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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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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芙蓉……”
见木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两个小女子欣喜地上前几步,等她接下来的赞叹。
“……真是好手艺!”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子,虽见装扮后的自己出乎寻常地美丽,惊讶之余也没有陶醉不已,迅速恢复理智。
这一来倒好,把辛苦了半天的桃花和芙蓉气了个黑口黑面,“你……”
木兰这时也明白过来了不妥,却不知自己刚才不妥在哪里,小心翼翼地又补了句,“我是说,这样的好手艺,留在我身边可惜了!要仍在帝都,不定能赚……”在两个女人杀气腾腾的视线中,她究竟没能说完。瞥见李亮正乐呵呵地倚在门口,当下也顾不得计较他旁观看戏,只管将其像根救命稻草般攀住——李将军及其夫人,出席庆功宴去也!
这一场庆功宴大家伙儿可等了好久,眼见成坛的美酒摆在面前,早耐不住那诱人的酒香,迫不及待地想打开坛子的封泥喝它个痛快。只主帅未至,纵有千百条酒虫子在肚里勾着,也只得仅凭意志力顽抗。而天知道这有多难……纵使他们个个儿为训练有素的将士。故在听闻外间的哨兵们收枪礼喝时,所有人脸上皆泛出由衷的笑容,齐刷刷将目光扫向门口。
李亮仍是平日一身常服,面带微笑,而他身边的人……乍看下让他们忘记了方才按捺不下的酒瘾,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甚至一时间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那是个极美的女子,神清韵洁,气度高华,恰如传说中的“天女木兰”般,美的令人不可方物。一袭如烟似雾的白色衣裙,更衬得她翩若仙人。难得的是面对着他们的集体“注目礼”,仍泰然自若的大方颜色,不显丝毫怯意。反倒是疑惑居多,寒星般的眸子缓缓扫视了一遭儿后,转而对李亮,“有什么不对吗?”
她声音本不大,因场中过于安静,却让众人听了个清楚。有脑筋转得快的,听了这熟悉的语声便反过味儿来,嘴角儿噙上丝笑意。
待他二人行至主席落座,再怎样后知后觉的粗莽汉子也明白过来,这倾倒众生而犹不自知的美丽女子,不是他们那“不爱女装爱戎装”的“平头儿”还能是谁?
虽早明了木兰的女儿身,但她平日里不是驰马出漠北,便是校场亲练兵,常常是一身简便的骑装短打,颜色更与军服没什么差别。闲来更常一去数月至草原上游历,女扮男装是家常便饭。如此“正常”作女子装扮,倒叫他们一时间认不出来了呢。
当下便有人咧开嘴哈哈笑道,“嘿,咱李将军……好福气!”
话音未落便被另一人打中脑袋瓜儿,抬眼只见对方怒目相视,“嗳,怎么说我们将军呢?像个妻凭夫荣的女人一般……”感觉到自己口误,又续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说话小心点!”这是个自中军便跟随木兰的老兵,对她信服之深有若神明,由不得旁人有哪怕片言只语的亵渎。
先前那人也是李家军中的资深老兵,无端被抢白之下便要揭案而起,不料被一只铁掌压在肩头,“兄弟,没看见李将军举杯呢?”
一张玩世不恭的俊脸贴过来,近到可看见其眼中写着,“要闹事?还得看我李翔答不答应。”
那二人见是军中出了名的“小霸王”李翔,不由得咽口吐沫,陪着笑坐回去。
要说“小霸王”的整人伎俩,远比被打上百八十军棍更让人难以忍受。他们好兵不与“赖兵”斗,还是识时务些吧。
那厢李亮也不多言,举酒向大家遥祝,示意庆功酒宴正式开始。随着李亮一声令下,众人举酒连干三碗,纷纷将陶碗掷在脚下,叮叮咣咣的清脆声响汇成一片,登时点燃了将士们一触即发的热情。
当下便换过杯盏,不停歇地饮将起来。更有仆从亲兵不住穿梭于各席间,添酒加肉。那酒是以坛记,烤肉则是整只牛羊,原就是要大家吃饱喝足管够。
席间诸将更是不住向主帅敬酒,李亮则一如既往地来者不拒。木兰边替他分担,边忍不住凑首过去戏谑道,“将军,是否要印证‘杯莫停’的极限?”
他醉眼朦胧中,却听的真切,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在一旁,看为夫杀他们个落花而逃!”
他平日谦谨,少有如此张狂姿态,难免叫人有些不适应。她大笑着,忍不住暗中搡他一把,又马上去拎住其袍服,免得“大将军”众目睽睽下被夫人推个踉跄。
做完这一切后,抬首却发现自己这番小动作被前来敬酒的李翔看了个满眼,“呃……大嫂!”他笑得不还好意,满是调侃。
木兰回了个皮笑肉不笑,举杯道,“我一你三!”不待他答应便一饮而尽,用手背抹抹口唇,笑看目瞪口呆的李翔,“兄弟,该你了!
李翔摇头叹气,悔之晚矣,只得连饮三杯。因喝得急了,酒意上涌,再也无力去灌自己的兄长,脚下打着太极回到座位。
木兰唇角微翘,略侧过头,却正对上李亮含笑的眼。“呀,原你在装醉!”她以目光控诉。
“不装醉怎看得到你‘大义灭亲’?”他只是好笑,也只有她制得住那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
这一番目光交流,看在旁人眼里自是两人鹣鲽情深,蜜意胶浓。
主席一隅有个青衣小厮找了个借口出来,悄悄将近日见闻写在绢纸上,再“不经意”地在穿过庭院时掉在地上,交给扫地的那个癞头公。
他复又回到宴席中,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刻,自无人在意。
小厮暗松口气,也不知是否因为愧疚,愈发积极地忙将起来。
(四十二)
帝都,魏宫。乾象殿。
寒露过后,鸿雁来而玄鸟归,菊始有黄华。
秋风乍起,将宫墙下成簇成片的枫叶熏染成火般的赤红,掩映在黛黑的宫宇廊檐间,说不出的娇艳欲滴。
“陛下?”内侍总管宗爰小心翼翼地瞧着皇帝面色,迟迟不敢上奏辅臣大人们正等着他召见。
他置若罔闻,负手背立于案前,怔怔望着窗外。目光仿若千回百转,以一种决不可能的角度,自亭台楼阁的间隙中望见那一瀑绚烂的花海……犹记得她一袭青衣,立在菊圃前的样子。菊花本就极美,御苑中更多是工匠们四处搜罗来的佳品。远望去真似琼玉雕就,雅隽端研,香远益清,个中妙处不可尽言。他将脚步放得极轻,仍惊动了耳力卓绝的她,回首浅浅一笑,竟叫他撼动到呆若木鸡,不能再前进半步……那时她犹掌中军,平日里不离左右,却仍不能令他满足。只分别了两年后的今天,才突然发觉昔日的雾里看花,总比这样苦苦的遥想思念要强太多。
苦……是,他过得太苦,而她却恰恰相反,在塞外边地如鱼得水,似雁翱空,无比自由自在。何况,有那样一位“丈夫”陪着。而他,今次真正是“天高皇帝远”,纵不甘,却也奈之莫何。
思及此他不由攥紧了手,因太过用力,连腕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看得宗爰心惊胆颤,直忖道每次密报抵京日便成了他宗爰的“受难日”。这样下去,他纵再有一百条小命,也禁不住这样成日惊吓的。
皇帝年岁渐长,君威日重,连一向嚣张跋扈的太尉长孙嵩也收敛了大半气焰,凡事有商有量。他虽打小就在皇帝身边服侍,素得恩宠,却也越来越摸不清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但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以皇帝现在的心情,纵辅臣们怎样心急火燎,为着他宗爰的小命着想,还是别犯险进言的好。
就这样直过了大半晌,皇帝才转身踱至宗爰面前,灰眸闪过一丝倦意,只淡淡道,“叫他们都进来吧。”
宗爰松了口气,对皇帝猜中是谁在殿外候着早不感惊讶,忙接了旨去外宣见。
四辅臣觐见,所奏仍离不开近日在朝堂上沸沸扬扬的“贿弊”及“立嗣”两件事。
原来北燕新主冯弘弑兄即位后,对外向魏宋同时邀宠,想藉两强之争的夹缝生存,对内凶残暴虐,竟将皇族中的男性诛杀殆尽,导致众叛亲离,其长子冯崇等数个儿子都惧祸,奔亡北魏。时皇帝刚刚诛杀了前夏主赫连昌,冯崇等见被延揽为驸马的赫连昌下场尚且如此,兔死狐悲,为求自保向皇帝揭发冯弘收买贿赂北魏官员之事,牵扯出高官无数。
皇帝乍闻贿弊案后震怒,令刑部彻查此事。并着兵部调遣兵马,蓄势待发。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廷不停地发兵,想一举击灭北燕这个贴在卧榻边觊觎的“小人”。北燕一无明主二无良将,连战连败之余,十多个大郡均为北魏所攻陷吞并。最后更被四万魏军兵抵都城之下,以冯弘向北魏称臣朝贡而告终。
至此皇帝统一北方的大业已完成了一半,昔日的“五胡十六国”,仅余苟延残喘的北燕和声势渐微的北凉。
时小皇子拓跋晃刚满两周岁,年轻的皇帝又做了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那就是立拓跋晃为嫡子,并赐死其母。柔然妃郁久闾氏可以说是笑着去受死的,以她一命换来有着柔然血统的皇嗣,却也值了。这不正是她王兄和族人们送她进宫的目的?甚至比他们所期望的要好太多。她浑身打着轻颤向帝后辞行,仍满口由衷的感恩颂德;在生命即将被剥夺的时刻,仍被一种扭曲的“大义”主宰了身心,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可郁久闾氏想不到的是,她死都死了,如今姚妃诞下皇子,直接威胁到拓跋晃的嫡子之位。
加上拖延了一年的“贿弊”案至今没有定论,辅臣们商议下,此二事不了,朝堂不宁,内不安而外不平,势必影响到帝国扩展疆域的全盘大计。特由长孙嵩挑头,奏请皇帝对这两件事做个了结。
“到此为止?”清朗声线一贯的淡然,却难掩不怒自威的帝王气。
长孙嵩面色不变,膝盖窝儿却暗里一软,“是。”
他看向大司徒傅垣,后者却刚巧不巧地藉着低头咳嗽躲开他视线,明显想要置身事外。长孙嵩不由恨恨地瞧了崔浩一眼,要不是这老匹夫从中作梗,收了傅承恩作为门生来拉拢其父,那九尾狐般狡猾的傅垣哪有这么坚定就站在了崔浩一边?至少也会当一阵子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他再将目光投向了北新公安同,后者鉴于彼此数十年的交情,终于扛不住其无声的求援,清清嗓子,“陛下,这‘贿案’虽关乎国本,亟待彻察……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前几日兵部又拟了攻燕方略,依我看现在以北扩为要,这‘贿案’嘛……再拖下去,即便水落石出,亦于朝廷无益。大可在明里放一放,暗中继续追查线索,方能打破僵局。”
安同此番话虽是替长孙嵩解围,遣词用句却是精心斟酌过的。谁不知如今长孙一脉式微,早不复当年内把朝政、外干军务的龙头地位。这固然与长孙嵩的张扬跋扈有关,从客观上皇帝想要加强君权,便势必不能叫任一宗族坐大。他亲政后大刀阔斧地改革吏制,重整朝纲,数年间与长孙氏斗罢了多少回合,终于将这条巨蟒的七寸钳住,使之不能再兴风作浪。
可有句古话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安同不能急功近利地与长孙家撇清了干系,却也有他的考虑。所以他从大处剖析,话里话外紧扣“国本”的高姿态,无非是在充当说客的同时将自己巧妙地摘了出去,叫皇帝不能将他划做长孙的“同党”。
皇帝又如何不明?他面色只是淡淡,转向右侧,“崔卿又有何高见?”
自进殿后一直未曾表态的崔浩忙上前一步,“启奏陛下,臣以为……”他目光一一掠过脸色阴沉的长孙嵩、轻松看戏的傅垣以及忐忑不安的安同,微微一笑,“北新公所言不无道理。”
那三人闻言一惊,继而浮上一片迷惘神色。只有皇帝处之泰然,甚至在灰眸深处闪过一丝笑意,“哦?既是如此——”他故作停顿,然后不意外地在长孙嵩面上捕捉到那抹惊惶,“便依安卿所奏。”
这一个转折,再度令辅臣们惊不能言,而至少有三位不是做出来的。
长孙嵩更在惊喜与惴疑交相冲击下失了冷静。而后者在面圣,特别在面对拓跋焘这样一位君主时是不可或缺的。他很快便带头告退。
御苑中的菊花开得正盛,香满庭园。
长孙嵩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长久以来没有过的轻松。身旁的傅垣见势不对,上来打着哈哈,又拉安同进来打圆场。
三人兀自纠缠不清,却不知藉故往司书局去的崔浩,这时已悄悄返回了乾象殿中。
“皇上可下定了决心?”
“说不得。但等了这么些年,有多疼也要一刀割了这毒瘤。”
“动一发而牵全身,您这虽是‘哑刀’,亦要快、准、狠。”
“放心,这一次……再由不得他不放手!”
朝中近日是一派祥和,颇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只真正有慧眼能看破的,着实不多。
因皇帝意外地允准了暂缓“贿弊”案的调查,长孙嵩等也在当日顾不得再议的“立嗣”一事上让步,不再为姚妃一派强出头。
由此可见他等拥立何人为皇嗣,实并无真正为北魏江山社稷多做考虑,只关乎个人集团利益而已。
可他等殊不知皇帝此乃虚晃一招,解决了嗣子复议的声浪后,剑锋回斩长孙嵩。
兵部侍郎傅承恩,因素日便捷智谋,被皇帝选作了执行此项任务的不二人选。
这日他便服出门,只携一僮儿来到太尉府,着人通传。
那长孙嵩自恃位高,又素瞧不上崔浩师徒,加之傅垣在皇帝面前摆他一道的新仇旧恨,故意让他等足了一个时辰方才出来,“啊呀,原来是侍郎大人,失迎失迎!”
傅承恩谦逊还礼,“小子冒昧登门,还请太尉大人见谅。”
长孙嵩捋了下尺把长的胡须,眼中闪过一片狐疑,“不知傅侍郎前来,所为何事?”
傅承恩微微一笑,并不给他更多的时间反应,趋前一步,凑在其耳边道,“小子身负皇命要面授长孙大人……”说着看看左右。
长孙嵩会意,略显不情愿地摒退厅中仆从,“皇上有何旨意?”老面沉沉,一副不耐烦再兜圈子的急躁,对皇帝实无半分敬意。
傅承恩微微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册薄绢递给他,“传陛下的口谕,‘退或不退,由汝自决’!”
长孙嵩满腹狐疑地接过那册子,翻看下却冷汗涔涔,腿软地像烘在火上的酥油块,忍不住“蹬蹬蹬”后退几步跌坐在太师椅上,“你……他……”业已溃不成声。
那是本详尽的账簿,一五一十记录了长孙嵩数年间私下收受朝廷官员、外朝使节供奉的财物明细,单最近北燕冯弘所孝敬的玉器珍玩,就足可抄家灭族的了。另有附页为长孙氏安插在朝堂及军中的耳目名单,和经其幕后操纵所涉重案的情况若干。如将此册呈上公堂,怕有几个长孙家也不够斩的。
长孙嵩毕竟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了数十载,稍定了定神后看向傅承恩,恨声道,“拓跋焘待要怎样?”他自知死期将至,索性对皇帝直呼其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从来也没真正放在眼中的年轻皇帝,今日狠狠地将了他一军,令他既惊,又怕,更多却的是自心底里生出的恨意,早知如此,莫不如当初就……
傅承恩并不给他更多的时间遐想,“长孙大人,皇上仁慈,给您两条路可选,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切莫惘顾!”
此时的长孙嵩已如惊弓之鸟,眼神中闪烁着戒备与执狂,“恩赐?哼,是恩赐我一杯鸩酒、三尺白绫,还是五马分尸?”若皇帝真下此辣手,他长孙氏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最后搏上一搏。
傅承恩摇摇头,“大人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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