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之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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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上回讲到，铁妹背着母亲，护着蛇医，回到韦家。人们见他，迈着健步，直至厅堂，俯下身子，给睡直着，察看病情。望闻问切，尤其切字，切脉擦心，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其次望字，细察伤口，从脚到身，到脸至眼。只见脚身，早已肿胀，且带黑色，脸面泥黄。他急命人，拿来脸盆，热水油灯，精盐针物。对准伤口，消毒处理；针尖火炼，挑开伤口。后从衣袋，取火柴盒，取些药饵，热水调湿，敷于伤处，留排毒口。马不停蹄，到病人头，拿出剃刀，对准脑门，两下三回，剃掉头发，又取药饵，热水湿匀，敷于其上。一切完事，极为神速，但恐有漏，复查一遍，前前后后，几分钟矣。自认无事，便洗抹手，微笑接过，递来支烟，点燃坐椅，悠然吸起。此时此地，一切丧事，停止活动。人们并息，静观情势，发生变化。盼望奇迹，起死回生！

　　“好呀好呀！……“有人连声惊叹。

　　“这点点药，能奏效抹？”有人疑问，“这两日，我们用药几大堆啦！还不见……”

　　“好药不用多！”有人大声道。

　　蛇医家乐，为消众疑，他没说啥，只拿油灯，脱去玻璃，挑芯点上，增大火苗，转放脚边，对着伤口。灯高脚低，垫了块砖，方能对合。奇怪奇怪，屋内没风，火苗火苗，怎么灭了？赶快点上，但又灭了。移远一点，火苗拂拂，响声不断，摇摆不定……

　　“看见没有？……”梁家乐指点油灯，得意的连声道，“这就是蛇毒！……”

　　“好神奇啊！……”有人鼓掌，连声赞叹。

　　“是呀！药少，威力大，真是好药不多用啊！”

　　此时此地，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秀梅！……”家乐突然道，“饭熟没有？我肚子唱战歌罗！”

　　是呀是呀，南乡翰桥，两地相隔，200多公里，昨夜凌晨，起居动身，今日上午，方才赶到。路上船中，又车又船，日夜颠簸，即使小伙，熬得够呛，何况蛇医，80又几岁？可秀梅呢，亦不轻松！自从前夜，丈夫蛇伤，发作昏厥，她找医生。医生中毒，又送城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何曾睡？她患慢性，支气管病，焦急病重，危及生命。但为亲友，全然不顾。你看昨夜，铁妹返回，得知父危，哭喊连天。不信父死，她拉母亲，连夜寻医。母勿怨言，母勿推托，拖着病体，又寻名医。又车又船，车船劳顿，来回颠簸，她无需睡？她是铁人？她是人呀，一个病人！她用生命，支撑生命！铁妹亦也，千里奔波，返回翰桥，眼见老父，深入棺木，即将入土。她不甘心，她不舍得。虽没亲生，但有养恩，如没有其，一命呜呼！如今父难，即便无望，她亦要医！一线生机，九九分秒！生命渺茫，百分努力！她用心血，千方百计，百计千方，唤回新生！这双母女，点水未进，一路颠簸，互相挽扶，如今安在？这对母女：女待亲娘，吃过药后，娘躺在床，气喘吁吁。女作安慰，几次三番：母却让其，快看父亲！快看父亲！铁妹应允，转身欲走，一个蹒跚，跌倒在地，昏厥过去。母爬将起，搂住女儿，又哭又喊。有人听闻，扑进扶起，安放床上，一面呼唤，一面抹擦。蛇医肚饿，想起秀梅。可那秀梅，正忙着呢，那有心机，来煮饭菜？厨人闻讯，不扰母女，自个做主，煮饭煮菜。

　　“十舅，我家老头啥样啦？”

　　“十舅，我爸现在怎样？有没有希望？”

　　这对母女，相互挽扶，进得厅堂，急破不待，探望亲人，病势如何，有无希望。蛇医家乐，没急回答，他将病人，复查一遍，伸出二指，做个“　　　“字，抿嘴笑道。

　　“个把时辰，便可得知。”蛇医教人，好生看着，转身对她母亲道，“我肚好饿，饭熟没有？”

　　“熟啦熟啦！”此时有人，恰巧进来道。

　　“好，十舅，吃饭去吧。”秀梅识得，十哥治病，只顾自己。于是微笑，对亲人道；“都去陪医生吃些吧。”

　　进得厨房，只见桌上，摆满饭菜，热气腾腾。秀梅招呼，大家坐下，又喊铁妹，拿些补酒，斟给十舅，补补身子。蛇医家乐，几次三番，婉言推托。他说饮酒，为时过早，治好家业，尚未太迟。说得大家，点头应允。饭席之间，秀梅逐个，介绍亲人。

　　“秀梅，铁妹好像你年轻时的模样啊！她白亮亮的，不像个种田人，现在做啥事呀？”

　　“唔，先前在城里做事，现在……”秀梅一时不知如何对答道，“现在返家种茉莉花啦！”

　　“种茉莉花好呀！听村里人常讲，种花发财呀！好多人都建花楼住花楼啦！”蛇医感叹道，“早些年，我在省城喝茉莉花茶，好精神啊！”

　　是呀是呀，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蛇医家乐，一其精技，被城里，某医学院，特聘他为，蛇医专家。听人说过，院方某人，探其秘方，特意捉蛇。自我伤害，好从其中，探问秘诀。而蛇医呢，看过伤口，二话没说，从火柴盒，取出药饵，调湿匀后，敷于伤口，又敷脑门，药到病除，百发百愈。不问伤者，察看伤口，便可断定，何蛇所伤。更为奇者，伤愈之日，亦即毒蛇，死亡之时。且伤人蛇，必定爬回，伤人之处，凄然而死。探其秘方，笑而不答。几次三番，亦是如此。最终他又，回白云村。

　　“其东修义，去看你爸，病啥样啦？”

　　“秀梅，这事，别劳驾他们，我自己来。”

　　蛇医家乐，向着众人，客套几句，便到厅堂，察看病情，且好仔细。但其看着，神情凝重，眉目不展。他看看表，时间不短，脉搏为变，难道这是，药效不大？或许是他，伤时过长？时间生命。自个行医，好几十年，治病无数，但像这样，姑娘上桥，头一遭呀！家乐抹汗，复检一遍，结果一样，脉搏为变！他问秀梅，查证病人，蛇伤时间。扳指掐算，银蛇伤人，对时之内，必死无疑。可他人救，亦可推迟，死亡时间，他从南乡，赶来下药，黄金时间，相差不大，生还有望！但现在他，为啥这般？他咬咬牙，掏火柴盒，取出药饵，调湿弄匀，增敷原处。为保安全，首度决定，动用家功：神掌惊心！但此神方，伤己利人，万不得已，断不能用。其做法是：双手涂药，运足力气，病者胸前，撩拨心脏，驱邪拨毒，引逗心动。几个回合，蛇医家乐，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拿油灯，测试排毒，只见火苗，佛佛作响，摇摆不已。分把钟后，脉络惊动；一小时后，叫有动感；又两个时辰，手脚抽动，渐闻鼻声，睫毛扇动；再两个小时，双目睁开，虽呆朦胧，但终有转动。众人说笑，惊叹不已。铁妹叫人，杀牲加菜，招待亲友，丧变喜席，猜拳行令，尽兴而散，这是后话。

　　“梁医生，您……神医牙！”

　　“哈哈哈，梁医生，您真个是华佗再世牙！”

　　“哎，你们别老夸我。应先感谢罗医生他们牙！”

　　“他救人未成，反把自己搭进去，谢啥？”

　　“哎，这位兄弟就有所不知罗！”家乐将毒蛇咬人的危害，及医生打针排毒的原理讲了一遍，最后道，“每人救人者，即使不是名医，都有减轻病人痛苦，推迟受害人死亡的时间呀！时间就是生命呀！如没有罗医生他们的抢救，等我到来，早超时限，再高医术，也回天乏力罗！可也有些人，误认自己亲人已死，过早掩埋，那对可惜啊！……”

　　“谢天谢地啊！”铁妹双手合十，叫人搬走一切丧物，天真似的跳道，“仁歌，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炮！”

　　“对对对！”修义÷仁还在似的道，“孩子们，放炮罗！”

　　炮竹声声，接连不断。笼罩韦家，悲闷之气，紧随这些，烟火之味，齐齐散去……

　　次日早上，冷落几日，茶厂工地，热闹开了。人们勤快，有合柱墩，有建墙壁，有大工棚，有干杂活，虽有倦意，但仍欢乐。勾机勾土，推土机推，相互配合，忙得正欢。

　　住手！……“突然之间，村里跑来，一大群人，手执利器，乱哄哄的，叫骂不断。为首之人，水底勒也。斜旁者是：泥鳅四，螃蟹八，鬼画符，老鹰等。上得工地，个个样子，凶神恶煞，叫器停工。打工者说；你们有事，找老板去。我们打工，不悟人事。错过日子，人不给钱，甚至罚款，谁受得了？双方结果，争执不休。有人飞跑，报韦家人。修仁几个，闻得消息，气呼呼的，直奔工地，查问理由。

　　“这是村中龙地，不能动土建房。若伤龙脉犯神灵，村里人要遭灾难的！“水底勒指手画脚，咬着牙道，”村里族老说，不准动土建房！“

　　“这是我家山地，做啥还用问别人？”

　　“是自留山地就能为所欲为骂？在翰桥村，是500多条生命重要，还是你们几间破房子重要？你看这几日，就因你们乱*建，犯神灵，害自己不算，还搞全村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再胡闹下去，神灵大怒，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不怕死，我们全村人，我狗巴三，可要留着条小命看看这个世界呢！……”

　　“仁哥，怎么啦？”罗肆从东莞返回到。

　　“怎么啦？”狗巴三一字一顿道，“停工！不准建厂！”

　　“我们手续齐全，怎不能建？你是那路神仙，如此神通广大，敢到此撒野，胡搞蛮缠？我们碍着犯着你那里？……”

　　“犯着神灵！”鬼画符劈头盖脑道，“土行孙，这几日你们两家可热闹啦！韦家业九死一生正躺家里，你那生不死的父，却睡在城里医院，正等着你去卜几卦呢！呀，去吧，哈哈哈……”

　　“鬼画符！别得意，阴阳轮回，日后总有报应的，”罗肆道，“仁哥，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修仁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罗肆听着，泪如雨下。

　　“土行孙先生，感受怎样？”狗巴三怪气道。

　　“蛇伤人纯属巧合，跟建厂长毫无瓜葛。”

　　“这只是你一孔之见，我不敢苟同。”狗巴三直指他道，“现在要立马停工！”

　　“停工？放屁！狗巴三你凭生命管我……”

　　凭这个！“狗巴三扑向罗肆，拳打脚踢。其他哥儿们也参乎进来，踢打不止。修仁等人劝架，亦被打伤。村长跑来，几次三番，喝令劝阻，方能过之，非法行为。人们扶起滚爬的罗肆，只见他头破血流，衣衫褴褛，但却死死抱住皮包。

　　肆哥，你怎么啦？“铁妹送人返回，见此情景，立马下车，挤向前道，“谁伤害他？……”

　　“我！”狗巴三幸灾乐祸，得意洋洋道，“小姐，他正流血，你舔舔吧！让他受伤受辱之心获片刻安宁也好呀！舔吧，快舔吧！亲友会同情你的，上帝也会可怜你的！快吧，牛屎和鲜花，快插在一起吧！哈哈哈……”

　　“陈凤春！你……无耻！你……干嘛害他？”

　　“为你！要不是你，给瓮他做胆，量他也不敢建什么鸟厂！如今触犯神灵，你们死净是活该！可殃及全村500条性命，你担当得起吗？”

　　“这是封建迷信，没科学依据。至于推地建厂的事，我们是早跟村长商量好的，有意见，你们跟他好说。但有一点，你们必须明白：现在是*科学时代，不是封建王朝；是以发治国，而不是一神安邦朝代。你们这种违法行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罗肆的血不是白流的！”说着，她瞥见其东，便叫他帮扶罗肆上车，并交代其他人照常工作，一切由她负责，然后坐车直奔镇医院。

　　然而，巧合的是：超柱和家人，同坐一车，刚好返回，双方相见，你上车我下车，你病愈我又伤，你返回我又往。父子相见，你要人扶我需人挽只有嘴相安，泪同流……

　　更气人者，是日下午，铁妹镇上，找来土法，司法干部，召集村干，及狗巴三，有关人员，召开会议。他们宣传，党新时期，方针政策，以及有关，法律条文，用地建房，有关规定。最后他们，严肃批评，今日上午，肇事之者，胡作非为，责成他们，深刻检讨，负责伤者，各种费用。但是他们，拒绝悔改，大吵大闹，喊剐喊杀。那狗巴三，肆无忌惮，抄条棍棒，边叫器着，瞄着铁妹，劈将打来。“住手！住手！”千钧一发，猛见有人，大声喝住。肇事之者，扭头一瞧，便“啊”一声，瘫软于地……

　　这正是：

　　茶厂未成闹风波，山村不大鬼人多。

　　愚氓蛮对好司法，晴天霹雳打雷罗！

　　要知唱令者谁，狗巴三怎样？请看下回再说。

十回　　　单枪匹马闯江浙，孤独受辱在他乡
话说上回讲到，正当狗巴三当着镇有关干部的面，胆大妄为，大打出手时，却被突其来的喝令声给镇住了。喝令者不是别人，正是铁妹特意请来，埋伏伺机的一双威武干警。只见他们令起人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制服肇事者。且赔偿受害人的损失。这是后话，按下不说。

　　却说茶厂，兴建月后，铁妹罗肆，又到城里，急拉钢材。工作之需，他们决定，买辆旧车，叫原车主，帮着开车，修仁罗大，轮着跟学，技术熟后，再考驾照。这回他们，就坐己车，飞跑县城，那那股干劲，甭提多爽。替他们遐想，有朝一日，建支车队，拉货送货。

　　“黄厂长，您好！”购了钢材，铁妹到花市场看看，无意发现某茶厂厂长，便热情道。

　　“啊，是卢铁妹呀？你好！……”

　　两人惊喜，握手说话。这黄厂长，新闻人物，每个年度，县开大会，典型发言，上台领奖，次次有份。这铁妹呢，县直系统，选接待员，年年有份。茶余饭后，相见交谈，自然熟悉。

　　“铁妹，到这干啥？陪外高逛花市？”

　　“黄厂长，我已停薪留职返乡种茉莉花……”

　　“啊！对对对，前些日子报上还登你的事迹呢。年轻人，敢闯，有志气，有出息！“

　　“黄厂长，别抬举我啦，我正向您讨教呢！”

　　“当真？不怕我误导，最终害了你？”

　　“不怕！得您老捶手指教，三生有幸呀！”

　　“好！你说吧，我尽力而为教你！”

　　铁妹老实，向他请教，种花护花，收花建厂，诸多门道。黄厂长呢，见她诚实，毫无保留，悉心相教。例如他说，搞话花茶厂，我们这里，茶源有无，是做生意，成败关键。他建议她，抽点时间，江浙走走，实地考察，联系定好，茶源客户。若建好厂，又有了花，再寻找客户，必将麻烦，甚至失败。他掏直逼，立马写出，一串人名，联系地址递给铁妹。铁妹多得，专家赐教，如获珍宝，当下自然，千恩万谢，且特邀他，技术顾问。这黄厂长，满口应承，且不食言。周日上午，他带人马，来到翰桥，走进工地，指点工作。铁妹罗肆，笑脸相迎，热情款待；饭前他们，热心指导；席间他们，悉心相教饭后他们；谆谆教诲。他们商定，建好一层，即派罗肆，及技术员，到城里去，采购机械。铁妹自个，考察江浙，广交朋友。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当一楼快封顶时，铁妹不小心踩中板上的钉尖，顿时鲜血直流。她“哎哟”直叫。大嫂急扶她坐于树下，修仁立马上山找来草药，嚼粹给她敷上。罗肆见状，飞奔回家，叫正煮饭菜的父亲，跑到工地给她打针，包扎。咳，本该出门做事，却偏患上脚病。没法，她次日只得踮这着脚到工地，指挥部分人在水塘边，拉线，打桩，准备建栋厨房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