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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傲女神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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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依她估算,等三爷这轮的疗伤完成后,他们的身手还足以应付这种小事;毕竟,跑路这档子事可从来还没让她花蕊伤脑筋过……

              「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但就在花蕊信心满满之际,突然间,破门声跟一句低吼同时在她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花蕊不禁愣住了,她眨了眨眼,半晌后才徐徐回过身去,望着那个破门而入的高大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蓦地眼对眼的两人在看清对方长相时,竟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其中一个自然是花蕊,而另一个则是——西门残破!

              「你快从这儿走,火马上过来了。」没空多做解释,西门残破直接走至窗旁,将窗户打开。

              「再等会儿。」回头望了望床上的三爷,花蕊冷静地说着。

              「等会儿?」听了花蕊的回答后,西门残破眼眸一扫,看见了在床上的男人,立刻又朝门外走去,「好,我给你们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到时如果你们还不走,我就来把你们扛走。」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啊,我们走不走关你什么事?」望着西门残破就像以前一样,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扭头就往火场中跑去,花蕊没好气地叫道。

              「唷,这不是将军夫人吗?您怎么还在这里?火快烧过来啦!」

              而让花蕊意外的是,她的抱怨西门残破没听到,听到的居然是那个由门外跑过、又紧急停住的万年伙夫兼打杂长——老张!

              「老张,你怎么也在这里?」望着那个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的老张,花蕊惊讶地瞪大了眼。

              「夫人,小的现在是西京城火防队的伙夫兼打杂啊!」就见老张手里提着一桶水,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将军也是!」

              「他也是?」老张的回答让花蕊的眼眸瞪得更大了,「他好好的将军不当,来跟人家火防队凑什么热闹?」

              「夫人……那个……您还不知道吗?那个……将军他……被降调了啦……」像是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似的,老张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后低声说道。

              「降调?」听到这两个字,花蕊愣了愣,「他干了什么好事?居然能从高高在上的将军被降调成跑龙套的火防员?」

              「那个……」老张更是吞吞吐吐了,「大概……好像……或许是六王爷干的吧……啊,夫人,我没法陪您了,我得忙去了。」

              六王爷?

              确实,这事的确很像是那个小王八羔子会做出来的……

              「去吧、去吧。」挥挥手,花蕊望着老张提着水桶往外冲去后才喃喃低咒,「这六王爷果真不是个东西!」

              「你今天才明白我六弟不是个东西?」此时,三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吵杂及闷热的空气中,「好了,好妹子,请恕为兄先走一步,省得给你添麻烦……对了,妹子你未免也太见外了,成了将军夫人居然不肯让我跟你那傻妹子送上一份礼?怎么,嫌我们送不起?」

              「这个……那个……」脸庞蓦地臊热起来,因为花蕊此时才惊觉,刚才老张唤她「夫人」时,她竟一点也没想到反驳,「你管那么多干嘛,快滚啦!」

              「好,我滚、我滚。」由窗口窜出的三爷笑得十分暧昧,「不过你放心,这份大礼,我与你那傻妹子一定会补上的,将军夫人!」

              「谁要你们补啊……」三爷的揶揄令花蕊又气又急地对着那个早已消失的背影大喊,「根本就没这回事……」

              花蕊的解释压根儿就没有人听见,除了她自己。

              因此最终,她也只能走至窗旁,看看下头的状况后,准备逃生。

              「你怎么还没走?」

              但就在花蕊准备纵身一跳时,她的腰却突然被人拦腰一抱,然后整个人飞在空中。

              「我走没走关你什么事啊!」能有这等身手的,花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更何况我也压根儿不用你来多管闲事,你还是去做你分内的事,省得下回被降调去刷马桶!」

              没有人回答花蕊的话,因为一当她安全地降落到地面,她身后的那个黑影便又窜入了火场之中。

              「真是多事……」原本口中还喃喃抱怨,然而当花蕊一抬眼,望见眼前的熊熊大火时,她也不禁心颤了。

              因为此时她才知道这场火势居然这样大、这样猛,整栋客栈几乎都已被火舌吞噬了!

              这火怎么还救得了?

              那家伙干嘛还进去?

              小手不自觉地掩住口,花蕊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但就在她摇头时,她却发现有一群穿着黑衣、背后绣着一个「火」字的人们,依然不畏火蛇,不断地朝着客栈泼水……

              他呢?到哪里去了?

              眼神不自觉地在那群黑衣人中来回梭巡着,但花蕊却压根儿没发现自己想找的那个身影,她的心不知为何突然烦躁起来,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挪动了下。

              找他干嘛?

              他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啊?

              就在踏出第一步时,花蕊突然惊觉自己居然在为一个她恨不得永远不要再出现的人担心!

              老天……她傻了吗?

              为了不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困扰,花蕊转身便走。

              「哇,这几个伤得好重啊,我看是没救了吧……」

              「那只能怪他们命苦了,这种时候,哪有人会来救他们啊……」

              「喂,火防的,你们还不快点灭火啊,再不灭,我家都要被烧着啦……」

              此起彼落的闲言闲语,听得花蕊的眉头都皱了。

              「看看看,看什么看,有空看不会来帮你祖奶奶的忙啊!」一个回身,花蕊毫不考虑地朝向人群中那堆伤者走去,她边走边皱着眉朝四周那群看热闹的人大声斥骂,紧接着便专注地为伤者做紧急救护。

              对花蕊而言,她之所以这么做并没有为什么,只是既然让她遇上了,她做自己所能做的,是天经地义之事。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无法救这世上所有的人,有时也会不想救某些人,但此时此刻,救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

              这场火,烧了很久很久。

              等到火光终于慢慢消去、只剩黑烟之时,天色已微明。

              忙了一夜的花蕊,依然一个又一个地为伤者敷上她所带不多、却对治火伤极其有效的伤药,一个又一个,直到她放眼所及的伤者都得到医护后,才坐在路旁稍事休息。

              但就在花蕊才刚坐下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前。

              「让我喘口气行不行?」花蕊抬超疲累的眼眸对身前的人叹了口气,「要不你把人带来也成。」

              「抱歉。」

              望着花蕊又累又憔悴的模样,西门残破愣了愣,立刻转身就走。

              「等等!」没想到来人竟是西门残破,再望着他那惨不忍睹的背影,花蕊突然叫住了他,然后眨了眨眼,眸中透出一股「终于逮到机会要要你」的淘气与促狭,「你出几片花瓣治你的伤?」

              是的,治他的伤,治他那明显看来就知道是被火柱子严重灼伤的背。受了那样重的伤居然还能动,他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更何况,反正终归是要治,她索性戏弄戏弄他也不为过。

              「你……」听了花蕊的话,西门残破的身子突然一僵,回过头来望着她,眼中有一抹古怪的神色。

              「不要拉倒,我又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你治伤。」虽然心底早为那严重的伤势叹气了,但花蕊还是故意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

              果不其然,当、当两声,她的头上连续传来两下细微的震动。

              「很大方嘛……」她喃喃说道。

              「救他们。」但出乎花蕊意料之外的,西门残破的手居然指着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妇女与一个孩童!

              「他们……」望向那其实与西门残破身上的伤有着天差地远的伤患,花蕊愣在当场。

              而西门残破只是深深地凝望她一脸惊诧的模样,随即转过身独自离去。

              这人究竟怎么回事啊?

              望着那个背影,花蕊真的不明白了。

              他大手笔地花了两片花瓣,可却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是为了救那些与他素昧平生、被火纹身的人们?!

              那他自己呢?

              「你等等!」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做,但花蕊还是站起身来对着那个背影叫道。

              只是,那个背影竟理也不理地继续走远。

              「去叫他过来!」眼眸一闪,花蕊扯过刚好由她身旁走过、同样一身狼狈的老张。

              「夫人……」被叫得一头雾水的老张傻傻地望着花蕊。

              「别叫我夫人!」看着老张那副傻样,花蕊没好气地低叫道,「我让你去唤他过来你没听见吗?还是你要等到他整个背都烂掉、流脓后才唤他过来?」

              「是、是,」听完花蕊的话,老张吓了一跳,拔腿便往西门残破的方向跑去,「夫人您放心,小的就算用拖的也会将西门老大给拖过来!」

              在老张去唤西门残破的时间里,花蕊替那「两片花瓣」疗了伤,只是也用完了她所有的火伤药。

              站起身来,花蕊板着脸,瞪视着被老张连拉带拖到她眼前的西门残破。

              「你找我?」西门残破淡淡地问着。

              压根儿懒得再说话了,花蕊直接点住西门残破多处穴道,让他僵直地站在她面前。

              「老张,去叫辆马车过来!」

              「是的,夫人,小的马上就去。」

              「你做什么?」完全不明白花蕊要做什么,西门残破纳闷地皱起了眉。

              花蕊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西门残破一眼,迳自绕到他身后观察伤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表现得那么大方,不就是为了衬托出我的小气?想让人看我的笑话?哼,我才不会让你如愿!」

              「我没这意思。」

              「我管你有没有这意思,反正在我看来就是这意思!」

              「我真没这意思。」

              「我说你有你就有!」

              「我真的没有……」

              「你说完了没有?我说有就有!」

              「那个……夫人……我们该上哪儿去?」望着花蕊一脸不悦、西门残破则是一脸无奈的模样,老张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在此时开口。

              虽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何时「郎有情妹有意」的,但是见到这两人怪异的相处方式,他居然觉得很有趣——

              一个高大威武的大男人竟与一个娇小可人的小女人在斗嘴,那个明明没错的却一脸歉意,而那个明明无理取闹的却一脸不悦……

              不过,他当然不会傻得在此时将自己的感觉说出口。

              「去我家。」听到了老张的问题,花蕊气鼓鼓地跳上马车驾驶座,「弄梅阁!」




              第六章 

              「夫人……」 

              「我警告你几次了?再叫我一声夫人,我就让你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可是……夫人您本来就是……啊!不不不,花姑娘、花姑娘,您别吓老张啊!」

              「谁吓你了,没事别在这里碍事,没看到我在忙吗?」

              「小的只是想帮您……」

              「你真想帮我的话,就立刻过去跟紧那个大家伙,别让他弄乱了我的院子……怎么?听到了还不过去,杵在这里干嘛?真想逼我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是、是,小的立刻就过去!」

              「站住!」

              「夫……花姑娘还有何吩咐?」

              「先去帮我端盆水过来,这家伙的血喷得满地都是了!」

              「是、是,小的立刻就去!」

              远处房里的交谈声,在院子里的西门残破全都听在耳里,但他依然继续砍著柴,因为在这半个月疗伤期间,他几乎日日听闻类似的对话。

              待柴薪已堆成小山後,西门残破才缓缓抬起头,望著柴房前方的一株梅树缓缓地飘落花办,与天上掉落的雪片、不远处的小池塘相映成趣……

              这里真的很美,美得如同仙境一般:而里头住的人,也美得如同仙子一般,尽管脾气与人们想像中的仙子有些差异……

              但毕竟,也只有像花蕊那般的女子,才配拥有这样一座小巧、清幽、典雅的弄梅阁。

              而像他这样的男子,踏入其中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也难怪每回她一提到他就没有什么好话:也难怪每回她一见到他,那张绝美的小脸上除了「你如果有良心就赶紧将最後一片花办给我」的表情外,再无其他……

              这本来就是他应得的。

              他的人、他的过去,确实就像他背上的伤痕一样,令人作呕……

              十岁前,他生活在妓女户中,他的娘亲视他为无物,每日将他当成狗一样地使唤,稍有一点小过错,便将他关入一间小小的黑屋子中,任凭他如何饿、如何冷,都没有人会来探望他……

              十岁时,他亲眼看到一名男人对娘亲拳打脚踢、恶言相向,在娘亲被欺凌得体无完肤、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之时,忍无可忍的他拿起手中的斧子劈向男人,只是……那个男人却是他的亲爹……

              在那之後,他被娘亲用钉满铁钉的木棍抽打,在娘亲临死前一句句「杀人凶手」、一声声「连爹也敢杀的畜生」辱骂下,望著娘亲瞪大了眼、停止呼吸,而他也从此被逐出那个虽然一点也不温暖,但却是他生长的地方……

              无家可归的他,在一个飘著细雨的夜里,被一名黑衣人揪著领子强行带走,自此以後,他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山密林中,日日被鞭打、被重击,只因为他在练习那些残酷的杀人方式时稍作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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