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绣-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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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氏的娘一副想找人掐架，她每次来田家吵架的时候，张氏都为了息事宁人而选择沉默，导致了田家的大小见了小张氏的娘，潜意识中都用这种方式来处理。



　　　　“舅奶奶的手可伸的够长的，咱家有咱爷咱奶管着，就不费舅奶奶来管教了。”叶子回了一句。



　　　　而头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小张氏的娘说话，她哪里肯，“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孙女，今儿你不管，那就咱来帮你管一管了。”



　　　　说完，小张氏的娘，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犯毛病，居然上前一步，扬起手来就给了叶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让所有人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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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氏见叶子挨打，心里乐的全写脸上了，就差没跳起来拍手叫好。



　　　　而田桃花则完全吓傻了，她像跟棍子般的站在一旁话都不会说。



　　　　叶子此刻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慢慢的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转头便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小张氏的娘看。



　　　　“看什么看，像你这么不懂事的小辈，咱肯教教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小张氏的娘是有些害怕叶子带刺的目光，她心里有些紧张害怕，脸上却假装很镇定，“这一巴掌，就是教你怎么懂得尊敬长辈，别以为在镇上开了铺子就敢目中无人。”



　　　　叶子盯够了小张氏娘那张写满皱纹的脸，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疼，然后她转头看着张氏，如果这个奶奶不肯为出面为她主持公道，任凭一个疯子来打自己，那么叶子相信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叶子，你疼不疼，让奶看看。”张氏一脸心疼的看着叶子，当她拿开叶子捂住自己脸上的手，看到叶子脸上通红的手掌印，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奶，只是看看吗？”叶子用平静到夸张的声音说着话，她很像想知道张氏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自己的孙女被外人打了，张氏只是一味的当作没见到，那么叶子之前对张氏所有的好感，估计都会全部收回来。



　　　　“叶子，奶……”张氏哽咽住了，她能从叶子的目光从看出希望她站起来为自己主持公道，可那人是她大哥的媳妇，张氏根本就没有想过用何种方式来解决。



　　　　“很好，从今往外，咱也只能叫你一声奶了。”叶子突然感到心寒，当她听到田桃花说张氏被人骂哭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过来帮张氏讨回公道，而当她被小张氏的娘打巴掌的时候，张氏却只会在一旁不敢吱一声。



　　　　叶子对张氏笑了笑，是心冷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滴了下来，她一直努力的把张氏当成一个好奶奶的榜样，一直努力的想要当张氏是自己的亲奶奶，可张氏呢，这一次彻底的伤透了叶子的心。



　　　　来到这个地方，叶子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待人和事，一点脾气都不敢有，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当成异类下猪笼。



　　　　正是这种太过小心的举动，让叶子一直都找不到真正的自己，在张氏无法帮自己做主的那一刻，叶子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做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死一个字。



　　　　那么她还这般担心，这般忧愁的做什么呢？



　　　　想到这，叶子放下捂住自己脸的手，她起身站了起来，二话没说的快速走到小张氏娘的面前，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扬起右手，啪的一巴掌下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回家照照镜子，敢来教训咱？”



　　　　“你、你敢打咱？”小张氏的娘完全没有想到叶子会整这一出来，她在家里嚣张惯了，平日里只有她打人骂人的份，哪里有人敢和她呛声，哪里有人敢打她，可叶子一个十岁的娃，却打了她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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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窑子女人肚子爬出来的贱人，你、你居然敢打咱娘，咱、咱和你拼了。”小张氏说着就朝叶子扑上来，可是她平日里好吃懒做，哪里是叶子的对手。



　　　　叶子虽然才十岁，可她胖，个子又不矮，整日里的劳作让她有一身的力气，推倒一个啥活都不愿意干的小张氏，算是绰绰有余。



　　　　“你个天杀的，咱和你拼了。”小张氏的娘反应过来，也跟着扑上去找叶子麻烦，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印出个红手印，显得有些好笑。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一点都不好笑，小张氏的娘前一秒打了叶子，后一面红手印就回到自己脸上，算是现世报了。



　　　　一个小张氏，叶子对付起来不困难，但要是两个女人一起上，叶子难免会有些招架不住，正当叶子被她们两夹击的时候，一旁的田桃花啥都不想的加入进来。



　　　　二比二，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田桃花不太懂得打架，但是她平日里喂猪啥的，力气也是有的，她直接用双手抱住小张氏，这样小张氏就动弹不得。



　　　　“田桃花，你个瞎眼的贱人，赶紧放开，不然咱会让你好看。”小张氏被田桃花紧紧的抱着，嘴巴上还不忘骂着她。



　　　　有了田桃花的帮忙，叶子瞬间也轻松了许多，之前被小张氏和小张氏的娘在手臂上掐黑的地方，她都一一的还了回去，惹的小张氏的娘哇哇大叫。



　　　　正是小张氏的娘的叫喊声，把外头的男人们给引了进来，小张氏的兄弟见自家娘被打，二话不说的一把推开叶子，男人的力道总是大了些，叶子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当然，走到门口听到里头有声音的田守土，跑进来见叶子摔倒在地，什么都没想的冲上去要和小张氏的兄弟拼命，两个男人也就跟着打到了一块。



　　　　“别打了，别打了。”一边是田家的人，一边是张家的人，张氏只会哭着喊着别打了，啥也做不了。



　　　　屋内的田忠仁听到声音，下床穿了鞋快步走出来，见打成一团的人，他大声喊了一句：“住手，都给咱住手。”



　　　　众人听到田老爷子苍老的声音，都停下了手，小张氏的兄弟在田守土停手的时候，一脸阴狠的不忘踹田守土一脚，才退后一步。



　　　　叶子、田桃花的脸上被人抓花了不少，道道红印写着小张氏娘的疯狂，而小张氏和小张氏的娘也没得到什么便宜，吃了不少的亏。



　　　　两边人的脸上都写着不拿出个章程来绝不不罢休，叶子看了一眼田桃花，又看了一眼张氏，没想到平里与自己话不多没啥交际的田桃花，居然能在关键时候站出来帮助她，心里感动的不得了。



　　　　而张氏这个准奶奶的表现，让叶子不仅是无语，失望，更多的是心寒。



　　　　小张氏的娘见儿子进来，有了靠山，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直接用手指着田忠仁的脸说：“姓田的，你孙女打了咱，今儿你要是不给咱一个说法，这事咱绝对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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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守土见叶子红着半边脸，脸上也有几道抓痕，他直接站在叶子身边，关切的问着：“叶子，你没事吧，哪伤了，和二哥说。”



　　　　“瞎了眼的疯子，就会乱吼乱叫，田叶子，咱今儿告诉你，这事没完。”小张氏的手臂上被田桃花用力的抱着之后有些吃疼，她不满的情绪全写脸上了。



　　　　“放心，今儿这事，咱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叶子的眼睛扫过小张氏等人，锋利的目光向一把利剑，想要把人千疮百孔般。



　　　　“真是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来，你个不要脸的娼妇，长大了准和你娘一个德行。”小张氏的娘也跟着继续叫嚷着，她嘴巴里面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好话啦。



　　　　“把嘴巴给咱放干净了。”田守土听到小张氏的娘说出的话就火大，十六岁的小男人，本来就好冲动，今儿遇到这事，能不爆脾气么。



　　　　“怎么着，还想打架啊。”小张氏的兄弟挑衅的说。



　　　　“来啊，就没在怕的。”田守土也跟着提高声音，更是把叶子揽到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等等动起手来伤到叶子。



　　　　“你们都当咱死了吗？”田老爷子见局势有些紧张，大声说完就跟着喘气，他的身体和正常年纪的老人比，本来就差了一截，今儿又遇到这种事情，有些怒火攻了心。



　　　　“爷，是舅奶奶先打叶子的。”田桃花有啥说啥。



　　　　“咱就打你了，你能把咱怎么样？”小张氏的娘也是个没头脑的，这会子还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来，“好个没脸没皮的娼妇，居然敢动手打咱，也不怕老天爷给收了去，下到阴曹地府被阎王爷剁了手脚。”



　　　　“就是，这么小的一个人，不懂得尊敬长辈，居然敢出手打咱娘，咱看你是吃多了不耐烦了吧。”小张氏也跟着附和。



　　　　“啥回事了？”外出溜达回来的田兴旺，见了屋子里头人的表情，再听到小张氏和她娘大声叫嚷的语句，脸色就不太好。



　　　　“爹，舅奶奶来家骂咱奶，还把叶子给打了。”田桃花小声的对田兴旺说了事情的经过。



　　　　田兴旺听了这话，本来不太好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大吼了一句：“怎么着，当咱田家的人好欺负，当田家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怎么着，你们打算人多欺负人少啊？”见田家的男人都回来，小张氏的兄弟立马显得有些胆怯，“和你们说，咱张家也不是没个人。”



　　　　“没打算人多欺负人多，但是咱得告诉你，田家的男人拳头也不是吃素的。”田守土挥了挥拳头和小张氏的兄弟示威。



　　　　田家的男人、女人，甚至连小孩都玩回来了，一屋子的格局就显得很明显了，小张氏的娘上次过来闹事，结果是以田家人服软告终，这一次她根本就没想到打了叶子会引来田家上下这么大的反应。



　　　　“翠啊，你大嫂被人打的没脸，你也不打算说一声？”小张氏的娘知道张氏对自己的忌讳，她不敢去惹别人，但一个张氏，她自认还是拿捏的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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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咱……”张氏听到小张氏的娘和自己说的话，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又跟着低下头去，除了哭，她此刻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好。



　　　　上次小张氏的娘过来闹事，张氏一来觉得亏欠了自家大哥，二来不想把事情闹大了，让外头人看了没脸面，毕竟家里的田兴壮还未谈婚论嫁的。



　　　　“翠啊，当初你大哥饿着自己也要把讨来的东西给你吃，今儿你大嫂被人欺负了，你都不打算说句公道话吗？”小张氏的娘见玩硬的没啥用，只好来软的一招，她说完话，还不忘用手抹泪装可怜。



　　　　“叶、叶子，要不你给舅奶奶赔个不适？”张氏没了办事，只好把目光转向叶子，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



　　　　“奶，做错事的人才要和人赔不适，咱今儿要是赔了这个不适，可不就承认了自己做错了事？”叶子对张氏是相当的失望，连带她看张氏的目光都不如以前柔和。



　　　　“照你这么说，你打了咱娘还是对的了？”小张氏见叶子不肯服软，双手插腰，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叫嚷着。



　　　　“那舅奶奶打了叶子，也得和叶子赔个不适。”田桃花的声音不大，却能直接表达出意思来。



　　　　田桃花对叶子的印象很深，在叶子犯病的时候，她只觉得叶子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当叶子好了以后，田桃花不仅很佩服叶子在宗祠做的事，后来二房整出的铺子等东西，更让田桃花彻底的崇拜上了叶子。



　　　　只不过她的性子有些内向，不太会说话，又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不敢和叶子走的太近，怕叶子以为自己因为二房日子过好了，才主动示好。



　　　　“长辈打晚辈，天经地义，晚辈打长辈，天打雷劈。”小张氏的娘狠狠的瞪了一眼说话的田桃花，“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咱女儿是啥东西，还不用你来说。”田兴旺见自家女儿被人讲，心里也不太舒坦，按理来说，小张氏的娘是田兴旺的舅母，应该客客气气的才对，可田兴旺却很难对张家的人客气起来。



　　　　连平日里老实巴交的田兴旺都不太喜欢小张氏的娘，可见她平日里是在田家有多嚣张了。



　　　　“好你个田兴旺，你敢用这种语气和咱说话，咱好歹也是你舅母。”小张氏的娘把矛头转向田兴旺。



　　　　“大伯父，你别和这种人讲道理，讲不通的。”叶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她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巴掌打下去，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道德包袱，可如果能够重来一趟的话，她相信自己还是会这么做的。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见了恶人就该比恶人还恶，不然会被人欺负到什么才是个头。



　　　　“田叶子，你别嚣张，今儿你打了咱娘，咱明儿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张氏见田家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好，可在她的常识中，只要爹过来的话，张氏就会妥协，到时候田家的人还不是让她想捏成方的就方的，想捏成圆的就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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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等着。”叶子一点都不怕小张氏的叫板，她搂了搂手臂被人打青的地方，“要咱赔不适，那么抱歉，门都没有，连窗户都给你关上。”



　　　　“叶子，你……”张氏听了叶子的话，惊的立马抬起头来，她原本以为叶子是孝顺自己的，只要自己开口说话，叶子一定不会拒绝的。



　　　　可当张氏听到叶子说出来的话，心里的这点谱都被打没了，她对付自家人的凶悍，跟着叶子的不服软而苏醒，“咱是你奶，咱叫你认错你就认错。”



　　　　“奶，咱没错。”叶子辣气壮的回答着张氏话。



　　　　“你、你、你，咱的话都不听，你是打算不把咱放眼里了？”



　　　　“奶，咱说了，从今往后，你也只能是咱的奶了。”叶子的意思很明白，从今往外，张氏只能是这具尸体的奶奶，想要亲情，她恐怖是一点都给不了了。



　　　　“你……田叶子，今儿这个不适，你不赔也得赔，否则出了咱田家这个门，往后就别想再进来，也别叫咱奶，当不起。”



　　　　“这话是奶说的，咱照办就是。”叶子最恨那种杀亲一族，只会对家里人横，遇到外面的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完，叶子朝帮她的田桃花笑了笑说：“桃花姐，今儿这事咱记得你的好，下次不忙了记得来家玩。”



　　　　“叶子，你别这么说，咱应该做的。”田桃花见叶子对自己笑，她也跟着对叶子笑了笑，只不过她一笑起来，嘴角被抓伤的地方就有些疼。



　　　　“爷，大伯，四叔，咱就听奶的话，回家去。”叶子拉了拉吃惊呆住的田守土的衣袖，挺直了腰，大步的朝门口走出。



　　　　反应过来的田守土，跟在叶子身后出了门，心里乱的很。



　　　　张氏说出的话，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算是最狠的话了，等于是断了亲戚之间的走动，而叶子的决绝，更是让田守土没能立马回过神来。



　　　　“叶子，别听你奶乱说，先归家休息，过两天在来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