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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怪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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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三天过去了,吴畅并没有醒来,尸体都变硬了,朱祖这才彻底失望。他在尸体旁站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发空,懒得把尸体扔出去。回到他的住室,慢慢坐到地上,静思了一会儿,调息起来,他要忘掉这不快。
文明自从和师兄弟分手后,心里就乱了。他一路走下去,想甩掉心中的一个情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中国的诗词歌赋教会了他睹花思人,看到满山遍野尽态极妍的鲜花,他无法拒绝思念心中的美人。他清楚这样是不好的,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两年前,他在“淡水精舍”的东门口探了一下头,无意中看到师傅的女儿胡仙,心中顿时种下了感情的种子,她清丽脱俗,欲说难描的仙姿,正与他梦中的人儿一模一样,他的灵魂震颤了。他料不到师傅的女儿会这么美丽,怪不得师傅不止她与男人接触。若是自己有这个女儿或许也会这么干的,这是男人不可告人的嫉妒。从此后,他就更怕师傅了,而心里越发想师妹,觉得普天下唯有他可以配得上师妹,别人都是土石泥猴,不值一提。
有时候他一反常态,为自己的相思欣欣然,认为只有经。想偷偷地返回城里去看一下师妹,又怕被师傅撞见。他自忖轻功还没有师傅高,弄不好会落个欺师灭祖的罪名。爱固然重要,这是他心中生龙活虎的力量的源泉,“尊师灭欲”的观念也深入他的心发灵。在爱的同时也把爱看成越轨行为,这是他的悲剧。但他却没法超脱,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摆脱“理”的束缚,美丽的希望一旦落入土地,结出的往往就是苦溲的果子。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一片竹林前,刚欲进去折枝,忽听竹林的西边有人怪笑,他连忙靠过去,见三人正逼向一对男女青年。
一个高瘦个子,身穿孝衣的惨白脸色的男人阴笑道:“你们两个还是束手就擒吧,大爷不会太难为你们,我们找了你们几天了,不会让你们逃掉的。父债子还,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你们那个混账爹什么江陵大侠无事生非,得罪了我们‘马坡三鬼’,他现在被人家宰了,我们正好拿你们逍遣。这是报应,认命吧!”
何澜的一双儿女向后退了两步,黄宁拉了一把妹妹,冷然道:“你们想趁火打劫吗?小爷不怕!有种我们一个对一个,以多胜少算不得人物。”
旁边头缠黑巾的瘦男人嘿嘿一笑:“马坡三鬼也是道上响铛铛的人物,岂会把你们放在眼里?我倒想让你们一齐上来与我过两招。”
黄宁“哼”了一声,说:“你不配!”他扫视了一眼马坡三鬼,猛然抽出长剑,动作十分干净利索。
文明在暗处不由点头,至少黄宁是有时敌经验的。黄宁身材键美,宽肩臂长,两目神采飞扬,一脸正气,称得上高大、威风、潇洒。文明不由对他生出几分好感,对马坡三鬼自然就有了厌恶之情。
缠黑巾的男人一脸轻蔑之色,冷笑道:“大爷凭这一双肉掌就能收拾你,别看你拿刀弄剑的。”
黄宁冷笑无语,长剑贴肩靠身,静立个动。
身穿黄衣衫的男人道,“方夕,你别小看他们,还是动家伙吧!”他晃了一下矮胖的身体,举起手中明亮耀眼的三尺来长的“飞月斧”向方夕示意。
方夕不以为然,自信对付黄宁这样的无名小辈还是用不着费劲的,他沽动了两下手脚,侧身走过去。黄宁屏息静气。全神贯注,一动未动。方夕看了他儿眼,轻淡地一笑。一式“青龙出水”。拳捣对方太阳穴。
黄宁不敢怠慢,长剑一式“金扇遮面”削了过去,方夕久经阵仗,深诸虚买相诱之术,刚才的一拳不过投石问路。见剑削来,身子向下就蹲,同时一招“金猴蹬炉”踢向黄宁的下身。这下若被踢中,黄宁顿时就得倒地不起。黄宁似乎料不到对方如此刁钻狡猾,急忙一式“夜挑金灯”,斜斩方夕的小腿肚子。方夕左脚猛一蹬地,向前扑去,他想趁黄宁无力回剑之际把其打倒。黄宁不傻,打不过就逃的道理还是懂得的,向左边一个兔滚,躲过了方夕的一扑。
两人同时站起来,重新开始估计对手。黄宁感到自己应变能力不如对方,致使他险象环生。方夕后悔自己托大了。没听古三大的劝告,脑中灵念一闪,暗自又高兴起来,看吧,这次我就让姓黄的小子趴下,那妞儿马上就要到手了!他两眼闪着鬼光,嘿嘿地笑起来:“小子,大爷这次就要你的好看,留点神吧!”
黄宁“哼”了一声,更加小心谨慎了。不过他忘了武学的至理,与人交斗,轻松自如;小心固然算不得大毛病,但却影响高深武学的发挥。方夕这次更刁,靠近黄宁的左侧飞脚就踢。黄宁旋身转了圈,不削其腿,长剑突出其兵,一式“毒龙入洞”,直刺方夕的前胸、这一招又快又猛,让方夕吃了一惊,无可奈何向下便倒。黄宁招式一变,“长虹贯日”直扎方夕咽喉。方夕惊而不乱,急忙一个侧身翻族体而起,同时后蹬一脚,奔黄宁的腰部。黄宁惊了一跳,暗叹方夕的动作神速,急忙一式“金螺绕旋”削向对手的大腿。方夕心中暗喜,身子往右一跳,猛地从背后抽出二把四尺多长黑亮闪光如镰刀似的“勾魂手”,向黄宁劈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黄宁大惊失色,连忙纵身撤离还是晚了一点,“勾魂手”的尖头扎进了黄宁的大腿,他“哎呀”一声,滚到一边去,鲜血湿了衣裳。黄娇见哥哥受伤倒地,大叫一了声奔过去,旁边虎视眈眈的敌手倒给忘记。
文明离他们不远,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加之他的目力远胜常人,他们脸上的神色也逃不过他的眼。他注意黄娇一会儿,这个精采的少女让人喜爱,细腻的皮肤透着似暗非暗的光泽,一双妙目极似清水中的黑宝石,不算圆的脸上有一对酒窝儿,颇能勾勒出她的纯真,手指纤细而柔,身材婀娜,这样纯情模样的少女在文明眼里颇似个红颜知己。当然,有胡仙在他心中占据着重要位置,他还是不会爱上她的。人的感情是多么复杂呀!
方夕见黄娇沉浸在伤心里,对外界的变化似乎毫无觉察,心头大喜。他蹑手蹑脚靠上去伸手就抓,他料不到的是黄娇远比一般的少女厉害,在大敌面前她能沉静如水这一点,连其兄也比不上,也许她已忘记了自己吧。
方夕的手刚触上她的肩头,冷不丁见她由静如处女,变成动如脱兔,身法快而活巧。方夕的心里大呼上当,他极力闪身后跃,还是迟一些,小腹被长剑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飞溅。
白无伦见对方如此难意,心中有了退意,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说:“这笔帐我们记下了,以后会向你计还公道。”
文明哈哈一笑:“随时恭候。”
白无伦看了两个同伙一眼,说:“流年不利,触霉头。我们走吧,这笔账以后算。”
古三太一百个不愿意走,可又一百个非走不可,呆下去一点便宜也捡不着。方夕垂头丧气地“咳”了一声,怨毒地看了文明一眼,三个人无可奈何地走了。
文明微微一乐,黄娇忙走过来向他致谢:“多谢公子相救。”
文明心里一乐:“别客气,斗歹人是侠士的本分。黄姑娘,你也好身手呢。”
黄娇脸一红,羞愧地说:“公子,你在取笑我吗?”
文明一笑,黄宁这时过来施礼,三人互通了姓名,自然而然地扯到黄澜身上,黄宁悲痛地说:“”家父一身正气,行侠江湖,到头来竟被歹人所害,真是天道不公。“
文明满怀同情地说:“世有邪恶,正义之土就难免受到伤害。令尊一代大侠,江湖人无不敬仰,这么不明白地去了,实在让人痛心。”
黄宁忽然发誓道:“我一定要替父报仇,不诛凶手,死不瞑目!”
文明点点头:“令尊破害前可有什么异常?”
黄娇想了一下说:“他老人家好象有个心事。出事前的晚上有个蒙面到过我家,后来两人吵了起来。蒙面人走后不久,父亲就被害了。”
文明点点头,说:“你们见过那蒙面人了没有?”
黄娇摇摇头说:“没有,是侍候父亲的仆人对我们说的。”
文明“嗯”了一声:“从情形上看,那个蒙面人可能是你父亲的旧好,不知因为什么争执了起来,你父亲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有。”黄宁说,“‘铁剑客’左云与我父亲是莫逆之交,我们正要去找他呢。”
黄宁笑道:“文兄,你将何往?”
文明忙说:“我什么事也没有,随便去哪里都行。两位若不嫌弃,我们就结伴同行如何?”
黄娇忙道:“那我们岂不拖累了公子?”
文明摆摆手说:“你太客气了,我还要向贤兄妹讨教一番呢。”
黄宁拉一把文明,深情的说:“文兄,我会记住你的情谊的。”‘文明和气地笑道:“我也一样。”
三个人相视一笑,同赴铁观庄。
铁剑客左云在江湖上的名气颇为不小,他与黄澜可称“中原两大侠”。黄澜好动,到处云游,行侠仗义;左云好静,潜身养性,每在江湖上走动,总要做一件一鸣惊人的事。他居住铁观庄,这个小小的村庄就因他而扬名。
铁观庄就一条南北街,街两旁分住着几十户人家,多半是茅草屋,只有几家象样的房子。在好房子中又以左云的为最佳,他家往在街南头,离洛河最近。左云的家是两进院子,大门朝南,后院是他练武养性的地方,前院是全家的住处。他家的房屋全是青石墙的,房顶是用青灰色的小瓦盖的,屋脊的两头有的还插着用铁片剪成的两只公鸡,风一吹,随风转动。房子都是三间一套的,或南或北,方方正正。堂屋是左云住的,东西房住着他的儿女。
堂屋里的摆设比较简单,不象殷实之家的样子。靠北墙对门放着一张黑色的八仙桌子,桌旁边是两把太师椅,北墙上挂着一把大铁剑,左云的名声就是与它联系在一起的。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关公像,两边是对联。
上联是:忠义清正天地宽下联是:淡泊名利八方长左云人高剑长,喜欢穿黑,脸上棱角分明,威风凛凛,确实有一代大侠的风范6黄宁三人找到他的家门时,他正站在碑前看着上面的字出神。黄宁见他没有外出,心中一喜,叫道:“左大叔,小侄特来拜见,”
左云“嗯”了一声:“我料你近期会来的。你父亲与我情同手足,我没能前去吊丧,心中十分抱歉。你们来了,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你们。请吧。”
黄宁连忙向左云介绍文明。
他们走进院子,左云吩咐人端水倒茶。在堂屋里落座后,左云看着黄娇低沉而悲怆地说:“黄兄一世英明,出事后竟让侄女出来寻仇,我深感有愧呀!这事我该出头呀。”
黄娇难过地低下头:“左大叔,您别这么说,替父报仇是儿女的责任,我虽是女孩儿,也应尽微薄之力。”
左云点点头:“黄兄有你们这样的儿女,若泉下有知,也该含笑瞑目了。”
黄宁忽道:“左大叔,我爹遭歹人暗算闪,曾有个蒙面人找过他,那个人依大叔之见会是谁呢?”
左云皱了一下眉头,说:“要让大叔说出他的名字,怕有些难,但可以肯定那人是你爹的旧识,不然你爹犯不着与他费口舌。”
“大叔!”黄娇小凡地问,“你爹生前与别人争吵过什么没有?”
左云略微一笑:“怎么能没有,你爹性子直,因一点儿小事也有与人争吵的时候。在九江的一家酒楼里,你爹因为与一个朋友坐席时争坐,还与上首两人打了起来呢。”
黄家兄妹顿时低下了头,替爹害羞,他们心中的父亲可不是这样的,那是善良父亲,绝不会因一点小事动刀枪的。父亲是耿直的,不是没有人情味的“直”。他们有些想不通,又有些难过。
文明觉得左云的话有些不得体,这时候怎么可以告诉他们兄妹父亲的过失呢?这对死者至少是不尊敬的,对生者也是不负责任的。他冷眼盯了一下天若非,平静地说:“左大侠,歹人对黄大侠暗下毒手是出于仇恨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您江湖阅历深广,请指点一一。”
左云道:“仇杀的可能性不大,比他厉害的人物他不会去结仇,对方也不会暗中下手;比他弱的又不易杀他;和他相访的,可以公平决斗,似乎用不着体用下流的手法。倒是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最大。”
三个人顿时吃了一惊,他们倒没想到这一点。
“难道你父亲知道什么秘密?”黄宁急问。
左云点了点头,说:“你父亲可能知道《碧月逍遥录》的下落,凶手怕他告密,于是……”
三人又是一惊,不过这种测言之有理。
黄宁疑虑地说:“我怎么没听父亲提起过这事呢?他若知道《碧月逍遥录》在何处或何人手中,该告诉我呀?”
文明听到《碧月逍遥录》,马上又想到《八封仙经》,这两种奇经同时出现江湖有不何联系,笑道:“左大侠,你是如何知道黄大侠知道《碧月逍遥录》的下落呢?”
左云知道:“我又不会神算,自然是听他透露的,不过他没有把话讲清楚,所以我只能是推测。”
黄娇忽问:“我父亲告诉过你别人也有知道《碧月逍遥录》的吗?”
左云摇摇头道:“没有明说,不过他有种担心,似乎感到要出什么事。”
“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向你透露这些意思的?”黄娇问。
左云沉思了一下,说:“一个月以前。”
文明说:“左大侠,有何指教?”
左云叹了一声:“我也一旦不出个头绪来,这件事让我伤心透了,哪有什么指教。”
黄宁有些失望地问:“左大叔你心中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左云苦笑了一声:“贤侄,人命关天,我怎能随便怀疑?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你要有耐心。”
黄宁凉了半截,他以为来这里能讨个主意呢,可毫无所得,不由心中一阵感伤。
左云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劝道:“贤任,你也别难过,寻凶报仇不是一两天的事,要从长计议,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文明说:“左大侠有何打算?”
左云笑道:“我已想好了,先聚些江湖朋友,多方打听,发现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
黄娇不安地说:“凶手若再有行动呢?”
左云笑道:“我们哪个怕他?正等他露面呢!
黄宁见问不出个眉目,不想再吱声了。
忽然,大门朱传来叫声:“铁剑客是否在家?”
左云皱了一下眉头,高声说:“是哪位朋友?”
“哈哈……”外面传来阵笑声,走进几个人来,前面之人40多岁,高瘦阴沉,身穿黄绸飞龙衫。两国精光闪烁,一看便知是内家高手。他双手倒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左云站起来,哈哈笑了两声:“原来是中律门的成大总管,失敬,失敬!”
成九千哈哈地大笑了几声,说:“江湖风云乍起。说不定会有一场浩劫,铁剑客竟然潜身此处无动于衷,让人佩服!”
左云“嗷”了声“江湖有此凶险,还要请成大总管赐教。”
成九千说:“近日来,不断发生江湖侠士遇害之事,欲求中律门寻凶的人越来越多,我们都应接不暇了。昨日江湖又传出一大奇闻名列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宏法大师在安徽九华山设坛,欲在江湖中求一弟子,十天后开坛,还不知是凶是吉?”
左云笑道:“怎样才能成为宏法和尚的弟子?”
成九千说:“开寺那天,宏法和尚设一谒语,凡欲拜师之人亦答一谒语,谁的谒语被他的相中了,谁就能如愿以偿。”
左云点头:“好极了!成大总管,你跑到这里来不会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的吧?”
成九千笑了起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的是想请加入中律门的。维护武林正义,人人有份吗,想必你不会推脱吧?”
左云哈哈大笑起来:“成总管,我恰恰不能接受你的盛情呢。不入中律门一样可以维护武林正义,你就别强人难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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