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来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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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我攀上他的肩，一口咬下去，我觉得自己一别子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力气，他却一声不吭。咬过之后，他衣衫上渗出鲜红的血迹，我才知道自己下了多重的口。我愣了愣。用手轻抚了一下，有些抱歉，小声问道：“很疼吧。”

　　　　他捏起我的下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他咬住了下唇，一股淡淡的血腥涌进喉间，我拼命推开他：“郑浩谦。不许你再这样对我。”

　　　　“我偏要，看看谁能让谁更痛。”

　　　　我擦着嘴角的血。气的手都捏成拳。我转身朝外走，又被他拉住：“你去找他？”

　　　　我心里一阵难过，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慢慢转身看着他地眼睛：“浩谦，你能不能别这样，曹先生是铭儿的老师，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跟他来这里的，你不要把我们想象成那样好不好？”

　　　　他看着我地眼睛：“真的吗？”

　　　　我叹口气：“还有，浩谦，我们已经做错一次，不要再继续了。我做过一次第三者，这辈子都不会再犯同样地错误，我们只会是朋友。如果再要进一步，连朋友都没得做。”

　　　　“静姝……”他握着我的手，眼中有不甘，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浩谦，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么多年这样照顾我和铭儿，我是怎样都报答不了你的这份情谊，可是这个世界上，我只要铭儿一个人，任何会影响到他地事情我都不会再碰。”

　　　　“你在这里就是对他好吗？”浩谦不提我说的那么多，只问我这一句。

　　　　我摇摇头：“我想回长安，只要赵老爷允许。”

　　　　浩谦笑笑：“那就跟我回去。”

　　　　我难以置信看着他：“他不生气了吗？”

　　　　“怎么会不生气。姨丈本来就没打算要分开你们母子，只是那时候他在气头上，说话重了些，过了这么久，也消了些气。”

　　　　“可是……他允许了吗？”

　　　　浩谦点点头，我一时激动，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

　　　　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你恐怕不能住回赵府。不过时候，你只要想见铭儿，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可以吗？”

　　　　“我都说了，当然可以。”

　　　　我如遇大赦，毕竟哪里对铭儿来说才是最好的地方，有亲人的爱护，有稳定的生活。我心里高兴又有些忐忑，再回去，我要面对是不再是从前的人了，现下，我心里就打定主意，找好住的地方，就安安静静在家，哪里也不去，再也不去想能做什么事情。

　　　　他向我走进一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掌中，赶紧抽出来，向后退一步。

　　　　“可是曹先生怎么办？他为了我们已经从赵府出来了。”

　　　　浩谦也微微皱眉：“他要是愿意，我会帮他的，就算不回赵府，也一样让他生活地很好。”

　　　　虽然说只能过这样，可是我知道还是很对不住曹先生，他为了我们可以牺牲这么多，我想起来除了心里感激之外，竟然有些负重感，觉得他给的帮助太重，难以承受。

　　　　浩谦一直对我好，是因为有逸的嘱托，他用他地家势，他的财力帮助我，因为我们之间又铭儿，所以我承受他地帮助，多少有些理所当然的意思，所以我们相处的很轻松，心里感谢他却没有任何负担，打打闹闹都是很平常。可是曹先生就不同，他没有万贯家财，也没有背景，至少他没有利用过这一点，他是完全用他自己的力量来关心我，他关心我的身体，帮我治病，关心我的安慰，送我玉坠，怕我不忍与铭儿的分离之苦，又带我们离开，这么多事，无论那一件提起来，都是重重的恩情，哪一件我都无所报答，压在心头，越来越重，偏偏我又为他什么也做不了。

　　　　浩谦对我有异样的感情，可是曹先生，我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的错觉，应该是还有一点的。有了浩谦的的先例，又加上他那样对我，我真的不想信男女之间还会有纯粹的友情，可是要说是，他除了帮助我之外，却再没有任何的表示，哪怕是暗示，都没有，和我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看似亲近，却又探不到他的内心，这又让我怀疑是不是我搞错了。

　　　　不想了，有些事情不是可以想得明白的，想在，我不知改怎样告诉曹先生。

　　　　晚饭，我们曹先生回来大家一起吃。

　　　　“曹兄，我要带静姝和铭儿回去，希望你别介意。”浩谦抢在我之前开口。

　　　　我看着曹先生的脸色，他听了浩谦的话，没有意思的波澜起伏，转头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在询问我，我心中有愧，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看我如此，心里必也才得到，只淡淡说了句：“只要静姝愿意，你们就回去吧。”

　　　　我心里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傻傻看着他：“曹大哥，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他微微一笑：“你先走吧，我要在留一段时日。”

　　　　浩谦插言道：“若是没有什么事，还是一起走吧。”

　　　　曹先生没回答，还是看着我：“快要收麦子了，我要留在帮乡亲做完这些农活。”

　　　　我看着他，赶紧低下头，不然我会落下泪来。

　　　　吃过了饭，天暗下来，灵子悄悄过来，我还没有对他说我要走的事情，她却在收拾东西。

　　　　“灵子，你这是要干嘛？”

　　　　“赵嫂子，我娘让我回去？”

　　　　“为什么？因为曹大哥？”

　　　　“他不愿意跟我大姐，我娘心里堵得慌，让我回去。”

　　　　“这样啊。”

　　　　“我走了，你一个人不方便，让曹大哥再找别人来陪你吧。”

　　　　我笑笑：“不用了，我明天就离开了。”

　　　　“什么？明天你要走？”

　　　　“恩，我家里有人来接我。”

　　　　“哦，那行，明天早上我来送你啊。”说着，灵子笑笑。

　　　　“不用了，灵子，今天就算你我的道别吧，咱们一起住了两个月，谢谢你。”

　　　　“你别客气了，我在这而清静了两个月，我还是托你的福呢。”



………【第一零七章　彼岸】………

　　　　谦驾着我们来时坐的马车，我站在旁边，铭儿舍不得曹先生身边也不说话，却迟迟不肯上车，我心里有些难过，不忍去叫他，浩谦也静静等着。

　　　　曹先生拍拍铭儿的头，铭儿现在已经快到他的肩膀了。

　　　　“铭儿跟你娘去吧。”

　　　　铭儿不回话，还是站着不动。

　　　　“都快十岁了，别像小孩子一样，快去吧。”

　　　　“曹先生，你还会来长安吗？”

　　　　曹先生没有回答，只是向我这边看看。

　　　　曹先生对铭儿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铭儿点点头：“我会做一个男子汉，好好学功课，勤练武艺，学好本事保护我娘，不让她被人欺负。”

　　　　我心里一酸，眼泪掉下来，赶紧钻进车里不想被人看到。

　　　　浩谦驾车驾得很快，当天晚上便进了长安。

　　　　浩谦让我先去了吴掌柜家，自己带着铭儿回了赵府。

　　　　我敲了吴掌柜的门，吴掌柜开门见到是我，赶紧拉了我进去，还小心地看看我身后有没有人。

　　　　我笑笑：“吴掌柜，你放心，没有人再跟着我了。”

　　　　小环本来带着孩子已经休息，听见是我回来，也从床上跳下来。

　　　　我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告诉她们我要在这里先住几天。

　　　　小环的孩子已经好几个月大了，长的胖乎乎，虎头虎脑的，跟小环很像。我看看孩子，又随意聊了几句话，便和吴掌柜一同睡下。

　　　　我人躺着，睁着眼睛睡不着，吴掌柜看我没睡，想问我什么，又怕我心里难过。

　　　　“吴掌柜，以后绣庄我就不去了。从今后，我不再随便外出，我找个地方住下，一个人清清静静，等铭儿长大。”

　　　　“你这样委屈自己，值得吗？”

　　　　“吴掌柜，铭儿就是我的生命，他就算是受一点委屈我都会心疼地不得了，我不会在让他跟着我居无定所。他需要一个安定是环境成长，我只想看他平安长大。”

　　　　“那你先跟小环做个伴吧，她一个人带孩子也挺寂寞。”

　　　　我点点头。

　　　　吴掌柜叹口气：“你说咱们这都是什么命啊！”

　　　　我笑了笑，是啊，我们这几个倒霉的女人凑在一起，是不是应该高喊一声“强烈要求提高妇女地位！”

　　　　第二天，浩谦就帮我找好了房子，不知他是不是专门为我着想，房子离吴掌柜家不远。过两条巷子就是。

　　　　房子外面很不起眼，一个小院，几间屋，里面却应有尽有，院中的花花草草，厨房的锅碗瓢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连我日常会用到的针线都整齐的放在柜子里，无一处不方便，无一处不顺手。

　　　　“房子已经买下来了，你安心住。”

　　　　我知道这都是他专门让人安排好地，应了一声。

　　　　“你过去的衣物。还有其他的东西，下午我让青青送来，让她继续服侍你。可好？”

　　　　我点点头。

　　　　“长叔和长婶也过来陪你一起，院子不冷清。”

　　　　我忍不住看他一眼。轻轻道了声：“谢谢。”

　　　　“还需要什么，还有没有我没有想到的……”

　　　　“已经足够。”我转身背对着他：“这里很好。”

　　　　他从屋里拿出画板，支在架子上：“你想画画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我要是有时间陪你……”

　　　　“恩。浩谦……”

　　　　“什么

　　　　“我今后一个人住这里，不方便随便见你。所以，你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知道我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用力的割着浩谦的心，可是我必须要这样做。伤他一时。他会康复，不做。他和我都会一直痛苦。

　　　　浩谦一声冷笑：“你准备在这里修行？”

　　　　我当作没听懂他的嘲讽：“就算是吧。”

　　　　他定定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去。

　　　　下午地时候，青青和长叔长婶都来了，青青带着我以前用的各种东西，长叔长婶见我也很高兴，长婶更是快要掉下眼泪，我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他们也知道一些，所以长婶握着我的手，只是叹气。

　　　　做鸵鸟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捱，因为身边又有最亲的人，不会孤单。

　　　　每隔两天，长叔和青青会去接铭儿来这里住一晚，所以，每天盼望铭儿，就是我唯一的事情。虽然对于我们现在的生活没有人对铭儿说过，但铭儿心里多少也明白一些，所以也不多问。

　　　　赵府里，黄先生还在，可以继续教铭儿，铭儿渐大，只学一些启蒙的东西已经完全不够，赵府里又请来两位师傅，一同教导铭儿，这两位我都没有见过，不过是浩谦请来地，肯定是没有问题，另外浩谦一直在帮他找武术师傅。

　　　　我那天说不让他再来，果然没有再见过他，有几次，他送铭儿过来，到门外，自己就走了。

　　　　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再见到他。其实不过几个月，过去也会经常不见，但是没有感觉这么遥远过，一堵墙，一扇门，就将我们隔开在两个世界。

　　　　我记得有一种花，叫做曼珠沙华，形似龙爪，花色妖红似火，但花叶却永不相见，生生相错，这花就好像我们的现在和将来。

　　　　有一天，我问铭儿：“你长大后想做些什么？为官还是为商”

　　　　“我还没想好。”

　　　　我哈哈一笑，现在说着个的太早了些。转念又想到，等铭儿长大，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太平了，唐玄宗宠爱杨玉环，重用奸臣，还有那著名的安史之乱，可怜的就是老百姓，多少人要饱受战火烽烟，流离失所，那时候，商人的买卖也很难，特别是像赵家这样经常要去往西域的大客商，到时候和吐蕃和大唐为了争夺西域地控制而打起仗来，为了能活命，谁还会往那边跑。

　　　　不过现在也想不了那么远，毕竟还有十几年的太平日子好过。

　　　　冬至那天，我叫吴掌柜和小环来我这里，大家一起包饺子吃，本来是想接铭儿一起来的，可是赵老爷没同意，铭儿要留在那边过节。平时，我想见铭儿赵府从来没有阻拦过，可是过节就不一样了，他必须要留在那边。

　　　　吴掌柜来了以后，还带来一个消息，说出来后，青青羞的满脸通红。

　　　　吴掌柜的亲戚家有一个小伙子，年纪和青青合适，过去因为在乡下一直读书准备科考，所以一直不肯娶亲，但考了两次都没考中，家中父母年纪也大了，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于是收起了考试地心，好好的孝敬父母。

　　　　前一阵因为母亲生病，特意带母亲来长安求医，在另一个亲戚家住了一阵子，吴掌柜去看过几次，觉得那个小伙子人很不错，就提起这事，那小伙子的母亲知道吴掌柜是见过大世面的，十分信服，但听说是个丫头便有些犹豫。吴掌柜又解释是一直服侍姑娘的，清清白白，随时都可以赎身，老太太才又转忧为喜。

　　　　想着让他们两个人不见面，我还是不放心，与是让吴掌柜安排一下。吴掌柜想了想，哪天把那小子带到这里来，先让青青过目。



………【第一零八章　红线】………

　　　　掌柜办事麻利，第二天就把人带来了。吴掌柜没有他让他来帮忙搬抬东西。为此，吴掌柜还特意在家里放了一筐水果，让他背过来。

　　　　一进了门，我就盯着那小子，皮肤嘿嘿的，身板看着很结实，绝不是那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

　　　　他将筐子放下，我连忙让青青上茶招呼。这姑娘平时挺利索，今天却一直低头红着脸，时不时偷偷瞄人家一眼，又赶紧躲开。小伙子是个实在人，一直笑呵呵的，大大方方接了水在手中，连说谢谢，青青的脸就更红了。

　　　　“马兄弟，今天辛苦你了。”吴掌柜笑道。

　　　　“大姐哪里话，这么点小事，不值什么。”

　　　　“知道你实在，不过这以后我们要找你帮忙的时候多着呢，不好好谢谢你，下回你就不来了。”

　　　　“大姐说笑了，但凡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会帮。”

　　　　“跟你说笑呢。”吴掌柜看着青青：“下回还哪里再敢指使你，是不是青青？”

　　　　小伙子是个聪明的，看着情形便猜出了大半，好在他脸黑看不出红来，不然两只煮熟的螃蟹在这儿，我和吴掌柜就差温杯酒了。

　　　　“静姝，这屋里热，咱们到外头透透气去。”

　　　　我站起来，对青青笑笑，又看着小马对他使个眼色，她马上窘的不知怎么站立才好。

　　　　我和吴掌柜站在院子里，吴掌柜问我：“怎么样？”

　　　　“我看着不错，只要他们俩愿意就成。”

　　　　“你放心，我轻易不给人做媒，不过这对肯定没错。”

　　　　“那最好，青青也不能个再拖了，你改天找浩谦去帮青青赎身，钱从我这里拿。”

　　　　“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这事快快一办，了了你的心事。”

　　　　过了不久，两人都从屋里出来，并排走进院里，还时不时相互对望一眼，眼中竟然都是满意。

　　　　“行啊，小马，这么快就把我们青青拢去了。”

　　　　小马听了只是笑，又往青青那边看去。青青则偏了头半躲在我身后。

　　　　青青的家人当初卖她的时候就是死契，所以她的事全由我做主，结婚后不多久他婆婆的病也痊愈了，所以婆婆对她也是十分喜爱，高兴地直说青青的福星。

　　　　老人家病好了，也就不再长安多留，要回家，青青也要跟着夫家回老家。

　　　　青青走得时候我们送她出城，她哭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