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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露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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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池皱眉问道:“先生知道婧夫人为何要投江自尽么?”

  方子孝回想片刻,道:“也是传闻了,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大概十八年前,那还是先帝天佑四十一年,先帝驾崩,太子旻继位。各地封王纷来帝都吊唁梓宫,穆王虽被先帝下诏此生不得再入帝都,但旻帝降旨,着他到大冶城奔父皇之丧。穆王南归途中,借宿黛螺顶下一座馆驿,那日正值白露,穆王携夫人上山顶赏枫。不想旻帝忽然驾临,率领禁宫侍卫也上到山巅。

  当时帝都人们纷纷传言,旻帝召穆王来朝,以奔丧为名,实则想趁机杀之以绝后患。只因穆王以皇长子身份位居东宫多年,虽后被贬南蛮,但先帝临终念念难忘,遗诏虽传位二子旻,朝中多有疑议,二皇子改诏夺宫谣言极甚。

  那日在黛螺顶上,三人说些什么自然也无可探究了,但婧夫人投江之后,旻帝撤兵,穆王安全渡过冶江。”

  方子孝侃侃说完,寒池心中疑虑更重。

  倘真如他所言,那么穆王亲口告诉少主之事又当如何解释?

  她又问道:“婧夫人一死,旻帝为何就罢手撤兵?这段传闻只怕多有不实之处。”

  方子孝缓缓摇首,悠悠一叹道:“这说来更加捕风捉影,曲折离奇了。据传,婧夫人其实早已与旻帝相识,更可能是旻帝少年时的红颜知己。”说到这里一顿,寒池面色一变,心内震动可想而知。他接道:“婧夫人用自己一死换夫君一命,旻帝不忍拂逆她临终遗愿,终于放过了穆王,也终于酿成今日南府叛乱、生灵涂炭的惨祸了。”

  方子孝犹在叹息不已,寒池心内更是千头万绪,惊诧莫名。

  她心道:婧夫人的遗愿不是让少主为父王重收大燮山河么?怎么江北旧事传言里却是为穆王而死。她应是死于诞子的天佑三十八年,却如何又在三年后投江自尽?虽说传闻并不足信,但捕风捉影多半也事出有因,这两种说法相差何止千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一时无语。江流渐湍,小舟前驰若飞,转眼间遥遥江州已在咫尺。

  寒池忽然道:“方先生可否答应寒池一件事?”

  方子孝听她说得郑重,不由肃然道:“姑娘请讲,但凡力所能及,在所不辞!”

  寒池回头看他一眼,心中微微一震,转回头去却淡淡道:“先生言重了。寒池只是想先生不要将我受伤之事告诉江南,免他与雪儿挂心。”

  方子孝一怔,尚未答言,忽听有人唤道:“寒池!”声音似从远处传来,但又清晰如在耳畔。他又一怔,小舟身窄,别无他人,再望十几丈远小岛上,杂草芜杂,古木参天,哪里见到一个人影,寒池缓缓转过脸来,清冷目光淡淡罩在他的面上。

  方子孝只觉心脏停跳一记,支吾道:“嗯……那……那是当然。”

  忽然疾风扑面,一个红色人影自岛上林木中窜出,踏着江水顷刻间飞奔而至,“彭”一声落在船头,方子孝身子晃了两晃,耳边却是一声怒嚷:“寒池!你欺人太甚!”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四 逢喜
四 逢喜

  江南分腿站在船头,船身摇摆似在澎湃波涛之中,他伸一臂,稳稳指向前方,大声道:“你!你把我的喜事给误了!”

  寒池神色清冷,淡漠如故。缓缓迈步走向船头,直到他的手臂指在自己的鼻尖之上,却抬一手,轻轻一挥,格开他手臂,再走半步,两人四目相对。寒池挑眉道:“是么?误也误了,那我可返程了。”

  两人相视一刻,江南忽大笑起来,跳起来叫道:“你到底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欢喜激动之情全在这畅朗笑声之中倾泄无余。

  寒池心头一暖,也只淡淡微笑,拉住他手道:“怎么数十日不见,已经变成荒岛的野猴了?”

  江南笑道:“野猴便野猴,那也是你把我赶到这里所干的好事!”被她双手拉住,总算没有跳翻小舟。那双手比往时更觉冰冷,却是真真切切握在自己腕上,熟悉如故,江南眼眶也热起来,忽舒出双臂,一把将那削薄身子搂在胸前。

  “寒池!寒池!”唤了两声,语声微颤,欢乐中竟显伤怀,一个多月来担忧牵念、食寐不甘,却是要借这一拥之力尽数宣泄出来。

  方子孝原因船身摇晃立足不稳跌倒在地,刚刚拍尘起身,见两人重逢之际欢喜相拥,不由心头大骇,又跌坐地上,暗想:这……这怎么可以?男女授受不清,这些江湖人……怎地……怎地……抬头再看,江南仍自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神色流露激荡狂喜,举止自然率真,殊无扭捏尴尬之态,寒池微微含笑,也不阻止,只把右手扣紧胸前。方子孝看着两人,忽生出莫名汗颜之感,心中又觉得有些隐隐羡慕。

  小舟“搭拉”一声,船头触到小岛礁石,舟身向后荡出尺许,悠悠泊住。一个女子温婉的声音自礁石上传来:“寒姊姊,你等得我们好苦。”

  方子孝听那声音心中微惊,寒池轻轻推开江南,足尖点地,掠上岩石,微笑道:“雪儿,你怎么也来了。”

  苏雪儿裣衽微微屈膝,寒池忙上去扶住,道:“怎么还这样多礼?”雪儿微微一笑,莹莹雪肤染上一抹嫣红,终是将这见面之礼行完了,才扑在她怀里道:“寒姊姊,你……叫人好生担心啊……”颤颤余音中,两滴晶莹泪珠自那翦水双瞳中悄然滑落,梨花带露,那副原已惊世骇俗的容貌更添三分娇娆,一段灵韵,直使岩下水鱼沉落,林中飞鸟息鸣。

  舟中方子孝心下稍宽,暗想,原来她并没有看到刚才情形,倘使看到,怎有不疑心之理?思忖未定,肩上被人轻轻一拍。江南推开一步,抱拳直身一礼到地:“有劳方兄,小弟承情之至!”

  方子孝连忙回礼,道:“哪里哪里。”心中苦笑,我这趟奔波实也不是因你之故。

  两人弃舟登岸。苏雪儿已拂去泪痕,见他们过来,向方子孝行礼道:“方先生辛苦了。”方子孝又忙躬身回礼。两人一个大家闺秀,一个文儒之士,自幼耳濡目染,习惯已成自然,周全礼数,在荒山僻壤亦是不改。寒池不以为意,江南却早已不耐,拉过雪儿道:“是什么时辰了?莫要给你娘发觉,非痛骂我一顿不可!”雪儿柔声道:“不会。离吉时还有一刻。”

  他俩声音极低,又是耳语,普通人自也听不见,寒池却是字字入耳,又见两人均大红喜服,苏雪儿面上似有浓妆,只是方才被泪水冲刷,看去脂粉浓淡凌乱,不由惊问道:“什么吉时?”

  江南瞥她一眼,忿忿道:“拜堂的吉时!早告诉你,你把我的喜事给误了!”

  寒池大吃一惊,原本以为他说笑,哪知两人当真这时候还跑出来相候,不由也着急道:“那你还站在这里!还不快走!”去拉雪儿,一手又推江南。江南却脚下生根,动也不动,咬牙切齿道:“不走!你说,你怎么赔我这一个月的好觉!”

  寒池知他素来率性而为,此时却顾不得与他逞口舌之厉,连语气都软,连声道:“两坛罚酒好不好?快走快走吧!”

  江南哈哈一笑,凑在雪儿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道:“你几时看过你寒姊姊着急?”雪儿“噗哧”笑出声来,娇嗔道:“南哥不要使坏,欺负我寒姊姊。”江南一根手指头直戳到自己鼻梁上,大声道:“我欺负她?那天她把我俩往船上一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我没被她气死急死当真算是上辈子积下的福气!”说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妨被人一掌打在背心。

  身后寒池冷冷道:“就是欺负你怎样?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一掌实没用力,江南却是故意向前冲了几步,雪儿当然知道寒池身手,虽知道两人玩闹惯了,还是吓了一跳,待赶上去扶住,江南转面来伸一伸舌头,苦脸道:“乖乖好厉害!”雪儿看他满目含笑,是数十日来第一次真正的舒心开怀,心中一动,不知什么滋味阻塞胸臆,竟是酸酸涩涩,好不难受。转念又想自己怎地如此心胸狭隘,父母一家的性命都是寒姊姊救下的,没有她更不会有今日的喜事良缘,怎好这般胡乱疑心。略略失神中见江南一双明亮坦诚的眸子温柔的看着自己,不由也莞尔一笑,学他伸一伸舌头道:“南哥你活该呢,谁不知道寒姊姊的厉害。”

  江南闻言叹道:“好好,连你也不帮我。”把三人丢下,径自往小岛密林深处而去。雪儿一怔,唤一声“南哥……”也提起裙衫一角,跟了过去。

  这座小岛方圆百丈,穿过岛心的一片荒林,走不多远已经自登陆的东岸来到了西陲。再往前已是雾水茫茫,没有了去路。但江南和雪儿明明就往这个方向而行,此时怎么踪影全无,仿若突然消失于满天云雾中一般。

  寒池心中奇怪,方要回头问一问缓步跟在后头的方子孝,忽然见前方白雾濛濛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乍看之下,那人影若隐若现,飘忽无方,待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女子婀娜柔逸的身姿,仿似踏了云彩翩然远至,华服金翠,云髻秀项,那容貌在云雾中渐渐也分明了,玉颜光润,皓齿丹唇,一双明眸流转,神光离合,天水为之失色。美人儿婉转一笑,皓腕轻摇:“寒姊姊,这边走。”

  寒池身为女子,亦被她这凌波仙子一般的绝美形容所慑,愣了一愣竟没回答。雪儿又走近数步,亭亭立于江水上笑道:“风好大,我走不过去了。”寒池回过神来,看她脚下,这时才发觉原来这小岛的岸边搭了一座浮桥,几尺见方木板被粗绳连贯起来,铺在江面之上,延伸到云雾深处。只因江面雾气浓厚,不留心细看,即便人站在浮桥之上,也宛似凌空飘于水上一般。这时江风猛烈,吹得江水波荡起伏,浮桥也跟着左右上下晃动。雪儿踩着木板行来,身形随之跌宕回旋,又是一身盛妆新娘打扮,叫岸上的两人见到,惊艳不已。

  方子孝脑海中顿时涌现无数锦词丽句,喃喃吟诵道:“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花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寒池却不知他念道了些什么,起步踏上浮桥,忽听雪儿“啊”的一声惊呼,风浪太大,想是失足滑倒了。寒池吃了一惊,连忙飞身前扑,想她养在深闺,弱质纤纤,倘若被卷入江水虽然不致危险,但受了惊吓也是万般让人心疼。寒池奔出数丈,突收势停步,满目含笑,望着前面。

  雪儿娇息轻喘,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她半边身子都依在一人身上,一手被他拉住,倘非如此,浮桥摇摆只怕又要跌倒。雪儿抬首看他一眼,抿嘴笑道:“咦,南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生气了?”

  江南微笑摇头,在她耳边温柔道:“以后没有我陪,不要一个人过桥。”说着将她轻轻抱起,一手仍紧握她手,不肯松开。雪儿娇羞满脸,看到寒池就立在他身后,含笑望着自己,更觉羞赧,将一张通红粉脸藏到江南肩后。江南回身来,寒池向他作一个手势,江南会意,那是笑他不再似过去轻率粗心,也懂得体贴照顾人了,不由脸上也是一红,满满心胸都被幸福欢喜充溢,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方子孝远远瞧见这三人情状,胸口处也觉有丝丝暖意升腾起来,但仍感些微费解和好奇。寒池回身来看他仍旧怔怔立于荒岛上,唤道:“方先生。”方子孝忙答了一声:“是。”寒池已来到他身边,指向浮桥另一头道:“还请先生带路。”方子孝点一点头,看过去时,江南和雪儿背影早已消失在迷蒙白雾当中,浮桥飘忽云海,似有若无,咫尺外已踪迹杳然。倘非机缘巧合之下,这世间又有谁能想到这桥的彼岸竟是别有洞天之地。

  绳木浮桥约有百来丈长,行到一半处出现一屏山壁,高耸如云,看不到峰巅。山壁四周白云缭绕,水雾蒸腾,寒池走到近尺许时才发现前路被此山挡住。方子孝一直在前面领路,这时回头来指着山壁道:“这山口有点窄,毕姑娘小心碰头。”寒池凝目去看,他所指之处果然有一个圆形孔洞,大小方可通人,浮桥自下穿过。

  两人仍脚踩木板,矮身钻入山洞中,洞中并不黑暗,不远处就有光亮透入,躬行不过十步,已然穿洞而出了。

  寒池只觉眼前一亮,一路行来迷雾遮目,到了此处骤然消散,无影无踪。眼前豁然开朗,游目四顾,她不由轻轻“啊”了一声,嘴唇微微张开,半晌没有闭合。

  方子孝站在一侧微笑道:“毕姑娘,白云燎到了。”

  这里就是白云燎了?

  寒池向前走了数步,身子微倾。是了,天下间除了白云燎,还是何处能有此等美景仙境?

  这一片山谷被群峰环抱,头顶云雾缭绕,脚下芳草如茵。谷外已是深秋,这里却是漫山鲜花,绚烂似锦。异香扑鼻而至,两只颜色艳丽的粉蝶翩翩飞来,落在寒池肩头。寒池转身回望,那山口就在身后,入谷处却是一湾清潭,潭水与岛外江水相连通,浮桥笔直向前,直送人到潭边土阶之上。她略转身形之际,那一双彩蝶拍翅飞起,却不离去,只在她身前身后翩翩飞舞,等她再转头来,忽而一高一底交织缠绵着向岸上飞去。

  方子孝笑道:“毕姑娘,你确实应该早些到这里来。你看,连蝴蝶也来邀你去谷中一游。”

  寒池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右手似不经意间抚在胸前。方子孝并未在意,当前领路,两人走完浮桥,登上潭边土阶。

  阶外是一条泥土大径,东西向在一片旷野上延伸,随山形地势蜿蜒盘曲而上,目光所及,看不到路的尽头。大径南北两侧土地肥沃,阡陌纵横其间,良田错落,桑园密植,显然经人精心规划布置。不远处山坡下果见有几户田舍,都是茅草做了屋顶,篱笆围住院落,俨然便是一处小小村落。

  寒池奇道:“这里还有人家?”

  方子孝刚要解释缘由,忽听一个童稚的声音喊道:“新娘子来啦!”山坡上奔来三四个孩童,有男有女,或梳两个羊角小辫子或扎一个冲天髻,都穿着大红肚兜,向着坡下拍手笑喊:“新娘子来了!快来看啊!”

  坡下村落中走出七八个人来,有老有少,都是粗布衣衫农人打扮。老人家黄发垂髫,神情慈祥恬淡,年轻人中却都是些盘了发的妇人或年方二八的女孩,不见一个壮年男子。几人笑盈盈都向山坡上走去,两三个少女扶持着一个老翁一个老婆婆走在后头,前面的一个圆圆脸荆钗布裙收拾得十分利落干爽的大婶却快走了几步,立在田头向山坡西面大道上遥遥招手道:“方先生!”

  方子孝回头对寒池笑道:“那是袁大婶,咱们过去吧。”

  两人从田间小路迎上众人,袁大婶看见寒池背上负剑,黑发高束,竟不感意外,笑盈盈拉住她手道:“这位姑娘就是江南兄弟的好朋友吧?你怎么这时才来,可把我们雪儿妹子和江南兄弟等苦了!”寒池蓦地被陌生人抓住双手,下意识便要使力甩开,但那双大手温暖厚实,长年耕作结出的老茧粗糙生硬却给人说不出的安心之感。寒池微微一怔,淡淡笑一笑,道:“袁大婶好。”才慢慢将自己一双冰冷手臂抽出那温暖掌心。

  一个小男孩从坡上飞奔下来,嘴里喊道:“妈妈,妈妈!”袁大婶迎上去拉住男孩子,问道:“小三跑这么急干啥?新娘子呢?”小三跑得脸也红了,回身指着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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