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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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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旧金山时，天已经开始发暗，美国的晚霞徐徐地燃烧起来，晕红了半边的天空。汤姆提议一起吃饭，江姗就明白了，无论如何汤姆今天晚上不会放过她，吃饭喝酒以后就要把她带上床了。那么是到酒店开房间，还是回到汤姆的家里？汤姆是自己住，还是和父母同住在一起？
这时候她特别想给李刚打个电话，想了又想，她还是忍住了。
●【在旧金山玩火（1）】ǎ｜ǎ｜ǎ｜ǎ｜ǎ｜ǎ｜ǎ｜ǎ｜ǎ｜ǎ｜
旧金山的夜晚灯火通明，高速运转了一天的现代化城市，是紧张和沉重的，在入夜以后开始欢乐和轻松起来。江姗已经知道美国人的夜生活非常丰富，美国人白天是用来工作的，夜晚才是用来享受生活的。或者说美国人是白天挣钱，夜里花钱。好像美国人白天是机器，一入夜美国人才真正开始呼吸。
汤姆带着她走进了饭店，是一家西班牙烤肉店。酒端上来的时候，江姗发现是路易十三，她听说过这酒很贵。江姗平常陪着李刚喝啤酒，偶尔也喝口白酒，却很少喝洋酒。喝了几口，江姗觉得这路易十三好像度数并不高，酒却醇得发黏，还加了冰块。江姗就有点大意，刚喝起来并不觉得怎么烈，没有想到喝着喝着就上身了，并不上头，全身开始慢慢地发热发软甚至发情？她意识到自己喝多了。就觉得酒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人们苦闷时候喝它，高兴时候也喝它，既能够解脱人的痛苦，也能够调动人的激情。
酒啊，中国人喝，外国人也喝，全世界人民都离不开它。
酒神酒神，酒是人体的精神啊！
那天晚上走出饭店时，江姗就觉得脚不听使唤，有点拿不稳。她吊着汤姆的膀子，脚踩在地上像踩在棉花堆上，云里雾里一样。江姗虽然明白自己喝高了，不过也不紧张也不害怕，她对自己喝酒心里有数，就是喝醉了，头脑也从来不糊涂，更不会胡言乱语。
车开了。由于喝了酒，汤姆害怕警察查车就不敢开快，稳稳地行驶在旧金山的大街上。江姗就借酒装醉，故意大着舌头说：“喝，汤姆，你怎么不喝了？”
汤姆说：“江姗，我在开车。你知道吗？你喝多了。”
江姗故意说：“我喝多了？我怎么不知道？汤姆，我喝多了是不是很难看呀？”
汤姆说：“不不，你喝多了更漂亮了。”
江姗说：“谢谢你。啊，我明白了，这是在车里。这是去哪儿？”
汤姆说：“江姗，我在送你回家。”
江姗说：“回家？哪儿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我要和你在一起。汤姆，我喜欢你。”
汤姆说：“谢谢。不是送你回斯坦福，是回我的家。”
江姗故意不高兴地说：“不不，不能够回你家。汤姆，还是回斯坦福吧，因为你夫人会把我赶出来的。”
汤姆笑笑说：“江姗，你放心，我还没有夫人。”
江姗装糊涂说：“汤姆，你为什么没有夫人？啊，我明白了，你是在等我。一直在美国等我。是不是呀？也不行，你父母看见我喝多了，也会不高兴的。”
汤姆说：“江姗，别想那么多，放松一点儿，不要有顾虑，我们不回我父母家去。是回我自己的家。你休息一会儿好吗？一会儿就到了。”
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汤姆扶着她走进去，然后是开灯，楼上楼下就明亮起来。江姗歪在沙发里，四下张望着，故意说：“汤姆，这是哪儿？”
汤姆一边去开空调，调整着房间的温度，一边说：“这是张明亮买的别墅，他请我来和他做伴儿，因为他不收我的房租，我就搬来和他同住。他住楼上，我住楼下。”
江姗说：“张明亮？你不是说他去意大利了吗？”
汤姆说：“对，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住了。”
江姗说：“怎么是你一个人？还有我呢。”
江姗一听说走进了张明亮的别墅，心里就有点紧张，同时也感到好奇，特别想楼上楼下走一走看一看。她知道不能够这么做，就装作不在意说：“我想起来了，你和张明亮是一个爷爷，那也就是弟兄两个嘛，还收什么房租呀？这样多好，弟兄两个住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汤姆说：“中国人注重亲情，这一点比美国人好。”
江姗冷不丁说：“汤姆，我想喝茶。”
汤姆说：“你等等，是中国茶？”
江姗苦笑笑说：“不但是中国茶，而且是绿茶。算了，我忘了这是美国，我知道没有。”
●【在旧金山玩火（2）】ǎ｜ǎ｜ǎ｜ǎ｜ǎ｜ǎ｜ǎ｜ǎ｜ǎ｜ǎ｜
汤姆说：“有，中国的绿茶。我没有，张明亮有，他平时就喝中国的绿茶。”
汤姆走上楼去，真拿来一小筒绿茶。江姗打开认真看看，竟然是苦丁。在美国在旧金山还能够喝到中国的苦丁茶，江姗兴奋起来，马上烧水冲茶。等到碧绿碧绿的苦丁茶摆到茶几上的时候，在喝茶之前，江姗感动地拥抱了汤姆。
空调送出的热风很快就温暖了空间，江姗感到暖和起来。由于喝了两道苦丁茶，江姗觉得酒也醒了许多。汤姆走进洗浴间以后，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江姗知道他在为她放洗澡水，就感到这个美国男人表面上看着挺随意，其实心很细很会体贴女人。她明白等到汤姆从洗浴间走出来，就会请她去洗浴。她悄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迅速把手机上的存号全部消掉，并关机。这样，就是在她洗浴的时候，汤姆也不会在她的手机上得到任何信息。虽然看着汤姆是一个诚实可信的男人，她也明白还是不能够有一丁点儿的疏忽。自己一个人来到美国办案，完全是孤立无援，悄悄摸到对方的阵地上，精神要高度集中，不能够犯任何低级的错误。
“江姗，”汤姆从洗浴间走出来说，“你先洗吧。”
江姗点点头站起来说：“谢谢。”
汤姆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先把她带进了卧室，请她脱衣裳。汤姆说：“你把外衣脱了吧，可以只穿着内衣进去。洗浴间里有两套浴衣，洗好之后，你随便穿一套。”
江姗看着汤姆点点头，就开始脱外衣。毕竟是面对着陌生的男人脱衣裳，江姗脸红着有点不好意思，就说：“汤姆，我要脱衣裳，你到外边客厅里好吗？”
汤姆两手一摊说：“为什么？”
江姗笑笑说：“我不想让你看着我脱衣裳。你理解吗？”
汤姆摇摇头说：“我理解。但是不，我知道应该如何做。来来，你在床上坐好，对对，就这样坐在床边不要动，我来给你脱衣裳。”
江姗没有想到汤姆要给她脱衣裳，索性也不再拒绝，笑了一下，就闭上眼，真等着汤姆给她脱衣裳。她明白这世上的男人德性都一样，全都喜欢给女人脱衣裳，而不喜欢给女人穿衣裳。汤姆给她脱衣裳的时候，她就想，也许男人为女人脱衣裳也是一种享受？亲自动手一件件把女人身上的皮剥下来，也许是一种性感受，就像揭开做爱的序幕一样吗？
江姗眯着眼，偷看着汤姆认真地为她脱衣，就像父亲在侍候一个孩子那么认真。他不但把她的衣裳一件件脱下来，而且还把脱下来的衣裳一件件仔细地挂在衣架上，慢慢挂出了一个男人的耐心和层次感。从这些细节处，江姗很容易就看到了这个男人的修养，和他对待生活的态度。联想到他可能在床上的表现，她开始心跳和冲动。
“好了，”江姗拦住汤姆说，“请给我留下一层遮羞布吧。”
汤姆笑笑，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背，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说：“去吧。”
江姗吻了一下汤姆的脸颊，小声说：“等着我。”
江姗洗浴以后，就没有再穿内衣，赤条条的只穿着浴衣回到卧室。那时候汤姆已经脱了外衣在卧室看电视，看到她走进来，就把吹风机递到她手里，让她吹干自己的湿头发，他自己走进了洗浴间。
江姗看到汤姆已经走进去，并且听到放水的声音，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查看一下自己的衣物。她发现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挂在那里，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放心了，这才来吹干自己的头发。开始的时候她不在意，吹着吹着她忽然听到女人的呻吟声，是那种只有在床上做爱时才发出的呻吟声，就吓了她一跳。再一留神，这才发现这声音来自电视，定睛一看，原来汤姆在电视里放着三级片。她只看了一眼就傻了，是日本的片子，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黄的片子，马上就觉得从电视屏幕上射过来一团火，烧着了她的双眼，并把自己整个从里到外点着了。她关了吹风机，把吹风机收好，她在做这些时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电视屏幕。然后她站在那里，连坐下来也忘了，就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电视里边的男人和女人在做爱。这个三级片没有故事，也没有情节，只是性生活的动作。看着看着，忽然听到卫生间的门响了，她才意识到汤姆就要出来了，连忙脱掉浴衣，赤条条钻进了被窝。
●【在旧金山玩火（3）】ǎ｜ǎ｜ǎ｜ǎ｜ǎ｜ǎ｜ǎ｜ǎ｜ǎ｜ǎ｜
她开始等他，她眯上眼睛等着汤姆，等着汤姆走进来关了电视和房间的大灯，只留下床头的小灯，她等着汤姆上床，一直等到汤姆骑到她的身体上并直接进入了她……
和她的意料和她的期待不同的是，汤姆在进入她以后停下来不动了。然后他伸手挪动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缸，点着一支香烟有滋有味地抽起来。
她愣了，他怎么这时候会想起来抽烟？
江姗傻傻地看着汤姆抽烟。汤姆的两眼里放着雄性的光芒，英俊得就像一个骑手跨在马背上，他徐徐地把烟雾吐在她的脸上。她慢慢地伸手搂抱住汤姆的身体，开始轻轻地抚摸着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个汤姆的肌肤光滑细腻得就像绸缎，就像温润的中国瓷器。她想起来了，好像谁说过，有一种男人是男人女相。汤姆虽然不是男人女相，却是男人女身。中国民间的说法，男人女相的男人是贵人。贵人不贵人，在江姗的经验里，她还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男人。一瞬间竟然使她对这个男人的力量发生怀疑。
汤姆还在抽烟，不过只抽了半支烟，就把烟头按灭在烟缸里。他这才开始抽击她。由轻到重，由慢到快，越来越狠，越来越疯狂。力量使这个男人的面部扭曲变形，狰狞得像一头饿虎和凶狮一样可怕。江姗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她开始死死地搂着他，觉得自己整个身体有一种失重感，开始发轻和飘扬起来，并且也开始眩晕起来。突然，随着汤姆的致命一样的撞击，她的精神忽然失控起来，一声尖叫从她的身体内部冲出来以后，就再也忍耐不住，一声接一声地尖叫起来。在她的性生活经历中，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床。她只觉得自己的尖叫声锐利得就像刀片，刺穿屋顶，一下一下划破了美国旧金山的夜空……
等到他们平静地躺下来，江姗才忽然想起他们没有避孕。汤姆在进入她的时候，他的“小弟弟”并没有套上棒棒衣。他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江姗不得而知。后来发现怀孕以后，她一再地回想，一直觉得使她受孕的就是在她和汤姆刚刚开始的这个夜晚。他们刚一开始就埋下了情爱的种子。
●【美人计（1）】ǎ｜ǎ｜ǎ｜ǎ｜ǎ｜ǎ｜ǎ｜ǎ｜ǎ｜ǎ｜
李刚发现江姗在感情上有了细微的变化，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先是发现江姗给他的电话越来越少，每次打电话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李刚发现江姗对他说话的口气里渐渐没有了亲密感。他们是情人关系，心理上都非常敏感，尽管江姗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李刚也从她的话音和话味里体察出江姗正开始发生着变化。但是，李刚不能够直接给江姗说出来，说出来就不是李刚了。李刚每次通话，交代最多的主要是安全问题，他开始担心她的安全，越来越担心……
而江姗发现自己怀孕，是她和汤姆同居两个月之后。在这之前，她先是接受汤姆的建议，搬到张明亮的别墅里，和汤姆同居。那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只是旧金山这地方好像就不会下雪，只是天气有些凉。那天下午她开着汤姆的车，回到斯坦福大学和陈果果告别，同时也拿回自己的行李。
陈果果一脸疑惑地说：“江姗，这也太突然了吧？”
江姗笑笑说：“这种事儿，就那么回事儿。”
陈果果说：“这不像你。江姗，你可要想好。这是在美国，以前你又不认识他，刚刚认识就上床了。上床可以理解，马上就去和他同居，我有点搞不懂你。”
江姗说：“是有点突然。不过我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想我的直觉不会错。”
陈果果说：“前景是什么？然后走入婚姻？以婚姻为借口，把自己办到美国来？这不像你。当然，通过婚姻办绿卡也是最容易了。江姗，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江姗笑着说：“果果，你真敏感。怎么和你说呢？我确实有原因，但是，我现在确实不能够告诉你，请你原谅。以后你会明白的。”
陈果果认真地说：“江姗，我早就觉得你神神秘秘的，有事情瞒着我。不过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问你。但是，我得告诉你，这是美国，不是在我们国内。旧金山也是个很复杂的城市，黑社会活动很厉害，我是在为你的安全担心。”
江姗想了想，拿起笔把张明亮别墅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写下来，交给了陈果果：“这是我的住址和电话，我把它留在你这里，但愿它不要有用处。记着，我会主动和你联系的。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住在哪里，国内国外的朋友，甚至包括我的父母。谁打电话来，你都不要讲，好吗？你也不要去看我。”
开车离开斯坦福的时候，江姗就意识到了，自己这是铤而走险。她只给李刚打电话说一切顺利，正在按计划接近目标。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也不能够说。她明白她如今完全是赌徒，把自己的整个工作计划都押在汤姆对她的感情上了。但是，有一点她也是十分清醒的，那就是她发现自己从心眼儿里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汤姆。在这之前，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汤姆不但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和他相处使她感到格外的轻松和舒适。好像汤姆就是上帝专门为她江姗制作的一个容器，把她江姗放在里边如鱼得水。她不想欺骗自己，包括李刚在内，她从来没有在别的男人那里有过这样的感觉。
“汤姆，你告诉我，”江姗曾经问他，“你和多少女人睡过觉？”
汤姆说：“不知道，因为太多了。”
江姗笑了，她喜欢的就是汤姆的诚实。江姗又问他：“汤姆，你是多大年龄开始和女人睡觉的？高中还是初中？还是小学？”
汤姆笑笑说：“不是小学，是我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还不是我睡人家，而是人家睡我。因为那女孩子已经有了性生活经验，是她教我如何做爱的。”
江姗说：“不许你思考，你得马上对我说，在和你睡过的这些女人中，哪个最好？”
汤姆马上说：“不用思考，那就是你。”
江姗说：“你骗我。”
汤姆说：“我没有骗你。我的语言骗得了你，我的感觉也骗不了你。并且我也能够感觉到，在你遇到的男人中，我也是最棒的。”
●【美人计（2）】ǎ｜ǎ｜ǎ｜ǎ｜ǎ｜ǎ｜ǎ｜ǎ｜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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