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来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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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请她坐下，她对我笑眯眯的，不像是知道什么地样子，我也尽量放松心情，不能让她从我这里看出什么。

　　　　“不坐了，我就是随便看看，早就听人说，现在结婚都要用平云绣庄的竹品，说是特别的华贵。要是不用，就显得没有身份，我就想着自己还没有见过。”

　　　　吴掌柜笑道：“都是大家给面子。哪里有那样好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带你看看？”

　　　　“不敢烦劳吴掌柜。”舒云笑笑，问我道：“静姝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带我去见识见识吗？”

　　　　她今天看来是专门来找我的，我不能拒绝，只好点点头。

　　　　“也好。让姑娘陪你看，我在这里继续忙我的事。”吴掌柜看看我。继续去忙她的。

　　　　给舒云找出样品，她随意的看看，我说一句，她应一句，显然心思就没有在这上面。我也不由得提起心来。

　　　　看完绣品，她抬头看着我，脸上有些赧色：“静姝。那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

　　　　我心一阵急跳，不知曹先生怎样跟她说的，只能干干地一笑：“没关系。”

　　　　她拉起我地手坐下，此时房中只有我们两人。她才缓缓开口道：“那天是我昏了头，给酒里放了药，本来只想给浩谦喝的，不巧你刚好在，险些害了你。”

　　　　我听得心惊，却不敢插言。

　　　　“可是静姝，你要理解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这是为何？”

　　　　“为何？还能为何？”舒云一脸地黯然：“你看看你，孩子都七岁了，再看看我，成婚七八年，到现在这肚子里也没个动静，我能不着急吗？可我是办法都用遍了，成天到庙里烧香拜佛，只求能早点怀个孩子，可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这事情亲戚朋友当着面不说什么

　　　　背地里的话难听着呢，可是这种事情我就是长满嘴也释。”

　　　　她说着，满脸的委屈，的确像是有难言之隐。

　　　　“这话我本不该和你说的，可是我真地不知该告诉谁，我憋在心里多少年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舒云叹口气道：“浩谦他和我一起这么多年，从结婚就开始，几个月不进一次我房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惹他喜欢，这么不待见我，这么一过就是好几年。本来我想着你们从西域回来，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借着这个机会，能跟他亲近亲近，没想到他竟然连我的房门都不曾踏入半步。我心里着急，所以趁着替他庆祝生辰，想了那么个办法。”

　　　　没想到他们之间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幸福地两个人，每天在家里竟然是这样度过。

　　　　“是这样？可是我看浩谦对你很好的。”

　　　　“他是对我好，从不对我发脾气，不管我要什么买什么，他从来不说什么，可是这件事上……”

　　　　“我不知做过多少努力，上次，我在他那里，你不是也撞见了吗？我不是大白天思淫欲，我是想他能对我有些回应，不要总是那样冷冰冰的。婆母在家里也不知训过他多少次，可是他就是不肯听。起先我怀疑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我也让人偷偷跟过他很多次，可是几年了，从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你说他又没有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这样对我呢？”

　　　　舒云眼中含泪望着我，我有些不忍：“这个……”

　　　　“现在他又在外面买了个园子，你也知道的，就是上次他般生辰宴时地那个园子，以后又有借口常常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呢？”

　　　　原来浩谦买下了那个园子，他倒是很有眼光。

　　　　“静姝，其实今天我来是想求你帮帮我。”

　　　　“我？我怎样帮你？”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很不错，你说的话，想必他也是能听进去几分的。”

　　　　“可是郑夫人地话他都不肯听，我说了又能起什么作用？再说，我们男女有别，这话让我如何启齿。”

　　　　“我知道这很难为你，之前我也想请顾阶帮过我，可是，我对着他一个男人，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跟你说说了。”

　　　　我真是服了舒云，你对着男人说不出口，难道我就能吗？再说，你让我去和你丈夫去说这些，你心里就不会别扭吗？

　　　　“这不合适，舒云。”

　　　　“静姝，求你了，你也知道像我这个年纪，要是再没个孩子，被人耻笑会有多难受，而且我年纪再大些的话，生孩子也许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拜托你了！”

　　　　这哪里是在请求我，根本就是要让我非帮这个忙不可。

　　　　“舒云，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去跟浩谦说这种事……”

　　　　“静姝，求你了，我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让他认你做干娘，好不好。”

　　　　我晕死，舒云紧紧捂着我的胳膊：“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望天，无奈叹道：“我只能答应你去找他，可是我到时能将这话说出几分来，可不一定，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只尽力而为。”

　　　　舒云转泣为笑：“好的好的，真是太谢谢你了。”

　　　　送走舒云，我却没能出口气，因为不知道浩谦那边我该怎么去说。



………【第九十四章　新园】………

　　　　回家之后，和曹先生又去了那个大夫家，这次我准备了

　　　　大夫诊脉后，笑道：“夫人感觉应该好很多，至少不会胸闷，照此继续下去，两月内必将痊愈。”

　　　　我听后倍感高兴，去看曹先生，他也在微笑着。

　　　　原来我是这么爱活，爱好好地活着。

　　　　“我给你换一张方子，曹兄这月也不必隔日为夫人运功，三到四日一次便可。”

　　　　“好，多谢子明。”

　　　　我取出诊金：“多谢您了，不然我这病恐怕很难痊愈。”

　　　　“哎，夫人，不必这么客气，要不是曹兄……”

　　　　“病患满心诚意，子明尽管收下便是。”

　　　　大夫将钱收好，笑着将我们送出家门。

　　　　病情减轻，心情十分轻松，曹先生也是一样。可是晚上躺床上，又开始犯愁。

　　　　第二天打发个人去了浩谦那里，去的人回来后告诉我，浩谦去了新园子，于是我让人驾上马车，直接去了那里。

　　　　园子还没有起好名字，门上空空的，我敲了门，开门的竟然的长叔。

　　　　见到是我，长叔很高兴：“是姑娘过来了，快进来。”

　　　　我更是倍感亲切：“长叔被调来这里了。”

　　　　“是啊，姑娘，我和你长婶都被调来这里看园子。”

　　　　自从我们会长安后，长叔长婶都被浩谦带去了郑府，这次买了新园子，把他们也都调来了。

　　　　长叔陪着我往里走，一路上跟我介绍着这里的亭台楼阁，一直把我领到了浩谦的房间。

　　　　“长叔，你先去忙吧。过一会儿，我跟公子说完事情，去看长婶。”

　　　　“好的姑娘，你一会儿一定过来，你长婶经常念叨你呢。”

　　　　长叔转身走开，浩谦在里面打开了门。

　　　　“你来了。”

　　　　我微微一笑，垂着双眼：“嗯。”

　　　　他请我到里面，待我坐下，问道：“喝什么茶？”

　　　　“不麻烦了。”

　　　　他也不再多说，在我旁边坐下。我能感觉他一直看着我。他在等我开口。

　　　　“你说的那件事情，我想了这几天，觉得我地能力还是不够，不过，我能帮上的地方一定会帮，要是我有做不了的事情……”

　　　　“要是你做不了，我怎会勉强你。”

　　　　我一笑：“要是我做不了，你不能教我吗？”

　　　　他也终于轻松一笑：“好。”

　　　　“还有，不是我和你一起，我只是你的助手。我可是不负责任的。”

　　　　他又一笑：“好，其他事情我来承担。你只用听我吩咐就好。”

　　　　我也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目光交集，两人均是躲开。

　　　　“我带你在园子里走走吧。”

　　　　“好，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也没能好好看看。”

　　　　我跟着他在园子里转，他比我略快上一步，我跟在后面，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表面上是东瞅西瞧看风景。其实心里在琢磨着舒云拜托我的事。可是这事情越是琢磨越是难以开口，觉得怎么说都会难为情。

　　　　浩谦抓了一把鱼饵给我，我站在桥边上往湖里扔，一会儿就引来一大片的锦鲤。

　　　　谁让我应了舒云的请求。总要将这件事提上一提。

　　　　“浩谦。”

　　　　他往湖里也扔了一把鱼饵，转头问道：“怎么了？”

　　　　“你，你今年也不小了。是不是，也应该要个孩子？”

　　　　浩谦脸色一动：“为何说起这个？”

　　　　“我是觉得你年纪大了，没个孩子的话生活也没有乐趣。”

　　　　“有孩子就有乐趣了吗？”

　　　　“是啊，你看我吧，虽然我是一个人，可是我有铭儿，因为铭儿我就会有牵挂，做什么事情我都会为他多想一想，也为自己多想一想，这样才会生活地越来越好。虽然你是个男人，又有事业，可是生意做的再大再好，又怎样？家庭才是根本，你不要孩子，一个人总是无牵无挂，是潇洒没错，可是也会很孤单。”

　　　　“你觉得我这样的生活不好。”

　　　　“也不是完全不好，可是你冷落舒云……”

　　　　他看我的目光突然一紧，我赶紧住了口：“是她让你来的？”

　　　　我看他隐约有些怒气，赶紧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想来劝劝你。”

　　　　他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却突然间问道：“你为什么会生下铭儿？你当初为什么不顾名节，不求名分，要和赵逸在一起？”

　　　　“我……因为我爱他，我要让他有血脉留在这世上，我要让铭儿鉴证我们之间的过往。”

　　　　他叹出一口气，微微皱着眉：“静姝，过去我很羡慕表兄，可是现在我很羡慕你。因为你爱他，所以你心甘情愿的付出，可是我……这事情是我对不住舒云，可是让我逆着自己的心意，我真的做不到。”

　　　　“以前以为就是结婚嘛，大家都是这样，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碰得到相爱地人，像你和赵逸那样的，又为天所嫉，能在一起过一辈子地事情，我是不敢奢求的，要是以后遇到了喜欢的女子，我还可以纳妾，所以虽然自己不高兴，也应承下来，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任性惯了的，所以不管多长的时间，我都改变不了。”

　　　　你是想说你不爱舒云，你不能说服自己去和她一起好好生活，可是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夫妻本是同体，他是你妻子，你这样做伤她，难道不是伤自己吗？”

　　　　“我受伤你会在意吗？”他看着我，很认真的问。

　　　　我定定看着他：“我当然会在意，你受伤，你难过我都会心痛，我想你过得好，要比任何人都过得好。我想看着你幸福，比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幸福，我想要看着你笑，比任何人都笑的灿烂……”

　　　　浩谦突然将我拥在怀中，将头埋在我的发间：“静姝，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可是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他说不下去，却将我抱得更紧。

　　　　我拍拍他地背：“听话好吗？回去和舒云好好的。”

　　　　许久之后，他松开我，遥遥看着湖面最远的地方，轻轻地摇摇头。

　　　　固执，真是固执，我就知道劝他是没有用的，他表面看似随和，其实心里地想法，任是谁也改变不了。

　　　　他也很痛苦，曾经的那些嬉笑怒骂之下，隐藏着多少我看不到的苦涩。男人都不愿意表达自己脆弱地一面，就算是再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也只是随清风一笑，让你以为他什么都搞得定，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心痛，只有自己知道。

　　　　我突然很想告诉他，浩谦，你想怎样生活都好，只要你开心。可是我凭什么说这样的话？我能给他哪怕是一丁点的帮助吗？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第九十五章　怜惜】………

　　　　答应了浩谦，我就不再耽搁，第二天就去找他。

　　　　林海见到我来了，乐呵呵说道：“姑娘好久都没来了。”

　　　　“是啊，不过以后你会经常见到我，我可能每天都会过来，所以不许偷懒。”

　　　　“是，姑娘放心！”

　　　　我被他突然装成的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冲他摇摇手上了浩谦的小楼。

　　　　他正在等我，见我进来笑道：“我让人将我隔壁的房间整理一下，你以后在那边。”

　　　　我道：“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呢。”

　　　　“一会儿等顾阶回来，让他先跟你说一下，他手上的事情有些是需要交代你的。”

　　　　不多时，顾阶进来，将我领到隔壁，跟我说了一些需要我接管的事情，我一一记下。

　　　　告别多年的米虫生涯，突然变成有正式工作的人，感觉真是神清气爽。

　　　　接下来浩谦给我的任务就是管理账务，我之前跟他学过一些粗浅的知识，这次他专门请了人来手把手地教我，还将自己原来的那个小秘书送来帮忙，所以我进行的还是比较顺利的。等我将事情都理顺之后，他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要收缩生意。

　　　　现在虽然是唐朝生意人的黄金季节，玄宗又有许多措施来刺激市场，但是就赵家和郑家的情况来看，并没有那么乐观。

　　　　郑大人已经跟皇上递了辞呈，皇上也已经恩准回乡，虽然郑大人在朝廷上有许多门生，可是到底是已经退休的人，官面上的一些事情以后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办理。所以浩谦这一步虽然急了点，显得有些过于谨慎。却也不失稳妥。

　　　　首先要裁去的就是胭脂铺子。这个我倒是很赞同，那家店面的生意本来还算不错，可是在货源成本太高，进货地途径又远在西域，所以将它第一个盘出去，下来又削减了好几间，，最后留下的就是绣庄，玉器坊，药铺。成衣坊，还有一家珠宝首饰店。

　　　　生意虽然减去一半，赵老爷和浩谦到没看出多么心痛可惜，赵老爷每天还是照旧，没事就品品茶，写写字，有时和浩谦下下棋，和铭儿在一起享享天伦。

　　　　竹庄那边，我不得空，所以很少去。也是因为有吴掌柜，我去不去都是可以的。我也终于体会到过去赵老爷和逸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去一次竹庄。因为她比我们更关心竹庄，我只把哪里当作一个铺子，她却把那里当作是她的家。

　　　　小环生孩子的时候，吴掌柜派人来告诉我，要我和她一道去看望小环，我便和她约好铺子关门的时候一起去。

　　　　别人坐月子都是躺在床上静养，想吃什么只需要说一声就有了，可是我们到她家的时候，她正蹲在房子里面洗尿布，我一看到这个情景。一股恶气就上头，前后看不到那个姓曲的。吴掌柜见我要发作，赶紧拽了我的袖子，给我使了好几次眼色。我才忍下来。

　　　　晾好了尿布，小环躺回床上，还没有喘口气。孩子又哭了，小环又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奶。

　　　　吴掌柜笑着坐到床边上，看着孩子因为用力吃奶涨红的小脸，笑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小环疲惫又虚弱地一笑：“是个男孩。”

　　　　看她那个样子，我又是生气又是心酸，问道：“你婆家地人呢？来过没有？”

　　　　小环一听我问，一直忍着的眼泪唰唰直流，吴掌柜瞪我一眼，连忙取出给孩子带来的金锁片，挂到孩子身上：“长命百岁哦！”

　　　　小环看到这情景，越发哭地收不住，吴掌柜把小环揽在自己肩头：“不哭不哭，坐月子的人可不能哭，到时候要哭坏了眼睛的。”

　　　　小环哪里控制的住，一声比一声哭得凄惨，我和吴掌柜也都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