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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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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问。
“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姐姐离去的真相,比如,她离去的真正地点与时间。”我说。
桂小佳一下子愣了,她思考一下,说,“前提是,你是否真能做到你许诺的那样。”
“好吧,一言为定,我先去办这件事,办成了,你告诉我答案。”我说。
“好,成交。”桂小佳说完痛快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水,向更高的一层走去。
见完桂小佳,我就立即开始行动。我直接去见庆水,在他的房间里照例喝了一些啤酒,吃了些猪头肉,然后我直截了当地说,“庆水,我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三爷。”庆水问。
“你们谁认识报纸、杂志、电视台这些媒体的人,能不能把他们找来,我要开展一次公益性活动,要搞一个募捐,为英雄募捐。”我说。
“你什么意思?”庆水不解地问我。
“就是这个意思,募捐。”我说。
“为什么?”庆水问。
“不为什么。”我说,“就是心有所感,想干这么一件事。”
庆水听了看我一眼,摇摇头说,“不理解,我很不理解。”
庆水不答应,正常人大概都是这种反应。谈了很长时间他依旧不松口,我只好先行告退。但是庆水忘了一点,就是我现在特别有时间,比他还有时间,因此我连续很多天持之以恒地和他谈这些事,不咸不淡,锲而不舍,他开始有些受不了了。当某一天,我忽然建议我可以长期住在他家与他商谈此事时,庆水终于抗不住去找了樊依花。樊依花此时恰好和其夫老潘从国外考察回来,她听了这事,就亲自出面和我谈。我们也谈了好多次话,所有的话都说尽之后,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观点,这回轮到樊依花也没辙了,她久久地看着我说,“程宇你真的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特别执拗。你原来多么随和,多么具有商人见风使舵的劲儿。”
我听了饶有兴趣地问她,“我真是那样吗?”
“当然,你原来工作勤奋又很善于妥协,从不无所事事,想入非非。”她说。
我点点头,回忆着说,“是是是,我可能是那个样子,而且我好像还记得我们几个人特别好。”
樊依花听到这儿眼圈忽然红了,她说,“没错,我们鱼水落花,情同手足。”
旧梦如花 第三部分(6)
看她有些伤感,我伸过手去,樊依花也轻轻握住,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我问,“咦,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孔落,他到底去哪里了?”
“在南方。”她说。
“为什么在南方?”我问。
樊依花看着我,眼中又涌起一股无奈与哀伤,她说,“你早晚会想起来的。”
“我现在就想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能帮帮我。”我说。
“好吧,我答应。”樊依花毫无办法地说。
樊依花果然是能力超强的,她利用老潘在房地产界的威望,并且配以厚厚的红包,终于使得记者们依次而来。在樊依花的安排下,在老潘的公司,我身穿西装革履态度诚恳地接受了记者们的采访,我把我崇高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准备把我现有的东西进行一场实务拍卖,得来的钱塑一座英雄桂欣的铜像,放在河边的某处,以作为后世的纪念。整个活动的名字叫做:再塑英魂。
报纸、电视台的记者们果然具有相当的职业素养,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新闻点,所以反应很迅速,没过几天就纷纷把这件事张扬了出去。记者们除了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有一个朴素而善良的愿望,那就是不能让好人死了白死,既然有人替她出头,那就跟着随便捧一把,也算是替天行道。
我很得意地一天一天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并且每天都硬生生让庆水听我把报纸重读一遍,庆水不置可否地在电话那边听着,他可不那么乐观,他对我说:“你别以为这事你能办成,现在的人都精着呢。”
拍卖如期举行,樊依花帮我到“王冠”大饭店借了大堂。我找了一家搬家公司把自己家里的家具、书刊都拉去了。看着摆好的家具,我心想:这怎么一点也不肃穆,看着反而像一个跳蚤市场啊?
“嘿嘿,三爷,你的操作力当真不如以前,想当年,你做起事来还是相当叱诧风云的。”庆水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说,“现在我需要你给我出个主意。”
庆水在一屋子杂物中迈来迈去转了个够,最后他皱着眉说,“你知道你的错误出在哪儿吗?”
“在哪儿?”我赶紧问。
“有两点:第一,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个人的行为要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经济学认为一个行为使你得益,别人也得益,这种行为才是有效的,也是令人信服的。而这一回,从你的拍卖行为中别人看不出你究竟从哪里得益,你进行拍卖的动机自然就成为怀疑对象。说白了,大家怀疑你是骗子。”庆水说。
“第二,就是价值的比对。你的这项活动应属于公益事业的范围,如果采用直接募捐的方式,人们还可以有一种想象。比如我捐一块钱,可以救助一个失学儿童的多少多少天,这种想象基本上是无意识的,也基本上是被夸大的,这种夸大是对那一块钱的等价。而你的拍卖呢,一本值二元钱的杂志,卖五百元。即使一个善于想象的人,也会不断被这本书提醒,这种交换是不等值的,是不该接受的。即使你有一个重塑英魂的砝码,但这个砝码是虚构的,虚构一旦遇上现实,将会不堪一击。所以不要说人们庸俗,等价交换是市场机制在人们心目中的根本原理。”庆水接着说。
“我操,太有道理了!”我由衷地感到佩服,“ 我们不都是一个专业毕业的吗?你怎么比我强那么多。”
“这事儿从我和你大学同学起那一天就是事实。”庆水毫不客气地自我吹嘘到。
“是是是,”我连忙承认,虽然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任何相关的事实,但是我还是讨好地说,“那么四爷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呢?”
庆水再次皱起眉,他摸着下巴想了许久,然后说,“办法倒是有,据我观察,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爱看热闹,他们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而从好奇心中激发出人们的同情心还是有可能的,等你激发出人们同情心之后,再充分利用一下这种同情心,这就等于给你那些旧货加了价,那种价值对比的失衡就会调整一些,到了那个时刻,你的事不愁办不成。”
旧梦如花 第三部分(7)
我觉得庆水说的有道理,根据庆水的总体原则,我打算利用一个精心炮制的故事来博取人们的同情。果然,那个故事一出笼就遭到了巨大的注视与惊讶,我附加的解说更让人们众说纷纭。
“挺好。这次募捐人们一共捐了十万,真不少。”我说。
“你终于成功了。”她感叹一声说。
“还得感谢庆水,他的主意不错。”我说。
“弄到钱之后,你到底想干什么?”樊依花问。
“不干什么,我就是想弄个雕塑。”我说。
樊依花听了, 叹口气说,“程宇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作为一个商人你多好让人把握,可现在的你我们一点也弄不懂。”
“也许,病了之后我表现出来的是另一个自我吧,说不定还是更真实的自我呢。 ”我想想说。
小林说完,我立即开始行动。我在沙地上开始搭建我的世界,这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因为我想相对完整地勾勒处我周围的环境。我造了自己的房子,庆水的公寓,樊依花的公司,还有古堡剧场,一些咖啡店, 最后是这条对我至关重要的河流。搭建完,我开始安排角色,庆水永远呆在公寓里,整天无所事事;樊依花在公司或者在天上, 而我总在阳台上眺望或者去商业中心跟踪桂小佳。在安排这些人物的同时,我不断地感到自己就是一个孩子,我在玩着一个有趣的回到过去的游戏。 我不时地抬头看看小林,小林一如既往地舒缓地微笑着盯着我,用鼓励的目光让我前进,这让我在一种温馨的气氛中时时感受到对她渐渐深入的依赖。
事件推演中,我开始和我生命中的这些人物这些对话,庆水依然玩世不恭,樊依花对我依然担心 ,桂小佳模棱两可但是相当有趣。我面对着每个角色,不时重复着他们以及我说过的话。但是,当我想对人们的话语做出判断并分析他们这么说的目的时,我发生了困扰。我无法说清任何一个人的真实想法,甚至我也无法说清我为什么那么说那么做,我觉得我正在一个又一个谜团中穿行,一开始似乎是瞄准一个方向但是渐渐地却偏离到自己都无法把握的地方。
“我怎么觉得我自己什么都搞不清了呢?”看着沙上的世界,我自言自语地说。
“是的,这就是这个游戏的有趣之处,当你重新建造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时,你发现并没有什么是确实可知的。”小林说。
“是,我的确感到了某种从未感到的狐疑。”我说。
“从你的行动中,我感到你有一种对于过去不确定性的担心,你似乎非常想弄明白过去的某些事情,但是你时时怀疑自己的方法是否对了?”小林看着沙盘说。
“没错,是这样的。”我点点头。
小林然后又问,“那么你认为你目前生活的未来会怎么样呢?你会怎么去做事情?”
我俯下身继续看着沙盘,我努力思考,猜想着我未来可能的行动的以及每个人的反应。但是思考了很久,我抬起头看着小林说,“抱歉,因为未来事件中的许多关键点根本无法确定,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够往哪里走。”
“不用抱歉,严格的说,每个人都不可能预知未来,”小林笑笑,“让我来猜一下,你现在似乎是在两种选择中徘徊,一种是你自己的追求,一种是别人提供的答案。”
“太对了,就是这样。”我十分佩服十分惊讶地说。
小林笑笑,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得到某种确定的结果一样。这时她自己动起手来,她在离开我的世界不远的地方又搭建起一个小小的沙堆,然后她指着那个沙堆说,“如果把这个地方叫做竹清远怎么样?”
“一个不错的名字,好像很耳熟啊。”我说。
“你去过这个地方吗?”小林问。
我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也许去过吧,但是我忘了。”
小林让我站在原地,她离开我向前走了十几米,然后她再慢慢走回来。我看着她从黑暗中走出来,脸上多了一个面具,她静静走向灯光,然后再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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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花 第三部分(8)
“我是谁?”她在面具中问。
“你应该是一个需要母亲的人,你似乎在路上丢失了什么东西。”我立刻猜测着说。
小林点点头,她迅速转过身再次走入黑暗,一会儿她又出现在灯光中。这次她换了一个面具,她带着面具在我身边慢慢但是不断地绕行着,我仅仅盯着她那种悠扬的姿态。
“这一次我是谁?”小林问。
我认真地想着,半天才说,“我猜你是一辆没有骑者的自行车。”
“很棒,想法很棒。”小林赞叹到,然后又一次迅速离开。
很快,小林第三次走出了黑暗。 这一次她的面具有些破旧,面具上的表情似乎充满怀疑和失落。小林步履蹒跚,, 弓着背走到我面前,慢慢直起腰,然后直直地盯着我。
在这种宁静的时刻,在孤独的灯光下,我久久地看着面前的那个人。在互视中,我头脑中的某座堡垒忽然被击碎了,在无数爆炸的碎片中 ,我忘掉了一切具象的细节,时间空间以及居于其中的真实的人物。我的头脑齿轮一般飞转起来,我仿佛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看到一个老人和另一个老人正在交谈,他们的周围还有一群蝴蝶在轻轻飞舞。我沉默着,沉默着,过了很久一股酸楚涌了上来,我点点头对小林说,“我想起来了,竹清远那个地方我去过。”
公司越来越壮大,生意越来越红火,但是内部的弊病也逐渐暴露出来。
这个弊病由来已久,那就是老傅这个人手太长,太工于心计。本来老傅爱算计这个事我是很清楚的,但是没想到,他的这个特点后来愈变愈明显,慢慢地成为我们合作中最大的阻碍,尤其是在公司飞速发展的时期。
说实话,我觉得老傅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我。公司里各个关键部门都是他的人。虽然他在国外,但是似乎我每做一件事他都了如指掌。在执行一些公司目标时,我觉得颇不顺手,他的那些老部下顽固地维护着公司整合前原来一些并不合时宜的做法,根本不顾当下情形的变迁,这就让我总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我的背后操纵着一切。
应该说,这种矛盾是公司的大忌,如果股东不能信任职业经理人,那么这个公司不管目前发展的多么顺利,将来一定会出现问题的。我很想就这件事与老傅好好沟通一下。但是恰巧这种事是无法沟通的,第一是我没有任何证据,第二是我如果把话说白了等于是把矛盾激化,搞不好就是掀桌子,不想吃这桌饭了。思考之下,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我开始整肃公司,逐步换自己的人来主事。但是也许是我的方法没有掌握好,我遭到的反弹异乎寻常的大,并且已经超乎我的想象。当我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公司将最终分裂时,我只好被迫停手,止步不前。
我为这件事非常的烦恼,但是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太多的知己,有的只是大堆大堆的客户。于是有一回苏菲菲来看我时,我终于忍不住又向她唠叨起来,苏菲菲听完,思忖良久,最后建议我到:“实在不行,你能不能另起炉灶?”
“怎么起?”我问。
“回家,重新做自己的公司。”苏菲菲说。
“不行,”我摇摇头,“现在几个公司的业务已经整合到一起了,不那么容易分开。另外这么做跟翻脸没什么区别,目前我和老傅的矛盾并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只是摩擦而已。”
苏菲菲听了有些无奈地摊摊手说,“你要这么说就只能忍着啦?”
苏菲菲这话还真是一语中的,本来我这人就有个优柔寡断的毛病,再加上出路没有想好,所以我只好暂且忍耐下来,下决心做一段时间的缩头乌龟。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没过两个月,一家分公司的销售部集体跳槽,我赶过去处理,焦头烂额地对付完,我一个在当地的心腹告诉我,这些销售人员跳槽是有人指使的,他们现在做的就是我们过去的客户,他们这么彻底地抄后路可能和我前一阵的大力整肃有关。
我非常明白我那个员工的意思,我也知道他说的背后指使的人是谁。看来不能那么束手就擒了,我必须做好自己的准备。我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殚精竭虑地想,这个时候谁也靠不了,只能靠自己。两天之后我终于想出一个不错的主意,于是我取消了机票,改订了另一个航班,飞向另一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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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花 第三部分(9)
与庆水商量完,我兴冲冲地飞了回去。我给苏菲菲打了电话,可是苏菲菲并没有我那样高兴,在我滔滔不绝地谈完新公司的前景后,她忽然叹了一口气,我,“程宇,你是不是飘荡惯了,永远不想回这个家?”
“没有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的未来。”我说。
“但是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她说。
“那是暂时的,我一定会回家的。”我说。
“可是自从丁力走后,你就没有认真回过这个家。”苏菲菲说,然后就放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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