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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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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辛苦你了——”傅阳感激地望着傅春儿。“这事情在有定论之前,先不要让爹娘知道吧。”

    然而晚饭的时候,傅老实与杨氏却也是面带忧色,两人互相看看,好像存了不少心事,但又不愿说与傅春儿与傅阳听。

    第二日,傅春儿与杨氏商量着今年给各家亲眷备下的年礼,傅春儿打的主意是尽量用自家的出产,用红绸红缎包得喜气一点,送给各处做节礼,虽然略薄一些,但是因为傅家今年新开了“馥春”铺子,想来各家亲眷也能理解。杨氏闻言,就叹了一口气,说:“春儿,其余各处都行,只是你不要忘了,今年纪小七爷那里,还有李老夫子那里,不是你说的这些就可以打发得了的。”

    傅春儿默然,姜还是老的辣,她怎地就没有想到纪小七和李老夫子那里呢?
一百五十九章 天道酬勤
    杨氏就对傅春儿说:“你和阳儿把心放到肚子里,家里这些人情往来,娘自会用私房钱来贴补,不用你们担心。但是须知一定要以诚待人,别人待你的好,无论如何都要记着。”她说着,走到内堂之中供奉的一幅观音像前面,双手合十,喃喃地说着些什么。良久,她才转过身来,对傅春儿说:“天道酬勤,只要你们好好地做生意,老天必不亏待你们。”

    “娘,您,您难道已经知道了?”傅春儿惊讶地问。

    “你爹跑钞关码头的次数,一点都不比你哥哥少,阳儿知道的,他岂有不知道的理儿。”杨氏淡淡地说。傅春儿突然觉得,这位娘,可真当得上是全家人当中最沉稳的一位了。

    “娘,消息还不确实……”傅春儿想安慰杨氏,但是话说出来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没事的,就算是确实又如何。以前苦日子过了那么久,难道勒紧裤腰带的日子,咱就不会过了么?”杨氏安慰傅春儿,“千万不要对仇爷或是刘行商心存怨怼,没准他们的损失要比咱家大很多……”杨氏说着,将傅春儿搂在身边。傅春儿鼻端闻着杨氏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味,果然觉得心里宁定了不少。

    就像是杨氏所说的那样,尽管刘行商的船一直没有到广陵来,傅家的日子还是照样过。傅阳每日除了去看铺子之外,又开始神神叨叨地研究一种新的棒香。而傅春儿则去拜访了一次李老夫子,给那徐姓的仆从送去了不少新鲜的食材,如冬菇、冬笋、野鸭之类,又专门给李老夫子炒了几样小菜送了过去,令老夫子吃得刮目相看,直叫老徐去打二两酒来让自己佐餐。

    傅老实则一天到晚则每天都会跑好几趟钞关码头,逢着从松江过来的人就会打听,却再没有听说什么消息。直到了腊月十四,傅家人虽然一直在自管自忙着,但是却觉得心渐渐冷了下来。这一日。老曹却使了个富春茶社的伙计来傅家寻傅阳,傅阳在铺子里,傅老实就惴惴不安地去叫阿康替了傅阳,让傅阳去见老曹。

    别是老曹找哥哥去谈款子延期的事了吧!傅春儿一边忙着自己手上的事,一边在想。

    一家人都在家里等着傅阳的消息,谁知等来的却又是富春的那个伙计。

    “傅三爷,傅小爷托我传话,说是刘行商已经到广陵了,一点事都没有,眼下正在富春茶社闲话家常呢!”

    傅阳怕家里人忧心。所以才托人过来传话。傅老实当时听了这话。就憨厚地笑了起来。郑重谢过了那伙计。而杨氏闻言,则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去内堂在观音像前面上了一炷香,默默祷告了。才转出来,扶住傅春儿的手,微笑地看着她。

    傅春儿也觉得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只是她又在想,这一趟走船,究竟得利多少呢?

    这就是所谓人心苦不足,既得陇,又望蜀,知道了船平安抵达的消息。又盼着自家能多赚些钱——想到这里,傅春儿便自嘲地笑笑。

    傅阳过了两个时辰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可是双目明净,清醒得紧。傅家人围了上去。傅阳不好意思地摇摇手,说:“今日刘行商做东,置了些酒菜,我因见他明日就离了广陵,再迟就没有机会向他请教了,所以留下来陪他吃了几盅酒。”

    “爹,这次刘行商走船,咱家的货一共卖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傅阳兴奋地说。

    “一千二百两?”这个数字报出来,傅老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家当日满打满算,这些货的售价刚刚够一千两。一千二百两,傅老实挑一辈子货郎担子,都挑不会来啊!

    “我把了二百两给刘行商做辛苦费,刘行商死活不收,只肯要一百两,因此我估摸着实际的卖价还要再高些。”傅阳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爹,我将老曹那里的款子,连本带利都还了,剩下的钱给您收着。”他还了四百两再带些零头给老曹,剩下的银两,他兑了一张宝通钱庄五百两的银票,另外一百多两换成了银锭和碎银子,这时候都拿出来给傅老实。

    傅老实还沉浸在一千二百两货款带给他的震惊之中,看到真金白银在眼前,似乎才开始相信这是真的,他笑着说:“给你娘收着,给你娘收着,回头给阳儿娶媳妇,给春儿置嫁妆。”

    傅春儿却没有赞同傅老实朴素而美好的愿望,她说:“爹,这些银钱,怕是还是下回备货的时候要用。另外,爹去邵伯的时候也留心一下,如果有哪家米粉铺子要往外典的,其实咱家不妨考虑一下。”

    “是呀!”傅阳也说,“老刘已经发话了,过了二月二,他还是要过来拿货的。对了,老刘说,咱家后来用来补头油的那五百件鸭蛋粉,卖得特别好,嘱咐咱家下次多备一点这种粉。我想着,其实作坊里做出来的棒香,下次也可以托老刘去卖卖看,先定价定便宜点,等老刘那边给了反馈咱再看。”傅阳这次尝到了甜头,打算下次大展拳脚。

    离下一次刘行商过来,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再者最近傅家也屯了一些货,所以不必像上次那样赶。最令傅春儿觉得舒心的事情是,自家这回能够过个好年了。

    “哥哥,你后来问过刘行商么,此前那个传言是怎么回事?”

    傅阳点头,说:“问到了,刘行商说,是堂姐夫家的船出的事,因为都姓刘,所以一传就传岔了。”

    “啊!”傅老实与杨氏听说是自家亲戚,都又紧张起来,说:“你堂姐夫……没事吧!”

    “没事——”傅阳答道,“堂姐夫家中有好几条船,出事的只是其中一条,而且船没沉,只是坐滩。货都抢出来了,只是不少都浸了水,卖不上价钱,听说是都送回广陵来了。”

    “春儿,你记得今年给你兰儿堂姐的节礼,多上两成。回头你也记着往兰儿家走动走动。”杨氏吩咐傅春儿。

    这,兰儿姐夫家的船出的事,与自家要送的节礼有什么关系,还要多走动……傅春儿又在腹诽。她转念一想,就问傅阳:“哥哥,如此一来,堂姐夫这船布,岂不是要贱卖?哥你不如找个机会去问问,如果这船有合适咱家做锦盒的,不妨买些下来,堂姐夫也少些损失。”

    “这倒是个好主意!”

    傅阳第二日就去刘大志府上拜见,说明来意之后,刘大志自然是高兴的,当即开了库房,要将水湿了的那些锦缎通通都送与傅阳。傅阳婉拒了,坚持按照规矩来,挑了那些水湿不严重,但是颜色又鲜亮的,按市价的一半,付钱给了刘大志。刘大志坚持不肯要,最后还是退了一半给傅阳。傅阳相当于用两成半的价钱,吃下了这些布。

    傅春儿与杨氏仔细检视了这些布,都觉得傅阳挑的不错,尽管有水湿的部分,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好的,拿来做衣料怕是不成,但是傅家裁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包裹锦盒,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样一来,做锦盒的成本又降了下来。

    傅春儿心情大好。傅家忙忙碌碌地,准备过年。傅春儿一下觉得手头宽松了很多,可以很体面地给自家亲眷和好友准备过年的礼品。她在广陵城中挑选年货之际,有时会见到富春茶社前面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知道仇小胡子那个暗地里的钱庄生意,已经在各大钱庄年关收紧银根的背景之下,暗暗地做起来了。

    在这个时候,突然老曹有一日将傅阳与傅春儿两个都请到了茶社之中,低声告诉他们一个消息。

    “什么?寿家?”傅阳听了老曹说得话,掩饰不住惊奇之色。

    老曹来找傅家兄妹特地说的这件事情,确是与广陵寿家有关。出面的不是寿家的家主,确是寿家近年来渐掌实权的一位老爷寿悟清,行六,人称寿老六。他过来找老曹的目的,就是想借八百两现银,想以寿家的一个庄子做抵押。

    年关将近,各大钱庄都收紧了银根,市面上放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的,也少了很多,因此老曹这里放出风声打算放些小额的款子,寿老六这才慕名上门,见过了老曹。

    老曹知道傅家与寿家有往来,又晓得傅家刚刚吃进了一笔银两,因此干脆为寿家与傅家牵线搭桥,找个机会,让寿老六见见傅阳。他又素知傅春儿时时会给自家的生意拿主意的,因此干脆连兄妹两个一块请了过来。

    傅春儿听了皱了眉,问老曹:“曹伯伯,可知道这寿家为何年底了要借这样一笔钱。我家就算是放款子,总也要问问这款子的去向的。寿家那头,曹伯伯可熟?”

    老曹知道她是个好“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可是还是不太好当着傅春儿一个小姑娘的面说出来——“这个,寿家说了是大户人家的阴私之事,但是这笔银子是救人活命的,绝不会拿去做什么伤阴德、犯法纪的事情。”
一百六十章 尝试一把期货
    傅阳一听就不再追问了,“哦”了一声,打算自己什么时候到钞关去问一声,若是关于寿家的传言,估计钞关那边不少人会知道。

    傅春儿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又恭敬地请教老曹:“那寿老六,为人如何,可有信用?八百两银子,他家若是真的要急用,只要变卖一间田庄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来借款子呢?”

    老曹想了想,说:“一来,可能年关的当口,卖了这间田庄,一年的收成可就折在里头了。”广陵气候温和,不少花农都是九十月间育种,视冬季的情况看花木要不要进暖棚,而春季的时候,则正好是上市收成的时候。所以老曹会这么说。

    “哦——”傅春儿想了想,心里有了把握,当下和傅阳低低地商议起来。最后傅春儿好不容易说服了傅阳,转脸对老曹说:“曹伯伯,这生意我看能做,什么时候请寿家六爷到富春茶社来见一面吧,将好些细节再议一议。”

    老曹颔首,这生意富春不做,其实就是想给傅家有个结交寿家的机会。他见傅春儿极有自信的样子,心知找对了人,但是又好奇傅春儿打算怎么谈这件事情。

    “曹伯伯,我还想问一句,你说寿家报的八百两这个数,能不能再往下减?我只打算借他六百两,可以么?”傅春儿胸中还有一个疑问,开口问了经验老道的老曹。

    老曹笑了,说:“傅姑娘,你若出来做钱庄生意,老曹就给你打下手,跑腿。”

    傅春儿就放下了心,道:“谢谢曹伯伯夸奖,这下我就放心了。您约好了寿老六,就叫我和哥哥来吧!对了,您请千万给寿家六爷打个招呼,说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免得回头把人给吓住了。”

    她与老曹玩笑惯了的,没想到她出现在寿老六面前的时候,还真令寿老六吓了一大跳。

    广陵城中女子在台前幕后经商的不算少,寿家就曾经出过几位杰出的姑奶奶和当家太太。因此寿老六一开始没有把这当回事,但是他见到傅春儿与傅阳的时候,才觉出,坐在对面要与自己做生意的这一对兄妹——实在是太年轻了。

    傅春儿过了年才满十四岁,但是此刻已经有了婷婷少女的样子。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小袄,头上戴着一朵绢花,神情清朗。在寿老六面前款款坐下。大方却又不失了礼数。而傅阳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寿老六事先已经听说了是广陵城中新开香粉铺子“馥春”的东主。他认得傅老实,当下便问:“两位与广陵府的傅元实傅三爷怎生称呼?”

    傅阳笑笑,说:“那是家父。”

    寿老六就点头,他知道傅老实那个实诚的性子。本能就觉得这两个少年男女诚实有余,而机变不足。谁知道傅春儿一开口就慢条斯理地问寿老六:“寿家六爷,六爷在这个当口借这么一笔银子,想来是有急用,可是六爷提出以庄子作保,是不是觉得年后归还这笔银钱,会略有些困难?”

    寿老六一时语塞,半晌才说:“我家的确是借银两有急用,而且至少会借一季。利钱上绝对不会亏待贵方。但如果姑娘说是要年后马上归还这笔钱,那这笔银两,寿家这边就没法借了。”

    “借一季,没有问题。”傅春儿很镇定地道。

    寿老六:“……”

    “只是,我想一季之后。如果寿家这边还是银钱不凑手的话,那间田庄是否……”

    寿老六心中算了一下,咬咬牙,道:“那间田庄值五千两银子,而春夏两季的出产至少也有个八百两。如果届时寿家真的还不出银两,那就将田庄交予傅家变卖,变卖所得,本利全部归傅家,余下的再归寿家所有……其实,如果姑娘这边真的不急用钱的话,等个一两季,那田庄的出产,就够还贵方的银两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对那间寿家田庄的出产很感兴趣。”傅春儿早已详详细细地问过了傅老实和老曹,知道寿家那间田庄,除了出产各种花木之外,还养了不少盆景匠人制作盆景,此外还有不少为松柏育种育苗的生意。按她的估计,两季出产的作物,尽能够卖上八百两银子的。当然这只是纯销售额,不含成本的,若是扣去成本人工,寿家的田庄,一年纯利大约在五六百两的样子,也算是不错了。

    “哦,姑娘的意思是?”寿老六听了傅春儿的话,实在是想不到这小姑娘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我是想,这笔钱不算是借给寿家的,而算是买下寿家田庄春夏两季所有的出产!”傅春儿微笑着说。

    “什么?”寿老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可从没做过这样的生意。

    傅阳坐在她身旁,虽然他已经听傅春儿说过一次,可是此刻听来,还是心惊胆战的。

    “如果真遇上什么天灾,这田庄最后的损失没到我付的款子,自然是我吃亏,风险在我;但是如果这田庄生意做得好,超过了付款的那个数字,收益也在我。”傅春儿稳稳地道。

    “小姑娘,你是在跟自己赌……”寿老六大声说。

    “是,我是在跟自己赌,我在赌这田庄的生意蒸蒸日上,在赌今年冬月里风调雨顺,没有冻月,在赌明年春夏两季,广陵城里花木旺销,当然,我也还在赌,赌寿家是个诚实守信的生意人家,也有魄力与我做这笔生意。”傅春儿露出甜美的微笑,可是寿老六却深深觉得此女太过不简单,三言两语之际,将他原来的计划就全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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