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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飞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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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泉——化邪——」
金光带着白烨,由青泉杖的底端灿射开来,强大的圣光令鸠暗与焦独痛摀双眼,兰飞以最后的意志力破除幻术。
「还好吗?」拉起被青泉杖的圣光所震慑的鸠暗,灭问道。
「没事!」不喜示弱的鸠暗挥开灭的搀扶。
哪怕体内气血翻腾,兰飞依然瞠目看着眼前终于现身的无声之灭,长至脚边的黑发,高窕拔逸的身段,带着星夜之瞳的眸芒,一身令人屏息的绝艳。
对方绽出别具深意地笑。「我不会杀妳,我还需要妳来证明一件事!」她弹指射出一道灵光,往兰飞而去。
熟悉又陌生之感,像一把开启脑海深处的钥匙,却偏偏遇上一道难以转开的锁,面对直扑而来的灵光,兰飞只感头痛欲裂,连续大耗灵力的阵仗早令她力不从心,彷佛见到紫色光网迅即张开在眼前,挡下袭来的灵光,无法细究为何,青泉杖上的身躯落下了。
一双修长的手臂迅即接住那昏厥的人儿,轻抚上她苍白的面庞,叹着气。「妳真是逞强!」
来人无瑕般的面容上是一双湛蓝的瞳,幽如水潭沈凝,高束的金发在白昼中散出月华的光辉,看似绝色天下的容颜,眉宇间却充满一股不可冒渎的威严。
面对这个雅致到恍如月光幻化出的少年,灭一笑。「银月古都的月帝。」
「他就是月帝!」鸠暗如见到宝物般,青眸异灿。「果真是最美的月辉之华。」
第六章
月帝深蓝的瞳只是看着灭。
「不具妖魔气,却在眉宇中带有震慑人心的魔力,弹指就能发出强大的灵光,妳绝不是一般妖魔。」
面对不开口而以意念传达的月帝,灭似笑非笑。「月帝这幺认为就是吧。」
「方才那道灵光很特别,或许朕不该挡下它是吗?」
「但是你挡下了,所以你怀中的人是福是祸,全在你,银月古都的月帝。」灭带某种暗示地道。「倒是看你非常重视春之圣使。」
「因为她是朕逃婚的皇后。」
「逃婚!」如此说法令灭扯唇。「没想到四大圣君也要用逼婚?!」
「一句话,就能断定是朕逼婚,妳若不是了解朕,就是非常深知朕怀中人的个性。」
发觉自己有些误中对方陷阱的灭,悠凝着神情没响应。
「何时银月古都的月帝和光城圣院连成一家亲?!」焦独冷嘲。
「别再说这些废话,无声之灭。」鸠暗转向她道。「妳不杀春之圣使,可以,但是与本殿下的约定总该算数吧,替我擒下这个最美的月辉之华。」
无声之灭——听到这个称谓,月帝眉头蹙锁。
「唉,看妳一副要把月帝吞下似的,没想到梅丝达女侯爵的妹妹,也有这幺饥渴的时候!」嘲弄的男子声,有些看戏似地传来。「久违了,鸠暗殿下。」
「席斯!」对出现在月帝身旁,一身神官服的男子,鸠暗沉下脸色。
「唉,妳看到月帝和看到本人的态度差真多。」他虽没月帝般令人「惊艳」,也还挺迷人的呀。
「本殿下对光城圣院的大神官向来只有唾弃!」
「有志一同,本神官对喜欢装「小」的女子,也觉得挺反胃的。」
「再对鸠暗殿下不敬,小心你那张嘴会被撕下来泡到粪坑里。」焦独维护主子喝道。
「喔,你这老不死的还活着,再这幺把你家主子当婴儿照顾迟早闯大祸,倒是……」席斯疑惑的打量焦独。「青泉杖的圣气对你家主子影响不小,对你这老家伙的影响……好象没表面看得那幺深嘛。」
幽侧侧的笑声从斗蓬帽下传来。「妖魔界的能力岂是你能看尽。」
「光城圣院的能力也不是你们能明白。」另一个稳重又威严的男子嗓音传来。「冒犯月帝,伤我光城圣使,这个罪,光城圣院定要追究。」
高拔魁梧的男子守护在月帝跟前,瞬间,周遭林立黄衣与白衣的护卫,围成结界般的各方列位。
「银月古都和光城圣院的护卫。」鸠暗不屑地哼了一声。
「如果诸位妖魔界的贵客真要动武,光城圣院定然不让各位失望。」来人迎视着被环锁中央的目标。
「好,本殿下早就等着和光城圣院好好算帐,今天就从你——星宫神将的为领头者紫微开始!」指着高魁的男子,鸠暗恶狠狠道。
「紫微,小鬼主动揭话了,你可得争气呀!」席斯笑玻Р'的,他就爱热闹。
双方气焰顿时绷紧,而月帝和灭都只是深睨对方,不置一言,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宏亮的声阻止。
「荒魁之原虽不属三界管辖,却有一套自成的法规约束,请诸位贵客看在贺格公爵的面子上,莫在荒魁之原生事。」
*…*…*
「飞飞,觉得如何了?」
淡紫的眸瞳睁开时,稳重的嗓音忧切问着。
「紫微?」见到他,兰飞有些讶异,揉揉昏沉的额角。「这是哪里?」
「东方城堡,属于妖精界的领地,也是每百年一次「三界钥约」召开时,四大圣君的居所。」
「四大圣君!」她清醒了几分,看着紫微,有些颤问:「我……好象还没问你怎幺也到荒魁之原了?」身为星宫神将的领导者,他经常镇守光城圣院,只有一个情况例外。 「我代表光城圣院护送这一次主持「三界钥约」的圣君。」他检视她的额头和头顶,想探知灵气的恢复程度。
「这一次主持「三界钥约」的圣君……」兰飞倏地睁大了眼。「月、月帝来了!」
「多亏月帝救了妳。」
「天吶!」她摀着双颊,一副天崩地裂的末日模样。「完了——这下完了——紫微,你要帮我——」忙拉住那只关怀的手。
「我已经在帮妳了,别乱动。」
「不是这件事,是……」忽想到什幺似的,兰飞四处张望过,悄声问:「月帝人在哪?」 「在前殿接见贺格公爵派来的人。」
「幸好,呼!」她明显松一大口气,看到紫微疑惑的神情,忙又状似忧郁地支额。「紫微,是这样的,月帝对我多有误会,我们目前不方便相见,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咳……就是……」紫微是星宫神将和四季司圣中年纪最大的,性格正经严谨,要说动他可不容易。「别让月帝见到我,直到「三界钥约」之期那一天到来。」到时任务一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飞飞。」他一叹。「妳说谎的时候,特别喜欢撇唇角。」
「有、有吗?」忍不住抽慉扬高的唇色。
「妳和月帝的事,我多少听说过,再怎么说玩弄感情真的不好,妳——」
「我玩弄月帝的感情?!她拔高了声。「谁说的!」
「席斯。」
「席——斯!」兰飞五官狰狞起。「他说的话要能信,天地都会逆转。」
「那月帝说的话呢?」
「他、他说了……什么?」
「月帝说妳亲口允诺婚事,真的吗?」
「我……我是不得已的。」若不允诺,脱不了身。
「不得已?!」紫微的声不表认同。「包括隐瞒妳与贪狼订过婚姻的事,还诓骗月帝妳立下终身誓?」
「这是因为……」死月帝、臭月帝,自从认识他以后,自己不但霉运连连,还连同伴都不相信她了。 「唉,我看妳还是直接跟月帝陛下解释好了,真有什么误会也可以说清楚。」
「跟月帝解、释!」紫瞳眨了眨。「那月帝大概会把我解体吧!」好可怕的建议。
「做错事自然得付出代价。」
「是呀、是呀!」喔,多么严正又熟悉的话。「紫微你可以跟蝶迦罗结拜了。」
「而且妳可让小狼哭死了。」想起星宫神将中最让他头痛的人,紫微就摇头。
「他哭什么呀,跟他的婚约是为了气廉贞,他总不可能真的变心到我身上吧!」
星宫神将中的贪狼仪表俊秀却酷爱女装,恋女装成癖性,闹起脾气来活像个稚气未脱的孩童,与廉贞是一对欢喜冤家,偏偏贪狠的醋劲与哭闹,常让廉贞受不了的想跑人,和贪狼交情极好的兰飞,只好仗义相挺,演一场婚姻戏码气廉贞。 「一次被两个女人拋弃,他还不闹?!」
「叫他有点出息,被人拋弃有什么好哭的,我还求之不得呢!」哼,这种好事怎么不发生在她和月帝身上。
「这种话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句话也只有不是身陷麻烦中的人才有资格说。」兰飞凉言回敬。
「唉,妳还是这样的个性,排斥长久的关系或约定,每回总是对这种事避而远之。」 「长久的关系本圣使向来秉持,一不能期待,二置身事外,三绝不放感情。否则伤的是这里。」她指向心口。「肉体受伤可用药疗愈,心受伤得用时间治疗,偏偏时间的疗伤法是最难熬的。」
「飞飞,妳怎么会有这样的论调?」紫微难以理解,总是开朗灿烂的她,向来洒脱漫不经心,沮丧灰心很难在她身上看到。
「经验。」她懒洋洋地绽出莫测的笑容,道。「不要太相信长久这种约定,你会发现永远都是自己被留下,既然如此,别陷入会比较好,我可不想再熬一帖叫时间的伤药。」
「飞飞,妳……」 「紫微,我头还昏着,想再休息一下。」兰飞扶着头佯装病着。
「好吧,妳多休息,这一次妳的灵力耗去相当多。」紫微一叹。「等会儿我命人送上一些安宁的草药茶,记得喝下。」
「紫微。」兰飞忽又唤住他。「贵族妖魔中,你认得一个黑色长发名叫灭的女子吗?」
「妳指的是林中那个带有夜色气息,却感觉不到魔气的女人。」紫微皱眉。「不曾见过,怎么了?」
「她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毫无印象。」真奇怪。
「飞飞,在荒魁之原这段时间尽量避开那群人,据席斯所言,那个青发女孩鸠闇是梅丝达女侯爵的妹妹,至于那名黑发女子,月帝认为她不具妖魔气,却深具强大魔力,连荒魁之原的使者都忌讳此人,目前他们在南方的妖魔界,妳还是谨慎为要。」 「贺格公爵呢?」有这么棘手的人来到,身为主人的他毫无反应吗?
「「三界钥约」之期将到,贺格公爵居住的空中都城目前封在结印中。」
百年一会的「三界钥约」,每逢将至的前一年,三界领导者和荒魁之原的主人都会闭关调元养气,此时来到荒魁之原的圣君,除了主持「三界钥约」外,还负有镇守荒魁之原重责。
「飞飞,「三界钥约」召开前,荒魁之原都由月帝负责,还有一群贺格公爵派来辅助月帝的护卫,城内有月帝的结界,城外有四大圣君各自派来的精英防守,连妖精族都会来协助。」紫微忽道。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妳会安分待在东方城堡吧?」太了解她的个性,离去前的他意有所指问。
「咳、咳、咳,我现在这么悲惨,都伤成这模样还能去哪?上回被长矛穿心,差点死在银月古都,现在又在荒魁之原受伤,年初伤到年尾,再这样下去,我怕到年老身体不被打穿好几个洞才怪,老了还拖着残破的身躯,喔喔,我真倒霉……好可怜喔……」她掩着唇喘咳几声,长吁短叹。
「妳……还是休息吧!」向来受不了人自怨自艾的紫微果真快快离去。 听到关门声,床上的兰飞马上跳下,伸着懒腰。「啧,安分,你会念我还不懂怎么写呢!」不闪人,难道还等着被那个没心胸的月帝欺负,哼。
挥挥手臂后,浏览了一下房间,不愧是酷爱自然的妖精族,连在领地上的东方城堡都带着与自然结合的美景。
床铺是一处依着山涧水泉而建的平台,四周山泉森林绿树环绕,走出层层白纱缎,房中飘着天然芬香的林木气息,四处可见带着柔光的花朵。
「月见花。」兰飞伸手一凝目,四、五朵散着各种不同光辉的花朵飞到她手上。「太好了,拿到中央人界卖钱当盘缠,唔……」才一使用能力,晕眩感即袭来,忙扶住一旁的柱子。 「该死的,那个爱扮乳臭未干的鸠闇,把本圣使害成这样,看我怎么用「伽锁卷咒」修理妳。」没想过荒魁之原真有人对自己不利,再加上对方并不属于犯事的妖魔,让兰飞一时大意中陷阱。
「南方的妖魔界,给我等着!」骄傲扬过一头如云长发,将月见花套成一束甩到肩上,一副复仇女神的姿态阔步而出。
须臾,昂首的步伐躬身陪笑,被逼着退回房内。
「月、月、月帝陛、陛下,真、真是久、久违了,没想到这、这、这么巧在荒魁之原遇上——哈哈——」见到那张俊美无瑕的面庞,唇色勾抿的莫测神情,让兰飞的舌头大了不只一倍。 「巧?」来人对牠的话可不捧场。「这个巧合可真难呀,尤其银月古都一别,妳躲朕躲得像瘟疫一样。」
「哈、哈、哈——月帝陛下,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瘟疫,哎、哎、哎,堂堂四大圣君,怎么会把自己跟瘟疫比呢,呵、呵、呵。」拜托,他根本比瘟疫还猛吧!
头皮发麻绷紧,血液逆窜倒流,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处境,看着那张绝美俊颜,也是噩梦最大的源头,兰飞整颗心狂擂乱跳,忽然觉得今日看来一身轻装便服的月帝比往昔更具威胁。
「妳想去哪?」
「去、去、去——」食指伸出,一阵乱挥,终于定住目标。「找——你嘛!」 「找朕。」月帝挑眉。「何事?」
「送、送花给陛下。」甩在肩上的花束捧到眼前。
月见花一碰到月帝,原本的柔和光辉马上绽燃出高高焰火,随即整束花消失。
「朕收下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的脾气跟火焰一样高吗?
「妳没什么话要对朕说吗?」月帝逼近。
话?「有,月帝您越来越艳光照人,虽然身为男子,但您美的胜过世间任何女子,以您的非凡丰采,岂能匹配庸俗?!对方定要出身皇宫贵族,平民不配您,光城圣院对不起你,这两样都不要考虑;容貌还要秀外慧中,发色最好与您一样金光闪闪,千万不要找白发和栗发的,因为那样和您搭在一起不够整齐:性格要温柔没有脾气,记得心跳要够强,否则无法经过「言灵」的淬练,以上种种臣都不符合,所以——陛下——月帝陛下——」当对方来到跟前,还在胡扯一通的兰飞马上跪下,再怎么说,识相她还懂。「臣知错——是臣不该说谎骗你!」 「知错。」声调柔,话意却带寒。「妳倒告诉脱,犯了何错,否则妳春之圣使行这种大礼,可折煞朕。」
「臣、臣不该骗陛下,说臣立下终身誓,还隐瞒与……与贪狼的婚约……」 「然后呢?」
「然后、然后……」紫瞳一溜,干脆额头、手掌都贴地,伏请道:「陛下,既然您已经知道臣早已有婚约,还请……请、请您成全为臣吧。」呼,说出来了,希望有过感情挫折的月帝,会干脆放她一马。
室内顿然哑静,这份静默,不禁让兰飞联想到离开银月古都时的情景。就在她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再请罪时,耳畔的声响起。
「抬起头来。」月帝蓝瞳深沉锁住她。「告诉朕,妳与贪狼是相爱而定下婚约吗?」
「这……」只好对不起廉贞了。「是,臣与贪狼相爱甚深,所以才定下……婚约。」话一说完,兰飞下颚猛被攫住。 「到现在,妳还在欺骗朕——」他俯身欺近那张愕缩的娇颜,几乎由齿缝迸出话。「简直不、可、饶、恕!」
「陛下,您做什么——」忽被打横抱起的身躯,兰飞讶喊。
「廉贞早将妳和贪狼的婚姻原由告诉朕;而妳,彻头彻尾就没对朕说过一句实话。」月帝蓝瞳危险玻稹
「呃——我……」感觉自己快被甩移到肩上的兰飞,再次认栽。「是臣错——陛下请您息怒——」
「息怒?」月帝凛例的声充满不容再被戏耍的怒气。「飞飞,朕喜欢妳,却不代表朕能原谅妳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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