来的?”

    “殿下,是学校的收件室打来的电话说是有您的来信,想必是这位先生直接放在了那里,想通过学校方面来转给您吧。”

    “啊,原来如此,竟是我糊涂了。”

    说罢慌忙的拆开信,这可是小鞒第一次写给自己的信啊,会是什么事情呢?说来近日都没在学校里见过他了,难道是有麻烦了?还是甄未实那个狗东西又难为他了?

    一刹那间亲王殿下还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竟对着信的开头发疯似的反反复复读了多遍……

    “德仁君,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在回国的路上…”

    他双手颤抖着拿着信,脑中一片空白,泪眼也模糊到一片空白,一时间哽咽一时间晕眩一时间再不知天地为何物。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账外的侍者们慌乱的相互看着又不敢开口询问,不知信上写了什么,竟让殿下如此悲伤如此绝望。

    不晓得过了多久,亲王方才把泪含了回去。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却不知何去何从,只得又拿起了信来,继续看下去。

    “说来那日与君共饮畅谈,我真的很开心,你让我知道不是每一个日本人都是十恶不赦毫无良知的恶魔,所以,即便是在将来,我都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参与到这场非正义的战争中来、,千万不要和那些人一样举着刺刀坚枪对准无辜的生命,任何杀戮都是罪恶的,相信你会明白。

    不要怪我的不辞而别;也莫要记起我的那些刻薄,只念国土江河凋零,我不能独身事外,我要回去担负起一个中国人应该担起的责任和使命,愿战争能够早日结束,或许那时我们之间便不再会有那么多隔阂与距离,可以尽情的敞开心扉,望君珍重,梓鞒敬别。”

    “哈哈哈…。。哈哈哈”亲王殿下干涩的苦笑,那笑声歇斯底里,直叫人痛到断肠的滋味。

    吓得侍者们不知所错,乱作一团。御掌事闻讯赶来,看见殿下抱着膝痴傻的坐着,眸子漆黑一片全无焦点。

    “殿下…殿下…您…快还愣着干嘛,快传御医过来!”御掌事厉声命令道。

    按照礼节给亲王殿下诊治的过程极为复杂,还需要多道准备,原本安静到针落有声的寝殿一时间变的熙熙攘攘,济济一堂。

    亲王殿下已经感觉不到身边还有着那群正在热锅上的蚂蚁,他似乎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感觉这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那种孤独的感觉一时间令他混沌,迷惘,却欲哭无泪。

    向梓鞒啊,向梓鞒,即使是你如此自以为是,可我依旧意在与你,是该笑我痴还是该笑你傻……在你心里的恶魔是怎样的呢?你说那些杀弯了刀刃杀红了双眼的皇军将士是恶魔,那你可曾想过在他们背后指挥着一切的人又是什么呢,是群魔之首,魑魅魍魉吗……

    亲王揉烂了向梓鞒的信丢在一旁,掩面躺在榻上,侍从们以为他在哭泣,可是分明看不到眼泪的痕迹,因为那些泪水都逆着自己的期盼流进了心里,那个最痛的角落。

    小鞒,你知道吗,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我本不是恶魔,确终会成为是恶魔中的恶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口口声声说的责任,使命,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担得起吗?

    若有一天这恶魔只想要你,你当真愿意用自己来换取这天下太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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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波三折(上)
    历经十几个小时的机程,眼看就快要抵达大上海机场了…飞机上已是几梦几醒的他此时靠在靠椅上长长的舒展了下四肢,四周没几个人,有的是足够的空间令他伸展。

    是啊,如今又会有几人愿意回到这硝烟四起的战火之地呢?想到这儿,向梓鞒探出头四下打量着,说来这一路上,他只顾迷迷瞪瞪的做梦了,也没有和身边的人有过交谈,十几个小时过去了除了机内的广播,竟也没有听到过什么人的谈话声,这道奇怪了,他仔细看看前后坐着的人,都是穿着厚实的外套,带着礼帽,深深将头埋在大衣的立领里默不作声,看不见容貌,甚是神秘。

    “嗨,大哥,你…”向梓鞒还没来得及说出你好的好字,就被那人的眼神杀了回去,全无底气再说什么,只得乖乖的坐回座位。

    太吓人了,那帽檐下的寒光一现竟让梓鞒浑身颤栗,暗自的缓了缓,方才的笑容却还僵在脸上,来不及收回去。

    只感觉周围都是冷冰冰的,什么时候他也成了赖着别人身上想法子搭讪的人了,这感觉真不像那年去美国的时候,回想当时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叽叽喳喳竟一刻不停的在耳边唠叨了一路,想不到此刻的自己却是在怀念那个人,说来,他已经看到了我的信嘛……

    回忆直把他带向三年前的时光,此刻想来确是恍如隔世……

    那年他十五岁,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独自赴美求学。飞机还未起飞,他还不舍的透过机窗去看着这蔚蓝到万里无云的天空,去到了那里还得见这般风景嘛?心里正百感滋味,却一下被着争吵声打断了思绪。

    “喂!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

    听到什么人正在机舱门口大喊。这人跟机组人员争执了许久,总算还是放他进来了。向梓鞒看他呼哧带喘的狼狈模样,便把头别向一旁,他这样的贵公子多少还是有些架子的,最见不得这样的“粗野之人”。却没成想那人一屁股竟做到了自己身边…梓鞒坐在靠窗的位置,此刻身体更向窗户边挪了挪,尽量避开那人一身的大汗。

    “你好,我叫德仁,我是日本人。”

    向梓鞒见那人很是热情,只得意思似的握了握他的手。

    “你好,…你说你是…日本人?”

    “嗯,是的。”

    “那刚才是…?”

    “啊,说来各种曲折,我必须要在这里转机,可是偏偏误了些时辰,不过总算还是赶上啦。”

    “你…中文很好嘛…”向梓鞒明明说着赞许的话,语气却冷漠的很,这便是他二人最初相遇的情景,既尴尬又乏味。

    “你是说我的中文?啊哈,我自小有跟中国的师傅学,说不上好啦,哈哈哈。”德仁在一旁自顾自的傻笑着…

    “知道那么多中文干嘛,好来侵略中国吗…”向梓鞒心里这样想,却没控制住的说了出来,只是声音太小;像是在叨念着什么。

    “诶?你说什么…?”德仁疑惑的看向他,说来那时的他虽是一脸狼狈,却掩不住正直二十岁那弱冠年华的绝代风姿,双目如潭,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只不过那种美与向梓鞒来的不同,更多了分男子的阳刚飒爽,俊逸翩翩。

    “我没说什么…”

    “小弟弟,你这么小,一个人去美国吗,你的家人朋友在那边吗?”

    “我叫向梓鞒,不是什么小弟弟。没错,我只是一个人去美国……”

    “梓鞒,那我叫你小鞒好了,你一个人去美国?是为的上学?”

    “嗯。”

    “哪所学校呢?”

    “加大。”

    “真的?你是说加州大学吗?真是太巧了,我此去也为的是到加大求学,小弟弟,啊不对,小鞒啊。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未来的同学呢。你是哪个系的呀?…。对了…你去到哪里住哪呢?是宿舍吗还是公寓呢…。我听说加大的制度可严了…就像……。还有…你在那里还有没有认识的人呢…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好了……怎么看你都还是个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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