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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大传·十月马-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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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向伊西斯及哈托尔神祷告过了。或许是我离开尼罗河太远，她们鞭长莫及、爱莫能助罢！”
“别担心，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她们的怀抱了。”
克利奥帕特拉在沙发椅上翻了个身，抬起那双迷人的金色狮子眼望着恺撒。不错，他实在是太疲倦了。很多时候，他忙得连哈普德法尼为他配制的果汁都顾不上喝上一口。假设有一天他在公共场合不幸犯病，因抽搐而失去了知觉的话，全城的人都只会站在旁边看他出丑的，所幸的是，尽忠职守的哈普德法尼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否则情形真是难以设想！
“在我的眼里，你越来越漂亮了。”他边用一只手温存地抚摸着克利奥帕特拉的腹部边呢喃道，“可怜的小女孩！”恺撒自责道：由于自己是罗马朱庇特神庙的首席大祭司，因此他不可能纵容东方帝王那种乱伦的血肉相奸，这也是为什么恺撒不愿再给克利奥帕特拉一个女儿的原因。克利奥帕特拉被恺撒轻柔的手侍弄得非常舒坦，她垂下睫毛轻声呻吟着伸出手臂抱住了恺撒。
“漂亮？就凭我这只鹰钩鼻和骨瘦如柴的身子？”克利奥帕特拉不自信地问道，“我觉得即使是年届六十的塞尔维利亚，也比我漂亮许多。”
“塞尔维利亚是个美人，你说得没错。曾几何时，我也为她的绝世姿容迷得神魂颠倒，可是她身上最让我折服的特质，却是她的睿智、通达和无人能及的高贵韵味。不过，她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
“我倒发现她是一个很好的玩伴。”
“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相信我。”
克利奥帕特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就算她在算计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罗马人，可以任凭她宰割。你说得对，我也发觉她那非同寻常的睿智和情趣，与她相处起来非常有意思。当你前去西班牙征战那段时间，假使没有她的话，我早就厌烦死了。有了她的引见，我结识了不少罗马的贵妇，她还大力向我引见克洛狄娅呢！”克利奥帕特拉天真地笑起来。“这个风流女人的确是个好伙伴，她还把霍尔腾西娅带到我的宫殿里来玩过，她可真算得上是全罗马最聪慧的女人。”
“真没想到，这个在凯庇阿逝世后的二十年间丧服一次都未离过身的霍尔藤西娅怎么会与放荡的克洛狄娅之流混在一起。”
“也许是，”克利奥帕特拉庄重地说，“霍尔藤西娅开始厌倦那种假正经的服丧生活，想找个情人一起度过孤寂的后半生吧！有一次，我还看到她与克洛狄娅几乎一丝不挂地在特里加里乌姆河里与那些英俊的小伙子欢快地调情呢！”
“这种事对克洛狄娅已经不算是什么出格的了，她的家族早就对她的放荡不羁习以为常了。现在克洛狄娅与霍尔腾西娅还时常到这里造访吗？”
“当然，事实上，要见她们比见你容易得多。”
“你是在责怪我吗？”
“不敢。虽然我知道你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可是我觉得没有你的日子实在是苦不堪言。不过自从你从西班牙回来之后，我倒有机会结识其他的一些罗马男人。比如卢基乌斯·庇索和菲利普斯等等！”
“你见过西塞罗吗？”
“西塞罗与我不大合得来，”克利奥帕特拉拉长着脸说，“我想知道的是你什么时候才会让罗马各界的要人前来拜访我？比如说马尔库斯·安东尼，我非常想与他见见面，而且还向他发出过邀请函，可是他并没有赏脸应邀前来我的宫殿。”
“有了像图尔维亚那样精明的女人当妻子，谅他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接受你的邀请。”恺撒露齿而笑，“图尔维亚可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
“呃！那他就不知道撒个谎吗？”克利奥帕特拉咬住嘴唇停顿了一下，充满渴望地说道，“是不是伊德斯日以前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多希望你明天还能过来一趟。”
“我今晚可以在你处过夜，亲爱的，可到了明天黎明，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返回城里去；还有堆积如山的公文等着我去做呢！”
十月马 第七章（62）
“那就明晚再来吧？”她得寸进尺地恳求恺撒道。
“不行！明晚李必达要为我举行一场饯行晚宴，我不便回绝。而且晚宴后，我还要与几个人私下会会面，毕竟当着所有###院议员们的面公布布鲁图与卡西乌斯的行省是极其粗鲁的行为。”
“你又提到两位我未曾谋面的大人物了。”
“法老，你现在已经满二十二岁了，应该意识到为什么那么多罗马的名媛贵胄不愿意与你结识的原因了。”恺撒心平气和地对克利奥帕特拉说，“他们在私下里都称你为畜牲的女王，诽谤你想通过出卖色相成为罗马的女王。在他们眼里，你是一个放荡无耻而有心机的女人，他们都觉得我被你腐蚀了。”
“一群白痴！”克利奥帕特拉愤慨地跳起来叫道，“难道他们从来就没有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意志强大到足以腐蚀恺撒吗？”
自从恺撒被罗马###院推举为独裁官以来，马尔库斯·埃米利乌斯·李必达一向都小心谨慎地对待公务，没有出过任何纰漏。作为那位与布鲁图的父亲一起出生入死反抗苏拉的老李必达的三个儿子中的最小者，马尔库斯·埃米利乌斯·李必达在出生时脸上蒙着一张胎膜；在罗马看来这是长寿及好运的标志。事实确实如此，由于老李必达举兵反叛苏拉时小李必达尚年幼，因此他没有被卷入到血流成河的战事之中；跟随老李必达的其他两个儿子则下场悲惨：老大死于残酷的战争，老二保卢斯战后多年流亡在外。本来李必达家曾经是罗马的名门望族，有着极其高贵的血统。可自从老李必达因丧子伤心过度去世之后，他们家在罗马上流社会的地位便每况愈下、今非昔比。虽然后来恺撒曾出巨资想扶持流亡归来的保卢斯成为罗马的执政官，无奈保卢斯个人的资质太差，而且生性游手好闲，恺撒的心血和大额经费都付诸东流了；反而是那个恺撒原先未曾注意的库里奥最后为自己争了点面子。
恺撒所有那些想要反驳###院控告他无功受禄的尝试都宣告失败之后，只好穿越卢比孔河去攻打高卢。马尔库斯·李必达，即三个儿子中的老小，立即抓住时机，义无反顾地加入到恺撒的阵营。在私生活中，李必达有些懒散，不太喜欢遵守纪律；因为他做事时总喜欢抄近道，走捷径，因此被一般人看成没有政治前途的人，可在恺撒眼里，李必达却有两个最难得的优点：其一，他自始至终都对自己忠心耿耿、不怀贰心。其二，他那显赫的出生可以使恺撒的阵营平添几许高贵。
李必达的第一任妻子是一名叫做科尔涅利娅·多拉贝拉的女子，她嫁给李必达的时候没有给他带来一分一厘的嫁妆，可李必达对自己的这位妻子却极其珍视，不幸的是，这位深得李必达喜爱的女人在婚后不久便因难产而死；李必达的第二任妻子是塞尔维利亚与自己的第二个丈夫西拉努斯所生的三个孩子中的老二，她嫁过去时塞尔维利亚给了她五百泰伦的嫁妆。塞尔维利亚这个名叫朱妮拉的女儿是在恺撒穿越卢比孔河之前的几年嫁给李必达的。在那些年里李必达全凭妻子带来的五百泰伦维持着不错的生计。当内战爆发后，李必达的岳母塞尔维利亚非常赞成李必达和瓦提亚·以扫里库斯加入到恺撒的阵营。因为她的儿子布鲁图及女儿特尔图拉已经归属于庞培的阵营。所以对塞尔维利亚来说，不管这次内战中哪一方获胜———她都谈不上什么损失。
在所有的女婿当中，李必达是最不讨塞尔维利亚喜欢的一个，主要是因为出身高贵的李必达从来不屑于说任何违心的话来取悦自己的岳母。可这个与恺撒有着血缘关系的、体态颀长而匀称的英俊男子总是我行我素，从来不在乎塞尔维利亚的感受。李必达也用不着看朱妮拉的眼色行事，尽管朱妮拉深深地爱着自己。他与朱妮拉膝下共有二子一女，都还没有长大成人。
自从李必达效忠恺撒以后，马上就富有起来了。他在帕拉丁区的格尔马卢斯购置的豪宅，即使是王公国戚见了，也会感叹其无与伦比的奢华壮丽。那栋私宅不仅宏伟堂皇，而且刚好位于广场的一侧，李必达即使足不出户，也能俯瞰罗马广场上人们的一举一动。李必达的厨娘们的做菜手艺可与克利奥帕特拉的厨师相比，他的酒窖里满是从各国收罗来的陈年佳酿：每一瓶都堪称玉液琼浆。
李必达很清楚，过了本月的伊德斯日，恺撒可能就要离开罗马远征安息了，所以他早就准备在伊德斯日之前请恺撒到宅第为他饯行。除恺撒外，他还邀请了安东尼、卢基乌斯·恺撒、卡尔维努斯和菲利普斯。他本来很想邀西塞罗前来捧场的，可是西塞罗“以身体状况不佳”为由，婉拒了他。
令李必达吃惊的是，在所有的客人中，恺撒是到得最早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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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七章（63）
“亲爱的恺撒，我本以为你是最后一个到而第一个离开的人。”李必达欣喜地将恺撒领进那间使人肃然起敬的豪奢客厅里。
“我这是心血来潮了，我的骑兵统帅。”恺撒边说边把自己的随行人员包括他的埃及巫医哈普德法尼介绍给李必达，“我担心自己整个晚上不停地工作会使其他的来宾感到尴尬，所以才特意提前到这来，想让你把我安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样就可以不必打扰其他人的兴致，可以自由自在地阅读、批示甚至口授文件了。”
李必达只把恺撒这席话当成玩笑一般，没有放在心上。他对恺撒说：“一切悉听尊便，恺撒。”他边说边殷勤地把这位上宾引入到客厅，“我厅里共有十五张沙发椅，你看中哪张哪张便是你的。”
“我们一共有多少人？”
“加上你我共十二人。”
“天呀！那你可能得与其他两个人挤一张椅子了。”恺撒满含歉意地说。
“别担心，恺撒。我会把安东尼请到我旁边那个特地为你留的上位去的，我那张椅子只坐我和他两人。”李必达笑了笑说道，“他的身材实在是太魁梧了，如果让他与其他两个人同坐一张沙发椅的话，肯定会把椅子压塌的。”
“事实上，今天我准备在你这里一直呆到宴会完全结束为止。”当李必达的仆人们搬进第十五张沙发椅放在“U”形餐桌的横档左侧尽头时，恺撒说道，“我就选那张新搬进的沙发椅，坐在那里对我比较恰当：可以有足够的空间供我摆放文件；如果你方便的话，再给我找张凳子放在那张椅子的右侧，供我的书记官使用。我只留一个人在这里帮我，其余的人都到外面候着。”
“我会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都有舒服的椅子和丰盛的食物的。”李必达说完便去叫仆人们前来招呼恺撒的随员们。
当其他的客人陆续抵达李必达的客厅时，他们发现恺撒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上头也不抬地工作着。那张长长的、散乱地堆积着大量文件的椅子后坐着一名书记官。
“可怜的李必达！”卢基乌斯·恺撒眉飞色舞地说，“你最好把卡尔维努斯、菲利普斯和我安置在这个不懂礼数的大忙人对面。我们几个可不会嫌弃他呀！”
当第一道菜端上来时，马克·安东尼与李必达已经并排坐在上位上了。多拉贝拉、卢基乌斯·庇索和特里波尼乌斯紧挨着李必达坐在靠右的沙发上，菲利普斯、卢基乌斯·恺撒及卡尔维努斯则坐在他们下面的那张椅子上。布鲁图、卡西乌斯及德基姆斯·布鲁图挨着安东尼坐在左侧的沙发椅上。
由于恺撒的对面坐着菲利普斯、卢基乌斯·恺撒及卡尔维努斯，因此，恺撒忙忙碌碌的工作并没有打搅太多的赴宴者。喝着卡勒尼亚白酒，所有的人全当没看见恺撒一样愉快地就餐和闲谈。第一道菜是各种各样的烤鱼佐以香料浆组成的；主菜是浇着红色汤汁的炖牛肉，第三道菜，也是最后一道菜，是微甜的、冒着气泡的阿尔巴·福肯提亚白洒佐以甜点和奶酪组成。
菲利普斯一见到李必达的厨娘们最新推出的新式点心时，立即馋得咽了几口唾沫；这道用奶油、蜂蜜、今年第一批采摘的新鲜草莓制成的草莓浆、蛋黄、蛋白绒盛在孔雀形模子里冷冻而成的凝胶状的甜点，根部装点着粉红色、翠绿色、蔚蓝色、淡紫色、黄色的花朵和叶子，实在令在座的宾客们大开眼界。
“我尝尝这道菜，”菲利普斯迫不及待地伸手舀满了一勺塞进嘴里，“呃！味道好极了，我承认自己的那道菲斯塞卢斯山运来的点心甜腻得过分了！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美味佳肴！恺撒，你也来点！”
恺撒抬起头来笑了笑，舀了一勺放在嘴里。惊声喊道：“没错，菲利普斯，这的确是神仙们才能享用的佳肴———第十条：禁止任何人出卖、交换或者将自己的赈济粮馈赠于他人，违者要么没收其取得免费粮食的机会，要么罚他往贫民死者的大坟堆里铲十五周的石灰。”恺撒又吃了满满一勺点心，“很好！相信我的埃及巫医会喜欢它的———第十一条：有权获取救济粮的罗马民众去世以后，免费取粮证应当随死亡证明书一同收归平民市政官处备案并重新发放给其他的贫民。”
“我想，”德基姆斯·布鲁图说，“你的救济粮发放草案已经拟订得差不多了吧，恺撒？”
“是的，就快拟订好了。不过，我还得再审查几遍，以免其中出现模棱两可的条款。德基姆斯，最好的法律是那种非常严密的、任何人都无法钻空子的法律。”
“我觉得你的处罚方式很有新意，”多拉贝拉说，“往恶臭的死人堆里铲石灰会吓倒一大片身无分文的企图违法乱纪者。”
“哦，要想出一个法子威慑这帮一名不文的流浪汉着实是伤脑筋。那些领取救济粮的人既交不起罚金也没有任何财产可供没收？”恺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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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七章（64）
“既然你的心思都在那些文件上，那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多拉贝拉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为了装备你那些征战安息的军队，你将为每个军团配备一百尊大炮。我知道你堪称为炮弹专家，恺撒，可是你不觉得一百尊大炮太多了吗？”
“我用的是那种古希腊重装备战舰，因此所需的炮弹也比一般战舰要多。”恺撒说。
“古希腊重装备战舰？”多拉贝拉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安息骑兵，”曾经在比勒卡斯河亲眼目睹过几千名凶悍的安息骑兵的卡西乌斯说，“从头到脚都用厚厚的铠甲包裹着，就连他们骑着的那些高大威猛的战马也披着铁甲。”
“没错，卡西乌斯，我至今对你在###院作的那次汇报还记忆犹新，你说由于他们浑身披着甲胄，因此在战斗的发起阶段他们常常显得敏捷不足而笨拙有余。”恺撒若有所思地说，“用那些重型炮弹，我们甚至可以把那些链接骆驼的铁镣都轰断。只要那些驮着弓箭手们的骆驼阵脚一乱，安息骑兵们的心也就跟着乱了。如果我的想法有误的话，我们就可能多准备了些炮弹，不过，我总觉得自己没有错。”
“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卡西乌斯话中有话地答道。
安东尼一向极反感参加这种充斥着顽固不化的男人们的聚会，他坐在这些与自己身份地位极其相当的人们中间，一言不发地低头思量着坐在自己左边的三个男人———布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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