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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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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快地朝着旁边一闪,段爷轻轻巧巧夺过了南沐恩那口带血的唾沫:“南爷,您这可就不江湖了不是?得嘞,既然您觉着还能扛住,那我这儿也不强求,您慢慢舒坦着吧!”

    朝后退到了倒背着双手冷眼旁观的左之助胜政身边,段爷嘿嘿憨笑着朝左之助胜政微一哈腰:“左爷,外边风大,您屋里宽坐一会儿、喝口热茶?”

    朝着低头不断喘息的南沐恩一指,左之助胜政冷声低喝道:“这样的办法,会有用么?”

    伸手在自己胸脯子上用力一拍,段爷信誓旦旦地应道:“左爷您放心!就我朋友这地界开张到现在,能吃得住这‘九转丹成’的法子伺候的人物,还一个都没见着呢!最迟今儿天黑,南沐恩怎么的也得吐口!这事儿您甭费心,包我姓段的身上了!”

    “南家八库。。。。。真的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左爷,四九城里地理鬼,谁不是打从小时候就背过那首歌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酷刑拷掠 (上)
    天才刚亮,打从四九城城门口赶早进城做买卖的主儿就把路上看见的稀奇扯着嗓门吆喝出来。

    直隶地界自古不缺红脸汉子,身上带着些家传功夫、庄稼把式的人物更是不在少数,从来都是路不平有人踩、事儿不平有人管,有能耐又有胆量!进城的路上走到一半儿,猛不盯就瞧见道边那座烧锅燃起了冲天大火,不少做买卖的主儿当时就把肩膀上担子一撂、手上边架子车一扔,撒腿就奔着那着火的烧锅冲了过去,打的就是个帮忙救火的主意。

    世道不靖,能做个小买卖养家活口的人物,谁也都明白这里头得有多难。真要是一把火烧光了家当,说不好一大家子人眼瞅着就过不去这个年关!

    可有几个腿快的才冲到那烧锅外墙左近,堆在道路当中的那一堆人头,倒是着实把几个夜半都敢睡坟头的壮棒汉子吓出来一身白冒冷汗!

    再闻闻那燃着大火的烧锅里头隐隐约约透出来的一股子洋油味道,后边赶来救火的人物里,有那老成些、也懂些江湖路数的人物,当时就开口吆喝起来:“这事儿可是管不了,怕是也管不得?老少爷们,各自方便了吧?!”

    话一出口,还有那心头泛着嘀咕的人物也就都醒过盹来——估摸着这烧锅里头的路数不对,指定就是有人上门寻仇!寻常百姓家出事,救急救难伸把手,那怎么说也都是积德行善的事儿。可江湖道上的事儿。。。。。。

    谁是谁非真说不清楚,也就甭替自己找事了吧?

    脚底下紧赶慢赶地进了四九城,嘴上头更是有增无减地把这刚瞧见的稀奇事儿说了个满城皆知。可还没等着那些个行脚客商把这稀奇说出花样来,四九城里倒是又出来个更稀奇的事儿——四九城里有名的古玩大家南沐恩南爷家,天没亮就叫巡警局的人物给抄了个底儿掉。捎带着还把南沐恩南爷给抓到巡警局里拘了起来!

    这消息才一叫街面上跑腿传信儿的碎催一说出来,差不离半个四九城场面上走着的人物全都叫惊得汗毛倒竖!

    都不提南沐恩南爷家里头衬着多少金银珠玉,更不论南沐恩南爷祖上与四九城中诸多豪门渊源深厚,就只说眼面前南沐恩南爷可是出头操持了新、老火正门里双龙对赌的局面,这猛不盯就把南沐恩南爷给拘到了巡警局里,捎带手的还给抄了家。。。。。。

    有那脑子灵醒的人物仔细一琢磨。顿时就是一蹦三尺高——齐三爷眼下成了大日本国的齐家行三爷,怎么说这身上都罩着一张免死金牌。真要是黄了这双龙对赌的局面,齐三爷只消朝着日本国领事馆里一躲,那可是神仙都寻不着他来吃这挂落!

    而新火正门里那位掌门人韩良品,明面上瞧着倒是挂着个掌门人的名头,可私底下一瞅就是个出力气扛活儿的碎催、力巴,眼下也是好几天都不见人影,说不好已然就不在四九城中?

    这时候要是南沐恩南爷再有个啥好歹高低,怕是四九城里这双龙对赌的场面。又得是一场卷包儿会的局?

    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的人物中,已然有一拨人手里捏着押票、怀里揣着家什奔了南沐恩南爷的宅子。一来是想瞧明白这骤然间抄家抓人的事由,二来。。。。。。

    德胜门齐家可是叫人撞进去来过一回卷堂大散的场面,凭什么南沐恩南家就不能照猫画虎的再来一回?!

    可才一到南沐恩家大宅戳着的胡同口前,二三十号端着长枪硬火的巡警已然封住了道路。有那自认为在四九城里场面上走得出挑拔份儿、人面交情也都四海的主儿想要瞅过去多问几句,捎带手再试着朝胡同里硬挤几步,可那些个巡警手里头硬邦邦的枪托迎着鼻梁骨狠狠就砸了下来。当场就是个满脸桃花开的场面!

    有心思细发的主儿听着那些个巡警几句零碎话头里露出来的口音,当时心里头就是一沉——这压根就不是四九城里常见着的那些个巡警。一个个全都是天津卫的口音,难怪是油盐不进、谁的面子搁这儿也不好使?!

    再转头朝着南沐恩名下那些个铺面、商号踅摸,门前戳着的巡警也都是一水儿天津卫刚调来的壮棒汉子。大洋硬朝着怀里塞了好几回、五湖四海的交情套了个兜转,这才算是从那些个巡警口中换回来一句半天云里吹唢呐似的闲话——南沐恩犯的是欺诈案子,听说是平日里靠着许下人家五分利息借了不少钱,现下已然叫苦主考上了巡警局!家产、铺面一律充公。待审讯过后、发卖家产完结,再行定夺赔偿苦主事宜!

    消息刚一传开,有位心气窄的四九城玩家当时就一脑袋杵到了地上,掐人中、抹心口好容易救回来一口气,当时就是仰天一嗓子嚎啕:“这回可是罢了。。。。。。”

    都知道盗匪如狼、官家似虎。从来吃人不吐骨头的就数这两家。哪怕是打从大清国立国那阵儿说起,哪儿就听说过进了盗匪、官家腰子里的银子还能再倒腾出来?

    这回这双龙对赌斗牛的局,指定就得是个卷包儿会了。。。。。。

    可也都还没等四九城里那些个借了印子钱、典押了宅子的玩家上吊、投河、喝盐卤,打从北平巡警局里倒是又传出来个消息,说是巡警局段爷体恤四九城中叫南沐恩祸害了的玩家,已然打算把南沐恩家产发卖之后,照着那些个玩家手里头拿捏着的押票数目,按照三、五、七成不等的数目赔出来,怎么着也不能眼瞅着四九城里场面上的人物把这亏吃狠了,也免得大年下的四九城里真有那么多位过不去年关的人物,无端端坏了民国盛世、清平景象?

    不过是一个半晌的功夫,四九城中各样半真不假的消息漫天流传,捎带着那些个拿不准主意的四九城玩家各样打听,一时之间。北平巡警局门口再次出现了人山人海的景致。

    换过了一身装束,打扮得像是个关外皮货商人的左之助胜政坐在一辆压根都不招眼的两轮马车中,把车窗上垂着的布帘撩开了一条缝隙,盯着那些个手里捏着押票聚在北平巡警局门前胡乱喊叫的玩家,冷笑着低声自语:“真是一群可怜的。。。。。。猴子!”

    似乎是听到了左之助胜政用日语在低声说话,同样换上了一身关外客商打扮的菊社伙计顿时从车辕上把身子凑进了车厢前挂着的厚布帘子。压着嗓门用日语低声应道:“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依旧是用两根手指撩起窗帘看着那些扎堆儿聚在北平巡警局门前的玩家,左之助胜政冷笑着略略提高了些声音:“牛岛,你看这些支那人,想不想是一只只被骗走了手中栗子之后的猴子?”

    恭顺地低下了头,牛岛压着嗓门用日语应道:“阁下,的确像是您所说的那样,这些支那人就像是那个著名寓言中的猴子!我记得。。。。。。还有个支那成语来概括这个寓言?朝三暮四?”

    深吸了一口气,左之助胜政轻轻放下了车窗上挂着的布帘:“所以。这些猴子一般的支那人,需要有足够聪明的人来管理他们,这样才能让他们产生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用!说起这微不足道的功用。。。。。。。段爷怎么约我们在巡警局门口见面?只要他一出现在这里,恐怕马上就会被这些傻乎乎的猴子团团围住了吧?!”

    重重地点了点头,牛岛的脸上也全都是戒备的神色:“这里的确是太过危险了!阁下,我们是不是先行离开?万一让人察觉了您的行踪,恐怕会对您产生不利的。。。。。。”

    话没说完,一个生得獐头鼠目的干瘦汉子已然凑到了驾车的牛岛面前。摘下扣在头顶的一顶破毡帽朝着已经把手伸进了自己怀中的牛岛一晃:“是在等这位爷不是?”

    低头看了看那破毡帽里搁着的巡警帽徽,牛岛很是小心地伸手拿起了那巡警帽徽。翻手伸进了身后的布帘当中。不过眨巴眼的功夫,从布帘里已然传来了左之助胜政低沉的喝问声:“这位爷在哪儿?”

    把那顶破毡帽重新朝着脑袋上一扣,那生得獐头鼠目的汉子扭头顺着大街走去,却是朝着驾车的牛岛撂下一句话:“跟着来!”

    得到了左之助胜政的许可,牛岛驾车缓缓跟在了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身后,顺着大街朝前缓缓走去。不过是走过了两个街口。那在车前引路的干瘦汉子却是朝着街边墙角一蹲,朝着前头街面上一个举着串铃卖野药的乡下土郎中一歪嘴:“跟他走!”

    依旧是回头低声请示过左之助胜政,牛岛方才驾车跟在了那举着串铃卖野药的乡下土郎中身后拐进了一条还算是宽敞的胡同。

    都不必仔细打量,牛岛只是拿眼一扫那些个在胡同里或停或走的人物,顿时便把巴掌再次揣进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握住了那把已经上膛的南部式手枪!

    胡同口戳着的一副馄饨挑子后边站着的掌柜倒是在动手包着馄饨,可瞅那馄饨包得破皮露馅的模样,哪儿还能有吃家光顾?

    坐在馄饨挑子旁的小桌子边上,三条壮汉面前倒是也都摆着一碗馄饨汤,可那馄饨汤上头都在寒风中凝出来薄薄一层白乎乎的油花,倒是也没瞧见那三条壮汉碰一下碗边儿?

    胡同里边几处院落全都大敞着院门,影壁墙前头打横搁着的长条凳子上坐着的几个力巴模样的汉子,正端着一壶热茶慢慢啜饮。可瞧着那力巴脸上油光满面的模样,怎么都像是个常年衣食无忧的主儿才有的气色?

    两幢遥遥相对的二层小楼上全都大开着窗户,十冬腊月的天气里任由寒风呼啸着从窗口朝屋子里撞。虽说窗口处瞧不见个人影,可只要是有经过军伍行的人物一瞧,那不生生就是俩居高临下的枪眼?!

    就奔着这么个步步设防的场面,只怕着胡同深处,还得另有玄机?

    使劲咽了口唾沫润润干涩的喉咙,牛岛不禁瞧瞧把脊背朝着身后布帘靠了过去:“阁下,似乎有些。。。。。。”

    不等牛岛说完,同样撩起了车窗上布帘看着外边动静的左之助胜政已然沉声应道:“不必担心,这不过是那位段爷在显摆他隐藏起来的一些东西罢了!”

    低声答应着左之助胜政,牛岛狠狠地咬了咬牙,却是不由自主地将南部式手枪的枪柄攥得更紧了些。。。。。。(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里应外合
    寻一处面南背北的阳坡地,掘一座冻土重翻新坟茔,口外道上威风了一辈子的阿傍爷,也就在这么个还能算得上是风水俱佳之地入土为安。

    也都还得说是天意使然,就在这坟茔左近地界,居然就有一块半人高的牛头石,让相有豹与韩良品搬过来做了阿傍爷坟前墓碑。为防有人寻踪报仇、掘墓鞭尸,也都压根不敢在墓碑上写下阿傍爷的名讳与生辰、忌日,只能是有着韩良品用手中一对银牛角在牛头石上刻下了当年阿傍爷纵横口外时留下的暗记花纹,勉强算得上留了个念想。

    回头看看烧锅位置冲天而起的大火,相有豹朝着那牛头石制成的墓碑一拱到地,这才朝着跪在坟前的韩良品温声说道:“韩爷,阿傍爷的身后事,搁在眼面前能料理的,也都料理得了。我这儿也都不跟您说那些个没用的片儿汤话,只是当着阿傍爷的面儿要问您一句——您往后,如何打算?”

    赤红着双眼,韩良品再朝着阿傍爷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方才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自然是。。。。。。”

    不等韩良品把话说完,相有豹却是朝后退了半步:“韩爷,您可是要琢磨明白了!当着阿傍爷的面儿,我相有豹答应过的话一定就得做到、接应办的事儿一定就得办成!韩爷,哪怕您真就是打算把我糊弄开了,自己再去寻菊社的晦气,您倒是也真敢糊弄阿傍爷?”

    狠狠一咬牙,韩良品扭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相有豹:“相爷,甭管您怎么说,这杀父之仇,我必定得报!要不然,我这心就跟在油锅里煎着似的,烧得难受!”

    叹息一声,相有豹却是回手指了指烧锅方向燃起的熊熊大火:“韩爷。我这儿问您一句——您也好歹是口内口外都闯过的人物,您见过哪家烧锅是这么个做派?”

    眼神一凝,韩良品脱口叫道:“那烧锅压根就是个幌子,里头一点儿烧酒都寻不出来,估摸着就是菊社拿来当暗窑的去处,自然是。。。。。”

    伸手从怀里摸出来个长方型的纸盒子,相有豹抬手将那纸盒子递到了韩良品的眼前:“韩爷。您知道这是什么不?”

    看也不看相有豹递过来的纸盒子,韩良品涩声叫道:“这不就是那烧锅里的日本人拿来祸害我师父的白面儿,您还留着这个干什么?!”

    回手把那纸盒子塞回了自己怀里,相有豹指点着烧锅方向说道:“昨儿晚上我去替阿傍爷寻些酒菜、吃食,当时就觉着不对劲——怎么这么大个烧锅里边,酒坛子到全都是空的。就连周遭左近都闻不着一点儿酒糟的味儿?等得今儿天亮了仔细一瞧,这才知道这烧锅里头另有玄机!”

    看着相有豹一脸凝重神色,韩良品倒是很有几分心不在焉地应道:“您都瞧出来什么了?”

    翻手从袖子里抖出来一小块黑漆漆的烟膏子,相有豹捏着那块黑漆漆的烟膏子举到了韩良品的眼前:“韩爷,您瞅着这烟膏子,这可不是平日里在烟馆里头就能瞧见的熟烟膏,反倒是刚刚割下来的生烟膏子。压根就不能拿着就抽!我在烧锅里头仔细踅摸了一遍,找出来堆放着生烟膏子的地方就有好几处。在一些个机器左近,我还找着了刚打从那机器里头配出来的白面儿!韩爷,这烧锅压根就是菊社里头制白面儿的工坊!四九城里越来越多的白面儿,怕就得有一多半儿是打这儿做出来的!”

    抬眼看了看烧得冒火突烟的烧锅建筑,韩良品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既然咱们能把那烧锅给毁了,也就算是断了菊社里头一条财路。接下来的事儿,还得是寻菊社里头那些日本人的晦气!”

    摇了摇头。相有豹却是掰弄着手指头数算起来:“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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