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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长过百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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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是一个,多么顽强的东西啊!
  这个瘦瘦小小的赖元平,竟然有这样一个坚韧生命。这真是是人类医学史上罕见的病例。
  从傍晚时分开始直到深夜,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没时间休息吃饭的院长曹勇组织全院专家及301医院脑外科教授周定彪、陈香美院士等专家进行大会诊,详细地制订了一套科学的手术治疗方案。
  晚 上22时20分,由副院长、神经外科专家顾建文主刀,神经外科主任屈延、副主任匡永勤和麻醉科主任刘合年配合,由于前期武汉总医院和255方舱医院的救治十分准确和及时,赖元平术前体征保持稳,手术得以及时进行并且顺利完成。
  100分钟后,总院成功为赖元平实施了巨大血肿清除术。
  2008年7月22日,我在成都军区总医院的病房里见到了赖元平,正是中午,他安稳地睡在洁白的床上,床头摆满鲜花。他的身体瘦小精干,四肢象某种动物一样坚硬结实,见到来人,总习惯性地笑笑,口齿清晰的说着同一句话:谢谢。
  赖元平只是四川什邡市天池煤矿一号井的一名普通矿工。
  做为矿工的赖元平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农民出身的他,一介平民的平静平凡的生命,在44岁这一年会经历如此波澜壮阔的一幕。可惜的是,整个过程,除了开场和尾声的极少部分时间段里,他有依稀的印象外,其余的,于他而言,全是一片空白。也正是因着这近乎死亡般的空白,他的生命行程暂时地停顿了,而后,又得以延续了。
  这个“暂时”,是8天8夜,按医学上准确的量化计算,是196小时。这是人类有地震记录以来,伤者在自然状态下完全脱离食物和水的供给而存活的最长的时间。
  2008年5月20日,在在大地震中被埋196小时的赖元平被空降兵某部官兵成功救出,之后,在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救治后,脱离危险,生命保全,且未留下伤残,创造了人类地震创伤和医学史上的奇迹。
  赖元平创造了奇迹,但奇迹并不是赖元平一个人创造出来的。
  一个普通生命在全社会的帮助下起死回生的曲折历程。
  赖元平该如何感慨他这个本是菲薄的生命受到的一系列礼遇呢?
  从前期搜救到后来的医治,空降兵官兵、随队军医、机组人员、医院医护人员、甚至志愿者,仅这几次远程会诊,为这一个病人就汇集了包括解放军301总医院陈香美院士在内的十数位全军最优秀的专家教授,在他们耳提面命的帮助下,他一步步脱离了死神的束缚,一步步走向了新生。
  所有的这些人,所有的这些直接的或者间接的接触过赖元平的人,给予过他帮助的人,正是他们无私的,竭尽全能的工作,最终为他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链条,紧紧地系住了他本是游丝一样即将断裂的生命。
  赖元平只是一个代表。救治一个赖元平,我们看到了全社会的团结。在特大灾难面前,人类显示出了它独有的高贵顽强的力量。
  生命不朽。
  一周后,赖元平脱离了危险。
  救治赖元平的生命接力,到此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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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当过兵(1)
老实说,张亮其实一开始,并不十分喜欢他的这份工作,也不喜欢这个位于北川县城最里头的,叫做“禹里”的地方。
  曾经当过兵,现在是一名巡线工的张亮,是一个长得十分受看的小伙子,个子不高不矮,有一头浓黑的头发,他白白净净的脸略呈蛋形,所以1974年10月出生的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少相得多,按同事们的话说是长了张讨巧的“娃娃脸”,而在张亮母亲的眼里,儿子不光是长得少相,整个人也还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但没有长大的孩子在经历过“”后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并且做出了令人惊叹的英雄豪举。
  张亮是德阳罗江人,当过兵,1988年入伍,在沈阳军区后勤某部当专车司机。2001年转业回家,东不成西不就地晃荡了几个月后,进了绵阳电业局。2006年工作变动,到了北川禹里巡检站,当了巡线员,工作还是同在部队上一样——负责开车。
  一
  一辆满面灰尘的小面包车停在这个叫做“禹里”地方,车门打开,扛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乘客陆续下来。
  最后下车的是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面色白净的在一堆面庞黑红的山里人中,显得格外特别。
  这两个小伙子就是张亮和他的新同事。
  这是2006年11月的一天,天气象这个季节大多数的时间一样,阴沉着,张亮的脸也阴着。车子在狭窄弯曲的山道上行驶的时候,他的脸就开始渐渐地“多云转阴”了。
  站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上,从宽阔平坦的绵阳市,到现在这个实在是不起眼的小乡镇,其实总共不到两个小时,但却象是隔着两个世界。
  他抬头看看,天阴着,云很厚,天就显得格外低,好象沉沉地压在自己的头顶上。
  从绵阳,到北川,他的心就往下沉了一大截,从北川,再到这个禹里乡,他觉得心都掉到底了――这个著名的“大禹故里”显然是不太符合张亮原先的预期的。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又带了不少东西,下车后的张亮满心希望能看到单位的招牌的,结果踩着泥泞在小镇上转了几大圈,衣服都湿了,不知道是雾气雨气还是汗气濡的,结果也没有找到这个叫做“新界巡检站”的地方。
  他们打听了好几个人,对方都摇头。
  这也难怪,这本来就是个新建的巡检站,他们就是奉命到这里来开展工作的。工作还没有进行,当地的百姓,当然完全搞不明白了。这毕竟是个冷僻的专业,不象超市、手机通讯铺子那样引人注目。
  怎么办呢?只有再继续找。他们打起精神,继续在街上转,一直找了快两个小时,把个不大的小地方都转了个遍了,才在一个街角,看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招牌。等他们疲惫地走进巡检站时,站内的简陋更让张亮最后的一点信心都失去了,他丢下了行李,坐下来,接过一杯不冷不热的水,猛灌下后,长长地吐了一口闷气。
  在德阳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张亮,之前也不是不知道有个北川,虽然没有去过,但听人说过是个盛产水果、山珍、矿藏的富裕之地,那里的羌族人勤劳能干,两山夹一带水的小县城是秀美多姿的。分他到北川禹里站时,他倒没有什么想法。年轻人嘛,在哪儿都可以干。
  但是,他没想到走进来一看,所谓北川不过是个小县城而已,样子土里土气的,且这个名气很大的“大禹故里”也就只是深山中的一个小村落一般。四周群峰再翠绿,流水再清澈,他也觉得没有兴致了。

曾经当过兵(2)
尽管有些失望,但休息过后,张亮还是马上站了起来,把东西安置好,熟悉环境。第二天,就投入工作了。
  张亮毕竟是当过兵的人。
  当过兵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能吃苦,守纪律,服从命令。张亮就是这样的人。年轻人总是容易情绪波动的,尽管对现在的工作环境心理上有较大的落差,但是一旦成为现实后,他也是个很会调节自己的人,几天之后也就随遇而安了。
  他的工作是开车,起初要不断采购一些东西,采买生活用品啦,拉运器材设备啦,来往接送人取送文件什么的,然后主要的工作就是拉着同事一起巡线。总而言之,做为唯一的司机,站上只要用到车的地方都是他去。
  巡检站加上他一共三个人,负责分管5000千伏茂-德(茂县――德阳)线,从63号到113号塔基,另外还有一条22万的茂――永(茂县――永昌)。全长约40余公里的线路全在山头上。
  电在我们的生活中起到了多么重要的作用人人都知道,它几乎成了我们须臾不能离开的伙伴,象空气和水之于我们的生活和生命。但在采访张亮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也没想到过,那些个高高站在山头上的电杆和电塔,原来也需要人力的维护,而且维护的工作是如此原始和艰辛。
  巡检站,就是做户外线路维护的一个部门。
  张亮和他的同事,就是这样的巡线工人。
  平时天气好的时候,他们每天早晨大约5点钟出门上路,张亮起得还要早些,他要把车子准备好,加水加油等等,然后坐在车上等天亮。天一亮同事们就会出现在他车旁,车子马上就可以发动了上路。天只要一亮,早一分钟出发就意味着能早一分回来而减少摸黑。张亮开车把同事们和自己一直带到车子走不到的地方后,下车,大家一起再上山。中午太阳最热的时候,他们会找个地方小休一下,吃些干粮,下午继续巡线,一般都要到天黑,山路上看不见了才下山回驻地。
  如果赶上天气不好,下雨或者是恶劣天气,他们可能会整整一个月天天在路上,早出晚归的日子是巡线工的家常便饭,吃饭很少能有个正点,仗着他年轻又当过兵,身体算棒的,也常常会在晚归的途中感觉疲惫。
  漫长的野外工作让张亮学会观察和开始接受这个地方,渐渐地,倒也看出些好处来:比如,小地方人少车少,空气清新,他跑起车来来去一阵风,经常是跑出去好远路上只有他一台车,仿佛这些左弯右拐的道路只为他一人一车设立的一般,倒也自在。而且禹里这个地方象一位藏在深山中的少女,民风纯朴,景致天然优美,张亮开始体会到这个地方的自然之美妙和民风之纯朴。
  一年多的时光过去了。数百个日子里,他清晨在澄明的空气中上路,傍晚在高高的山头上看日落霞光满天;晴天时白云如雪,千姿百态,雨天时,云雾飘缈,万种风情。他倒也开始慢慢喜欢这种宁静的、宛如脱世般的感觉。
  二
  在5月12日还没有被叫做“”的这天早上,张亮象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就起床了,不过他不需要坐在车上等同伴,今天的工作不是巡线,他是要和站长一起去绵阳市的局里送资料。返回时,顺便再带些材料物品回来。
  5点正,站长蒋旭东很准时地就上了车,他们上路了。
  从禹里乡的巡检站到北川大约半个多小时,从北川到安县约需要一个半小时,再从安县到绵阳还有近一个半小时。 。。

曾经当过兵(3)
上午下班前,将近中午时分,他们顺利地到达局里,把事情办完后,一分钟都没有停歇,就又踏上了返程的路。
  绵阳电业局办公室党办主任谢德志这一天上午有事外出,等他回来时,在楼外正碰上张亮的车子开出电业局办公室的院子。
  谢德志并没有看到车内的人,或者说并没有特别注意看车子。这车子他是认识的,车牌和车身的标记都十分清晰。电业局内一天到晚来来去去的车子太多了。从事电力这个行业,只要是有抢修或者救援任务就是急事,车子都是来去一阵风,大家都见惯不怪了。谢德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多看了一眼这台车,也许是这车子太过风尘仆仆了,于是他认出了这台满面灰尘的车子是北川禹里的。不过他也就只看了一眼,因为他正在接着一个电话,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车内的蒋站长是否与自己打了招呼。反正只感觉到轻风一阵,这台满是尘土的车和车内驾驶室里一个白净的面孔一闪就从身边过去了。
  同样是当过兵的谢德志脚步轻快地上了台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大半个上午没在,桌上压了一堆文件,他马上投入到工作中,脑子里压根再没有想过刚才那台风尘仆仆的车子。
  时间流水一样过去,忙碌中很快就到了中午。
  象往常一样,中午开饭是局里最热闹的时光,男女员工们乘着这短暂的休息时间谈些家长里短的,还有人忙里偷闲地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时间再一次流水一般过去,就到了2:28。
  这个震惊世界的时间到来后,短短几分钟, 一切都变样了。
  最初的时候,电业局办公楼的员工们紧急逃生,避险。
  脱险后,电业局的各部门清点人员。由于通讯故障,局办公楼以外的人员及其它在外的部门及人员,当天下午没有办法汇总齐。
  下午四点以后,第一批派出调查的人员陆续回来,带回的消息令局里人十分不安:北川道路中断。
  县城怎么样?局领导焦急地问。
  回答令所有人震惊万分:十分惨,跑出来的人不多,据说,大半个县城夷为平地了。
  北川分公司的员工们怎么样?还有北川禹里巡线站――
  没有人能够回答。
  就在这时,脑袋瓜子里突然一闪,办公室党办谢德志主任反应过来,他一下子站起来:小张――张亮他们的车!蒋旭东也在车上!
  当天上午见过张亮和蒋旭东的办公室的另外几名工作人员也反应过来。
  他们回北川了吗?到了没有?几点钟离开这里的?
  谢德志人慌心倒没乱,他马上打开手机查着:我找找,我记得当时我正在接一个电话,上面有时间――
  那个电话找到了,手机上显示的通话结束时间是十一点十分,谢德志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确认,他看见张亮他们的车子开出办公区的时间,应该是十一点过几分左右。
  这个时间一报出,大家都沉默了。
  从办公区穿过绵阳到安县再到北川,正常的行驶时间约是两个半小时,因为过了北川就难找到象样的饭馆,所以通常,司机们会在北川停车休息,吃完午饭后再继续向里进入禹里。这样算来,蒋站长和张亮的车子,地震时,应该正在北川县城内。
  而报信回来的人说,北川所有的餐馆都垮塌了,挨着山边的主要街道和房屋都被山体滑坡埋在了几十米之下。
  他们要进禹里去,一定是沿着傍山边的国道走的。
  想到那个总是不苟言笑的蒋旭东和那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张亮极有可能陷入了灭顶之灾,谢德志的心忽地沉了下来,他痛苦且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要是自己不忙着接这个电话,而是留下他们,说一会儿话,吃完了午餐再走,他们现在就应该还在安县境内,他们就到不了北川。

曾经当过兵(4)
夜深了,一部分在北川的人员已经联系上了。但是没有张亮和蒋旭东以及他们这台车的任何消息。张亮和蒋旭东,你们到底去哪儿了呢?
  在用彩条布临时搭起的绵阳局抗震救灾指挥所的帐篷里,再一次出去寻找未果归来后的工作人员,在“未联系上人员”名录上,沉重地加上了“蒋旭东”和“张亮”的名字。
  上午的十一点零几分,张亮开车,两个人离开了工区,穿过绵阳市。就在车子经过花街的时候,完全是临时动意地,蒋旭东说:绕一下吧,我到家里去拿几件衣服,看样子天要热了。
  蒋旭东的家在花街。
  车子进了蒋家门外,蒋旭东进去了,不一刻就走出来了,他也没有停留,手上拿着几件衣物。上了车后,蒋旭东看见张亮偏着头在盯着路边的一个小餐馆看。
  张亮说,才十一过啊,我怎么就饿了呢!
  早晨走得太早,早餐又吃得少了吧。蒋旭东说,我也饿了呢!
  要不,我们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
  花街周围的这里他们都很熟悉。他们把车子停在了一家看上去热热闹闹的小饭馆门口。
  就这吧,张亮说,人多说明东西好吃。
  这个关键的临时动议救了他们的命。平时,他们都是进了北川在北川县城吃饭的。
  这家饭馆的东西的确还真不错,只是人太多,他们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这一等,更饿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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