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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脱衣为哪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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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我也要将他们拆了!”
  “是。”黑衣人应声。
  “御儿是老夫独子,好男风这种事,老夫就要掐灭在摇篮里,不想这蒋延却会生成那样的容貌,老夫不如就顺水推舟引荐给皇上,也是好的。”薛梁茂一边说,给彼此倒了两杯茶。“你猜,今日皇上在御书房,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明日的御林狩猎之事,要薛御一同去的?”
  “小的认为是皇上已经彻查过蒋延身边的一些人,才会,才会让薛公子去吧!”黑衣人分析着,接过薛梁茂递来的茶,略显担忧道,“大人不觉此招甚险?”
  “老夫可不担心这,一来,御儿已算离开宜琅,今后皇上为了蒋延,如何会让薛御再回来?为此,我是一点意见都没的。即使今后皇上知道这上廊阁一事的真相,他也该谢我。再说那个书呆子蒋延,什么本事都没有,如何让御儿为他,一生所困?”薛梁茂怒的将茶盏搁在了桌上,“不然,我薛家今后,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大人说的在理!”黑衣人敬佩的答道,将茶饮尽。
  “再说,老夫反倒可以好好用用这件事,端的是皇帝的心思。明日御儿被邀入这次宴席,可正是好机会。”薛梁茂说完,人,居高临下,负手立在了黑衣人面前。
  “是,是,大……大人……你!……”黑衣人忽然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便不再动弹,茶盏翻了一地的水渍,阴黑如墨。
  薛梁茂的神情里,是一种阴影下才能见到的诡异。此时,这老者心中一幕幕翻搅出那日下午,藏书阁院中的窗沿处,薛御亲吻对方的神情,令自己大骇惊恐,再是晚间吃饭,薛御流露出的那些神态举止,他这儿子何时会给人夹菜舀汤的!?简直就是胡闹!……所谓旁观者清,他这做父亲的,看的不能再清楚了!!
  这才想着办法要阻止,没想事还真过凑巧。这日入宫,自己素来总是稍早一刻候在御书房等皇上,便看到有宫人在整理皇上早年的书画字卷,自己不过是好心,就打了把下手,却不小心碰翻了一侧书架上许多书卷,一时落的满地都是,只这其中有一卷画落在了地时,径自展了开来,那宫人忙不迭的将画卷起,还道了句,“想是皇上未系住。”那宫人说时,哪里会去看画里的内容,也就未见薛梁茂一脸的震惊,这画上的人居然是……蒋延吗!?唯妙唯俏的容貌,衣着却又不同,薛梁茂深居朝中多年,心中一思,便知画中人定是皇上的旧人,这卷画可能因皇上平日里拿出频繁,才未系住的吧!
  这个人,会是谁!?
  ……
  至此后,才暗暗派人查了些事,又想了这么一出引荐的计策。说到底,他薛梁茂为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邺城虽远,又是好的。杀人不如诛心,难再相守,自然什么感情都长久不了了。再是让这皇上见了故人,不管皇上会生出什么情谊来,至少他儿子只会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娶妻生子,光宗耀祖。
  薛梁茂看着委顿在地上的黑衣人被家丁拖了出去,抬头临窗望向暗夜,月色甚美。心想,明后两日御林狩猎后,不过是再应御儿要求的聚一桌酒宴,也就随沈瑞出了宜琅。这一切才是最妙的。至于他蒋敬,也没资格再来娶自家的女儿,这蒋宗一门到此也差不多算完了。
  朝政上,今后,还不是都得听他薛梁茂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别馆狩猎日

  春日景盛,桃红柳绿。
  翌日,天光乍亮,薛御便随着薛父及几名家丁;策马出了宜琅城,南郊十里,御林别馆。这是皇家猎场,一面临了山,一面围了水,清风诸许,令人只觉心旷神怡。
  再看此地环境,御林四周本有重兵把守,又有密林环绕,背靠仓擎玉峰,极是安全。
  此时,天气晴好,透白蔚蓝的天际下,日光明艳似妆。薛御远远就见了许多人早已聚在此处,等候着皇上的龙辇。 众人间,为首的沈瑞大将,身骑一匹高头大马,那透黑油亮的马鬃,表示着这是一匹顶好的良驹。
  再是周围的一众大臣,均只着了官服常袍,暗示了他们不过是来随陪的。沈瑞身侧的一干将领,倒都是身姿矫健的大汉,大伙儿已备妥,只待皇上亲临,一同进馆。
  薛御双手抱拳,恭敬的同沈将军点了头,那四五十岁的沈瑞见了这等的薛御,劈头就是一句大实话,“好气魄,没想薛大人这儿子,穿了这身轻便的战甲,真是块带兵打仗的好材料,这狩猎可就是大材小用了啊!”说完,爽朗的笑了起来,令薛御由衷的钦佩起这人。
  见此,众人附和而笑,皆是赞赏。彼此还没来得及再多言几句,突兀的就见远处又奔驰而来了一行人,皆是锦衣团绣,黑弓银箭,那为首的一骑,俞是气势恢宏,虽只穿着一袭明黄色的深衣,足踏一双精工做就的九龙凤瑞的蹬云履,却多了件滚了圈锦狐绒毛的大披风,于是这王者的气势不必刻意彰显,就在这策马扬鞭的一举一动中表露无遗。
  一瞬间,已近了众人这里,付天玄轻巧的微一勒了缰绳,才缓下速度,策马前驱而至,随之身后的一众也都缓下,肃萧一统,彼此行动之间宛如一人,丝毫不见杂乱,实是一等一的精锐。
  众人俯身跪拜,薛御是第一次近距离见了这皇帝付天玄的,那人坐如苍山巍峨,眉目暗挑,眼底一片清冷睿智的光芒,一手执鞭似仗剑。薛御心中只得了四个字“君临天下”,就是这样的气势吧!自然,心里升起一股略带压迫的敬佩之情。
  大伙儿未曾想到皇上会以这样的架势出现,时下是一片安静,皆等着付天玄说话。
  付天玄率先便看了自己面前劲装轻甲的男子薛御,逡巡一眼,嘴角略微向上扯起一个弧度,回头看着薛梁茂道,“薛爱卿的这位独子,倒也非凡品!”说完,只见薛梁茂频频谦虚着低首含笑,付天玄又朝着沈瑞大将道,“将来,若是合适,还真是能接替瑞卿的职责,朕的这邺城关隘,看来是安全的很!”
  听后,沈瑞赞道,“回皇上,近几日,臣等已彼此谈过,皇上果真是慧眼识英才。臣觉得啊,这薛御是个好苗子,将来必有作为。”沈瑞一席慷慨激昂,说的众人又是称赞不已。
  付天玄点头,回身自行走在了最前面,渐次是一群人跟着入了御林别馆。
  别馆内楼宇宫阁,山明水秀,远处既有围起的猎场,也有赛马的平地。又让人好似置身于崇山峻岭中,一眼望去是葱葱郁郁连绵不断的山林,风吹阵阵飒响之声。此景尤为让人感叹天地造物主乃是一支神笔。
  然而此时,薛御心里根本没什么心思来欣赏这自然风景,只想着怎么寻一个偷溜回去的借口,再是匆匆朝人群里一瞥,却只见了蒋宗蒋父一人,心里有些空,他蒋延并没有来。一时,另一个念头又回荡在薛御心里,照理说,这样的狩猎没道理蒋敬将军会不来呀薛御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特别是再回想下之蒋延和自己提起的他同这皇上的那些话,心里总是有了点儿什么。
  ……
  众人随皇帝入了别馆,这别馆依山绿树成荫,林脉间隐隐是些野鹿、兔、狐之类的小型兽类,于是便在沈瑞的带领下,一群年轻人早已跃跃欲试。
  皇上因身份并未参与,只吩咐了一会以彼此所猎之物来个评判奖赏。于是,剩下的老臣便陪着付天玄,向别馆的大敞亭而去,其他人等布置起敞亭来,摆来了小桌台几,准备了酒水瓜果。敞亭外堆了柴火,看来这一会儿是要现烤猎来的野味呢!
  一时间,大家分头忙了起来,众人心里想着这逍遥的两日,倒也算不枉费了这么好的自然风光。
  此时,皇上身侧只随了之前在御书房里,也就是皇上称其为沈叔的这名老者。这老头看来身份是很特殊,众人皆不知原由,连他们薛家也不甚了解。只知道皇上的起居用度,都由这老者来照管负责。
  这名为沈叔的老者,又不同朝中其他人有什么来往,连想去攀句话都是没的,朝中也不是没有多疑过他沈叔的身份,只谁又能多话些什么呢!
  薛御原本就无心去狩什么猎,但也想随众人进林子去看看,总比矗在这些老臣间要好,便也就策马跟上了沈瑞。
  付天玄在这敞亭二楼的廊间看着此时薛御随众人而去的那抹背影,眼中明明灭灭,心里竟也不知是何滋味,好在敞亭二楼没什么旁人,又静默了一会,直到薛御同一众都消失于密林后,付天玄才道,“沈叔,朕要怎么办?”
  一句怎么办,不过是抒发内心的感叹,并不是心中犹疑不定的意思。那老者听后,意味深长道,“薛大人这儿子确实并非奸恶之人,他随了沈瑞大将,倒是薛梁茂为自己做了件善事。”
  “善事?朕不觉得,反是认为薛梁茂为了他这儿子,不想让其夭折在情爱里,才下的狠戾之策呢!”付天玄负手,转眼望向了远处的风景,眸中精光熠熠。
  “看来他薛梁茂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定是知道了他这儿子对蒋家小公子蒋延的那份心。”老者自行解释道。
  “朕之前还觉得奇怪,以薛梁茂的心思如何肯让自己的儿子撤出宜琅?然后,又同朕三番五次谈到他那儿子的前途,说什么薛御要做了个文官,也没那份才,还不如就成个武将,兴许能有番作为。如今,朝上又因蒋敬在沧云一事,他更是揪住了朕不放。这只老狐狸,沉寂多年,到头来心思还是扑在他这儿子身上的。”付天玄冷冷的说道。
  “皇上,虎毒不食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老者一叹。
  “沈叔,朕也是自私,为此也算害了朕的晋渝。”付天玄低沉着说,抬头去看那一望无际的天空,叹气,“朕有时候觉得这个天下还不如一份喜欢,也不如朕的晋渝的。”
  “不,皇上,您要以大局为重,切勿因其他的事,坏了多年的筹谋。”那老者面露认真,定定的看向付天玄。
  付天玄沉默了好一会,回身拍了拍面前老者的肩,只道,“沈叔,您的儿子,朕这心里,有的只是愧意,沈晋渝若还在,他兴许也会怪朕呢!”
  说完,付天玄转身,入了亭,准备下楼,“沈瑞他们大约要回了,且去喝酒,同朕等着吧!”
  老者便跟上了付天玄,心里一琢磨,忽然吃惊着问,“皇上,您是怎么知道了上廊阁那事的真相?”说完这句话,老者才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付天玄这席话到底在说什么。
  “沈叔还是不要清楚那么多,让朕在这两日好好观察观察薛御的表现吧!”话完,付天玄消失在楼道上,自行下了楼。
  ……
  且说薛御同沈瑞将军等一群人在林间的狩猎,俱也不是什么难事,没一会儿就满载而归,此时,沈瑞同薛御牵着马并行,两人侃侃而谈了起来。
  “薛贤侄,你家父倒也是个心思清明的人,竟会让你随我去邺城,那地方可不如宜琅这么好的。”沈瑞道。
  “我爹就这样,巴不得拆了我同我的那些酒肉朋友的情谊,才是最好的。”薛御苦笑着答道。
  “哈哈。”沈瑞朗声而笑,“男子汉啊,一定要驰骋沙场,有番作为。这点,本将军很是赞同你爹的决定。”
  “对了,沈将军,我只有一事不明白,这邺城虽是关隘,但也不似常年有外寇所侵的诸多危险,怎么皇上总是很在意,这之前,总因人多嘈杂,我也就没问一下。”薛御说道。
  “嘿嘿,贤侄,你去了就知道。皇上看重你,此刻老夫觉得,你还真行!”沈瑞说完,看了看身后那些打来的猎物,满意道,“这些兔鹿,剥了皮,可以做成坎肩夹袄,倒是保暖,等会儿,可别忘了向皇上讨赏赐啊你。”
  薛御听后,心里一思量,道,“宜琅的冬天也冷,我且是要多做件的。”
  沈瑞疑惑,就见薛御自顾转了方向,去看那些猎物,又听他解释着,“本公子啊,最大的乐趣就是会为人着想,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至交。”
  这下沈瑞才明白什么意思,敢情这公子是打算另送一件给什么朋友去呢,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心中就更是赞赏了。
  之后,两人就一同回了别馆。
  ……
作者有话要说:  

  ☆、酒肆欢宴言

  别馆里就见众人围着主位上的付天玄已喝了一巡酒。正值酒香流醉,付天玄拈着酒杯,含笑朝着正自在脱甲卸箭的沈瑞将军和薛御道,“瑞卿果然还是当年的样子,竟也不见倦色。快些入座。”
  沈瑞听后,回头看着众人桌几上摆放的那些精致小巧的酒盅,配以素色的几样糕点,只道,“皇上,您是有多久没享受过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了,竟这样品酒?”说完,又招人去敞亭外的空地上生了火,不一会儿,就看到两只剥了皮的幼鹿被架在了那火上,沈瑞同人吩咐了几句,这才坐到了皇上身侧的一席。又让人换来了只大碗,斟了满碗的玉液,朝着皇上一敬,一口气喝了个空,满脸露出舒爽惬意之色。
  付天玄见沈瑞这些不拘小节的举止,并未阻止,又让身边的沈叔去给薛御设一席,就坐在了沈瑞一旁。
  “朕前不久南下时,那边的人拿的是更小的琥珀杯来喝酒,若是见你这样的喝法,怕是那些酒铺里的酒也不够你喝了。”付天玄一边说,眯眼就瞧着薛御也入了席。此时的薛御,脱去轻甲,着了件锦织绶带的孺衫,丰神无俦,俱是雅致。
  侍从刚给薛御斟酒,沈瑞忙阻道,“去去去,拿大碗来,一同喝一碗才是!”这沈瑞说时,也不管此时在坐的其他人均是一板一眼端坐着看他,付天玄便由着他沈瑞这番“胡闹”。薛御看了看付天玄,这皇上又不似在朝上时的那般肃敛,只淡淡抹了笑意,自己才轻松的端了这青花大口的玉碗,喝了一大口。
  未待再说什么,一群侍从朝着这里走来,一人手里端了盘切的薄如蝉翼的生鹿肉,分置于各人桌上。付天玄看着自己面前这盘血淋淋的生鹿肉,只笑道,“瑞卿,你这岁数还食生肉,倒令朕敬佩。”
  “皇上,难得难得,臣好不容易回趟宜琅,这么好的鹿肉,当然要让臣解解馋。”沈瑞拈了肉往嘴里送,疑惑着在场的这些大臣,均是没兴趣的样子,回头又去看薛御,也不像是要尝一尝的神情。
  “咦?原就只我是喜欢的。”沈瑞自嘲笑了下,重复道,“薛御,你也不吃?”
  薛御摇了摇头,并不愿意生食。
  “你现在不尝一尝这样的味道,邺城可是想吃都没的。”说完,沈瑞兀自都拈着吃了。
  众人见一盘生鹿肉就这么进了沈瑞将军的肚子里,委实只感到恶心,遂各自只喝了酒,再是过了好些时候,才见有人端来了烤熟的鹿肉,香气阵阵,众人才纷纷举筷尝了尝。
  付天玄一手撑着面颊,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众人围坐,就听沈瑞一人侃侃而谈,天南海北的说了许多所见所闻,这头薛御听的津津有味,不时也问几句,又点头称妙,气氛热络,直到了大中午,皇上才命各自都去午歇,自己也站了起来,从敞亭里的焕彩九龙燔屏后绕了出去。
  这一席才算完。
  ……
  付天玄离开后,众人各自散了,到自己的馆里去,或聚或歇,品茶下棋均可。也有人提议要去别馆附近走走,看看风景,于是三三俩俩出了别馆。
  再说众人里头的蒋宗蒋大人,因自家蒋敬的事,总想借这次出行,能和皇上单独说上几句,犹豫间倒是不愿离去,还是薛梁茂过来邀了他,两个老臣这才出了厅。薛御见家父同蒋父走了出去,自己心里只惦记着那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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