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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策·双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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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枫捏着纸边凑近了眼前,在涂黑和涂黑的缝隙间,找到了一下有效信息:
总之反正我就是个绵羊。
变身自控能力低弱。
汪二那混蛋乱喂药去死!
变成羊的时候好像偶尔会掉毛=“=?
药的作用好像是体能过低,不足以支撑人形的时候,不会假死,会羊化。
打倒庸医汪二!
不许告诉别人我是绵羊!
药效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当羊'划掉'好可怕'划掉'(这一句是被划掉的,没划彻底,被槐枫认出来了)
——以及等等其他信息量不是很大的词句。
纸的最下面,用黑色浓墨的大字重重地写着:看完毁掉,看到当没看到,知道当不知道,否则就等死吧!
实心眼孩子符槐枫第一次面对”看到当没看到,知道当不知道“这样繁琐的要求,很是迟疑了一阵,思量了足足一顿饭工夫,才确定了行动方案。拿了火折把这纸化了,又担心不保密拂了楚云的意,把没化干净的纸边都塞嘴里嚼巴嚼巴吞下去,才起身找人换门抖被子不提。
松派的训练日程是这样的:一个月分为上、中、下三旬,每旬十天,为一个周期,旬末休息一天。——大月多休一日,二月少休一日。
接下来的一旬,对于所有松派其他剑客来说,不过是训练叠着训练的普通日子,可对于楚云和槐枫来说,却是生命中极重要的转折时光。
就是在这十天里,槐枫把对楚云的称呼,从”楚师兄“,调整到”楚云“,调整到”楚君“,调整到”楚楚“,以至于最后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基本叫”子桓“,偶尔叫”咩咩“。
也是在这十天里,楚云对于槐枫的称呼,从”符师弟“,变成了”槐枫啊~“,变成直呼”贝贝“——最后整个双剑组,乃至于整个松派总舵,都跟着他管槐枫喊”贝贝“。
在分舵里的时候,大家——不管是教头还是师兄师姐们——都管槐枫叫”贝贝“,所以并不很觉得有什么。可想了想自己只敢在私下里,对着羊体的楚云偶尔叫一声”咩咩“,凡事想很少的天然呆少年槐枫,不知为什么,陡然就觉得不平衡起来,遂威胁要把楚云的小名公诸天下。
“好啊,去说吧,如果你敢。”
彼时,楚云正横在床上看书,浓黑的长发随意地铺了半床——听他这么说,头也没抬一下,随口接道。
“……”
槐枫想了想,发现自己果然不敢,便噤了声,默默举头,怀着满腔悲愤,望向了窗外的那轮明月。
光阴,在子午线上,被悄然拉长。
槐枫这实心眼的孩子,在营养摄入、定时服药、增减更换衣物等各种细节上,严格遵守医嘱,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程度堪比楚云那总是过分凸现曲线的腰带。
楚云往往不胜其烦,采取各种非暴力不合作手段,消极抵抗。
槐枫于是发现,在任性和耍小脾气方面,楚云的造诣绝对甩自己十条街不止,而且其敢做敢为的态度,更是与他目前的年龄完全不相符,不断地颠覆着槐枫心目中原本的那个“成熟稳重楚师兄”形象——当然,考虑到他的身体最近经常部分变化成迷你绵羊……从一只迷你绵羊的角度,这大概是可以被理解并接受的。
“你要是不blabla,小心又变成羊”——这是槐枫的制胜法宝。
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只要把这个句型往外一抛,楚云立刻丧失任何行为能力。看着他那张努力保持风度却无法不波涛暗涌的脸,槐枫欣然觉得,无论之前接受了怎样铺天盖地的唠叨攻击,眼下总算回本了。
楚云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怒指之:“你这是公报私仇!”
槐枫把一双直径惊人,看上去纯真善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水汪汪地冲着楚云望过去:“子桓,这全是汪二公子的吩咐,是为了你好。”
——以楚云之精明,都难免发自内心地相信,并悄然地不为人知地少许感动了一下下,更不用说槐枫自己。
第十天,休日。
楚云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到楚云从洗手间里推门出来:“贝贝,我觉得药效好像过了。”
槐枫心里一沉,失落拂过心头——自己的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
第32章
“你去哪?”
槐枫还在惆怅,发现楚云已经打点好准备出门了,愣了一下,撑起身问。
楚云扛着个长方体的大盒子,盒子比门高,卡在门框上,楚云退了一步,把盒子纵过来:“出去一下。”
那盒子,在楚云的行李里,从选拔组一路带过来的——槐枫路上帮他扛过,挺沉。搬进房间就横在角落里,槐枫也从没去想过那是个什么东西。
“等等,”如今忽然看到楚云扛了这么个大家伙出门,心里犯怵,忙跳下床,“我陪你去。”
“不用。”楚云头也不回地踢上门,槐枫差点一鼻子撞在门上,吓得向后一跃,听到门外楚云的声音飘进来,“你歇着吧。”
——怎么可能歇着。
槐枫心里发慌:楚云的脸色明显不好——健康和情绪双方面的不好——“药效过了”也不过是他自己一面之辞,在未确认之前,着实不敢掉以轻心。而且……无论是他身上压箱底的那套郑重的礼服,还是手里的那个大得离谱的黑盒子,都让槐枫没来由地心惊胆战。
他这是……
不及细想,胡乱一抹脸,随便披了件外套,冲出门外。
不过相隔一盏茶的功夫,可楚云已然没了影。
槐枫随手抓过遇见的师兄弟,见一个问一个,都说不知道,只祭起轻功,整座'总舵山名'山撒丫子跑。他轻功本不是绝佳,又爱迷路,整半个时辰,饭堂、教头别墅群、习武场、试炼场、后山……能去的地方都跑过了,却仍是一丝线索没有。
槐枫怕楚云真出了什么事,又怕楚云回了房间自己不知道,两面不知如何是好,心急火燎,满头大汗,一个不注意,脚被树枝绊上,几个跌咧没站稳,在地上趴了个狗啃泥——又疼,又着急,又委屈,满肚子不乐意,可这会儿哭起来也没人听到,咬咬牙要站起来却又不甘心,索性趴在地上喘气。
趴了一会,忽然听见略有点断断续续的声音,随风飘入耳中——再侧耳细听,却是丝竹之音。
槐枫虽说是蛮夷之地出身,又从未受过良好礼乐教育,但毕竟是个……咳,人类,牛羊之属还是有着本质区别——这个意思就是说,他还是具有一个人类天生的审美素养——所以,他自然要觉得这曲子真好听,继而难免要凑上前去,越听越入神,便随着乐声越走越近……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站山崖边——一低头,就能瞧见那边弹琴的人:
那人在溪边的青石上正襟危坐,米白色厚重的外袍,就算在这样的野地里,也是一丝不乱。乌黑的长发挑起两缕,结在脑后,其余的任其散在肩上,可就是这披散的发丝也仿佛随着主人的性子,走势一般无二严谨规整。
鼻若悬胆,唇似春樱,嘴角微微上挑,总似含笑——“子……桓?”
槐枫犹疑。
朝阳渐渐升起来,金红色的光芒透过层层树冠,斑斑驳驳地洒在那人脸上,勾勒出娟秀如水墨渲染的眉眼——不是楚云,却还有哪个?
槐枫这才想起了,先前确听人说过,楚云幼时随名师习琴,琴艺极精湛,据闻苏杭一区无人能出其右——只是,他……不是弃乐从武许多年了吗?何以在这休日的清早,跑到这阴湿的溪石上抚琴?
槐枫一面寻思着,一面担心楚云在那样凉冰冰的石头上坐久了又要坐出病来;一面想要上去询问,一面又不忍心打扰那样美妙的琴音。
正犹豫间,忽然听见一个笛声加了进来——那声音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一直逼进槐枫的心底去,那一瞬间,竟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细听之下,却又不只是哀怨,旋律哽咽间,有着不甘、戾气,且隐含着一丝未褪尽的年少轻狂,种种复杂的情感混杂在一起,直让人觉得听着难过,却不知是头疼这样肉体上的难受,还是辛酸这样精神上的折磨……
会是谁呢?
槐枫探头眯起眼看。
那人衣服的质料显然很好,在阳光下闪着各种暗色的花纹,每一条纹路似乎都在叫嚣着“我很贵我很贵我很贵”——那花纹似乎也见过,可槐枫就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因为那衣服穿在他身上显然的太大了,上衣皱巴巴地塞在腰带里,许多地方扭成一团,看不出它原来的式样。
能买上这样贵的衣服,为什么不买套和合身的呢?
槐枫疑惑。
更奇怪的是,那人的脸,他似乎也见过:斜眉入鬓,目似点漆,鼻梁英挺,薄唇寡情——大概,本应该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可现在,在眼皮下,挂下了重重的眼袋来,将眸子里所剩的一丝光华几乎全然遮掩过去。而且……他竟会削瘦得如此厉害,即便五官再规整端正,也扛不住那颧骨高高的凸起,和两颊深深的凹陷……
这是……
槐枫看着他的在晨风中,呼啦啦像旗帜一样摆动的裤脚,陷入沉思。
楚家的穷亲戚?特地来找楚云合奏讨点零花?
看了看他外袍奢华的布料——不像。
楚云的乐友?
……可这人又着实面善……
思来想去琢磨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那边的乐声已又变了调子。
槐枫屏息凝神,仔细听着:笛声已不似先前乖戾——抽去了一切属于少年的桀骜、敏感和朝气,像一个垂暮的老人。琴的调子围绕着它,像是要抚慰,却又不知如何下手,就这样一呼一应了一盏茶功夫,笛声便渐渐淡了下去。
槐枫听出楚云琴声里隐约的依恋,也能感到笛音里暗藏的不舍——探头望出去,那边的两人却没有任何表情,低头只是侍弄自己的乐器——若不是他们仅隔着一条瘦溪,定然不会觉得两人之间有任何关系。
槐枫愈加狐疑。
这时候,笛声停了下来。持笛的那人负手而立,嘴边挑起一抹弧度不知是讥诮还是自嘲:“没想到,最后,竟还有你来送我。”——声音沙哑,语气稔熟,是……
楚云的手指最后在琴弦上抹了两下,也停下来,笑答:“我还以为,你会说,‘竟只有你来送我’。”
“我虽狂妄,这点自知之明却还是有的,”骨瘦如柴的人对楚云一揖,转过身去迎风而立,槐枫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深吸口气,然后是一声长叹,“那么,我走了。”
楚云在他背后回以一礼:“师兄好走。”
师兄?楚云的师兄?在总舵里,能让楚云叫师兄的人……
难道……
那人走了两步,忽然停下,略侧过头来:“子桓,你找到一个好人。”
楚云听他这一句,笼在眉间那层淡淡的忧伤一扫而去,铺上一片温暖的晨光,瞬间变得温和而安详:“我知道。”
最后这两句话,槐枫没能听到——他已经惊讶得听不进任何其他的东西了:那熟悉的眉目,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声音语气和楚云那声“师兄”,槐枫终于认出了……
吹笛的人,竟是……
林默?!
第33章
为什么在这休日的清早林师兄会和我们家咩咩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会共同身处“偏僻幽暗有风韵的约会胜地之密林小溪边”还要在一起做你吹笛子我弹琴这种很有诗意很优雅怎么看怎么情调满塞暧昧无敌加三级的事情为什么林师兄会忽然瘦成这个样子咩咩就不嫌他颜残得慌么啊不行我不能一激动就上人参这是不对的可为什么林师兄会吹笛子而且吹得还颇不错——之类的问题,刹那间充斥了槐枫的脑海,让他本来就不擅多线运作的大脑霎时蓝屏。——出于人道,我们姑且先放他一马,不要追究他从汪二那里继承过来的“我们家咩咩”这种糟糕的口癖了。
“你要在那里站多久?”
槐枫的大脑尚在一片糨糊中遨游,听觉系统善意地提醒他那边楚云发话了——打开视神经捕捉信息,发现楚云依旧背对着自己,心想这大概是对别的什么人说的吧便重新缩回树后努力发呆或曰整理思绪——可又忍不住一下两下探头去看暗自琢磨不会吧这一个才走一个又出来了这一大早的早饭都还没吃他楚云就打算勾搭多少人啊……
“问你哪,打算在哪里站多久?”
楚云依旧是那样坐着,头也不回,对着林默离去的方向。
槐枫犹豫了一下,重新缩回树背后。
“……符槐枫!没听见叫啊?”
楚云喊。——于是槐枫终于肯定,那的确是在和自己说话了,从树后面蹭着蹭着蹭出来,低声怯怯地叫了一声:“……楚师兄……”
“下来吧。”楚云低头擦琴,随口一应。
槐枫踩着岩突树枝飞身而下,落到谷底踏实了地面忽然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那是彻头彻尾的偷窥……唔,在偷窥之前还尾行了,越想心里越没底气,站在原地锤着脑袋仔细研究脚尖鞋面上泥点子的形状。
“有空在哪里傻站着,不如过来帮我把琴收了。”
“……哦……”
收好琴,槐枫捏着手站在楚云身后——楚云不动不说话,他便也不敢动不敢说话,只能憋着满腹问号,看着楚云狭窄的背影,发呆。
不一会儿,楚云先叹了口气:“你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哦。”
槐枫答应了一声,妄图在自己那一连串问题中,挑出一个比较合理、比较像样、比较好说出口的——可挑来拣去,合理的就不像样,像样的就不合理,合理又像样的,还是不知怎么问才得体,卡了半天,憋出一个“……我……”字来,犹犹豫豫地,便又没了声息。
楚云“唰”站起身转过来,一脸“你这样便秘下去我怎么受得了”的表情,沉声问:“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和林师兄在这里?”
槐枫点头。
“我和他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我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和他决斗,却又只有我一个人来送他?”
复点头。
“……以及他又为什么会瘦成这样?”
连续点头。
静。
楚云长叹一声:“这事,说来话长。”
“哦。”
“很长很长……”
“嗯。”
“说起来很累所以我就不说了。”楚云看着槐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一甩袖子炸毛了。
“啊?”
槐枫一愣,忙扯住楚云的袖子,瞪起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过去。
“……想知道?”楚云的眉毛挑起来。
连忙点头。
“真的想知道?”唇角略斜起一丝弧度。
鸡啄米式点头。
“求我啊。”那眼眶里的神色简直已经是促狭了。
槐枫呆了两秒,驯从地一揖:“求……”
话没出口,被楚云弹了下额头:“傻不傻啊,简直的……”
槐枫不明就里地抬起头,见楚云眉角眼梢尽是暖意,含笑望着他:“师……”
——然后被楚云拉在青石上坐下。
听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一个平凡的青年,有着一般的家世,普通的资质,以及所有幻想少年都会有的豪情壮志。
他家里叫他学笛。
他严词拒绝——他说他要像一个男子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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