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王族之天空与大地的距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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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并不是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夏兰说。
杰里梅德本来想回一句「我说是的，当然就是我的」——这是他当初在南星信奉的规矩，每次看到嘉名的战舰，仗还没有，他就先把它他算进自己的编制里了。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仅仅是一个安静生活的园丁。
他咳嗽一声，「对于自己视为為非常重要的东西，不放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我也是有人权的嘛。」金发青年抱怨。
「辛格尔有什么不好？」另一个人奇怪地说：「他长得帅，性格也很温和，除了有时候总会把自己的意见放在第一位，但你也不是那种特别坚持原则的人嘛。」
「不是这个问题。」夏兰摆摆手，「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如果我和他同行，要改变的不只是『跟前多了个人』的问题，而是一种生活方式的改变——」
杰里梅德笑起来。「可你从不是会考虑这种事的人，夏兰，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想要什么东西，就会毫不顾忌去拿的人。你唯一和他不同的一点，是如果你他得不到，你不会太执着，而他，却有你没有的那种固执。」
他微笑，「如果你还算喜欢他，为為什么不去试试呢？」
「觉得不合适，再把他丢下船？」夏兰问，两眼发亮，觉得找到了个好点子。
我可没这么说……杰里梅德想，小心地开口，「你可不能告诉他，这话是我说的。」
「当然、当然，我哪能出卖兄弟呢。」另一个人笑嘻嘻地说，揽着他的肩膀，一副好哥们儿的样子，不过对他的忠诚，杰里梅德实在不能信任。
「你在这里啊，文希。」一个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两人回过头，辛格尔正走过来，用一副不大友善的表情看着两个勾臂搭背的样子。
杰里梅德迅速后退一步，和夏兰保持一定距离，并希望他也能识趣离自己远一点，以免误伤。
可是夏兰并没有注意这个，他对辛格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我改主意了，同意和你一起上路。不过如果你哪里做得不好，我可是会把你踢下船哦。」他别有所指地说。
辛格尔张大眼睛，几乎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为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改变主意？
杰里梅德同情地看着他，知道将发生的一切不会以他的意志为為转移，不管他有多期待。
他转过头，专心地继续浇花。
「我不明白……」辛格尔说，突然间得到好处有点接受不过来。
他的人生太习惯于经过艰苦的奋斗，然后什么也没有拿到，或是只争取到一些小小的补偿。
夏兰走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往回走，「哎呀，别管那些小事。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上路？菲斯的王储跑到这里来，那边该乱成一团了，希林美人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他们晚上就准备走了。」辛格尔说，仍沉浸在复杂的情绪冲突中，他本来准备晚上将和这个人有一场激烈的交锋，可现在突然从战争前夕久进入到了战利品分配阶段，这个过程跨越得毫无征兆，让他很茫然。
「太好了，这里虽然不错，但可真有点太小了。」夏兰笑着说：「我想到南星公国看看，杰里梅德说不准有口信要我捎回去的。」
「好。」辛格尔说，他对于去哪里已经无所谓了，而这种无所谓，听上去很有魅力。
终于不必像被牵线的木偶一样，确家每个目的地，和说出的每一句话了。而这就是他未来的生活。
尾声
亚森？．杰里梅德浇花浇没多久，辛格尔就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
「是你跟文希说，我可以上船，若他不适应我就把我丢下去的？」他问。．另一个人吓了一跳，夏兰那家伙果然没节操，他郁闷地想。
「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你知道，他那种人什么事都很容易当真。」杰里梅德谨慎地说，露出最温柔的笑容。
「虽然只是个玩笑，但是，亚森，太感谢你了！」辛格尔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杰里梅德认识他这么久来，第一次见他这么热情。
「不然他才不会让我上船，而我肯定要和他玩好一阵子猫捉老鼠，」另一个人说出原因，「在七星上我能逮住他，但要真是离开这里，那家伙跟泥鳅一样，溜了我可不一定能找回来。」
「呃……那恭喜了。」杰里梅德说，虽然这样的感激很奇妙，但他还是努力拥抱了一下他的朋友，「你从不该属于这里，辛格尔，我很高兴你终于找到了你要的生活。」
对手用同力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最终也会找到你想要的，亚森。」
另一个人笑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说真的，你真的不怕他找个什么静僻地方，把你丢下船？」他问。
辛格尔笑起来，「要真在一起了，他想抛下我自己快活，可没那么容易。」
那笑容里有他惯常的强势和骄傲，杰里梅德想，很明显，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某个红色的航舰里，将会时常上演些热闹的剧码了。这想法让他笑起来，「你该得到这么好的生活，因为為你是个好人，辛格尔。」
「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理想中的人生会是这样的。」另一个人说。
「但很好，不是吗？」杰里梅德柔声说。
「是的。」辛格尔回答，没有一点犹豫。
离开魔鬼七星的路程，本该是一段最艰难的道路，可有了那位首席飞行员，一切变得异常简单。帕伦根本就是巴不得离开此地，虽然这里看上去没什么不好，外头还有一个会令飞行员格外兴奋趣的小行星带，但考虑到菲斯的政局和等着他的处分，他还是希望能够尽快离开。
一个金发的警察正缩在凤凰的某个房间里睡得舒服，他是这趟捎带的一位乘客，他的母亲病重了，在这地方，不管你有没有假期，都必然要很多年才能出去一次。倒没想到这趟出行，除了惹一堆麻烦，他们还能帮上什么人的忙。
夏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腿则习惯性地跷在桌子上，喝一杯辛格尔泡的咖啡，盘算着下一次什么时候能把那家伙拐上床，并交换一下位置。
希林一点也不习惯他那么个散漫的坐姿，在他看来，坐姿总归是要端正的。不过他现在可没工夫管这个家伙——他以后就是辛格尔的工作了。
「你们两个当年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我还真是有点惊讶。」他对辛格尔说道，帕伦驾驶他的航舰去了，留在客厅里他会不停被希林骚扰。「你知道，当年在皇宫里时，你们的气氛很暧昧。」
「我一点也没感觉到。」辛格尔说。
「但确实如此，我当时对那家伙有敌意……一方面也是因为為这个。」希林说，一点也不管夏兰就坐在旁边。「没想到搞了半天，你们之前一直是纯洁的友谊？啊……纯洁的友谊是件麻烦的事，想把安德烈这种忠实的『朋友』拖到床上去，简直是天底下最困难的事。」
「你可以考虑用强迫手段。」辛格尔说。
希林怔了一下，「你是在认真的提意见吗？」
「开玩笑的，怎么了？」
「不，是很好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希林王子严肃地说，一边终于还是忍不住瞪了眼夏兰，「你能赏嘗脸把脚拿下来吗，喝咖啡好歹要有个基本态度吧。」他抱怨。
对方撇撇嘴，「不，因为為我坐的是沙发，辛格尔再厉害，也不能把沙发踢飞吧。」
想到很久以前，那个人把他的椅子踢下来的样子，希林忍不住笑起来。
辛格尔看着夏兰，他突然想到，这个人在很久以前的那个王朝是个什么样子？他在军事议会上，也是这么把腿跷在桌子上，吊儿郎当地说话吗？
很可能，他一点也不能想象这个人像正规军人一样，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他又不期然地想到，那位富有传奇色彩的王者，他的上司也是这么宠爱着他，任他这样为為所欲为為吗？
他记得照片中那个高大的银发男人，他有一张充满霸气和不羁的脸，以及他带到了坟墓里去的那个密码，因为為他认为為，夏兰只属于他一个。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他只是属于他一个的。
那个金发男子，当初就是那样在他身边，露出那有些坏但又无比纯真的笑容吗？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他突然感到嫉妒，嫉妒死了很久很久的人，一个他曾鈿以为為和他除了在历史考上，永远也没有缘分的王朝。那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事，那么壮烈以及辉煌的时代，自己能真正留在他心里吗？
辛格尔从来不是没信心的人，但是每次在夏兰跟眼前，他都是如此。并且他想，他也可能要开始习惯这个了。
希林去看帕伦——辛格尔不确定他是否是想实施刚才的「建议」，毕竟他们还没有飞出小行星带呢。
但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些，他有件现在就要开始做的事。
「有机会的话，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吗，文希？」他问。
对方挑了下眉毛，并不像排斥，只是有些好奇。「你不是说你不感兴趣吗？」他问。
「因为為那时我害怕，」辛格尔轻声说：「我永远无法和那辉煌的王朝相比，光是关于他们历史的书，一屋子都摆不够，但现在我想知道了。」
夏兰没有说话，他可没想到这个人有这样的心思。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你生命活的一部分，但是不能是一直带着的一部分。虽然他知道，与它们和平相处将是个漫长的工程。
「因为為我有很长的时间，慢慢和那你那些过去打仗。」辛格尔说：「记得吗，我们那次喝的酒，名字就叫『胜仗』。」
夏兰笑起来，和他同行的，是个意外好战的骑士。
「没那么严重，好吧，现在我们都有时间，而且是多得要命。我来慢慢告诉你，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