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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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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艾德挤挤眼睛，“没准这些史诗故事里面藏着一些隐含的暗语，我也许能够通过这些故事找到某位祖先的坟墓，那我不就发了。”
法瑞尔手里的本子啪地拍在艾德脑袋上，“疯了是不是？自己家的祖坟也想刨？”
“你打我干什么？钱都是些小事，血曼陀罗家族上万年的传承，能没有一些家族秘技吗？不从古墓里面找我去哪找去？要是找到血曼陀罗人家传秘技，考个魔法学院不轻轻松松？”
老牧师叹了口气，“这段故事是诗人写的，和史实相差太大，‘身高百丈的魔王，来自燃烧地狱的征服者，暗黑。斯拿达这样说道。
‘凡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力量，也不懂什么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你不会明白我族在燃烧地狱中每一个瞬间所忍受的痛苦和仇恨，你们卑微而短暂的生命就像是黑暗魔神‘斯格。巴尔’身边围绕的吸血蚊一样短暂，又怎么会去思考这个世界的真谛呢？’
他用十米长的巨剑指着人类王者沧痕。血曼陀罗，
‘我欣赏你的勇气，敢于挑战伟大的征服者，永恒的暗黑斯拿达，不过你的挑战是徒劳的，没有凡人能够战胜我，也没有凡人能战胜我的军队。’
他高百丈的身躯就这样冲向了你的祖先，沧痕大帝。”
老牧师一边喝着开水，一边对艾德点头说道。
“然后呢？”艾德在小本子上记下几笔问道。
“然后。。然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饿了先吃饭吧。”
艾德哼了一声，给了老头儿一个白眼。
“后面的故事我也能猜到，沧痕打败了魔王，并封印了他，燃烧地狱的恶魔被人类带领着精灵，这个世界被压迫的种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并将敌人永远赶回了燃烧地狱是不是？”
“每个英雄故事不都是这样吗？这些故事都有一个特点，无限扩大某个人的功业和英勇，却将他身后支持着的成千上万的普通骑士们习惯性忘掉，人类喜欢塑造英雄。”
法瑞尔对于自己解释不了的问题通常是嘿嘿一笑，然后仰头看着太阳开始做祈祷。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退却，而是有种阴谋得逞的得意，哈哈一笑拍着艾德的肩膀说道。
“艾德，你还是年轻呀，怎么能用故事里的情节和经验主义来揣测历史呢？其实你祖先沧痕那张战斗他输了。”
“输了？”艾德吃了一惊，可历史上他的这个强大的祖先却是活着的，和恶魔战斗输了还能活着吗？
“沧痕就算再厉害，终究是个人类，他怎么能战胜的了魔王呢？
“你们家族是有点儿奇怪，史诗故事里是这样写的。‘他跳上暗黑。斯拿达的巨大剑刃，然后用极快的速度冲上了他的额头，挥起手中的‘王者之刃’，这把精灵工艺打造的王者之刃受着诸神的祝福，和元素精灵使麦迪文的魔法加持，然而即使是这样，沧痕大帝也只能挥起手中的神剑，奋力刺向恶魔王的头颅。魔王发怒了，他的头顶升起恐怖的火焰，这火焰能够将石头烧成水，能将天穹烧洞穿，即使最恐怖的地狱火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沧痕。血曼陀罗尽管是人类的王者，手持着王者之刃，但他依然只能将魔王头顶最精华的一截恶魔角斩下，他拿起那片恶魔角，对着魔王高喊，
‘暗黑。斯拿达，来自地狱的恶徒，你注定失败，你的魔角已经被我斩下，难道你还不认输吗？’
魔王大怒，挥舞着大手就拍向沧痕大帝，沧痕只得用手中的剑去挡这一击，虽然他及时地将王者之刃挡在身前，却依然被巨大的力量击飞了，掉落进入他的盟友蓝精灵的军队中，他手里拿着那片恶魔角，高兴地大喊‘魔王，你注定失败。是我赢了。’”
“哎，等等！”艾德叫住老牧师，脸色有些尴尬。迟疑着说道。“你说的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我的祖先有些自以为是了，他只是砍下人家一截恶魔角，连肉皮都没刮破，自己却被一巴掌扇飞，怎么好意思高喊胜利。”
“不是这样的。”
“那恶魔角是魔王魔力最精华所在，也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恶魔的力量分为**力量和精神力量，**力量储存在心脏中，精神的力量储藏在魔角当中，沧痕大帝斩断了恶魔角，其实就是除去了他的精神源泉。要是有一天你遇见恶魔，杀了他的方法就是捏碎他的心脏。”
“哦。”。
老牧师继续说道，“魔王暗黑。斯拿达仰天怒吼一声，大叫道‘凡人，我要将你的灵魂凡在燃烧地狱的熔炉里灼烧，让你永远忍受烈火焚魂的痛苦。’
说着他就冲向人类的军队里，任何战士或者英雄都无法阻挡他，就在这时，赶来支援的**师麦迪文，带领着他的法师团队赶来了，在凯撒平原现在君临城的位置，打败了魔王。
魔王单膝跪在地上，对沧痕。血曼陀罗怒声说道。
‘这绝不是最后一战，我的军队和族人不会失败，我们还会回来的。’他掀起一阵黑雾，带领着参军向着背面的寒流堡方向逃去。”
“这就是恶魔之战的结局？”艾德问。
“这是故事里的结局，真实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另外，你们家族确实是有一些传承力量的，传说苍痕和圣灵签订盟约，得到了斩掉魔王角的力量。”
“那那块恶魔角呢，扔到哪里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就算知道现在也不认得，恶魔已经在世间绝迹一万多年了，就算放着一颗心脏在你面前，你都不认识。”
法瑞尔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说道。“英雄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传说和一群自以为是的无能之辈，你是英雄的后裔，你的血统就是一种能力和证明。”
然后咳嗽一声，微笑着说，“现在可以去给我做早饭了吧！”
艾德抿抿嘴唇，叹了口气，走到铁锅边上，将火苗调大。
艾德一边用勺子调着锅里的汤，一边背对这老牧师说道。
“我的祖先如此伟大，我却只能在废弃的城堡里面露天过夜。。”他霍然抬起头，无穷信念地说道。“我艾德。血曼陀罗，一定要让祖先的光辉从新降临在这个世界，让血曼陀罗家的荣耀重新开放在圣域光辉笼罩的婆娑世界。让黑发黑瞳再一次站立在世界的顶端。”
老头儿撇嘴道，“净想那些没边儿的，不过年轻人嘛，有点儿理想总是好的，魔法世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艾德紧紧抿着嘴唇，摇头一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搅着锅里的汤，还盛出一勺放在嘴里尝了尝，“还好，昨晚的面疙瘩汤还能喝。”
老牧师慈祥地拉着他坐下，笑着说道。
“想要复兴家族的荣耀，还是先考上魔法学院，成为一个魔法师再说吧，等那时你成了法师老爷，拿了帝国的津贴，我也好跟着享几天清福，哎，有日子没有吃过肉了，昨天看到小纱月儿胖胖的小胳膊，我差点儿没忍不住上去啃一口。”
他磨着干瘪的嘴巴啧声说道。
“对了，今天要去女神神殿一趟，作为神的信徒这是应该做的。”
艾德道，“确实需要去一次，前些天在君临外的时候我做了噩梦。”
“你？你也会做梦？说说吧。”老牧师喝着汤道。艾德摸摸下巴，“我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黑漆漆的，好像有一大群奇形怪状的生物，大概………是传说中的魔族，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个女人。”
“你做春梦了。”
“也许吧。”他挠挠头，“但是，也许那些和我有点儿关系也说不定。那是一处战场，数不清的大军，有森林精灵迅猛龙的骑兵，有人类的骑兵，还有精灵和人类魔法师，全都向着我涌来，还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搞得我一夜都没睡好。”
“我年轻时还梦过自己成了恶魔之战的英雄呢。”法瑞尔道。“命运这个东西呀，看似飘渺无踪，其实有迹可循，女神教义中有一篇讲过，在光辉圣域最神圣的深处，有一座巨大的‘命运之珠’那上面记载着所有生命的命运，创世神常常以观看众生命运为乐，或许你我现在就是创世神眼中的游戏与玩偶。”
说话间破败城堡外传来一声喊，“法瑞尔大师在吗？我进来啦。”
法瑞尔忙应了一声，“在。”
一个老婆子拎着一个篮子走进来，对法瑞尔笑眯眯道，“法瑞尔大师，听说你今天要去女神神殿祈祷，请帮我向圣灵祈福吧，神殿的规矩太多，不让我这样的贱民进入，我女儿就要生孩子了，希望神能够护佑她，这些饼请大师收下吧。”
“放心吧，我老师会替您向女神祈福的，等你女儿生了时我们也可以去帮忙！”艾德结果篮子，法瑞尔笑吟吟道，“艾德，你怎么收人家礼物呀。”
老婆子笑道，“没关系的，只是一些吃的而已，我看你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吃的更不用说了，看来比我们这些鼠区贱民还惨呀！”老婆子摇着头离开。
艾德却狠狠瞪了法瑞尔一眼。
第6章 论辩
老牧师法瑞尔是有‘牧师等级资格证’的，他是生命女神和光明女神的信徒，生命女神的教义是拯救生命，光明女神的教义是用圣光驱散一切黑暗生物，保卫人间和平。
只要凭着他的牧师资格证，到任何一个城市都能在当地的神殿里免费住宿和吃饭，然而法瑞尔人虽然老，却偏偏有个硬脾气，看不惯那些神官颐指气使，宁可住在下雨漏雨，起风刮风的旧城堡也不愿去神殿里居住。
但他每天都是要去神殿中朝拜女神，并向女神报告最近他做了哪些事，哪些是对的，哪些是要忏悔的。
艾德跟着老牧师迈步在君临城宽敞平整的街道上，向着城北面的生命女神神殿走去，一路上他牢骚不断。
“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就这么犟，明明自己老的连路都走不动了，还要学年轻人打肿脸充胖子，那城堡又冷又潮，半夜还漏风，昨晚我又梦到有个吊死的女鬼跑到我的身边，非要让我敞开被窝给她暖身子，害的我内裤又脏了，那里那么阴森，不知道多少亡魂都在那里当家呢？我们就这么占着人家的地盘也不道义是不是？”
法瑞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表情，语重心长地对艾德说。
“艾德呀，你不要那么享乐主义好不好？年轻人多吃点儿苦有好处，女神不是教诲我们说
‘喝溪水，住土地，苦行可净化心灵，劳累让信仰虔诚’，有我这种光明的牧师在，能有什么幽灵近的了你身，还梦到女鬼，你那是做春梦了。”
艾德急了，一步窜到他前面。
“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看你年老，走路都掉渣，在那种地方住上几天，万一哪天你生了病一口气没上来去天堂见女神，我吃谁去？”
“说了半天不还是为了你自己吗！你这修养有待提高。”
说话间终于到了生命女神的神殿。
君临城作为塔玛瑞尔帝国的首都，女神的神殿自然也是规模宏大气势辉煌，这神殿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充满古朴厚重的历史气息，斑驳的墙壁上刻满岁月的沧桑气息。
神殿高上千丈，占地面积很大，除了皇宫外就数这座神殿最大最辉煌了，到处是神女花卉的浮雕，巨大优美的塑像，粗壮精美的梁柱，穹顶画满了‘女神传教，拯救黎民’的壁画，镶金银的装饰随处可见，就连顶棚的吊灯都是嵌满了最纯净的白色水晶。
人类最信仰的狂热是让人瞠目的，这样的建筑也只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才有足够的物力人力建造这样的建筑，从那些精美的雕刻，恢宏的庙堂还依稀可见当年建造它是那热火朝天的情形。
艾德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依然忍不住喟叹不已，这神殿就已经这样了，不知君临成的皇宫会是什么样！
每天来神殿礼拜祈祷的城中居民很多，外地来君临的游历牧师也不少，神官们一般都对那些穿着阔气，神态尊贵的贵妇人和小姐们感兴趣，至于那些游历的同行牧师和普通民众，谁有时间一一和他们答对。
但像法瑞尔这样年纪，又穷的不行，连身像样的牧师袍都没有，却偏偏礼拜时的表情竟是那样虔诚，甚至神圣，让周围几个神官居然有种仰望的错觉。
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个干瘦的红衣牧师胸前挂着纯金的女神护符，而法瑞尔的护符是镀金的，因为戴的年头太久，已经磨损露出里面的黄铜色。
干瘦神官了然一笑，一手握着护符，一手在胸前画着虔诚的神官礼节，他对这个‘特别’的老牧师很感兴趣。
红衣牧师在神殿系统里算是很高的职位了，除了最高等的‘大光明官’就数红衣牧师权力最大，生命女神神殿的这一代只有一个大光明官，现在还在提瑞斯法圣地做守护者，所以这座神殿暂时由这位红衣牧师和几位同僚掌管日常事务。
“你好，尊敬的牧师，我是神殿的执事红衣牧师索伦斯，请问我能为您提供什么帮助？”
他说的彬彬有礼，但神态中的骄傲是掩饰不住的。
法瑞尔一笑。“我所需要的，女神都已经给了我，女神不想给我的，您也帮不上忙？”
索伦斯听这话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谦逊地说道。
“女神的恩赐只给最虔诚的人，不知这位牧师大人有什么是女神给不了您的？我侍奉女神三十几年，所受恩赐亦多。或许在下能帮上忙也说不上。”
老牧师眯着眼睛斜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似是嘲讽的微笑。
“我想要的是失去的年轻岁月，而不是这幅苍苍老矣的白发身躯，不知神官大人可给的了？”
索伦斯牧师面色微微一变，有些迟疑地说道。
“这个。。回春术我也会用，只不过最多只能回复几年的生命力，向您这样的年纪，想要回到一个年轻健壮的身躯，恐怕只有大光明官才办的到，即使办的到，光明官也会因为耗尽圣光之力而死，您这是在开玩笑。”
法瑞尔哈哈一笑。
“好吧，既然女神给不了我逝去的青春岁月，那么，我想要这个世界没有不公，没有贫困，没有人为的等级划分，让穷人也能来到这个辉煌的神殿里面接受牧师的祝福，让生病将死的乞丐也能收到红衣牧师阁下的圣光治愈，这您能做到吗？”
索伦斯眉毛一挑，呵呵冷笑起来。
他摇摇头，“这我同样做不到，难道老牧师您就能吗？”
法瑞尔神色一正，斩钉截铁地说，
“我会尽力去做。”
索伦斯脸色有些难看，傻子都知道他在挤兑自己，讽刺自己看人行事，但这里就这习气，如果不分人等，连那些浑身长满脓疮，恶臭的乞丐都去救治的话，那这些牧师和神官还用做别的事吗？君临整个鼠区都是贫民个乞丐，帝国都不管，他们牧师又能改变什么。
女神是纯洁的，岂能接触那些肮脏的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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