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北风翼-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最后我对父亲说:“爸爸,弟弟想吃雪糕。”

  “给你五毛,去给你弟买雪糕去。”父亲给了我五毛钱。

  “弟,走,跟哥走。哥给你买雪糕去。” 其实我是心里害怕。天虽然还不是太晚,还有卖雪糕的人,可是卖雪糕的人都在大路上。想抄近路,就要走学校角门,那个白天都看起来阴森的小路。

  我和弟弟沿着校墙走在这条一百多米长的小路上。左边是不知名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废弃小屋,有的地方常年泛着污水的味道。雨水冲刷倒了不少的山墙。堆成了土堆,长了草和芦苇什么的,最近下雨,癞蛤蟆也咕噜咕噜的出来了。右边就是一堵长长的校墙除了上边爬了壁虎,爬山虎什么的。就是墙上探出的榆树枝子。像各种动物的爪,似乎在向天空要东西。

  “这排老榆树一起扭捏着向天空说:“赐给我一块雪糕吧!”。我边走边想。

  突然,我感到不安。是的,月光如流水撒在这条小巷子了。往日的癞蛤蟆也不叫了,连蛐蛐的叫声都听不到。只有鼻孔进出的空气发出的嘶嘶声。

  左边的废墟高高低低的像犬牙一样朝天。有些生命在黑暗中游弋。倒塌的墙和未倒塌的墙似乎在上下动作。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了。*的污水味道好像不见了,取代的是薄荷味的清凉,但不知怎么回事。这种凉意冻得手指甲缝都刺痛。

  “嘻嘻!”声音似乎是手指甲缝里传出来的,谁在笑?

  笑得全身的鸡皮疙瘩,血液凝固。脚有千斤重,头更重,还有点蒙。

  手里的手电筒照亮的只是眼前半尺,远了照在了雾里,什么都看不到。月光很亮,亮的可以看到手在哆嗦,手电筒“克啦,克啦”的晃动。

  像飞机起飞时耳朵发闷,但是分明能听到“嘻嘻。”的尖细的笑声。

  感觉到脖子上被掉了一根绳子。轻轻柔柔的,很舒服。全身似乎都在缺氧。没有力气。只要一下,一切都变的不重要。

  身子也麻麻的。眼皮开始往下沉,月光流水一样。彻底的不动了。右手的手电掉在地上晃了晃。

  “肯定电池没电了。”心想。现在的光亮,跨过右脚,连左脚都照不到,停在鞋带上,黑白分明的一条直线。直线还在慢慢右移。

  脚后跟,脚掌,离地了。手无力的下垂。有点昏昏欲睡。左手的五毛钱滑落了。

  “雪糕,雪糕。”想起雪糕,我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力量。头也没抬,扭头就跑。

  “弟,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跑哪去了?”穿过角门就看见弟弟了。

  “哥,我一直跟着你的。”弟弟说。弟弟从不说谎,刚才发生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

  “哥,我要吃雪糕。”弟弟说。

  看看手里,钱没了?雪糕没了!,右手的手电也没了!

  “弟,你在哥哥后面跟紧了,算了,拉住手吧,把你手电给我。一会儿捡回我的手电,我还给你。”我拉着弟弟向角门外的小巷子走去。

  前边还是老样子,一切都很正常。可就当我们走到一多半的时候。

  “嘻嘻”那个笑声又出现了。

  “哥,甚东西笑了?”弟弟竟然也听见了!

  我突然不再害怕了。我是他的哥哥,我要保护他。不管是什么都不许伤害我弟弟。

  我慢慢的抬起了头,眼前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哇…。”弟弟被吓哭了。“哥,为啥有两个哥哥?”我也呆住了。

  面前的我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摸我的脸。

  我回身就跑突然天旋地暗…。

第三节二道沙河
“你迟到了吧?”一个娇美的女孩的声音。

  她叫韩磊。我们班的同学。坐在我后边的第二排。说明她的个子比我高,因为上高一的年龄女孩子大多发育的亭亭玉立了。男孩子发育的比女孩子晚些,像我这样的还不到一米六五哩。她梳着长三齐头,头发很黑,一根根的亮晶晶的,脸很白有点鸭蛋形,轻微的有一点颧骨,不高不低正好。

  “呃,你在这边住?真远啊,每天按时到,可真不容易。”我对她说。其实我是知道她在二道沙河住的。二道沙河是郊区,坐公共车到市里,我们上学的市区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可是如果骑自行车可以抄近路,就会快很多,二十不到三十分吧。

  “要迟到了!张老师查岗,要挨板子。”她说,带着一点得意。右手护着她的自行车。

  “你先走吧,我还得等5路车。真羡慕,你有自行车。”我们那时是二中的学生,是市重点学校的未来大学生。学校是出了名的严,老师体罚学生,用教学圆规上的钉子,狠抽学习委员(刘彦超)。诸如此类的事件层出不穷。大家早已习惯。

  好事少成双,不幸一箩筐。班主任更是少有的法西斯精英。我们的班主任:张××本科毕业未能留在一类城市,心怀出国之梦想的他决心学习一下“魏书生”。要当学校第一人。每天早上6:30大家开始马拉松晨练(全班),晚上10:30下晚自习。男女都一样,各占半边天。现在想想,那时的女孩是够能吃苦的。

  “要不,我骑自行车带你。”韩磊低头看了看手表。

  “我带你吧,你坐后面。”我也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不到半小时现在已经六点零几分了。

  于是,我就从那一天开始带着她上学下学。

  其实,我的家就住在市里。但是自从爷爷去世后,奶奶独居,父亲就派我来照顾奶奶了。

  爷爷是黄埔军校的将领。解放时人人都要逃到台湾。奶奶的一句话“就是最后也得落叶归根”改变了爷爷的后半生

  爷爷去后山改造,背了十多年煤。几次想从悬崖上跳下来。想想家里的老老少少,就忍了。结果一个国旗兵的身板驼了背。

  国家给*了,给了爷爷一套三室一厅的高干楼。

  就在同一年(≈1989年)爷爷就在窗明几净的客厅吃着冬天的西瓜(那时全国上下也没几台冰箱,西瓜是二姑父夏天时用冰包裹了,埋在土豆窖里的。)过世了。

  老人留给后人很多,很多书。

  我赶的时候不好。电视里播《十六岁花季》我十七岁。正赶上在重点中学法西斯班里*练。一集也没看上!林志颖唱《十七岁雨季》我十八岁。走在“这条拥挤的补习街、补习街外的世界、成绩能证明老师猜题的能力、学历是不是教育最终的目的。”总之,我是很喜欢郑智化的。

  那也是一个郑智化的夜晚。

  我们和着微风在轻轻的唱。车轮在慢慢的转。登上一高坡,在骑下一条弧线。

  放学后常走穿过一个小沙漠的近路。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偶尔也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草,有“骆驼刺”,一种耐旱植物;有“沙和尚”一种蜥蜴。还有此时远处的二道沙河的点点灯光。

  月光是一位聪明的粉刷匠,她把沙丘刷上玫瑰花般的影子。

  “突然忘了挥别的手,含着笑的两行泪。像一个绝望的孩子。…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颜,唯一没忘你的脸。”我轻轻的唱,她慢慢的和。整个世界泛着微光,大地静静的吐出芬芳。

  悄无声息的,沙丘后边走出五个人!他们一字排开,占住了本来就不宽的柏油路。

  其中一个,个子较矮,身形像是个少年。穿着紧身的衣服。五个人都背对着远处的灯光,依稀的借着柏油路反射的月光,我只看得到一双双亮亮的眼睛。

  “坏人?”我心里捏了一把汗。加快点骑车过去,要镇静。不要让他们察觉到我们心里紧张。

  每天都从这里走,虽然僻静点,但是很安全啊。这几个人怎么出现的?我怎么不知道呢?这几个人都足有一米八,只有一个和我差不多,他旁边的空档可以过去,可是他会拦吗?后座的韩磊被拉下去怎么办?”脑子里乱极了。

  “掉头回去,走大路,那韩磊会认为我是一个胆小鬼?!不管怎样,明天太阳升起,照在我的脸上,我还会像折尺一样一节一节的撑起自己的。可是她呢?不想看到历史书里的南京大屠杀的受害少女的照片,一片黑白色。…

  个头和我差不多的人,慢慢的弯下腰系鞋带。

  “好机会,我从他旁边骑过去。”我急忙向他旁边的空隙骑了过去。

  就在我的自行车距离他只有两尺的距离时。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前进中的自行车。车子像被牢牢的钉在路面上!

  我被被惯性撞上来的韩磊一推,不由自主的直接从车把上方飞出去了。撞在旁边的黑大个儿身上。

  韩磊喊:“你们什么人,我们是市重点学校的学生,未来的大学生。你们怎么敢欺负我们!”

  “放了她。有事儿找我。”我带着客气,又尽量吐字有力的说。

  “你是,北风翼?”他问:

  “对!”我急忙答。心想:找我就好,只是不要伤害韩磊。我的目光努力表现出可怜和可爱,来让对方同情。 

  “有事情?”我放松了一些。

  “你把这块糖吃了,我们就放了你女朋友。”他说着递了一块糖给我。

  我接过来,一口就吞了。我对食物,来者不拒;他的要求可以尽力配合。只要别伤害韩磊。万一糖有什么问题,可以学《追捕》里的杜秋,把手指头放在喉咙上搅,吐了。最重要是因为我很喜欢他说韩磊是我女朋友。

  “你看,舌头下也没有。我吃了!”

  “我们走。放了他俩。” 是个女人的声音。奇怪的是男人身材,看不清相貌。这群人倒着退回沙丘后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就不见了。

  “窝叽个囊的,干嘛对他们那么客气。”韩磊在我的背后埋怨我。“怕他们干嘛?我们是未来的大学生。”

  “没事就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边骑边说。

  “我最看不起窝囊的男人,你真令我失望!”韩磊愤愤的说。

  “…。”我心想。

  一进家门。“脸色这么不好看,出什么事了?”奶奶问。

  “没事,就是有只白眼狼,骂我窝囊废。”我说完,去找饭吃。早就饿了,都晚上十一点了。

  “为啥和人家吵架?”奶奶关心我。

  “忘了,说好了,明天各走各的。”我边往嘴里扒拉米饭边说。

  “脸色这么差,不是病了吧?没啥事吧?”奶奶似乎看出什么不对。

  “唔,咳咳!”我头痛欲裂。好像有啥事可就是想不起来。

  “慢点吃!喝口汤吧。”奶奶转身去厨房盛汤。

  “汤,汤?糖?糖!”我想起来了。

  “奶,我吃饱了,有点闹肚子,上趟厕所。”我帮奶奶把盘碗收拾进厨房。直奔洗手间,将肥皂水喝了,蹲在陶瓷马桶边上吐了半天。可惜了晚饭白吃了! 

  “早点休息,明天没有自行车了,又得五点半起了吧?”奶奶在厨房边收拾碗筷边说。

第四节恐怖医院
“小翼,起床。”

  “小翼,醒醒”被奶奶摇醒。睁开眼看见眼前有层毛玻璃。奶奶的面庞很小很远,喊我的声音也不大。

  “好累啊,啊。。”我伸了个懒腰。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多睡一会儿有多好。揉揉眼睛,为啥奶奶的脸还是模糊不清?

  “小翼,热水擦把脸,就好了,该起床了,不能再睡了。”热腾腾的毛巾盖在脸上,毛孔眼都舒展开了,真舒服。毛巾拿开之后,那层毛玻璃才渐渐透明起来。奶奶脸的也由小到大出现在面前。

  “奶,真的累,不知道咋回事,困的不想起。”我道歉,担心奶奶不高兴,叫我起床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不然不会拿热水毛巾来,给我擦脸。

  “起来吃点东西,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着我?”奶奶边帮我叠被子边问。

  “没有啊。”我说。屋里非常亮,回头往窗户外面望。“奶,几点了?天不应该这么亮啊。太阳都升起来了!”

  “都中午了,十二点半。你睡得像死人。要不是还打呼噜,都把你抬到医院了。”奶奶说。

  “完了,完了,这回不被老师“皮炼”,是不能够了。”穿上衣服走向卫生间,准备出发。

  “啊呀,妈呀!”我吓了一跳。我撒的尿是血啊!跑出来急忙和奶奶说:“奶,撒的尿是血!咋办呀?”

  “是不是见什么,脏东西了?”奶奶问“今天别去上课了,下午叫你爸来一下。”奶奶是市级医院的大夫,加上太姥爷(杨怀玉)的祖传医术,就是活神仙;还有不用去上课,真是天大的赦免令。

  下午,父亲从市里赶到郊区。和奶奶在客厅关上门说话。

  我静卧在床上,枕头边放着红糖水。

  “就是姥爷的事,和姥姥也有脱不开的干系!”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的意思是怪我了?”奶奶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儿子,你过来!”父亲在隔壁喊我。

  “来了,来了,爸,我马上来。”嘴上说着,可是身上没有力气,挣扎着走到隔壁的客厅。

  客厅里乌烟瘴气,地上全是烟头。还有几个在冒烟。不知道是谁吸的。奶奶有洁癖,地板亮的可以照镜子。父亲也从不吸烟。奶奶只在四世同堂的场面,才会点一根烟。

  “儿子,脱了裤子!拿那个酒杯。” 父亲命令我。桌子上有喝红酒的高脚酒杯。

  “儿子,尿在杯子里!”父亲说,奶奶在旁边静静的一言不发。

  “爸,我去厕所?不好意思”我心里真的不好意思,都是雨季的男孩了。

  “不许去,就在这儿!”父亲加重了口气。

  “爸,还有,撒开尿,就收不住,越尿越多,尿的头晕。怕把血给尿光了!”我如实相告,父亲好像很急躁。

  “胡说,现在就尿!”老爸发怒了。

  当高脚杯里注入了一些红色的液体后。父亲仔细的看了又看,转了又转。渐渐的一团阴云,凝上他的眉梢。

  “我就是不相信,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还要信那些乱七八糟的鬼神一说。”父亲看着奶奶愤愤的说。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远去了。奶奶的脸也越来越模糊。

  …

  “睁眼,今年多大了?”睁开眼睛看到。一群穿着孝衣的人在山梁上走,在火光中挣扎的纸人。又朦胧了,飘飘忽忽的白衣服的人,胸前挂着牌子,牌子上有××医师。一个穿白褂子走入病房; “诊断结果:不明!治疗方案:最贵的好药。治疗原则:住院三个月。”

  “喀喇,喀喇,喀喇喀喇,山不转那水在转,水不转那云在转,喀喇,喀喇。云不转那风在转,风转那心也转,喀喇喀喇…。。”老李在病房里调收音机。突然传出了美妙的歌声,今生听过的最好听的歌。也许因为就差一点成为我生命中最后的一首歌。

  想站起来,再站起来。看看山上偎着蓝天的白雪。云彩相互攀爬,片片的荷叶,鹅毛绒的莲花,一瓣瓣展开,滑落在天池里,是朵朵祥云。风一过,天河里有了鱼,尾巴一甩溅起点点的碎玉。落在我的睫毛上。融化了,晶莹剔透的泪。

  “哥你哭了?”弟弟进病房的门就问我。

  “妈妈,爸爸呢?弟你几点上课,不会迟到吧。”我问。

  “没事儿,你放心吧,病好些了吗?”

  “还好了,没啥动静,医院里除了抽血,就是割肉的。” 我真的被摧残坏了。像照相馆洗像,总是曝光,迟迟不定影,每天拉去用各种光晒晒;不能确诊,按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