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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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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初她那懵然的小样子,任怀元的心情好了些,卫三还真是有个好女儿,倒是便宜自己家了……
岂知这一次他拒绝之后,长公主却温言道:“事才是驸马主祭的灶神,这厢再换人,怕惹神明不喜。”
祭灶神的主祭人向来是男人,不是女子。
锦言还曾纳闷,明明家中掌灶的都是女人,为何却要男子祭神?是因为一家人的风调雨顺衣食无忧主要由男子劳作赚来?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掌握经济大权的女人哪怕平日里主管此项业务,终归是打工的,涉及年度报告时就需要男人这个大老板出面?
嗯?
任怀元一愣,这套说辞可与以往不同。话至此,若他还不知趣,接下来就是不识抬举了。
他起身落座。剩下的三人依序坐好。
何嬷嬷俯身请示是否传膳。
“驸马,现在传膳可好?”
长公主转向任怀元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任驸马不解,这又是要起什么新花样?
长公主闹了那么久,连锦言都迁怒上了,他已经做好了承担雷霆一怒的准备,怎么这一次,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发作?什么时候她居然学会稳忍了?
这是不是说要在祭灶之后将积攒的怒火一股脑儿地狂泄?
任怀元有些疲惫地笑笑:“好,殿下做主就是。”
长公主点点头,吩咐下去。察觉到驸马那一闪而过的倦意,长公主的心痛了一下,眼眶酸涩似有泪出。
原来,他已经疲倦了吗?
应付了半辈子,他。也累了……
永安侯没留意父母的互动。父亲那儿肯定是会退让的,母亲有了锦言的劝导,未必会河东狮吼。就算没有效果,无非就是再闹腾一把。耍耍公主威风,斥责一番砸几个碗盘杯盏而已……
父亲习惯了她的不满,府里有的是物件供她砸……无妨!
他的心神隐晦地落在锦言身上。
几日不见,她似乎更好看了,一身粉色嫩嫩地好似春天的樱花,小手乖巧地安置在膝上,玉白的手。粉的裙,手背上可爱的小涡涡依次排开,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令人想低头吮吸……
任昆的心就呯呯跳快了几下。真中邪了!
他移开视线。再忙几天就该封印了,成林兄说了一两次了,郁闷至极,年节要聚在一起好好喝个透……
他有什么好郁闷的,又要当爹了!
要不要请了嫂子和均哥儿一起过府玩耍?等与锦言商量商量……她成日不出府。太静了,正好均哥儿来了闹腾闹腾……
任昆脑子里转着些零碎念头,东一下西一下的。
那厢,任怀元的困惑加剧中——
自长公主说了那句话后,何嬷嬷竟真指挥着手下的仆妇们将他当成了主子。处处为他为尊,将属于长公主的家长待遇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身边这位殿下非但不恼,反而笑眯眯的……
这,又要起什么夭蛾子?
任怀元想不通,干脆不去想。
这么多年的惨痛事例告诉他,如果长公主想做一件事情,就由她去做;如果她逼着你做,那你马上答应立即行动;不做后果很严重,做了也可能不如意,后果还是严重。
但,如果你不去做,就要承受无法想象的怒火,喜怒之无常,难以用常人心去衡量。
任怀元在与长公主的长期相处中,已经自动形成防御系统,若公主心情好,他也无事,若心情不好,防御打开,礼貌而沉默,万毒不侵。
锦言偷眼观瞧,长公主应该已经开始她的行动了,这架势,明摆是要放下公主的身段,将任驸马当丈夫相待了。
只是,沉疴已久,驸马爹爹就算改受到了善意,显然是没敢自做多情,一准儿想别的地方去了,瞧,心思不在啊。
任怀元的注意力还真不在长公主身上,他关注儿子去了:
昆哥儿目光沉沉地瞅锦言做甚什么?
前段时间榴园去得挺勤快,这几天又不去了,是让锦言帮忙的事情做好了?这小子,过河就拆桥啊……
还好,井梧轩那个这些天不在府中……这小子,目光不善啊,不会是锦言什么地方触怒他了吧?
其实,驸马还真冤枉自己儿子了,任昆的确满脑子的念头,他想的是封印后大年节下京里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好带锦言去透透气,看看热闹。
只是他向来形象不佳,又惯会掩饰,明明是充满善意的目光偏偏被他爹解读为满怀恶意。
不光是任怀元,就连锦言也心下犯嘀咕,心想这几天没见过永安侯啊,也没做了什么冒犯他的事啊,怎么这人目光灼灼好似不善?这刀光剑影的,好怕怕滴说……
四个人各怀心事,各有关注点。
不过气氛却还不错,因为长公主心情好,她是太阳,只要太阳出来,阳光灿烂,就算没有花开树长莺飞,也有和煦的空气。
阳光蓝天白云,向来给人好心情。
噢,此刻是夜晚,没有蓝天白云,但有一夜空的明亮星辰。
长公主忽然有些感动,这只是平常的一个日子,但这一刻的光线、味道、温度,还有身边男人故意避开的眼,都令人心中柔软……
微醺平和中,有改变在萌生……
ps:
略有点晚,还好赶上。居然过了一百张了!哇哈哈,奖励一朵小红花!
第一百零二章 赏阅萌生(一)
聚餐在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如此风平浪静地详和的结束,显然令驸马很不适应。
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虽然已练就八风不动,但未知的后续总会令人不自觉地揣测。
“今日辛苦,让他二人早些回去歇息?”
既然他是躲不掉,就早早放小辈们离去。驸马如是想,抬头出言相询。
长公主自不会驳了他的话,微笑点头:“是,听你父亲的吩咐。”
这话一出,任昆也觉得太过平和,这又是起的哪一出?是锦言的那个故事生效了呢,还是先给点甜头,狠招儿在后头?
他不由地看向锦言。
锦言的目光正在长公主那边,没注意到永安侯投来的视线。
这丫头!
自始至终就没怎么正眼看自己!任昆暗恼,禁不住心怀怨念,忿忿然瞪了她两眼……
结果正巧撞进了任怀元的眼中,他眸光一沉,前头还以为是错觉,想不到竟真对锦言有所不满!
“……子川,天黑路滑,你送锦言回去。”
这是光明正大地撑腰信号,意思很明显:锦言是有靠山的!
任昆正郁闷,闻言道:“左右不是有服侍的?我还有事儿。”
锦言见两位大人因自己意见不统一,哪还好呆着做透明状,忙推辞:“父亲不用担心,自家惯常走的路,又有嬷嬷丫头灯笼火烛,不消劳烦侯爷的。谢谢父亲侯爷关心。”
任昆闻言神色更冷,他刚才只是句场面话,也不是真要拒绝,这丫头!
任怀元也没坚持,既然锦言自己都说无事。又是在府里,他就叮嘱道:“那,多备几盏灯。自己路上小心些。”
他自己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应付。
不管昆哥儿是不是恼了锦言,总归还是个有数的。不会做得太过。等年节里哪天找他再提点提点。
看两人施礼告退,他亦陪着长公主回了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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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气很是清寒,锦言拉了拉风帽裹紧了斗篷,白狐出锋的大毛边衬着她娇嫩的脸庞,白肤宛如月光净瓷,在红灯笼的映照下美好地仿佛是梦如幻。
永安侯的心暖暖的,冷冷的星辰看在眼里亦变为清凉的温柔……
他忽然很想念锦言那里香香的热茶。若能再对弈几盘就更妙了。
锦言止住了步:“侯爷晚安。”
驻足处正是分道之处,刚才永安侯已经说过不去榴园,那他将由此处转向浩然堂。
锦言微笑着与他道别:“侯爷,请先行。”
要目送老板离去。之后再走自己的,这是礼貌。
任昆一僵,陡然升起不悦。
他盯着面前的这张笑脸,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这份笑容是温暖真实的,但就在这暖暖的真实里。隐含着一份敬而远之……
敬畏,锦言对他的敬畏……
这感觉似乎不那么好。任昆没动也没搭茬。
锦言不解地看向他:“侯爷……”
“嗯,好好歇息。”
回过神的永安侯有点窘然,转身就走。锦言瞅着他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点仓皇……
奇怪!
情绪好象不稳定。貌似与自己无关。
这母子俩。心理健康都有待于进一步提高……
摇摇头抬步向前。
不知长公主会怎么对驸马?应该会采取行动吧?看样子晚上会进一步进行深层次地身心交流……
锦言禁不住yy,俩口子嘛,常言道床头打架床尾合,他们这种矛盾,其实挺适合双管齐下立体沟通的……
成年男女嘛,哪会没有需求?圈圈叉叉身子舒服了,心情自然会好些,心平气和才能进行思想上的探讨……
呵呵,若不是碍着身份,她都想直接告诉长公主,甭管平时你是不是端着公主的架子,只要关了门两人私下在床上时,你让他过足大男人的瘾,让他舒服透了,情况就会好很多,爱、爱一向是夫妻或恋人间最好的灵丹妙药,最深入最亲密的身体沟通,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以前她有个闺蜜被人撬了墙角,另一个闺蜜恨铁不成钢:“……他说你是木头,你就真当木头啊!两人该做的都做了,你就不能嗔点媚点拿好话哄哄他,若为别的身高长相家世等的咱或许没脾气,为这个,怎么着也不能输了阵!先拿他练手,哄回来不想要咱再踹他……”
呵呵,那姐们儿,永远都那么霸气!
“呜呜,我不会……”
这姐们儿永远是乖乖的传统女。
“这有什么不会的!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什么?什么都不让你干?那更省事,只管闭眼一边摸他一边哼哼就是!哼哼你总会吧?”
彼时,她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边流泪边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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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能想到的长公主也能想到,尤其是这些年她为了夫妻关系绞尽脑汁,又怎么会没想法?只苦于良策,或者说是钻牛角尖出不来了……
身边亲近的长辈没少明着暗着提点过她,比如她自己的亲娘太后娘娘就无数次地说过她,提醒的、劝解的、苦口婆心的、推心置腹的、义正严辞的、旁敲测击的、直截了当的……
各种类型的谈话方式都有,长公主虽知母后好意,却不为以然:
母后说来说去,总爱拿她对待父皇的那套经验来传授,那能一样吗?父皇乃天子,九五之尊,哪个女人不得先敬着畏着?皇后也不成,何况母后还不是父皇的元配……
其他公主?
她们能同自己比吗?
本宫可是长公主!再说了,她们的驸马算什么?要么破落户要么纨绔子弟,能同自家任郎相提并论吗?尚主是抬举他们。毕恭毕敬是应当的……
自家任郎那可是天娇无双的人物!
有点脾气与傲气是理所应当的——
瞧吧,在长公主眼里,任怀元不买自己的公主账也是应当的!
所以。长公主就纠结至此。
一方面她是长公主,尊贵无比。驸马礼让自己是必须的;另一方面又觉得驸马是与众不同的风流人物,不能接受她的高高在上也是有道理的。
左右都有道理,那么,他们夫妻应该怎么相处才能和和美美?
锦言的故事无异于是打开了一扇窗子,捅破了这层纸,长公主自觉找到了最适合身份代入的范本,公开场合是长公主。私下里是妻子。内外有别就好。
找到了行动目标的长公主跃跃欲试,浑身上下一包劲儿……
要说长公主这人,搁现代绝对是位风风火火女王级别的人物,不通则罢。通透了则绝对是行动派,迅速反应马上行动(呵呵,迅速反应马上行动是所有haier园里最常见最多见的一则标语),不会再瞻前顾后犹豫不绝。
任怀元不明白啊,他按捺住心头的疑惑。随长公主回了寝室。
看殿下将服侍的都遣了出去,然后冲自己过来了,踌躇着有话要讲:
“……夫…君,”
这两字称呼一出,任怀元就是一哆嗦。这怎么个意思?这要整哪儿出啊?怪吓人的。
那厢长公主稳稳心神一鼓作气:“夫君,为妻服侍你宽衣洗漱。”
上前解任怀元的外袍。
“这怎当得?不劳公主大驾。”
任怀元向后退步:“自己来,自己来……”
后背惊出白毛汗来,这,这怎么改戏路子了?完全不照以前的套路来了?
“夫君,”
话说这夫君原来也是越叫越熟络,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夫君比驸马要亲近多了?
长公主温颜带笑,微有嗔意道:“夫君,为妻方才说过,夫君主祭最大,理应由为妻来服侍,请夫君安心受用。”
温柔的坚持,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夜就是要亲自服侍,过一把为妻的瘾。
罢了,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不发火,随便折腾就是,左右自己也没亏……
一念至此,任怀元也不坚持,张了手任由殿下作为。
长公主从来没服侍过人,自己的衫服都没自己动手穿过,又不熟悉男人的衣袍结构,加之在意任怀元,心中还是紧张,一条玉带解了好一会儿。
任怀元不解垂目,见长公主面带红晕,双手微抖,正在与自己的腰间束带较劲儿,忍不住提醒:“殿下,搭扣在后腰处。”
之前,长公主在正中镶玉牌处忙活儿,那儿没接头,压扣在后面呢。
“……噢!”
长公主恍然大悟,两手向后摸去,将任怀元抱了个满怀:“就好,就好……下次就快了……”
边在后背处摸索着,边略带羞窘的解释着……
羞窘?
任怀元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长公主会有这种情绪?不过,她今日真怪得很,居然做出这幅温顺贤良的样子!
等到长公主要给他洗脚时,任怀元坚决不肯,这,端端洗脚水也就罢了,凡事别玩得太过火,万一这位明早寻思过来,不定能闹成什么样呢!
她做戏,自己可不能戏如人生演得忘了自己……
“……夫君,我知道你不习惯,”
长公主没再坚持,凡事过犹不及,一步一步慢慢来:“我也做不好……往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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