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神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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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晨光逐渐扫去了深夜的寒冷。缕缕清风扑面而来，问天打了个喷嚏。双眼微睁，一丝光芒渐入眼帘，越来越清晰。

　　　　“嗯，好香啊，真是舒服。”问天伸了个懒腰张大口说着。突然看看一旁的阿宝手脚哆嗦，全身上下战战兢兢。喷嚏不断，脑袋亦随身体晃动着。问天看到他也觉得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不觉心生怜悯说道：“都是我不好。”

　　　　“少、少爷，你为……为什么要大半夜的跑到这山上睡觉啊？”此时阿宝颤抖不已，上牙打着下牙，咯噔咯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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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灵安寺学武（1）】………

　　　　听到阿宝的问话，郑问天一时口中无言，并不回答，假装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是个哈欠，想搪塞过去。

　　　　“少爷，你怎么……怎么好像还要睡的样子。”阿宝看到郑问天张口哈欠急切地问道。却并不知道这是郑问天故意的。

　　　　“睡什么睡，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睡到这里，走啦。”郑问天拉了拉阿宝的衣袖站起来向山上走去。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挨一晚上冻，现在又怪起我来了。”阿宝嘀咕着，心里深感不满，很不情愿地迈出了脚步。

　　　　约摸一个时辰后，两人便爬上了山顶。

　　　　站在山顶，极目远眺，青天翠山碧树，四周一片新绿，花花草草，树木绿芽新出，春意萌生。几只小黄莺盘旋山谷上空，伴随几声鸣叫，清脆悦耳，响动山谷。

　　　　“啊！”问天伸开双臂，不禁大喊几声。俯视脚下的大山，恨不得从这儿跳下去才够刺激。

　　　　看看眼前如此辽阔开旷，与偌大的郑府那样闭塞幽深的院落相比，这儿真的令人耳目一新。

　　　　一股清凉凉的风，掠过心头。郑问天不禁又转又跳。“问天啊，问天。给我一双翅膀，我要飞呀！”问天双手放在嘴边朝着山谷大喊道。兴奋地像吃了蜜糖一样一阵感慨。

　　　　却见阿宝坐在草地上，双腿伸直，双手搭拉在大腿之上，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双眉紧蹙，心里恨，脸上怨色骤起。虽是初春时节，阿宝却额头汗珠大如豆，体力不支，一副累已至极的样子。

　　　　微风拂面，清爽冰凉，郑问天双眼紧闭，享受着这自然恩赐的幸福。脚下一条细长灰白的小路曲折蜿蜒，通向远方的丛林深处。

　　　　“今生定要踏遍天涯海角，做个无拘无束之人。这才是生活。”郑问天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突然冒出了这话。只是这声音稚嫩，想法未免让人觉得太过天真了些。

　　　　“阿宝，我们走吧。”郑问天向着坐在不远处的阿宝喊了一声便转身向前走去。

　　　　阿宝对郑问天刚才说的话爱理不理的，不附和，亦不言语。全当没听见样。突然听到走，心里道：“怎么刚坐下就要走。”急忙喊道，“我的少、少老爷呀，再歇一会吧！我真的太太累了。”阿宝嘴上这么说，心里怨气却并未消。觉得自己比牛马还牛马。

　　　　“好，你歇着吧，我先行一步。”说着问天便走。丝毫不拖拉。

　　　　“等等，少爷，少爷，一起走。”阿宝无奈地摇摇头龇牙咧嘴地追了上去。心里嘀咕着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比这样强。

　　　　穿过一片深林子，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旷地，远处古灰色的石阶峭立直耸，直入云霄般望不穿。石阶上几个身穿青色布衣的小和尚手持扫把正在清扫着石阶。

　　　　虽然问天曾随母亲来过几次，但是新鲜之意却并未消，反而更加浓烈。一旁的阿宝却并不知道问天是不是酒葫芦里错装成了药，为什么要来这里？一脸疑惑。但突然站在这灵安寺前，这种清静无声却让他感到严肃，只好做声不问。

　　　　“二位小施主，大清早来本寺，不知为何事？”一位正在扫地的小和尚看见来客，便轻移脚步，慢慢地接近郑问天和阿宝两人，很有礼貌地行礼问好。

　　　　“这位小师父，我想见见你们的大师父，劳烦你通告一声。”郑问天还礼说道。

　　　　“哦”小和尚顿了顿，有点疑惑，很是尴尬地问道：“我有好多个大师父，不知二位小施主要见我的哪一位大师父？”

　　　　一旁的阿宝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捂嘴偷笑。

　　　　在问天的记忆里，他只知道他见过那个师父的面容，却不知其名。没想到小和尚会如此反问，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也说不清楚。

　　　　“哎呀，就是那个老老的嘛！”郑问天一时心急，不知如何回答，急急忙忙地说道，顺手比划着。

　　　　“有多老啊？”小和尚也双眼瞪得大大的，一脸茫然。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还是郑问天说不清楚，甚是尴尬。

　　　　“哈哈哈……”阿宝早就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不止。刚才的严肃和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郑问天双眼瞪得大大的，盯着正在横笑的阿宝，气愤的怒道：“你笑个什么，不许笑，一点正经样子都没有。”

　　　　阿宝从小就和问天生活在一起，一起吃喝，一起玩，甚至有时睡在一起。他深知问天的脾性，两人虽是奴仆关系，可是郑问天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奴仆，两人却像亲兄弟般。阿宝又比问天年长几岁，见识多一点，看到问天的愤怒，根本就没当回事。又觉得少爷的生气实在是为自己刚才的怨恨出了口气。再看看这个小和尚双眼珠子睁得圆溜溜的，好像快要蹦出来了一样。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和尚比少爷还要可爱。

　　　　阿宝笑着对小和尚说道：“我聪明伶俐的少爷要见你们家方丈，你们的老老大，对吧？”又朝问天看了看。

　　　　“对对对，就是本寺的方丈，什么你家我家的。”郑问天甚是急切，连说三个对字。又觉得阿宝说的不对急忙补了一句。

　　　　“阿弥陀佛，请二位小施主在此稍候片刻，因老，因大师父正在闭修，允我通报。”小和尚自知把大师父说成老老大甚是不对，赶紧改口说道。又问了他们的名字便转身朝寺里走去。

　　　　晨风拂面，催生绿意，树木渐露绿意，几声鸟叫清脆悦耳，叩响着这个古寺。春天，这个萌生希望的季节来临了。

　　　　不久，刚才进去通报的小和尚又向石阶下走来。

　　　　“少爷，小和尚出来了。”阿宝提醒问天。

　　　　郑问天抬头向石阶上望了望，快步向石阶上走去。“怎么样，方丈肯见我们吗？”郑问天抬头望着小和尚。

　　　　“请二位小施主随我来。”小和尚声音脆若竹节声。让人听了甚是舒服。

　　　　听到方丈肯见自己，问天高兴地向阿宝伸手过来。阿宝迟疑数秒旋即会意，亦伸出一只手和问天击掌。虽然阿宝心里还并不知道少爷为何要击掌，却知道他有个习惯：一高兴就要和自己拍掌。阿宝也随即配合一下。

　　　　问天刚一击掌，像触电般地急忙缩了回来，顺势将手腕在空中甩了甩。双眉紧蹙，瞪了瞪阿宝。阿宝惊讶一番，张大了口，又急忙搓着问天的小手，知道自己刚才用力大了一些，弄疼了少爷。

　　　　问天与阿宝相互看了看，彼此轻轻笑了笑，看着已经走远的小和尚，急忙了上去，一块跟随小和尚入寺去了。

　　　　寺院开阔无比，院中央一鼎巨大的香炉，上面放着几根正在燃烧的巨香，看样子是早晨刚刚放上去的。

　　　　阿宝目光扫向四周，清静的院落里几个扫院子的小和尚正在忙碌着。心中狐疑：“少爷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两人禁不住好奇之心，正着走几步又转身倒走几步。院落被一道砖墙隔了开来。一个拱型的小门与里面的房门相对，未进门却瞧见案上的一尊闪闪光亮、面带微笑的金色大佛。

　　　　进入里面的房子，一股刺鼻的香火、烛烟味弥漫着整个屋子。靠近大佛的供桌前两端的烛架上四只红烛的火焰不住的向上跳动着，中间摆放着许多供品。供桌两侧各有个小桌子，左侧的小桌子上放着许多小竹筒，几个早到的平民模样的人正在抽签。右侧的小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香，从左至右依次是：礼节香、环保香、平安香、全家福、龙香、事业香、转运香和高香。

　　　　郑问天咳了几声，捂住鼻子，实在是受不了这刺鼻的香火味。

　　　　房子的东北角上一扇门微闭着，看样子是个套房。

　　　　“二位小施主请随我来。”小和尚推开门轻轻地说道。郑问天和阿宝随之入内。

　　　　“师父，两位小施主来了。”小和尚说道。

　　　　一位老和尚席地静坐，双眼微闭，不停地敲着手中的木鱼，噔噔噔的响声回荡在这屋子里。

　　　　“问天见过大师父。”问天拱手施礼。阿宝亦急忙施礼道：“见过大师父。”

　　　　老和尚对着小和尚说道：“弥悔，你先下去吧。”小和尚是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老和尚这才慢慢地睁开双眼，目光在问天的身上停留了许久。见眼前的这个小孩子虽然瘦弱，不比微风拂柳随风倒，眼神却清澈若水，可爱中透露着一股秀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已是问天第三次来这里了。只是不知道他可否记得。这位慈眉善目的老方丈，额头几缕皱纹深陷，发髻斑白，比起十年前，容颜更加苍老。

　　　　问天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老方丈回想起昔日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十年了。啊，老方丈盯着问天许久，似乎看个不够。

　　　　“大师父，我有什么不对吗？”问天看到老和尚如此看着自己，有点不爽，试着问了一句。

　　　　“问天啊，你可知道习武之人最讲求的是什么吗？”老和尚绕开话题，开门见山，慢悠悠地说道。却是一语震住了郑问天。

　　　　问天很是疑惑，心想：“这老师父怎么第一句话就问这个，莫非他知道我是来习武的，可是除了自己，我谁也没告诉呀”这师父真是神通广大，怎么猜测这么准呢？对这未说先被别人知道的问题，问天一时半会硬是给愣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弟子不知，还请大师父明示。”问天虚心的拱手请教到。

　　　　“呵呵。”老和尚轻轻地笑了一声，盯着问天，眼里浮出一丝柔光。身体顺势晃动了一下。

　　　　“你要学武，你可知道本寺的寺规吗？”老和尚一字一顿的说道。

　　　　问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阿宝更是吃惊不小，心里揣摩着：“依照少爷的性格。平时最看不惯那些欺负人的恶霸，遇到有人被欺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得过打不过，也要管上一管。少爷好胜，费了好大的力气原来却是想要在这里习武，定是因为在郑有为那个恶霸身上吃了苦头，心里想不过去，所以想学武的。”又想到这老和尚当真可真厉害，自己跟在少爷身边这么久，要不是这老师父的提醒，自己到现在还是不会知道少爷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和尚却丝毫不费力气地猜测出问天的来意。

　　　　“少爷，你、阿嚏”话未说完一个喷嚏突然袭来，鼻涕一时横流，到嘴边的话呛住了。阿宝急忙去擦鼻涕，又想起昨夜挨了一晚上的冻，想学武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半夜爬山，一时冲动，就不怕惊扰别人。心里怨恨又起。

　　　　“这。”郑问天一时语塞，突然感到自己如此冒失，一连几个问题自己都无法回答，不觉心里有些羞愧不安。有些不自在，不住地瞪着阿宝，拽了拽阿宝的手，发出一丝求助。

　　　　阿宝会意，灵机一动，急忙叉开话题，故意装模作样，身体哆嗦，喷嚏不断，轻轻地说道：“这儿真冷！”

　　　　老方丈看了看一旁的阿宝，淡笑一声叫道：“弥安。”

　　　　站在门外的弥安小和尚推门而入，叫了一声：“师父”

　　　　“给这位小施主拿件外衣吧！”老方丈说道。

　　　　“是，师父”弥安小和尚轻轻道，声音甚是低沉。

　　　　“大师父，您怎么知道我家少爷是来学武的？”阿宝此时对这位老和尚从心里升起一丝敬意，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了，老和尚也变成了大师了。心里又是疑惑，憋不住问了出来。

　　　　这位老和尚轻轻浅笑，说道：“这有何难猜？两位小施主鼻青脸肿，脸上小部分血色紫青，又一大早无缘无故地跑到我这寺里干什么？定然是被人欺负，受了委屈，才来这里的，对不对？”

　　　　问天和阿宝听到老和尚的解释，心中默默道：不愧是方丈啊，察颜观色，洞悉思想如此之快。不得不让人惊叹。



………【第九章　灵安寺学武（2）】………

　　　　“师父，请您用饭”正说话之时，一位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和尚送饭来了。

　　　　“哦，放下吧！”老方丈吩咐道。

　　　　“是。”

　　　　“你先下去吧！”

　　　　哈哈，老和尚轻轻淡笑两声，目光转向了郑问天，上下打量着他，老方丈只觉得是问天一时受了欺负，想不过才来学武的，等气消了也就没有了习武的念头了。心里想着小孩子气盛，只是想着和他打趣一番。故意搬出本寺寺规来。再说郑孝天夫妇只有这么一个宝贝，怎么忍心让他离开自己，跑到这灵安寺受苦呢？

　　　　问天虽然年纪尚小，却知道自己喜欢自由自在地生活，不想被什么规矩约束了自己。刚才还在山顶之上说自己要踏遍这天涯海角。要是被门派寺规束缚，实在与自己的性格不合。细想之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入门入派。

　　　　沉思片刻，问天只想学武，不能入寺。

　　　　“少爷，你不可能真的要当和尚吧？那我怎么办呢？”阿宝见问天半天不语，一时心急，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宝知道依照少爷的脾性，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少爷一时钻牛角尖真的入了寺。那可不是开玩笑。

　　　　听到阿宝的问话，站在老方丈一旁的一个小和尚有些沉不住气急忙接过老和尚的问题毫不客气的说道：“本寺寺规：武功不能随意外传，再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学武的，习武之人最基本的体力要素就是必须体魄强健的，骨骼精奇，小施主身体羸弱，不适合学武，还是尽早打消学武的念头吧。”

　　　　“弥忏”老和尚叫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多嘴。

　　　　阿宝听到这个小和尚对自己的少爷如此无礼，正想上前与之理论较量一番，却听到老和尚对这个叫做弥忏的小和尚制止。便压抑住心中的怒气脚底下稍微后退半步。默不作声。

　　　　问天看了看这位身体并不比自己强多少的小和尚，说出的这些话如此不中听，让人心里好不爽快。他看了小和尚一眼轻蔑的说道：“这么说来，这位小师父却是体魄强健，骨骼精奇了。”

　　　　“你、你”小和尚结结巴巴的说了两个你字，哼了一声，甚感无趣。

　　　　问天才挨过一顿打，心里本来就不舒服，怒气未消又来一团火焰，不烧不行啊。只是自己心里知道要动粗，肯定不是这小和尚的对手，只好换换方式，动动嘴皮子了。

　　　　小和尚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反驳，只是小和尚一时心急，不料却将自己绕了进去。要说骨骼精奇自己也不算不上。

　　　　“学武要是个个都是体魄强健的，骨骼精奇之人，那么那些身体稍差之人就没有学武的机会吗？‘要知道，天下功夫无数，种类繁杂，万事没有绝对，只要想习武的人必有一种是适合自己的。大师父，你说呢？”问天问道。

　　　　哼！”阿宝一撇嘴，嘴角上扬，斜睨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位叫做弥忏的小和尚，没想到这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向佛之人却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一脸鄙视。觉得问天少爷的反击实在是出了一口恶气，消了这和尚的气焰。

　　　　弥忏小和尚如同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