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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朝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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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产于崖林之间,偶然生出,非人力可致,有者不过四、五家,生者不过一、二株,所造止于二、三胯而已,芽英不多,犹难蒸焙,故为贡茶中最上品。白茶里又以《清白可鉴》一茶最为制造精致,茶面清白,表里昭澈,无色无相,风味却多姿难喻。
犹如人心,虽复杂难解,但只要愿意细细品尝,自会明白那昭然若揭的情深义重,会知晓彼此内心实则清白可鉴,俯仰无愧。
「青慈姊姊,让我们免了这些尔虞我诈吧。」柳朝熙翩然而立,站在南青慈面前。她的神情温婉亲和,纯然而不具雕饰,一双清艳可人的眸子盈盈多情,令人望之心醉。「妳是我的朋友,我一辈子都会站在妳这边,可妳现在需要的不是我的鼎力支持,而是一个最为单纯的安慰,不是吗?」
南青慈没有回答,眼底照出暖阳似的光辉。
「见妳暗自心伤,却又这般逞强,我心底极为难受,故才陪妳倔强了一会儿。」柳朝熙歉然一笑,执起南青慈的手,温柔交握。「好了,便告诉我发生何事,我们一起解决吧。」
「…还不是我家那个傻子吗?」脸颊枕着柳朝熙的腰腹,展现出旁人未曾得见的娇柔纤弱,她闭起眼睛,回忆韩鹤野负伤痛苦的模样,眼角溢泪。「都叫她别那么做了,她却不听话,伤人伤己…我也知她有错在先,但她伤得如此严重,不管谁错谁对,我都定要为她出这一口气。沈军师必然知道刺客身份,朝熙便去为我问问吧?」
「韩管家受伤了?」
「嗯…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她会撑不过…」回答口吻几如稚儿,关爱与担忧之情无所保留。
柳朝熙微楞,抚着南青慈发丝的手不禁停顿。不妙,瞧她家夫君罕见的一次发怒就伤了谁?南青慈平日虽理智冷静,但护短起来可不分青红皂白,性格甚为爱憎分明,怎么说也不会轻易原谅伤了韩鹤野的人。
不过,怎么又是韩鹤野?
“她就是将我卖至边塞的人。”今早,当卫一色仍在休息时,卫亚莲来到房外找柳朝熙,劈头便将秘密吐露无遗。“韩鹤野对南府忠心异常,见我再回关内并与南府有所联系,恐怕会心生歹念。”
“且慢、且慢。”同样也是一夜未得好眠,又烦恼于南青慈将有的拜访之事,再加上卫亚莲突如其来的告白,柳朝熙脑袋实在有些混乱。她揉着眉间,略显焦虑地说:“韩管家把妳卖了?见妳与青慈姊姊交好会心生歹念?这究竟是…她有何理由?”
“她的父亲昔日曾是南府仆人,当年将一名女婴抱走后便销声匿迹。”见柳朝熙在愕然过后随即眼泛理解的光,卫亚莲苦涩一笑。
她还未换下身上那套沾血的儒裙,匆匆走来也使头发些微凌乱,为沈君雁暗地哭了一夜的双眼红肿迷蒙,苦恼与忧愁笼罩着本是光鲜亮丽的稚嫩面容,站在总是保持整洁优美、红颜多娇的柳朝熙面前,说着自己可能就是太子妃的亲生妹妹,不免顿觉可笑且自惭形秽。
柳朝熙没察觉卫亚莲心底的百转千回,兀自思索低吟:“…为何要告诉我?妳不是更信赖将军和沈军师吗?”
“我必须告诉一个人,以免将来发生不好的事情时手忙脚乱…嫂嫂与青慈姊姊、韩鹤野都有交情,告知嫂嫂这个秘密,对双方来说皆是最为适当。况且…”卫亚莲诚恳地微笑了,光彩炫目,如冰霜初溶那瞬间、世上最圣洁娇美的雪莲。“我称妳为嫂嫂,不是吗?”
──确是长姊如母。柳朝熙叹息,讶异于自己卷入两方纠缠却不觉麻烦,只感到由衷的不忍与关心。韩鹤野性子淡薄,不爱与人亲近,对南青慈却无庸置疑是忠心耿耿,今日阴错阳差与淮安王府起了争端,自己在此若处理得不好,当真是两边不是人。可她又能说什么呢?我夫君就是伤了韩管家的人,这种话莫说要当面告诉南青慈,就算是在心里想着,也觉得有丝愧疚。
卫一色保护沈君雁而不惜伤人,南青慈要为韩鹤野讨回公道也不会善罢干休,柳朝熙虽能同时体会两方的心情,但是…。她轻轻拍着南青慈的背,细语低喃:「青慈姊姊,妳既知韩管家有错在先,沈军师昨夜亦受了一翻折腾,难道不能把复仇心就此了结吗?」
「我会向沈军师道歉的。」南青慈坐直了身,离开柳朝熙安慰的怀抱,食指轻拭眼角泪光。「但唯独那刺客我不能放过。」
「青慈姊姊──」
「那刺客是我收买几名江湖中人权充护卫之用。」沈君雁的声音赫然从门处响起。「究竟有几人在下并不清楚,身份为何更是无法得知,在下怕是无法提供太子妃殿下任何消息了。」
沈君雁穿着一袭灰白长袍,脚踏纯白足靴,飘荡白云发带,全身尽是一色素白,更衬托得那双棕眸冷光冶艳,颇具邪肆,能把白色穿得如此华艳妖柔的女人,柳朝熙还是第一次见过。她仪态轻盈,神色闲适,教人心折的容貌看不出半点异状,当她站到两名女子面前拱手作揖时,柳朝熙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停在她右腿后方。
亚莲要生气了。柳朝熙心想,若自己是卫亚莲也定要动怒的。
「沈军师。」南青慈站了起来,表示出谦恭的礼仪。「你可是真无大碍?」
「那是自然。今早还跟亚莲出门逛摊子呢,太子妃殿下勿要挂念。」
「亚莲她…还好吗?」
沈君雁挑起眉,不着痕迹地看了柳朝熙一眼,见到后者点头,她于是道:「亚莲似乎在街上吃太多桂花糕,回府后肚胀不适,便直接回房休息了。她要在下向太子妃殿下转达歉意,不克拜见,请太子妃殿下海涵。」
「她不是不想见我吗?因为我伤了她的未来夫婿…怕她是再也不会称我为青慈姊姊了。」
南青慈自嘲苦笑,柳朝熙则握了握她的手。青慈姊姊,亚莲是真不想见妳,却不是因为她不把妳当姊姊,正好相反…柳朝熙心底长叹,这结要如何才能解开?
「太子妃殿下请别误会,亚莲从来不会责怪或怨恨他人,况且在下是真的毫发无伤。」沈君雁微笑,修眉唇红,丰仪大度,能让任何一名女子倾心。「所以太子妃殿下也无庸道歉了,昨夜一事就当没发生过,毕竟双方伤了感情也是不好。」
「沈军师是要我放了那刺客?」
「只是希望太子妃殿下大人大量,别追究此事,何苦伤了和气呢?」
南青慈凝视着沈君雁的眼睛,沉默地自衣袖抽出一块玉佩,那动作风雅轻逸,使龙凤呈祥在她手中宛若有了生命,灵动而飞。
沈君雁惊愕地眨了一次眼睛,右手下意识探着腰带,果然摸不到本该存在的玉佩。
「如此贵重之物,千万别再次丢失了,谁也不知下次捡到的人会将它作何用途。」清晰语气冷静卓绝,眉宇傲然高华尊贵,这样一位明艳照人的皇室命妇,只能用无数年的孤独人生磨砥而成。南青慈转头向柳朝熙道:「我得回宫了…今日谢谢妳,朝熙,我一时冲动,差点与妳坏了感情,还望妳别介意。」
柳朝熙淡淡一笑,轻轻摇头。「让我送妳出府吧,青慈姊姊。」
「不用了。」南青慈抬手制止,眼角扫了沈君雁一眼。「妳好生照顾沈军师吧。」
南青慈走后,柳朝熙站到沈君雁身旁,一手揽着她的腰并让她的手臂能环住自己的肩膀。「…血渗出来了。」
沈君雁勉强靠柳朝熙的身子来支撑重量,冷汗滑下额头,右小腿的血沾湿裤管,感觉十分不舒坦。「糟糕…亚莲又要拿针扎我了。」
「谁叫妳不乖乖待在房里?」柳朝熙搀扶着她,往沈君雁的房间走去。
「让下人看到王妃跟将军的军师这般亲密,外头又要有传言了。」沈君雁戏谑地说:「王爷贪图义妹美色,王妃迷恋军师男色,先有琴艺大家当二房,后有美丽厨子居其中,这淮安王府真是荒淫至极啊。」
柳朝熙嫣然轻笑。「放心,京师之民只会道将军跟军师这两个臭男人强迫我。」
「世人真是盲目。」沈君雁朗声而笑,回到房内,坐于榻上后却忽然皱起眉头。「对了…将军呢?」
「我出来接待青慈姊姊时,她还在房里休息。」
沈君雁的大拇指习惯性地摸着玉佩花纹。「夫人最好快些回房看看,将军可能已经不在了。」
「她又能去哪儿?」柳朝熙话一出口便随即想到答案,无奈地转了下眼珠。「我早该料到她不会坐视不管,许是听到我与青慈姊姊的谈话,现下不晓得跑去哪儿办事了。」
「夫人,那韩鹤野是谁?」
「是三年前到南府的管家,为人孤僻,语凝从来就不喜欢她,在我看来她心性倒很单纯──除了青慈姊姊的事情以外,韩管家什么也没兴趣。」柳朝熙平淡地说:「也是因为如此单纯,心狠手辣便是常态了。这次她伤了妳,应当明白此举势必牵动淮安王府与南府,但她还是这么做…」
「若不是被逼入绝境才奋命一搏,实在说不通这种愚蠢行为。」沈君雁的话令柳朝熙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苦笑。 「现在这事儿算是暂时压下,沈军师和将军请千万要低调行事,别再招惹青慈姊姊了,毕竟韩管家是南府的支柱,青慈姊姊今日见妳负伤接待,也只好忍下一次,但断然不可能吞忍第二次。」沈君雁刚要开口,柳朝熙便轻柔笑道:「我知道妳也很委屈,但我们在宫中并无可仰赖之人,妳若是不甘于他人气焰而行事猖狂,终归也是自找苦吃。再说了…若能与青慈姊姊关系友好,对沈军师而言,定是有利无害。」
「与我何干?」沈君雁脱下足靴,湿淋的血渍令她难受地紧皱眉间。
「我去请王府的大夫来看看妳吧,亚莲妹妹才刚回房休息,便别吵醒她了。」柳朝熙离去前,抛下这么一句话:「有时我也很讶异,所有的事居然都与妳沈君雁有关。」
南青慈一跨出王府大门,抱着一堆菜的宋思薰便迎面撞上她──不晓得是体型太娇小以致于没人注意,还是自己实在太过急忙莽撞,她跟所有人的交错似乎总是从一个身体擦撞开始。
「宋大家…」南青慈见她一手抚着略红额头,一双朦胧杏眼有苦难言地些含微光,饶是可爱动人,一股燥郁之气随之消散不少。「竟能见御封琴师买菜,真是千古奇闻。」
「御封琴师也是要吃饭的。」宋思薰抱着青菜,态度温和,喃喃说道:「妳…妳要回宫了吗?」
「会先绕道南府再回宫,怎么了?」宋思熏并非一个人,身后缓步走来同样抱着一堆食材的李奴儿,南青慈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专注于宋思薰身上。
「没事,只是随口问问。」将军说遇到熟人要懂得闲话家常,友善寒暄,所以宋思薰正在这么做。李奴儿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轻声叹息,这小姑娘真是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
「妳又对着我叹气!」宋思薰转头恶狠狠地道:「妳就不能看着墙壁叹气吗?为何一定要对着我?」
李奴儿这次很安静,丝毫没有反唇相讥的打算,只是无辜至极地眨了眨眼睛,在华贵的马车与雍容的贵妇面前,她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不该随意发言,再者,就算开口了,对方也不会有兴趣知道。
南青慈虽然看不懂她们的互动,却也心情略好地笑了笑。「宋大家,我先走了。」
「嗳,等等──!」宋思薰从李奴儿抱着的袋子里摸出一小袋东西,递给南青慈。「听说是很贵重的蛇卵,给妳吧,当是那次的赔礼。」
发楞地望着被塞来手中装有两颗金黄色、互连丝链的蛇卵,举措有度的太子妃首度不知该如何回答。
「季鸯生说这个可以补血呢。我看妳气色很不好,还是多吃点补血药材吧,但若没效果,妳怪季鸯生,可别怪我哦。」
宋思薰说完,神态自若地走入王府,留下南青慈一人发呆似地看着她的背影。李奴儿再也无法讲究形象,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跟在蛮不讲理的琴艺大家身后。
「宋大家──」南青慈的话停顿下来,犹豫片刻后才道:「妳现在…还很想念父母吗?」
宋思薰楞了一会儿,微红起脸地瞄了一头雾水的李奴儿,在干咳一声后佯装平静地回答:「…有时候吧。但我认识新的家人,最近比较没空想父母。」
「最近比较没空?」南青慈笑了,抱着蛇卵踏上马车。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能成为最重要的家人吧?自己为亲生小妹的下落念念不忘了那么久,却是直到韩鹤野的出现、有她这三年来的辅佐与陪伴,才能使她今日如此了解宋思薰的话中涵意。
柳朝熙说得没错,对家人的执着之心已让她变得太过迂腐。比起总令她联想起南碧严的卫亚莲,她真正该放在心里关怀的人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求回报的韩鹤野。
当马车驶远时,宋思薰抬头看着屋顶,一脸的若有所思。
方才听到将军的步伐声划过屋檐,是跟着南青慈的马车而去吗?
「蛇卵少了几颗,不要紧吗?」李奴儿柔情款款的声音将她拉回思绪。
这个女人好像不管说什么话都在勾引人。宋思薰抿嘴说道:「沈军师吃得不多,这样就足够了。」
南青慈是个很寂寞的人。宋思薰抱着青菜埋头往厨房走去,一边于心底低语。失去仅剩的家人后,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身旁的友朋,将军啊,妳定比我们都明白那种心情
第 28 章
装饰华贵的马车在京师街上并不少见,一些富商们更是时常乘坐比官家更样式讲究的马车,加上南青慈的刻意低调,几次出宫只带着几名护卫,让卫一色的跟踪相当轻松顺利,无人察觉任何一点古怪之处。她心底甚至在想,不论皇宫或京师,这些官兵皇亲们对安全防护通常不具备周全的警觉性,与卫一色在塞外的生活差之千里,着实太过惬意。 进了南府,隐蔽气息,跟在南青慈后方一同走往深闺阁楼,卫一色再次惊讶于太子妃娘家竟是如此仆人稀少。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南府唯一的主人南青慈已嫁入皇宫,留在这座府邸的人大多是年迈而无处可去的老奴仆,与其说是让他们在此工作,不如说是提供了他们晚年的安居之所,唯有当南青慈于宫外宴请地方名绅时,南府才会恢复往年热闹盛大的景象。
设宴于宫外,与富可敌国的天下商贾交好,显然不是太子妃的责任──这应该是太子做的事──就某方面而言,南青慈也算是一名贤内助了,无论她有何意图。
「…嗳,别起来,躺着便好。」闺阁里,透过窗户,卫一色只能看到坐于香榻上那名女子的背影,以及面对着这个方向的南青慈。
「大小姐,劳您费心了。」
「妳也知道让我费心了?下次若还不听我的话任性行事,我便不搭理妳了!」
「对不起…」
那名女子应该就是韩鹤野了吧。卫一色微皱眉头,单从声音语气听来,倒是与做错事后挨骂的小女孩无异,昨夜印象中的阴狠绝情竟是一丝一毫也探究不出了。
「大小姐,那名刺客的下落,您──」
「我跟朝熙谈过了。」
南青慈淡淡的回答,令韩鹤野的肩头震了一下。那名柳家小姐平时温文娴淑,但骨子里离经叛道的思想可不少,尤其对哄女人实在很有办法,听了那声声柔雅清媚的嗓音、那句句浓情蜜意的赞美,别说娇纵的楼语凝顿时成了膝上任人抚摸的小猫,就连南青慈也常被哄得服服贴贴,娇容满是羞然笑意。
显而易见,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殿下被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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