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宦妻,本座跪了-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身边几个商人素来胆小,东厂恶名如雷贯耳,未见戚无邪时已是胆战心惊,此番见了那般架势,又听人间阎王这样“嘘寒问暖”,更是各个如秋风落叶,怕得浑身扑簌簌的颤抖。
强忍着腿肚子的打颤儿,几个人面面相觑,统一推了黄会长出来。
黄会长心中暗骂一声,无奈之下,也只得一步一挪的向戚无邪跟前走去,谁料他也实在是个怂包软蛋,自个儿左脚绊右脚,哎哟一声扑倒在地,后头的以为戚无邪对他下了手,那是怕的要死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哭天抢地直唤爹娘,一时间鼻涕眼泪横飞,嚎啕之声如丧考妣。
不少暗卫冷汗流下,心中暗道:主上英明,对于这样的商人,实在不需要动用刑具。
跟着抱头蹲在最后,姜檀心忍着笑意,也扯开嗓子嗷嗷哭叫了两声,但态度就比较敷衍扭捏了。
“督公饶命啊,草民都是奉法良民,有道米商啊,草民从未谋财害命,打家劫舍,还望督公明察啊!”
“各位老板哭什么?本座不过请各位来吃一顿饭,何须如此呢?”
袖手一挥,袍摆唰得一声逆风而动,不过一瞬,戚无邪已从罗汉床上仰身而起,长身玉立得站在高台之上,姿态魅邪。
“乔师傅,来张春饼,他们哭了那么久,想来是饿了”
被点到名的小老头颤颤巍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从角落挪了出来,抖着手,摸上了木台上的面粉团,洒水,搓揉,拉甩,像平日里做生意那般蒸起了春饼,将一张薄如纸张的大圆饼放入屉笼里蒸熟。
不消片刻,起开屉盖,一阵扑鼻米香升腾而起,似是美味。
可乔老头却不这么认为,他面色煞白,因为极度紧张而牙齿发颤,噗通跪在地上,他哆哆嗦嗦说:“督、督公大老爷,我、我怕忘记放葱花了,我、我这就重做……”
戚无邪轻笑一声,如地狱升起的一缕削骨烟,冰凉无情的钻入人心:“不忙,怕他们也尝不出葱花的味道……黄会长?你先来试试,可好?”
没人能拒绝,也没人敢拒绝,黄会长面如死灰,被暗卫从地上一路拖到一把椅凳上,他的手被捆在了身后,半寸离不开身下的那把椅子。
戚无邪宽袖迎风,姿态绰约,一步一步徐徐走下高台,来到了黄会长的跟前。
伸出一根手指,挑上了他额上细密的汗珠,遂即又在他的领口缓缓擦拭,某人轻声言道:
“听闻黄会长从白丁一跃五级,现在已是正五品户部郎中了?甚好甚好,本座还未曾恭贺上宾,实在太过失礼了”
“不、不敢,只是一纸凭据,还、还需等吏部铨选下放,我还不是、不是官呢”
“素问黄会长铁齿铜牙,口才伶俐,一张嘴,就是金银满盆,人送外号聚宝金嘴,今儿怎么结巴至斯?是太过紧张,还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督公,您别再玩儿草民了,草民实在、实在受不了了啊”
啧了一声,戚无邪稍稍倾下身子,笑意诡然:“本座一向不喜玩,可你若相求,也总会满足一二,太簇,你来”
被点到的名的暗卫上前取过乔老头手里的春饼,跟着站在了黄会长身前,他扬了扬手里的饼冷声道:“黄老板,这是东厂的贺礼,贺您步步高升,荣升五品”
春饼之所以如此称呼,只因它能将面皮擀成薄薄的一张,这么许多张叠起来,再撒上葱花,犹如冰雪消融,青草冒尖,春之名由此得来。
衙门刑问一些特殊的犯人,如书生官僚,大多会用一些温柔且不见血的法子,古有刑不上士大夫,正也因为这些人皮薄骨软,挨不得一些酷刑。
如此,用得至多的要算是贴加官了,将油纸浸水贴在人的口鼻之上,一层一层加上去,官儿越大加的也就越多,若是想招供了就踹踹腿儿。这种一次次窒息之感,徘徊生死边缘的体会,并不比沾着盐水抽打的马鞭子舒服多少。
太簇手指灵活,他一张一张从侧面撕开了春饼,在黄会长的脸上先盖上了第一张。并不用往上头泼水,因为饼上已经沾染着一层油水,在贴上他脸面的一瞬,滚烫的面皮就已经牢牢的粘住了五官,灼烧火烫之感渗透肌理,受刑之人痛苦不已的踹起腿来……
“您别急,还有四张呢,五品大老爷”
受刑的煎熬,观刑的未必就会轻松,听着黄会长呜咽痛苦之上,匍匐在地上的其他米商额头冷汗如瀑,手指颤动,胆战心惊,他们并不知道戚无邪想玩什么花样,或者说,他们很想知道他在玩什么,只要他问,一定知无不言,只要他要的,一定倾囊相送……最可怕最无奈的是,他们对于他的心思,一无所知。
五层薄饼于上,光是烫得就能烫下一层皮,他不敢呼吸,因为每一滚烫的气体冲入鼻腔,就是一次肺部的灼伤,每一次胸膛的起伏都是痛苦的煎熬!从剧烈挣扎到偶尔踹腿,到渐渐起了痉挛,戚无邪终于下了特赦令,命太簇掀了贴加官。
油光满面的铁青色脸庞,黄会长两眼翻白,口齿大张,他如搁浅在岸的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餍食着久违的空气,由着它灌洗经络百骸,充盈肺腑,感觉自己又一点点活了过来,他泪下千行,痛不能己:
“督公……只要您开口,要什么我都给,统统给你,求绕过我这条贱命吧……或者、或者干脆一刀杀了我,求别让我再受这一份罪了,生不如死啊!”
戚无邪眼风急转而下,寒意一闪,接口相问:
“黄会长,你会下有米商几人?捐纳者又有几人?”
“加、加我在内,一共一百三十二人,捐纳者就我所知大概……大概六十几个”
“哦……”戚无邪拖长了音,靡靡上扬,音调婉转,他袖袍一挥:“你可先一边休息了,下一个”
众人睁大了眼睛,齐齐往后退去,不知是谁一脚踩在了姜檀心的脚上,惹得她闷声一哼,这一哼倒是让戚无邪驻了脚步,他眼眸一抬,清冷眸色流光溢然,越过众人寻到了她,不自觉得勾起邪魅嘴角。
他伸出玉骨到裁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你、还有你,过来”
被点到的除了姜檀心,还有东城米庄陈东家——陈爽,行市上的米价都向他家看齐,他也算是京城最大的粮米世家,除了不供官粮之外,生意遍布全国。今年夏粮未至,对他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损失,提高米价是无可避免的,即便他有心为民,可市粮缺失,一遭哄抢之下,必定水涨船高,节节攀升,这是他也无可奈何之事。
陈爽比起黄会长多了几分骨气,他勉强克制颤抖畏惧的心,挺直着腰板,脚步僵硬的朝前走了几步,倒是躲在他身后的姜檀心,显得十分猥琐胆小。
迎上戚无邪凉薄的眼睛,陈爽肥着胆,振振有词:“督公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我可不怕你!”
霍然欺身而上,戚无邪身形快似一阵风,朝着陈爽迎面撞去,后者吓得缩脖子捂眼,险些蹲到了地上!
谁料想戚无邪不是冲他去的!
只见他腰身一扭,转眼功夫,已然到了陈爽的身后,在紫袍少年的背后站了定。
姜檀心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后脊背凉意攀上,从脊椎直直窜上了头皮,不等她回头戚无邪已然上前一步,就这么胸膛贴后背,半拢着将她虚抱在怀……
轰隆,天上一记闪雷,震瞎了所有人!别以为十二暗卫带着面具就看不见人了,最先低下头,肩膀耸动的明显是身穿宝蓝麒麟袍的夷则。
血红的袍口轻抬,那一只戚无邪自行捏制的面儿人,毫无预示的撞入姜檀心眼帘——圆头圆脑,连身体都是圆的,五官是用指甲刨出来的深坑,四肢是用指腹搓起来的面条,勉强看的出是一个人样。
“可像你?”蛊惑一般嗓音极其轻声,像呵出来的气,轻柔飘着,在她的耳郭外打着转。
“像……”她却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
“那就拿着”
贴在身后的胸膛轻声震动,姜檀心知道他在笑,还笑得十分乐呵。
她黑着脸,依着他的意思接过他手中的面儿人,手指相触,冰凉的指尖偏生出一丝薄暖来,戚无邪顷刻眸色一黯,垂下眼帘,不着痕迹得松开了手,退身一步重新走到了陈爽的面前,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石臼车:
“既然都是米商,这样东西想来不会陌生,石臼捣粮米,面粉韧又生,陈老板一门的粮米买卖,不如亲自尝尝这捣米团的滋味如何?”
戚无邪话音方落,暗卫便上前押上了陈爽,将他的头按在了石磨槽里,偌大的捣石捶悬在上方,手柄只由着一根粗麻绳吊着,若是砸下,且不说性命不保,那简直是要脑浆四溢,头骨俱碎的!
暗卫松开了绳子,仅靠着膂力握着手柄,将石捶提在当空。众人看着皆是冷汗连连,生怕那暗卫一不小心松了手,叫石捶砸了下来!
“穿紫色儿衣裳的,你过来来提着,本座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你提得住,他便可以不死”
由不得姜檀心犹豫,戚无邪话毕,便有人推了她一把,未等来得及站稳,重量不轻的石头柄就到了她的手里,她一时不妨,由着手柄抬高几分,石捶顿时砸下,惊起一片惊叫之声!
堪堪稳住了手柄,石锤离着陈爽的头只有三寸距离,冷汗从陈爽的额上滑落,他神色煞白,像刚从地狱门口回了一圈一般,绝望之色未有散去。
姜檀心也恍然魂魄离体,手心全是冷汗,她手臂酸疼,僵持着咬着牙,近乎抱上了石柄把自己周身的重量也一块压了上去,终于将石捶重新吊了起来。
一炷香已经燃了起来,一丝一缕的白烟消磨着两个人的意志,一个坚韧不拔,一个几乎奔溃……
而戚无邪却半抱着手臂,一瞬不动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眸色深深。
他喜欢欣赏姜檀心拼了命去坚忍对抗的模样,一如当日她身中媚毒,以金簪自残的决绝抵抗:当日她面色桃红,目色凌然,隐忍而出的细薄汗水,散发的是比媚毒更能蛊惑人心的诱惑。今时往日,场景已变,可她还是她,齿贝紧咬,香汗淋漓,即便拼着未曾痊愈的手腕再度脱臼,她也绝不会放手!
戚无邪知道,她并不是好人,心里绝不会想着“我不能害死他”芸芸,她只是不太喜欢受人摆布,这种猖狂极致的叛逆,太合他的胃口了。
香过半支,姜檀心渐渐体力不支,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戚无邪懒懒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怎地心下一软,便开口下了特赦令:“陈爽,本座要你做一件事”
“做做做!一百件我都做,求求你放了我把,那位小兄弟快撑不住了”
将自己的命交在别人的手上,这样的心理折磨,还不如给他几百鞭子来得实在。
轻笑一声,血袍衣袂翻飞,戚无邪扭身重回高台,一撩袍摆,倚靠在了罗汉床上,支着下颚喜怒不辨:“自然,不用求本座,谢她便是”
暗卫送开了钳制陈爽的手,将他早已僵得麻木的脖颈从石槽里挪了出来。
下一刻,姜檀心便松下了手,石捶咚得一声砸到了石槽之内,扑起一阵碾米尘……
“黄会长,你也过来一块儿听着,听好了,本座只说一遍,事情若是没有办好,下一会儿进东厂,本座可就不是同你们玩玩这么简单了……恩?”
“您吩咐!您吩咐!”
“黄会长,本座要你会同粮商会里所有花钱捐纳的商人,拿着户部开出的捐纳凭证,月十五早晨去户部衙门口堵着,就说捐纳来的这批米粮生了虫,不可以卖了,需要全部退回,只要是吏部还没有铨选实放,捐纳之事便可以注销,没有人会阻拦你们。”
清冷扫下一眼,他一字一顿道:“听好,你们只要粮,不要银,可明白?”
黄会长心里算是有些谱了,他们交的是银,户部开出凭证上写的却是粮,注销捐纳要回捐粮似乎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朝廷哪里有粮,这不是捅篓子的事情么?
“陈老板,你也听好了,月十五之前的这几日,你要大肆抛粮,把米市的价格压低三成,月十五那日全行收粮,一颗都不许剩,如若让本座在外头买到一斗粮,唯你是问!”
陈爽愣怔了一下,方明白过来,虽不知戚无邪的目的,但这招妙棋他忍不住心底叫好。
全盘通透的怕要属姜檀心了,马嵩借粮谋银,戚无邪就给他来个以退为进,逼他交粮,月十五粮商围堵户部衙门之时,马嵩即便有心买粮相还,怕也在市面上见不到一颗粮食了……
“还有,剩下的人也不是没事可干了,陈老板,你以十成的价格将收来的粮食卖与各位粮商,京城九门外有的是搭棚施粥铺,十五后你们便去那里煮粥做饭,由着全城的百姓来吃,只准出熟米,不得卖生粮”
“是是是!”大伙满口应下,本想说自个儿生意没有也就罢,可单家收了粮不叫百姓吃饭,那可是要遭天谴的!既然可以搭棚施粥,救济百姓,想来这人间阎王也不是那么无情寡义之人啊。
眉梢一挑,手一摊,戚无邪懒意勾上唇角,浅淡道:“如此……各自回家罢”
这句话来得太迟,可也来得太及时,方才哭嚎是假,此刻热泪方是真,可以重回人间的滋味……真好!
米商踉跄着跟着暗卫往外头走去,姜檀心揉了揉手腕,一直低着头,安如泰山,她等着戚无邪开口,却不知道戚无邪也等着她。
“你……”
“你……”
清冷之音交缠相和,如激泉相撞,既刻意排斥,又点滴相融。
姜檀心别过眼,看着不远处的青砖冷墙深出一口气,再抬眼之时,她的眸色中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光辉,张扬被收敛,仿佛一盏热烈的火烛罩上了纱罩,透着温润晶亮,宝光流动的静美。
此刻的姜檀心很淡,不似朽木枯槁的那种淡,而是写意山水中的灵动,她对于戚无邪一直是张扬极致的对抗,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温顺柔和。
因为她有话说,用一种极为认真的态度。
她目不转睛,眸色流转,淡淡开口:“督公,那件事你是认真的么,不觉荒唐么?”
戚无邪静默不言,持珠在手,一颗一颗拨动,一百零八颗丢掷了三颗,皆是为她,有喜有怒,有急有缓,他不知这份莫名的情愫始于哪里,又会去往何处……甚至他还没有弄清楚一切代表的意义,他只是暂时随性随意,不急,心会告诉他,该去哪里。
“你是宦官,我虽是女子,可也是太监,这桩婚本就滑天下之大稽,是,我知道督公您誓以与天下正途背道而驰为荣,礼乐之道,形同狗屁。可你是否想过,对食,即使无关风月,你我也是一辈子同榻寝,同案食,我是一个人,我有臭脾气,坏毛病,我睡觉说梦语,有时候还磨牙,我吃饭喜欢说话,烧菜不喜欢放糖,我喜欢穿绿色的衣服,最讨厌红色骚包的东西,督公,这一切,您真的能够,也愿意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