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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脱衣为哪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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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延听后,心里终还是有些愁绪的,一时又想着二哥和付夜那事,反手拽了薛御,央求着,“先别回府,外头可有什么安静的地方,我有话想和你说说。”
薛御见蒋延神色有些沉重,担心道,“果然还是上廊阁的事对不对?皇上为难你了。”
“上廊阁的事?什么事?”蒋延紧接着问。
薛御听后,撩开车帘,对着外头的车夫嘱咐了几句,才回身又坐了过来,道,“听人说当年皇上还未登基,却已有上朝之事,也是先帝私下准的。这宫中,你也不是不知,皇上未有兄弟,也无亲王,这先皇的独子当然要比其他人看管的严厉些的,且从小又是花费了心血养育的。”薛御慢慢讲,蒋延也认真听着,马车过了街,又离了官道,没一会,就停歇在宜琅城南面的静湖边。
这原就是四五月的天,春光明媚,湖上画舫穿梭,游人如织,岸边春柳依依,游船的,踏春的,赏景的,这河堤边到都是三三俩俩的马车,车夫按着薛御的要求,将车歇靠在一处柳荫下,又命了个跑腿的小厮去蒋府回一声,只说蒋延在外面逗留一会,并未明说和谁一起,打了赏钱,也就成了。
薛御撩开了一角车帘,这才两人静静的朝湖而坐,四下俱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湖风拂面吹来,蒋延深深舒出一口气。
薛御才接着讲,“当年太子临政上朝时,他父皇就在上廊阁听着,太子若处事有误或不当之处,也可随时指正,只后来太子因喜欢一个人,竟以皇位相要挟,才出了事的。”薛御蹙了蹙眉。
“何事?”蒋延问。
“也怪皇上,当年因心高气傲,深知整个宫中只剩了自己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便以此威胁先帝,太子因喜欢一少年,就是一直从小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伴读。当年太子说的是若他父皇不应他,便不做这皇帝,就是这句话,才引出了祸事。”听到这里,蒋延的手不自觉的拽住了薛御。
“事事俱是难料,弄巧成拙,太子又怎会想到先帝为此一怒之下,杀了这伴读,称其是蛊惑太子,赐死于上廊阁间。那日,太子上朝时,便是连彼此最后一面都未见到。所以,这上廊阁就成了皇上心中的痛,你这一闯,如今是我薛御,才被吓死的呢!”薛御笑着说完了话,又看着蒋延,没忍住,轻啄了下蒋延的唇。
蒋延见薛御的神情,又不似是紧张的,反像是就为了同自己处一块,故意编了个故事,蒋延心里疑疑惑惑,道,“原你也不担心我,不怕皇上迁怒于我,一并杀了的?”
“书呆子,这事虽为陈年旧事,但总有好事者会传的有声有色,我这不过也是听说来的,如若皇上为此把你杀了,还不真应了这出旧闻再说,我薛御想你这书呆子,也不会无缘无故乱闯皇宫,怎会就撞了这事,定是有好事者推波助澜,兴许也是因为你二哥的原故。”
说完,薛御的手就不安分起来,摸到了蒋延腰际,蒋延脸一红,只低头靠在薛御肩颈,继续说,“万一,万一皇上一怒之下也要杀我呢?”
“那是昏君才会做的,再说皇上要真是这样的,你还有命在我怀里?”薛御顺势亲着蒋延的唇角,“若是真的,我去黄泉找你也就完了。”
蒋延被对方这些深情不已的玩笑话说的心里暖热交融,又被薛御亲吻的面上湿漉漉的,微风一吹,一时是凉热交替了起来,只这时,自己肚子咕噜咕噜的大叫,薛御才想起,对方还未入食,懊恼着拍了下额头,立即跳下车去不远处的路摊买了两碗肉馄饨,端了过来。
蒋延见那袭华服俊朗的身影端着两只粗瓷大碗,竟是好笑。彼此看着风景,吃了馄饨,蒋延也将自己在御书房的事同薛御讲了起来,
“咦,听你这么说来,皇上倒也不是冷面的人,还是因为蒋延你,是个书呆子的原故,皇上反倒是惜才的?”薛御见蒋延饿极的将馄饨吃的没剩几个,就把自己碗里的统统都舀给了他。
惜才?蒋延心里一思,又想起之前和皇上的一番交集,原皇上的那些举动和话语是因为惜才?蒋延心里忽然轻松了起来,反倒歪邪着想了一出话,脸微微一红,道,“薛御,若是皇上因这些惜才而对我有了如你这样的喜欢,怎么办?”
薛御没想蒋延会这样“奸诈”起来,愣了下,再去看蒋延时,对方已将脸羞涩的朝向了远处,湖面风景如画,天光媚色成娇,薛御猛的拽了人,深深印了吻,又去索取蒋延的肩颈,密实的吻了一回,直是两人喘了气,薛御不怀好意道,“我先将你身上吻遍了印子,皇上还会对你有兴趣!”
“你个大魔王,没你这样不害臊的!”蒋延反驳推拒着对方迎来的身影。
两人闹做一团,薛御也早忘了要告诉蒋延,他要离开宜琅去邺城这么大的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晦明有疑心
彼此这么闹着,蒋延的脸尤为红润,看的薛御痴痴然了。也就不愿将自己要去邺城的事,就这么告诉他,目光中只蕴涵着沉默的情意,看向蒋延。
“你又怎么了”蒋延见对方这么专注于自己,问道。
“该回了,你府上怕是要急的。”薛御放下马车的帘子,又去喊了不远处独自躺在树荫下歇息的车夫,回头朝蒋延继续道,
“你呀,到家后,且不要将今日和皇上的那些事,如实的都告诉了你爹。”
“这是为什么”蒋延疑惑。
“你想啊,皇上是小施恩惠,对你又有了惜才之心,没的是让你传出去的。对不对”薛御半解释半分析给蒋延听。
蒋延一琢磨,心想毕竟那是天子,自己得的这些“好处”,哪里是能对其他人乱讲的,再说他父亲,万一真同人说起了呢听后,遂认真点了点头。
没想自己还未及表示赞同,便被薛御搂在了怀。蒋延突兀的被对方这么一搂,重心不稳,人也就跟着倒下去,急忙伸出手自然的环住了薛御的脖子,两人胸口对胸口,贴在了一起。
因马车仍在行驶中,蒋延又恐外头有人听到什么,为此,只能是抿着唇咽下话涨红了脸。薛御得逞般的含笑看他,又道,“忙了这大半日,记得回去睡会。嗯”
蒋延不去看这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只埋头诺诺的嗯了声。
“如今,夜里又是宵禁,也就不能带你出来听书,且是等几日。嗯”薛御又道。
“嗯。”蒋延又轻声应了句。
“过几天,我找你去那家金福玉铺,就是之前找回你那块暖玉的铺子,还记得吗?”
“嗯。”蒋延心里想起那次自己被偷的玉,最后竟是落在了人家玉铺里,若不是薛御用心,哪里找的回,想到这,人就更是往薛御怀里钻。
“我在那儿得了个宝贝,你一定喜欢。”
薛御一边说,一边慢吻着蒋延,使得怀里的人只嗯着声,一将脸埋的越来越低。
“我晚些派府里的人送些书去给你,你也就有时间用来消磨了。”
“嗯。”蒋延被薛御的温情嘱咐,细心关照弄的心里即是感激又是不舍,对方不时又吻着自己的脸面,唇角,心里早是一团混乱,嘴里只嗯着声,再无其他话了。
“你以后去了上廊阁,我可就不能同你一起,你自己得多点心儿。”薛御继续提醒道。
“嗯。”
随后,薛御撩开车帘,望了望外面,差不多快到他蒋府这儿,遂扶好了蒋延半窝在自己怀里的身体,又整了整他衣衫,“我就不下车了,免的让人知道你同谁一起,自行回去罢。”
于是,蒋延被薛御从身上这么“剥”了下来,心里又觉自己才是不害臊的那个,遂低了头只顾下车,也没说告辞。
薛御见他转身而去,自己心里反倒一下子空了,好笑着叹出口气,真是个书呆子!
然后,就见马车拐了弯,消失在宜琅这日的春光里。
此时,薛御的神色才凝重起来,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为了让蒋延心安,但他薛御可不是真傻,皇上没道理为了这么一个书生,会将人滞在御书房那么久,即使蒋延说自己是晕了过去,这皇帝又如何不派人将他抬走,却是去请御医来看,还端了粥,又讲了那许多话。
薛御心里越想越是不安,上廊阁和蒋延,以及谁会引着蒋延去这样的一个地方,又是何意这些不确定的东西终于在薛御心里落下痕迹。再是他自己,爹又急着想让他离开宜琅,这又是为何呢突然一个不好的讯息传入薛御的大脑,难道说……可没道理会被爹发现啊?!……
薛御凝神深思,心里有些骇,也拿不准多少,只待是下了车,入了府去。
……
再说蒋延,回府后被蒋父喊入了书房,两人说了一盏茶的话,蒋延心里想着薛御的提醒,遂是将话讲的模模糊糊。
“这么说皇上倒是对你有几分欣赏的,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蒋宗终于长长吁了气,脸色才转危为安。
蒋延兀自点着头,又问二哥的情况。
“你二哥总不过是时下歇在家里一阵,也算修生养性。再说你二哥在城中有些旧友,他啊,这回可真是命大!”说完,蒋父背手站了起来,打算出去。
“爹去哪里”蒋延好奇。
“你大哥上阳府。”蒋宗答道。
蒋延心里有些诧异,未等自己问,就见蒋父自顾说了下去,“上阳府如今请了个教书先生,延儿,你有所不知,那老人家可是两朝太傅,你爹我去打探打探上廊阁的事儿,可不想听外界传的那么玄乎。”
“爹,那记得回头和我说说。”蒋延也很好奇,遂陪着蒋宗一同出了书房。
“你且不看书了也爱这些旁人的事”蒋父哈哈大笑,挥了手,“去休息吧,竟让你爹我担心这么久。还有你二哥,也是。”说完,蒋宗大步跨了出去,心情倒是很好。
蒋延看着家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人才算正舒下心来,精神也就越来越疲倦,未再去二哥那而探一探情况,蒋延回了屋,蒙头睡觉去了。
……
三日后,宜琅解禁,夜市又热闹了起来,灯火通明,一切好似回到了这之前。
这几天,又因他参左将军沈瑞述职完毕,不日就要回邺城,皇上要为这沈瑞大将举办一场御林的狩猎,也算为其饯行。
所以,宫中近来甚为忙碌,也不知是不是因了这事,为此,皇上连朝都不上了。再是这之前,又遣人跑了趟他们蒋府,赏了些补身养气的名贵药材,种种怪异的举动,只让人想着皇上是不是打算让这沈瑞大将连蒋敬的兵都带走这送什么药材说的可是,蒋敬,你就给朕安心待在宜琅城内吧!
皇帝心思怪异,于之这御林狩猎的事,竟未邀请蒋府众人,只喊了蒋宗蒋大人一人而已。
而这边的薛府,可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因为薛御很忙。
薛父带着薛御“走亲访友”般的同他沈瑞及沈瑞部下逐一相识拜访,大意便是今后薛御有劳各位的照看,又是送礼宴客的,搞的薛御根本脱不了身,也未有机会同蒋延见面。
……
这晚,薛御心里只想了一事,待明后为期两日的御林狩猎,他也就得空,便要和蒋延好好说一出话,自己随沈瑞去邺城,其实是他爹的主意,如今只担心自己这么一走,蒋延会不会怨他薛御心里有些烦,恨不能穿衣起来,直接就去蒋延那儿。
想到这,终于也就没了困意。腾的翻身起来,薛御穿了件常服,便推开了屋门。
月光如水,薛御推门,就见薛父站在了屋门外,正自打算进来。
“咦”薛御很惊讶,他父这时来看自己,何事
“怎么这是要出门”薛父笑着。
“没,就是这几天闷的慌。”薛御搪塞着,请了父亲入门。
“以后到了邺城,可就不闷的。”薛父坐下,自顾倒了桌上的茶。薛御无奈,也只得陪坐,心里不安,只想着一事,怕是他爹早知道了些自己同蒋延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人心起伏意
薛父将薛御此时的心不在焉尽收眼底,再来自己手里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几片灰绿的叶子焉了似的沾在杯壁上,才朝着薛御道,“怎么?这是要出门?”
薛御见家父竟似看穿了自己,笑答,“爹,这不,近几日因我忙着去邺城的事儿,宜琅城里一些交情甚好的朋友,总要聚一聚的,恐也是要请顿酒宴了。”
“一群狐朋狗友,有什么好聚的。”薛父假装着轻斥了一句,说道,“这事也好办,不如就请到府上来,如何?”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看来他这爹,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走了。
薛梁茂继续说了下去,“也不是个什么紧要的事,那就这么办,先差人去各家拜了帖。怎么样?”
薛御听后,心想到也没什么不妥,且这样一来,顺便请了蒋延一块儿,亦不会遭人怀疑,算是万全,不过是少了些彼此独处的空间。
薛父见着薛御的神情时喜时忧,便问,“不满意?”
“没,没,还未谢爹呢!”薛御忙回了话。
“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明日同爹一起去,这次御林狩猎,皇上可也点了你的名呐!”薛梁茂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叹出。
“爹,爹说什么?"薛御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紧张,一来这事未曾听说,如何到了这晚!这时!才来通知自己,竟也不似有个正式的公文。
“御儿,皇上如何不会谈到你,你如今跟随的是沈瑞大将,去的是邺城关隘,沈瑞是参左大将军,可不是他蒋敬,即使为父不在皇上面前多说一句,当今皇上这心里啊,可清楚的很,朝廷正当用人之际,你又是我儿子,如何不得皇上赏识?”
可薛御的问题压根不在这,而是为何自己明日也要去?这么一来,岂不是说这两日自己又不得空了?
烛火掩映的屋里,薛父看着自己面前这儿子,只觉他薛御是越发的仪表堂堂,俊逸不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来。再道,“这次御林狩猎不过是皇上为沈瑞的饯行宴,我们这些大臣只需陪坐应承,你不用担心,皇上顶多问你一问,嘱咐几句话也就完了的。”
说时,薛父站了起来,拍了拍薛御的肩,便打算回去,两人彼此擦肩而过,薛御低低问了句,“爹,您是不是……”有事瞒我?薛御终是没将话讲出来。
“什么?”薛父问。
“没,没什么,那孩儿还是早些休息好了。”薛御俯首恭敬的送走了薛梁茂。回身倒真躺在了床上,细细想来,这些天的事儿,怎么看都有些不清不楚的。特别是他爹,如何这时才来告诉自己,他明日也得去?还真是奇怪不已。
……
再说薛梁茂离开了薛御的院子,径直往自己书房走,此时身边跟上一黑衣人,两人未及多话,只待是入了书房,掩上门,才彼此低声对谈了起来。
“你如今已不安全了,不如乘夜离开宜琅城。那上廊阁当日的事,可有什么马脚?”薛父劈面便问道。
“回大人,没有。不然小的早撤不出宫了,皇上私下已经在排查当日引蒋延入上廊阁这件事。”黑衣人低语。
听后,薛梁茂一改往日慈善,口气阴沉, “也算天助我薛家,竟是这样一个人。”
“大人,您就不觉得皇上还会找其他人吗?”黑衣人意味深长道。
“御儿吗?”薛梁茂神色一凛,悔道,“只怪那日,我未及时出手制止,御儿这次会这般用心,如何不让人吃惊!对方若是个女子,老夫定也是喜闻乐见的。但是,我薛家就一个儿子,只这事万万不行!想了办法,我也要将他们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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