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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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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亲姑姑、乐陵公主兰萱正哭哭啼啼,向保太后求恳叫皇帝不要罚她的无能丈夫穆寿去守边。
  说起那穆寿也是北魏开国功臣的后代,穆氏一族藉先辈之功勋,又因族中男子多体貌健美而成了历代公主所青睐的驸马之家。可偏偏她兰萱眼拙,看上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眼见他骄满大意疏于防务,又无能到面对敌军差点夺路而逃,真让她这个昔日娇矜的长公主颜面尽失。可气归气,恨归恨,闺房中怎么连打带骂加数落都可以,就是不能把她的驸马发配边关呀。这一来……可不是让正当盛年的她守活寡?
  保太后面对乐陵公主强大的眼泪攻势,始终和颜悦色地也不觉烦,却十句答不到一句。她知这次穆寿祸闯的太大,妄信巫卜之言而压根儿就没把皇帝的叮嘱当一回事。无论皇帝是要治其罪还是借机杀一儆百、彰显皇权,她都没的话说。何况兰萱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怕穆寿在边城天高皇帝远地拈花惹草,退一步让她跟去吃几年苦吧,又舍不得帝都舒适的生活……嗳,只是保太后自忖当年做宫女时公主待她不薄,不忍一口回绝罢了。
  她早年命运不济,年纪轻轻地便被犯罪的夫族牵连,被没入皇宫作了宫婢。虽在宫中操持贱役,但良好的出身和教养使她言语不俗,行进间不卑不亢,极得宫人们推崇。先帝拓跋嗣听到传闻后,特地召见了她并拨调其去照顾年幼失母的拓跋焘。后来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让她做了拓跋焘的养母。
  窦保太后年纪比先帝要长,姿容亦并不出众。之所以会被委以教养未来皇帝的重任,与其高贵发自内心的气质,以及和善的心性不能说无关。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并非先帝的妃嫔,所以不存在争宠呷醋而危害储君的可能。不管怎么说,她以发自内心的母爱尽心抚养拓跋焘,而皇帝也敬爱她如同生母,更在亲政后正式册封其为皇太后,晋封其弟为辽东王。自此她由一名小小罪婢跃身成为北魏帝国的第一贵妇,却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宽以待人,待下扬善隐过,赢得了宫廷内外的一致拥戴和尊敬,并亲切地称其为“保太后”。
  兰萱见磨了这半日也没能听她说句有分量的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保太后却握住她手,“公主,”仍谦卑地采用旧日的称谓,“后宫不得干政……”
  兰萱的嘴角又开始下弯,身后的众侍女皆胆战心惊的颜色。
  换了任何一人都难免会觉得有些滑稽好笑,可保太后并不。她仍慈和平静地看着她,“但我答应你,会勉力一试。”
  新的眼泪刚流出来,嘴角却由下弦变为上弦,兰萱忙起身,不迭地谢着保太后,又坐了不一会儿便急匆匆地赶着回府报信儿去了
  “太后,您怎么……”身边的嬷嬷有些担心地问。
  她只是摇摇头,略显疲态地放下茶盏,“她这样哭闹,总不好不管。”皇帝毕竟年轻,政事上风急火燎的倒罢了,可这后宫……她总不能眼看这平静的粥锅沸起来吧。
  正说话间皇帝下了朝过来请安,保太后精神一振,忙让嬷嬷们准备皇帝自小爱吃的几样点心饽饽,油茶奶子。而皇帝每次到了慈元殿,总是特别放松和愉快,吃起东西来也格外香甜。当下便在太后殿里传了晚膳,娘俩儿吃的尽兴,皇帝今天心情尤其不错,连吃几道菜都说“赏”,便有太监专门自别桌上一模一样的食盒里拨出菜来,给皇帝指定的妃嫔或大臣送去。
  餐毕由宫女们撤去桌席,母子俩移至暖阁中叙话。
  她婉转地提起穆寿一事,又言明最后还看他的意思。皇帝微微一乐,看入保太后眼中却是了然。原来他本就没打算罚其去戍边,只故意放风出去吓吓穆寿那胆小鬼,也好教他牢记皇家威仪,以后莫要再仗着自己是皇亲而肆无忌惮,目无法纪。
  两人又谈起共同看好的青年才俊傅承恩,保太后连道可惜,“好好儿的一个孩子,只是太痴了!”日前傅承恩向她和盘托出自己的隐衷,倒博得一份同情。又看是皇帝的意思,知此事不可勉强,只有作罢。
  皇帝向对男女之事看得极淡,不置可否的样子,只说要看那傅承恩以后在兵部的表现。闲谈间拿起案上的团扇,手绘的一幅嫦娥奔月工笔图,却让他看得发了呆,话尾亦消于无形。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向同样诧异的保太后,“这扇子是哪位画师所绘?”
  “便是那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傅垣的嫡子承恩呀。”保太后不明所以,却知皇帝所问必有其因由。
  傅承恩于丹青极有造诣,又因少时在乡村那段经历,并不拘于笔法,所绘人物虽不像宫廷画师那样讲究纤豪毕现,却很是灵动传神。保太后频召他晋见,虽托辞画像却也真有几分喜欢。当日她临时起意,拿过柄素扇来请他题绘。这一幅嫦娥奔月,柔美中自带种风骨,放下人间情爱的果决,奔上九霄的执意……竟自那画上自然流露出来,让人爱不释手。
  她为人慈和却不失敏锐,见皇帝的情状,似已非是“喜欢”,而是关系到什么紧要事。只不愿明言,一径关心地瞧着皇帝。
  却见他呆了半晌,抬起头来道,“母后,您这团扇可否赏了孩儿?”
  保太后一愣,没想到他只是这一句,含笑缓缓点头,“只要你喜欢,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给的。”话虽是每个母亲对儿子共同的心声,可她的儿子却是一国之君,普天之下,又有几样东西是她给得起而他没有的?
  皇帝起驾后良久,宫女们轻手轻脚地入暖阁,才发现她们本以为在榻上小睡的太后犹枯坐着,思忖着那世间罕有、能让她的皇儿动容若斯的究竟是什么。
  贯来持重的傅垣,这日满面春风地回到府中,闻下人报说少爷在练剑,竟纡尊降贵,连朝服也不及除地径往后院去。
  他这个儿子,本是丢出府去又寻回来的,原为继承家族香火,不指着他能有多大出息。孰料无心插柳,倒栽成良木。此子境遇奇特,反成文武兼修之才,照皇帝的话讲,“堪为国家栋梁”。这,可是上天赋予他傅家天大的荣宠呀!
  想到此节,傅垣笑得眯起了双眼,两道狭长的缝隙在那张白胖面庞上几要隐去。儿子如此出众,他做为老子也跟着露脸,自动将数年间对母子俩 “放逐”的一节记忆抹消。难为他居然真的心安理得!
  傅家历来重视对子弟的教育,但傅垣当年关注的却是正室所出的长子。不光重金聘下帝都著名的西席,更常亲自督其课业进度。傅承恩则是在其母的恳求下,傅垣才勉强答应让他捎带脚地作为伴读听学。小儿顽劣,因庶出身份在府中处处受气,反而更加要强好胜,学堂中俨然孩子王的架势,一众堂兄弟甚至他的嫡亲大哥都不敢轻易惹他。他虽在课堂上常捣蛋生事,但却有过耳不忘、目见能详的异禀。那西席怜其良资,不但不责罚,反而悉心教导,堂下犹时开小灶辅导,使其打下了良好的根基。却也因此招来了正室夫人的猜虑,唯恐影响到自己宝贝儿子未来袭爵,找个借口赶他母子二人出府。随母移居乡下后,课业曾一度中落。生活困窘中难为其母咬紧牙关挤出几个钱来,以诚意和苦心打动了村里的落魄文人答允给其讲学。虽条件艰苦,所学有限,但他天资聪颖又勤奋,琴棋书画,竟样样不落。更每每另辟蹊径,不拘于古法,有自己的一家之言。便是这点“求新求变”,打动了白马公崔浩,答允收他为徒,却是与傅垣自以为的官职爵位加“面子”无关的。
  他自小好动,上房揭瓦、爬树摸鸟等无一不能,身子素来强健。在乡下的几年里草原上放羊、风河里游水,甚至入深山去猎熊,练出一副好身板,不似一般书生那样文弱。回京后更常跟护院、武官等切磋武艺,其技提高甚快,一日千里。因他天性豁达大方,又无那些公子哥儿的贵气骄横,倒与众人打成一片。背着傅垣与他们更常以“兄弟”相称,换了便服去酒肆中吃酒。
  这一日他便在与新结识的武官在比剑。练得兴起处,院中剑气横飞,荡得草木不住摇曳,如遇强风骤雨般。
  那武官本刚随大军南征回来,原自恃战场经验丰富,不把这位小友放在眼里。此时久战不下,难免有些急躁,忽暴喝一声,左手也握上剑柄,竟双手持剑,登时劲力倍增,当胸一剑横扫过来,其势千钧。
  傅承恩见状却不慌,脚下一个巧妙旋转,身子斜侧着以剑锋上撩,正击在对方剑身上。这一下力道虽不大,但运得巧,找的妙,四两拨千斤,化对方的千钧力于无形。只听“叮当”一声,两剑碰而后分,旋即它们的主人亦同时后跃而分开来,摆好了凝剑对立的架势,却因彼此眸中的默契与互赏失了斗志,微笑着不约而同地收了剑。
  “好!”却听花廊下有人击掌称妙。傅承恩回头一望,见是傅垣,笑容却稍敛,遥遥行个礼,“父亲!”那武官自上前拜见过傅垣,知他父子必有事谈,须臾便告辞而去。
  “父亲找我有事?” 虽有血缘的羁绊,可他对这个毫无骨肉情的“傅大人”实在亲近不起来。
  傅垣却不以为意,知此子脾气吃软不吃硬,只笑道,“怎么,做了兵部侍郎,为父便找不得你了?”
  果然傅承恩原本疏离的面色有所缓和,躬身道,“孩儿不敢。”
  傅垣端正的胖脸上藏着抹狡若狐狸的笑容,“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皇上和太后都对你极为赏识。陛下今天还特地把我叫去,问……”咳嗽一声,无限惋惜的样子,“你这孩子,也不同我商量就回绝了圣意,真是——”他本待以严父的威仪教训一番,却正对上傅承恩执拗而毫不妥协的眼神,冰冷得像看陌生人般瞅着他,忙转了语气,“呃,好在上头并没怪罪,”略尴尬地望向仍一脸沉默的儿子,“皇上还召你明日入宫,要为你引见几位柱国大将军。”
  傅承恩这才惊讶地打破僵态,“见大将军?”
  “嗯,”傅垣不敢再提赐婚一事,“你以后在兵部任职,少不得要与他们打交道。六位柱国大将军直接受皇上统领,地位尊荣,这次陛下又亲自与你引见,必有其深意。”
  傅承恩点点头,想起那武官所讲诸位将军的英雄事迹,尤其是李亮与花平两位军中的传奇人物,心中充满了期待。
  ………
  无主亲,感谢捉虫,抱一下……

  (三十六)

  木兰刚刚还乡省亲后回到帝都,闻皇帝拔擢了卫城有功的傅垣之子为兵部侍郎,又召他等进宫引见,十分看重的样子。
  她本不在意朝堂之事,只先到李亮的将军府,说过一回乡事趣闻,这才同路入宫。
  她二人在宫门前正与奚斤等碰到一处。他见了她不由得喜上眉梢,在此处不敢大声喧哗,只示意她俯耳过来,以自以为的“小声”道,“一会儿到我家来吃酒,不许临阵脱逃!别告诉‘大个儿’,省得他给咱们扫兴。”
  话音未落,只听安颉“嗤”得一声笑出来。在奚斤的回目怒视下,努嘴示意他看向其口中“傻大个儿”的方向。却见娥清肃着一张国字脸儿,满面不理他愚疯的神情。
  古弼刻意发出“嗬嗬”怪笑,破天荒地跟着“死敌”安颉一起揶揄被戳个正着的奚斤。
  眼看奚斤便要发飚,李亮长臂一揽,携他前臂先一步踏进宫槛,“去我那儿如何?园子里埋了数年的‘桃花酿’,你不是一直馋得慌?”
  众人笑着跟上,说话间来到了乾象殿前。
  早有当值太监远远见了数位大将军同至,向内通传。只见太监总管宗爰笑着迎出来,“诸位将军,陛下正等你们呢。”
  众人进殿叩见圣颜,谢过恩起身,才发觉早有一黄衫公子候在殿侧,长身玉立,俊拔超逸,自有股文人风流。而看他腰板挺直,行礼时动作利落,又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猜着便是那位新任侍郎了,都道皇帝果有识人之能,此子虽年轻却非“池中物”,假以磨炼,不啻大魏的又一位“崔公”。
  那傅承恩眼中,诸将虽只着便服,仍掩不住一种久经沙场的大将之风,暗暗心折。只殿前不敢肆意端看,略瞥一眼后遂垂目,等着皇帝示下。
  皇帝叫宗爰给各位看座,又道,“诸位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这里没有外人,也不必拘礼。”示意他们一一见过。
  众人这才敢抬起头来,相互仔细打量。
  傅承恩单坐御驾右侧,含笑以目光向对面的诸位将军一一行礼,本是镇定自若的面容,却在看到木兰时乍然一惊,“啊”的一声轻呼。
  木兰也是一惊,好在她自控力极强,勉为抑住纷乱,做出一副讶异的神色,微笑着问,“侍郎大人,有何不妥?”
  心中却排山倒海,那属于后世的种种记忆汹涌而来,几将她淹没。
  丘花宋村中他二人两小无猜,手携着手一起长大。那湍急的风河,岸边美丽的小树林,远处巍峨耸立的大青山……无处不留有两人共同的足迹。
  及笄礼前他偷偷跑来,神秘兮兮的笑着说要送她份大礼。自己不放心,终还是把姐姐精心缝制的新衣裙脱下来,背了弓箭远远跟在他身后,直入深不可测的山腹中。
  正是秋天里,万物丰肥。他打了那样多的猎物,又蹑上群野山羊,挽弓搭箭瞄准了那只头羊。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只熊瞎子半路冲出来,一掌朝他的脑袋拍下去,亏得他反应迅速才翻滚着身子将将躲过,可半边脸颊登时鲜血直流。她隔了有几丈远,救不可及,连发数箭将那黑熊逼得左闪右避,一时不得进前。他自地上一个鹞子翻身跳将起来,向后急奔至她身侧。箭羽很快告罄,黑熊被阻了这半天早已懊恼不迭,仰天怒吼一声冲上来。他拔出猎刀将她挡在身后,上前与它搏斗起来。她没有兵刃,在旁看着心急如焚。忽瞥见刚刚因黑熊突袭而被他误射到树上的箭,大喜过望,忙爬到树上去拔箭。那枝箭是他们所特制的双头羽箭,很是锋锐,匆忙间她的手腕不慎被划伤,血如泉涌。她懵然不觉,跳下树来凝神搭箭,孤注一掷地射出——那缠斗在一处的黑影陡然停住,旋即较大的那个身躯缓缓倒在地上,箭矢正中额间。
  他浑身是血,却不管不顾地向她跑来,扯下身上的烂布条给她裹住腕伤,犹埋怨,“这么危险,谁叫你跟来!”她生了气,一跺脚转身向回走,也不等他。他也不追,只用草绳捆绑那堆猎物,包括硕大的黑熊,也不知他一个人准备怎么扛回村。
  她回家自少不了被父母责骂,又似个闷葫芦般不肯吐露实情。只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告诉阿姐,白日有如何如何凶险。美丽的阿姐被吓坏了,紧紧地搂住她,“妹妹,再过几天行过及笄礼,你就是大人了,可不许再这样胡闹!”她只得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那些织布绣花的活计,可真真无聊透顶。偏母亲总让她在堂屋里对着织机摆样子,还大开着门,也不知要给谁看。幸而小弟花雄输棋不耍赖,答应在她偷跑出去玩的时候踏梭机空响,总算蒙住了不察的母亲。
  这次家里将她管的严,连着两日都下了禁足令,连阿姐都爱莫能助。第三天晚上,窗外有石子破空而过,旋即响起了熟悉的“咕咕”声。她一笑,披衣而起,知道是姓傅的“杜鹃”来了。
  墙外的果然是他,仍穿着补过的那唯一一套旧衫子。只是与熊搏斗时快烂成布条状,任其母手艺再好勉强拼起,看起来仍颤微微地随时可能被撕裂的样子。
  月光下他微笑着,露出两排健康的白牙,原是那个标志性的、十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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