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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客·绝刀·残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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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有了很大的好奇心。

  他虽然盘坐在车内,但听到欧阳正义和诸人的对话,对欧阳正义和那些奴仆的为人心中敬佩不已。

第六章
欧阳正义返回到车内,朝聂残致歉道:“适才得知多位好友因在下而死,在下悲伤过度,让兄台见笑了。”

  聂残道:“这没什么,你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你要多多保重才是啊。”

  欧阳正义道:“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碍事。兄台刚才想必也听到了我等的谈话,此去常德必定免不了一场恶战,兄台与我素无瓜葛,在先不愿让兄台一道去冒这个险,所以只有请兄台自己下车赶路吧,往这条路一直走,大约走上七八里,就可以到常德城了。”

  聂残一头躺到裘毯上,懒洋洋的说道:“欧阳大哥刚才还说要交我这个朋友,怎么,你的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你当的吗?”

  欧阳正义道:“难得兄台如此看得起我欧阳正义,但是此去的凶险实在厉害无比,所以还请兄台能够横量轻重,知难而退。”

  聂残道:“欧阳大哥不必再多说了,你是条汉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你这个朋友我聂残交定了,就算前面是阴曹地府我聂残也陪你去走一遭。”

  欧阳正义道:“好吧,既然兄台如此说了,我欧阳正义再多说,就是看不起兄台的为人了,聂兄弟,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如果兄弟愿意的话,我欧阳正义想要与你做个结拜兄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聂残爬起身来,道:“好,我也正有此意思,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聂残先在此拜见大哥!”

  欧阳正义双手将聂残扶起,笑道:“哈哈,好,我欧阳正义活了四十五年,没想到今日还能交到一个如此至真至诚的结拜兄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说完,他打开车内的格层,拿出一瓶五十年的女儿红和两个玉碗放在八仙桌上。拆开了泥封,倒上了满满两大碗,又从腰中取出一把镶嵌满宝石的匕首,拔出那锋利无比的匕首,划破了手指上,将血滴入了面前的碗中。然后将匕首递给聂残。

  聂残也像他一样,划开手指,滴了几滴到另一个玉碗中,两人下到车下,头顶明月,脚踩黄土,跪在地上,齐声道:“黄天在上,今日我欧阳正义、聂残,在此结为生死兄弟,今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两人将玉碗中的酒往嘴边一送,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喝完,两人一起仰天大笑。

  然而,就在聂残喝完酒后张开嘴后刚笑出声时,站在身后的车夫老乔一掌劈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老乔把他搬到了路边草从中,欧阳正义将那柄镶嵌满宝石的匕首放在他的胸口,匕首口擦着一封信,然后他脱下那件黑色的貂裘大衣盖在聂残身上,对晕迷中的聂残说:“聂兄弟,我欧阳正义的交朋友一向都是有福同享,有难我当,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途,希望你早点忘了我这个兄弟,也别恨我……”

  说完,他又留下了几锭金元宝,就回到马车边,钻进车内,老乔扬起长鞭,驱马向前方奔去。

  晚风还在呼啸,夜色一片迷茫。黑暗中的风声如同鬼魅,吟唱着死亡的幽曲,慢慢的,将那辆马车吞没……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严冬的深夜里异常寒冷,看不见星星的夜空中突然闪过一片电光,划破天际,似乎想将这片黑夜织成的黑布,一刀剪成两半。接踵而来的是一阵雷鸣,过了一会,白茫茫的雪花落到的地上,将大地慢慢的点缀成一片茫茫的白色。

  雪花,落到了聂残的脸上,变成了水,融化开来。他,也从昏迷中醒来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位娄叟的老车夫,竟然会攻击他,更没想到他的力气会有那么大,竟然能一掌就将自己给打晕了,想想他都脸红。等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以后,他才想明白,人不可冒相这句江湖上传诵了几千年的话,一点都不虚啊。

  他的身上很单薄,原本在欧阳正义那暖和的车里,他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冷,而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天这么冷了,竟然还下起了雪了。

  聂残披紧欧阳正义留下的貂裘大衣站了起来,原本放在他胸口上的匕首掉了下来,他捡起,拔出匕首,取出那封信打起火机读了起来。

  古人的字是繁体隶书,他跟天知老人学的就是繁体字,所以读起来一点也不困难。信上这样说的。

  “聂残义弟,愚兄是个不祥之人,今夜已经害死了四十多位好友,实在不愿你也去陪我赴死,唯有出此下策,望义弟见谅!

  银莲匕首上有刀纹,上面刻有我无极门碧水洞的方位,你我兄弟结拜,愚兄没有什么见面礼相赠,此洞府得天独厚,四季如春,愚兄借花献佛,将它赠于义弟,望义弟笑纳。

  愚兄此行已绝无生还之望,义弟明日入城,千万别提今夜与我结拜之事,以免惹祸上身,切记,切记。”

  聂残读完信,眼圈有点红红的,他对这个欧阳正义的为人,简直敬佩到了极点。他腾空跃起,施展绝妙的风神腿身法,飞快的向常德城掠去。

  常德城里,此刻已经异常安静,静得有点可怕。

  聂残来到常德城,找到天仙楼的时候,这里的战斗早已结束,由于官府宵禁,街道上根本没有一个行人。无赖,他只有找了间客栈先住下,明天再想办法打听欧阳正义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世界已经全部被白雪覆盖,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

  聂残首先来到了布店,拿着欧阳正义留下的钱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他原本身上穿的是一套休闲装,这种衣服穿在古时候的街上,显得是那么的不伦不累,于是他换了套紫色锦袍,里面缝有棉絮,穿在身上十分的暖和。外面再罩上那件黑色貂裘,在这严冬里,丝毫感觉不到冷意了。

  古人一般都留有长发,但聂残的头发却还没长到那种能缠在头上的程度的长度,于是他又买了顶北方人喜欢戴的绵帽,这下他从头到脚都给捂住,全身暖和极了,一点都不冷了。

  换好了行头,聂走进了茶馆,点了一碗牛肉面,和几叠小菜,慢慢的吃着。四个似乎是从北方来的刀客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也边吃着早点边聊着。

  “南胤候欧阳正义不愧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武候啊,我老秦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对他,我真是服得五体投地啊。”其中一位刀客吃完了碗中的面食,抹了抹嘴边的油说道。

  “是啊,昨夜他明知这常德城里布满了陷阱,他还要来见那不愿害他而被朝廷逼死的好汉们最后一面,哎,可惜他武功再高,还是栽在了那玉面血罗刹的手里。”

  “玉面血罗刹就是昨夜那位逼死金刀战神常在天等英雄的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吗?”

  “除了他还有谁,杨兄弟你可能不认识他,他是三个月前才出道的皇帝老儿手下那三百的御用皇门罗刹的总统领。昨夜他调遣了至少一百名御用皇门罗刹,和至少五千名官兵,如果不是那两千弓箭手先射伤了南胤候他们一行人,只怕他们也没那么容易将南胤候他们生擒。”

  “秦兄,昨夜那一战我老杨武功差了点,没敢去看,你倒是和我们哥几个好好说说,那南胤候欧阳正义是如何被官府擒拿的啊。”

  姓秦的刀客叹了口气道:“哎,昨晚那一战,实在是惊天动地哪。

  大概是子时的时候吧,因为那玉罗刹不让常家人和萧家人收尸,所以夺命车夫乔三冒赶车载着南胤候欧阳正义去到了那天仙楼。一入厅堂,就被埋伏在四周的两千弓箭手射得无处藏身,鬼道六仆和幽冥七奴马上现身来为南胤候抵挡箭雨,最后十三人都各自轻重不同的重了箭伤。

  接着那三千精兵和一百名御用皇门罗刹一拥而上,南胤候欧阳正义等人血战了至少两个时辰,杀了至少三十名罗刹鬼,和至少一千名官兵,最后还是由于体力不支,被生擒了。鬼道六仆死了两个,幽冥七奴也死了四个,他们誓死不肯逃走,最后活下来的全部与南胤候一起被生擒。

  昨夜我等也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南胤候他们无极门的太乙神功果然是天下第一奇功,他一式逆转七星就取了七个罗刹鬼的性命,如果不是那箭羽喂了毒药,只怕南胤候他们要将这些官府的爪牙全杀尽,我看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聂残听到这里,马上转头过来问道:“请问这位大哥,南胤候欧阳正义他们现在被关押在何处?”

  姓秦的刀客抬起头来,答道:“兄弟难道不知道吗?除了常德太守府衙的天牢,他们还能把侯爷关到哪去。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将侯爷活着送回京都,当朝皇上对侯爷恨之入骨,只怕他会担心侯爷会在被押送往京都的途中被人劫走,而将侯爷就此在这常德城刑场斩首示众了。”

  聂残听了,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左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刀,又问道:“当朝皇上为何如此痛恨侯爷呢?”

  姓秦的刀客道:“兄弟你连这事都不知道吗?莫非你不是中原人士?”

  聂残道:“我自幼跟师傅在深山习武,从未涉足过江湖,今天还是我行走江湖的第一天。”

  姓秦的刀客道:“原来如此啊,兄弟如果你敬佩南胤候,想要去劫天牢的话,在先就在此奉劝你一句,最好打消此念为好,要知道那可是比龙潭虎穴还要危险上一百倍的州府天牢,现在肯定被守得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五更时有一批至少八十人的江湖好汉已经去劫过一趟,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聂残慢慢的站起身子,自信的笑着道:“你不说我本没打算去,但你既然这么说了,就算那是十八层地狱,我也要去那里看看,到底有多危险。”说完,他拿起桌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姓秦的刀客摇摇头道:“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哪。”

  上午,聂残先来到了镇东镖局和潇湘剑客的李家庄在厅堂中设置的灵堂,拜祭那些昨晚死在天仙楼的英雄好汉和烈女们。

  常在天的独子常虹和李阳诚的独女李纤柔在昨夜惨事发生前本来往家里赶回来贺寿了,但没想到喜事变成了丧事,玉面陌生人后来没有再追究他们的责任,因为毕竟是他逼得这些豪杰们自尽,才能把欧阳正义引到常德城来的。

  如果不是他们的死,欧阳正义也不会义气用事,而来自投罗网。

  如果他们不是他们宁死不从,那欧阳正义也会感知到常德城内的凶险,早早的离去。

  而这一切,都是这些人实在太重江湖道义了,在道义面前,死亡竟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聂残拜祭完这些英豪,迈开步子朝太守府走去。他的左手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刀,马上就要有一场血战要来临了,春雨刀内的亡魂似乎感应到了聂残身上沸腾的热血,而在张狂的散发这刀意,杀气。

  一路上,路旁的行人感到了聂残身上那死亡的气息,纷纷避走。连被人骑着的高头大马,和野狗这些有灵性的动物,一见到聂残竟惊得失控而逃。

  他,仿佛就是一个死神,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那铺天盖地的杀意,似乎在警告世人,——挡我者死!!!

第八章
午时,吃午饭的时间该到了,但聂残没有去吃饭。

  他还在一路打听太守府的位置,一路往向前走去,但他还没走到太守府,却走到了天仙楼了。

  天仙楼本来因为昨晚的两件大事,今日不敢营业,但此刻天仙楼的门却开了,开得很招摇夺目。

  其实昨夜的一场打斗,已经把这座绚丽无比的酒楼几乎毁了。一楼和二楼,几乎找不到一张完整的椅子,也找不到一扇没烂的窗户和门,但天仙楼的仍开着门,*们仍坐在楼下的大厅里,因为她们根本无处可去,这里不仅是她们卖身的地方,也是她们的家。

  从门外望去,那大厅里的昨夜恶斗留下的痕迹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清理,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但那洗刷不掉的血迹,仍深深的印在墙上和地上,仿佛昨夜的那场血战就发生在刚才,是那么的惊心动魄,鬼哭神号。

  聂残在想,这天仙楼的大厅可真大啊,就算摆下一千具尸体,看来也是绰绰有余的啊,但结拜大哥不会就在这破烂的酒楼里杀了那么多人吧。

  聂残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经过天仙楼下时,一块带着芳香的手帕落了下来,落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块手帕当然挡不住他前进的路,但是他却停下了,捡起了那绣有梅花的手帕。

  抬头望去,阁楼上正站着四位穿着貂裘大衣的绝色的女子,和身着银狐裘大衣,一位相貌极似女子的公子哥儿,正站在楼台边,微笑的看着他。

  聂残望着她们几人,心里在想,他应该就是那位不男不女的玉面血罗刹吧,在他身边站着的,应该就是茶楼里人们谈起过的天仙楼的四大楼牌吧。

  玉面血罗刹也望着聂残,他开口了,朝下面喊道:

  “楼下的那位朋友,楼上这几位仙女姐姐在此备有美酒,不知能否赏个脸,来陪这几位仙女姐姐喝几杯如何?”

  聂残微笑了一下,回喊道:“既然有佳人做陪,我聂某哪有拒绝之礼。”说完,他右脚往地上只轻轻一点,人已经十分潇洒的腾空而起,在二楼一个借力,十分轻松的跃上了那十二米高的位于三层顶上的阁楼,落到了众人的面前了。

  玉面血罗刹赞赏道:“聂公子果然好轻功哪,不知道师承何处?”

  聂残道:“我这点三脚猫功夫登不了大雅之堂,公子见笑了。”

  玉面血罗刹道:“哈哈,聂公子喜欢真人不露相,既然不愿相告,那在下就不再多问,请入座。”

  聂残倒也不客气,往阁楼间的那张摆满美酒佳肴的圆桌走去。

  房间里烧着几堆碳火,十分暖和,秋霜和冬梅为他解下大衣,找了个位置坐下,四大名妓分别坐到他们二人身边,秋霜和冬梅一左一右抚起聂残的手臂,将坚挺的胸部贴在他的手上。

  幽幽的体香从她们二人身上飘来,闻得聂残有点心花荡漾。

  聂残开口道:“早就听说天仙楼四大仙子天香国色,闭月休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哪,我这井底之蛙一直以为,我家乡小镇上那怡红院里的楼牌小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今日一见四位仙子,哎!哎!哎!哎!才知道什么叫做天仙,什么叫做凡人哦。”

  四位名妓听到聂残如此夸自己,俏脸一笑,心花怒放,春兰道:“聂公子说笑了,奴家与这姐妹四人在这天仙楼呆了快三年了,阅人无数,像两位公子这种人中龙凤的男人,倒还是第一次看到哪。”

  聂残微笑道:“我哪敢与这位公子相提并论,如果江湖上要排俊秀榜,美人榜,只怕那榜首绝对都给这位玉面公子独占不可。”

  聂残的言中带有讽刺之意,但玉面人听了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笑着道:“聂公子果然风趣啊,哈哈。”

  聂残道:“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请问该如何称呼?”

  玉面人道:“在下仇海深,仇恨的仇,大海的海,深渊的深。”

  聂残道:“仇公子的名字果然很有个性啊,仇深四海,不知道仇公子究竟与何人有此血海深仇呢?”

  仇海深道:“我的仇人除了那南胤候欧阳正义还能有谁,不过昨夜他已被我生擒,我将他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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