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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里的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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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的循环平缓下来,喘息声渐渐消失。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闭上眼睛回味欲望被释放的过程。已经是深夜了,偶尔能听到远处汽车的轰鸣声。文燕疲惫的躺在我怀里,后背随着呼吸起伏着。
“他能满足你吗?”我脑子里突然想到这个,就问了。
“不说这个行吗?”文燕轻声说。
“和我在一起快乐,还是和他快乐?”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实想问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我老早就想问文燕了。
“和你。”文燕趴在我怀里说:“你在我身上的时候在想这个吗?”
“没有。好了,我不问了。”我站起来问:“我想再洗个澡,你洗吗?”
文燕伸直了手,说:“要,抱我去。”
云朵里的鱼 (30)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正当空。爹在午睡,娘忙着给我倒碗凉开水,我猛喝一气,吹着电扇,凉快许多。院子里二姐的小孩跑来跑去,好象太阳不会照在他身上。堂屋放着两个婴儿床,大姐和哥哥的小孩躺在里面安静的睡着。大姐上个月回家了,小孩不能带回去,只有留给娘,让娘带着。哥哥和嫂子出车了,孩子也甩给娘。我说咱家开托儿所了。娘说这三个小家伙把她从早到晚忙的不得了。这时爹起来了,我跟爹说休假回来住几天。爹说回来正好,你娘眼睛越来越不行了,找个时间带到镇医院看看。我抬头看着娘的眼睛,好象有层雾蒙在上边。
我说:“娘的眼睛这么不好使,他们怎么还把小孩弄给你带?”
娘说:“没啥的,有孩子带时间过得还快些。”
爹说:“你娘不带谁给带,他们都忙嘛。”
我看到二姐的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追逐一只蝴蝶,说:“怎么二姐的孩子也由娘带?他们也忙吗?”
娘笑着说:“他就喜欢跑俺家来,你二姐怎么都带不回去。话说回来,我最 喜欢这孩子,一天到晚的在你跟前晃来晃去。”
爹说:“你二姐他们帮了家里不少忙,自从万成栋上省城打工没挣到钱回来,他哪也不去了,就安心在家里种庄稼。我现在种五、六个人的田地,忙不过来全是万成栋来帮忙。”
我吃惊的问:“你怎么种这么多?”
“你哥哥家的地。他们精力全搭车上了,哪有时间种地?其实我看不中你哥哥那车,虽然能挣不少钱,但庄稼人就该种地,不种地怎么行?这是庄稼人的本分。你二姐家的就不错,现在哪也不去了,一门心思琢磨怎样把地种好。种地虽然富不起来,但也饿不着,要那么多钱干吗?”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这些道理是明白晚了,要不也不会把你三姐往火坑里送啊。”
我坐在那里愣了半晌,爹的话震动了我。
娘撩起衣角擦着眼泪说:“俺们对不起你三姐,要是听冬瓜的话就对了。”
我说:“事情都过那么长时间了,不要再说了,你们打初也是为她好啊。”
爹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走之前去给你三姐上个坟吧,她是最疼你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月亮就挂在窗户边,圆圆地,好象在对我微笑。我忽然感觉到人的一生短暂急促,而世间万物是那么亘古久远,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世上?为什么空空地来,空空地走?土地上的脚印和人的生命一样短暂,一阵风过后,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我真的希望有来生,那样我就可以知道世事循环,因果报应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哥哥开车送我和娘到镇医院看眼睛,到了镇上,哥哥说他要到县城去给人拉货,叫看完病后自己搭车回去。我嘴里叨咕,一天到晚的忙,娘的病都不关心。娘听见了,就对我说,不要怪你哥哥,他也一家人,不挣钱怎么吃饭?
在门诊挂号处,我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从我身边急匆匆地走过去了,我觉得像是赵明霞,就跟上去喊了声:“赵医生。”
果然是赵明霞,她一下子认出我来,微笑着说:“是张老师啊,你怎么来了?”
我愣了一下,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喊我老师,心里挺不自在。
“别喊我老师,就叫我名字吧。”这时娘跟了过来,我指着娘说:“娘的眼睛这段时间看不清东西,正好你给瞧瞧。”
赵明霞仔细瞧了娘的眼睛说:“八成是白内障,我也说不准。你找医生看了吗?”
我说:“我正准备挂号,就碰见你了。”
赵明霞靠近我轻声说:“这个医院眼科的医生不行,你应该到县医院去看。”
我一下闻到赵明霞身上的味道,有淡淡地清香。
我跟娘说:“这就是赵医生,上次给我们帮了很大的忙。”
娘马上拉住赵明霞的手说:“真谢谢你闺女,冬瓜天天念叨你,说你帮了俺家大忙了。闺女真俊哟,真俊哟。有空到家里坐坐。”
赵明霞不好意思的说:“没啥的,劳你们记得了。”
赵明霞临走的时候又跟我说:“你去找找方主任,他对县医院比较熟悉,听听他的意见。如果是白内障要做手术的。”
我问:“方伟在吗?”
赵明霞说:“在,他办公室就在二楼。”
和赵明霞告别上楼找方伟的时候,娘问我:“这闺女长得好看吗?俺硬是没看清。”
我笑着说:“你没看清就说人家长得好看?”
娘说:“这不是客气吗?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让她高兴高兴总可以吧。”
敲开方伟办公室,方伟正在和一个医生说事情。他看见我,就示意让我坐会。我和娘在沙发上坐下,听方伟跟那个医生说:“院里就这些奖金,很不好分的。你职称是比他们高,但你年轻啊,那些岁数大的又有老又有小,向他们倾斜一点也是应该的嘛。”
那医生说:“我一个月比他们多看多少病人,你方主任是清楚的,我觉得这次奖金分配对我不公平。”
方伟笑着说:“其实他们就比你多了几十块钱,有必要计较吗?”
那医生说:“不是几十块钱的事,奖金不就是奖励在工作中多干的人吗?”
方伟说:“理是这个理。这样吧,我把这个情况向院领导汇报了再给你答复。你看,我这里来了客人。”
那医生看了我一眼,惺惺地走了。方伟起身给我们泡了两杯茶,问:“好久回来的?也不给我提前说一声。”
我说:“就昨天。你挺忙啊。”
方伟摇头说:“瞎忙。你也看到了,都是些琐碎的事,烦人。”
接着我把娘的眼睛的事跟方伟说了。方伟仔细看了娘的眼睛说:“白内障,我以前进修过眼科,对白内障是很熟悉的。”
我问:“该怎么办?”
方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术,得到县医院去。”
娘这次听清要手术,紧张的要命,连连说:“俺不手术,老都老了,还要挨一刀。”
方伟笑着说:“婶子,没事的,手术很简单,不需要住院,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我听方伟这么一说,就放心了。问道:“你在县医院有熟人没有?这又要麻烦你了。”
方伟说:“你说啥话?怎么麻烦了?熟人倒有一个,只是他现在不常在医院,到处跑。我九八年在县医院进修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后来他找个老婆很有来头,就在省卫生厅找关系到国外进修了三年。回来后就成专家了,县医院庙太小留不住人家,他就跑到一个合资医院了,但每月要来县医院做几次手术,要提前预约的。”
我问:“你能给预约吗?”
方伟说:“其实这白内障手术不一定非找他,其他的医生也行,毕竟是个小手术。看你?”
我说:“还是找他吧,既然是专家,技术肯定好,我们也放心。”
方伟说:“那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约个时间你们就去。”
方伟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好一会,没有反应,看来是没有打通。
“没人接,八成在手术。要不这样,我晚上给他打,约好了时间给你回话。” 方伟又问:“你好久回省城?”
我说:“还有几天,要等娘把手术做了。”
方伟诡笑着说:“好久有时间我们搓一顿?我把赵医生也喊去。”
我说:“要搓就我俩,别喊赵医生。”
方伟问:“为啥?你想卸磨杀驴啊。人家赵医生老在我面前提起你。”
我笑着说:“你少拿我开涮了。走之前我俩肯定要聚一聚。”
回到家里第二天,方伟打电话来说已经联系上那个医生了,他后天在县医院,到时直接在眼科找孟医生,先做检查再说手术的事。我问要不要给那个医生包个红包,现在都兴这个。方伟说没必要,一来是他介绍的,他会照顾的,二来他收入够高的了,给少了人家也瞧不上眼,还背个收红包的名声。我说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个人情又由你背着了。方伟说同学一场,这个忙算个啥。叫我一定记着走之前聚一聚的事。我说你放心,啥事都能忘了,这事不能忘。
娘的手术做的很顺利,没一会娘就两眼包着纱布被护士领出来了。那医生说可以回去了,两天后要换药,就到镇医院找方伟就行了。还说方伟以前进修过眼科,有啥事情找就他。我在回来的路上给方伟打了电话,把那医生的话跟他说了。方伟说没问题,按他说的时间来就是了。
这天在家闲着没事,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天阴沉沉的,太阳也懒得出来了。外面有了微风,开始褪凉了。我慢慢地在院子里溜达,忽生出到沙河去看看的想法。
供销社已经没有了,被一排排新盖的房子代替,门口的大柳树也不知踪影,原来的位置堆了一堆砖,可能要在这里起一幢房子。我想起皮贤,就是在这里死的,也想起他攥在手里的模糊不清的照片,只能看清两条辫子。学校也改变了模样,比以前更大了,校门修的很漂亮,镶在门柱上大大理石上写着“汾湾小学校”。学校里传来阵阵朗读的声音,我曾经也在这里学习过,也和现在朗读的孩子一样,做着斑斓的彩色的梦。
顺着学校门口的大路走着,路两旁的房子象路边的两堵墙,让人压抑的透不过气来。沙河的路,这次走的时间最长。到沙河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现在的饿沙河和以前不一样了,河两边起来不少房子。再走近点,先闻到一股臭味。沙滩变成黑褐色,河水黑糊糊的,上面漂浮着一曾白色的泡漠。河两边的柳树没精打采地站着,没有了往日的生机。我被这种景象惊呆了,木然地站在河边。这时一个老农扛着锄头经过我身边,可能看到我的伤心,喃喃自语说:“造孽啊,河水全给污染了,不知还要污染到啥时候?”
我忙问老农:“怎么会这样?以前不是这样的。”
老农叹气地说:“你八成有很长时间没来这里了吧?自打上游办了造纸厂、化肥厂这水就变成这样了。”
“那河里的鱼不都死了?”我问。
“哪还有鱼,你看河两边,连草都不长了,用不了多久,这些大柳树也该死了。”
我浑身都在颤抖,后悔来沙河,把我印象里的沙河破坏的一干二净。我拍打着河边的柳树,几片枯叶缓缓地飘了下来。
“这里有好多树都是俺年轻时栽的,看来也保不住了。它们死了,俺也活不了多久了。”老农叹着气走了,上拱桥的时候转身说:“等你再来的时候,这里的庄稼也该荒了,那就没生气了。”
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摇摇晃晃地回到家里。我想要是皮贤、巧巧他们看到沙河这样会怎样的伤感?三秀知道吗?这是给我们共同梦想的沙河,从视线里消失了。
第二天哥哥用车送娘到镇医院换药。我先给方伟打了电话了,方伟在换药室等着我们。给娘眼睛换完药,方伟非要留下我中午一起吃饭。这样哥哥和娘先回去了。
我在方伟办公室里陪他上了一会班,快要下班的时候方伟给赵明霞打了电话,叫她过来一下。没一会赵明霞过来了。方伟跟她说:“下班后张瓜请我们吃饭,你看有时间吗?”
赵明霞咬了一下嘴唇,问:“嫂子去吗?”
方伟说:“你嫂子单位有应酬,她就不来了。”
赵明霞犹豫一会说:“时间倒有,关键我去你们说话就不方便了。”
方伟笑了,说:“有啥不方便的?这次是张瓜专门来请我们的,赏个脸,他回来一次也不容易。”
赵明霞偷偷瞟我一眼,答应了。
方伟很高兴,说:“下班到万福野鱼庄,知道那地方不?”
赵明霞说:“我知道,下班了就去。”
我和方伟刚到万福野鱼庄坐下,赵明霞就到了。三个人到一个雅间,方伟拿起菜单点了些菜。
方伟说:“这家鱼做的不错。俺们小镇上可和省城没得比,但这些乡野小菜别有一番风味。”
我忙说:“我在省城也没吃到啥好东西,这里对我来说已经不错了。”
方伟对赵明霞说:“你看还点些啥?别客气,今天好好宰宰张瓜,别为他省。”
赵明霞抿着嘴,说话声音很小:“方主任点了就是,我随便。”
方伟笑着对我说:“你看,人家赵医生多会为你节省。不行,我得好好宰你,再点一条罗非鱼。”
赵明霞红着脸,把头低下去。我听出方伟话里有话,就狠狠地踩了一下他。谁知方伟故意装傻,大声说:“张瓜你怎么踩我?”
我窘的无地自容,恨不得给方伟一拳。赵明霞脸更红了,头几乎要低到桌子上。在等上菜的时候,她说去趟洗手间。
在赵明霞去洗手间的空时里,我抡起拳头打了方伟肩膀一下,说:“你瞎说啥?人家都坐不住了。”
方伟笑着大声说:“怎么?心疼了?”
我赶忙示意他小声点,说:“别开玩笑了,正经点。”
方伟收住笑容说:“好,从现在起,我一本正经地和你们说话。”
我看他这个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赵明霞回来,我看见她脸也不红了,表情也很自然。我真想知道她在洗手间都干了些什么,神情恢复的这么快。
菜上来了,味道很好。我不解的问:“昨天我去了沙河,水都被污染了,这鱼是哪来的?”
方伟笑着说:“现在哪还有野生的鱼,都是鱼塘里养的。”
我说:“这店不是写着是野鱼庄吗?”
方伟转头对赵明霞说:“你可别见笑,咱这同学是个书呆子。”
赵明霞吃吃笑着,不说话。方伟又对我说:“哪有那么多野鱼?就是不污染也没有那么多。”
赵明霞闷了半天终于说话了:“现在河都污染了,我姥姥家门口那条河原来多清亮,现在成臭水沟了。”
我想起沙河的样子心里很沉重,没心思吃下去,放下手中的筷子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方伟说:“别杞人忧天了,饭还是要吃的。”
云朵里的鱼 (31)
我在家里休息了两个星期才回到省城,听说文燕陪蔺总到啥地方开会去了,好象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天气依然酷热,太阳地上一分钟都站不住。每天上班的路上象是被流放一样漫长。因为天太热,每个人都动的少,显得话特别多。这段时间报纸上关于有毒大米的报道特别多,大家的话题集中在吃上。
李老师说:“现在还有啥能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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